尉遲真自認乃堂堂妙手堂傳人,最懂各種奇門毒物,是剛才他也試著給自己解毒,非但沒有絲毫作用,反而加重毒性了,見瞿靈兒早就在開始防他了,並且將從自己套去的信息交給她最听話的暗影堂,研制出專門克制自己的毒藥來。真真的好歹毒的心思呀。
尉遲真親眼看到女東家在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阿六體內的毒性完全解除了,不僅解除了毒性,還恢復了生命元能,哪里是女大夫,簡直就是女神醫呀。要知道阿六一共種了六只毒針,而且後來又動身體潛能,不僅完全將毒性激出來,還將生命元能燃燒殆盡,無論在哪都是必死無疑。
這是小花植物異能的極限,終于保住阿六的性命了。阿六身體極度虛弱,是他就是不肯暈睡過去,執拗地看向小花,眼里除了愧疚和感動,還有說不出的情愫。小花柔聲安慰,「呵,我說過我不許你死。你忘了,我是大夫呀,是你的東家,有東家在,你怕什麼?所以現在東家讓你休息了……」
小花當然以用藥物精華讓他昏睡,不過剛才小花在幫他體內解毒的時候,感覺對方的精神力十分強悍,大概有變異的跡象。所以即便使用藥物精華只能表面讓他睡下,而精神力依舊緊繃,無助于他身體元力的恢復。雖說生命同源,但也要時間將不屬于自己的元力轉化而自己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真正安心睡下。
听了小花的話,剎那間阿六感覺無比的放心,然後靠在小花懷里終于沉沉睡去。
讓一個男人願意為你撐起一片天築起一堵牆甚至是一座城池…容易,但是讓他們放下所有的防御和驕傲,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呈現出來…難。
小花抬頭,田海如同一個血人一樣站在小花兩人面前,身上煞氣彌漫。他已經將二十多個殺手全部殺死了!
小花說道︰「田海,快把阿六背回去。」
田海驀地驚回,看向小花。眼中精光一閃,走到身前,低身,拉住阿六的手腕翻手拖到背上。倏地起身,朝小花點點頭,腳下一點,便朝匯東方向飛掠而去。背著一百多斤的人竟然還能施展出輕功?!
看著兩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小花這才松了一口氣,阿六的命終于保住了,而田海也總算經過這次考驗,以後定能成為自己的助力,真正的助力!
小花略微有些疲憊,剛才小花用了大量精神力和植物精華。調動方圓幾里的植物幫著自己布局……若不是自己植物異能幾次進階,肯定早就把自己累趴下了。小花調勻下氣息,站起身準備離去,瞥眼看向盤坐地上的尉遲真,眼楮微眯。她本能覺得這人不簡單,有種讓她很熟悉的氣息……妙手陀!
小花心思敏銳,她覺得對方突然出現在這里肯定絕非偶然,而且還和阿六並肩戰斗一起,其中定有蹊蹺……她驀地想到了瞿靈兒,以瞿靈兒的手段恐怕將江湖上不少能人義士籠絡名下吧。所以,莫非他是來幫瞿靈兒報復自己的?是為什麼又要幫阿六呢?
先不管那麼多了。小花想到小蝶身上無法消除的肉瘤瘀痕,還有自己曾經對她的承諾。所以她必須將這人弄回去……
「你就是那個女東家?」尉遲真臉色漸漸轉青,毒素蔓延,他已經無法控制身體被一點點侵蝕了。剛才他將自己的獨門解藥吃下去,不僅沒一點效果,更讓毒性加劇了。看來這這暗堂頭目是專門針對他制作這樣的毒銀針的。看見小花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阿六的毒解了。他心中升起希望,越是這樣,那麼就越有能是她殺了自己的師傅。
求自己的仇人救自己,尉遲真就算是死也不願低頭的。
小花點點頭,眉頭微皺。她從對方身上看到無情的影子,也是冷漠著,卻有著誰也無法改變和觸及的原則。救不救在于對方願不願意被救,所以她現在想著究竟怎樣才能讓對方答應自己的要求。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尉遲真死死盯著小花,在小命和原則比起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
小花最郁悶就是和這些人打交道了,有些不悅,說道︰「所以你才幫阿六然後試圖接近我?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感謝你對阿六的援手,至少讓他能支撐到我趕來。不管你想問我的問題是什麼,我還要告訴你一點的是,因為你是為了阿六受的傷,我以免費給你一次治療的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尉遲真心中強烈的仇恨和意念在對方這句話中沖淡不少,「你你真的……」剛剛開口,尉遲真警覺不妥。對方雖然承諾不會挾恩以報,但是自己是誰,是堂堂妙手傳人,豈能受一個女人的恩惠?!
小花倏地起身,背手站立,喝道︰「要,還是不要?」
一句話直透心靈深處,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再在這里逞強的話恐怕自己連向對方問出問題的機會都沒有了。更何況自己的確是因為救她的手下才遭殃的,她救助自己,並不為過呀,這樣一想,心中立馬坦然,沉聲道︰「要!」
小花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呵,死鴨子還嘴硬。自以為骨氣並不是這樣來糟踐的,所以對方這種骨氣在小花眼里只是笑至極的小孩子心性。
小花翻手間從腰間抽出兩根銀針,對于不熟悉的人,她連醫患之間最基本的肢體接觸都很介意,再加上,這人心思縝密而桀驁,救人事小,不能露出破綻,把自己的植物異能暴露出來就不妙了。
小花現在對人體穴位了如指掌,甚至連模骨尋穴都用不著,揮手就將一根銀針刺入心脈旁。
尉遲真霎時間驚嚇不已,雖然控制住身體沒動,心跳瞞不過內心情緒,老實反應出他剛才見對方拿出銀針毫不猶豫直刺向自己的恐懼,慢了半拍。
正是這半拍才露出心脈旁邊的空隙出來,銀針直刺入空隙。
尉遲真大概也知道對方的手法了,看向小花,小花正好看過來,眼中戲謔一閃而過。尉遲真瞬間汗顏不已,是呀,自己內心是畏懼的……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面對這樣一個看似嬌柔的美娘子竟然會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是因為剛才對方下令將那幾十個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殺手屠戮的事情嗎?
尉遲真又搖搖頭,仔細思討,驀地,心口傳來陣陣脹痛酥麻,打斷他的思緒。小花輕捻銀針,看著對方臉上精彩的表情。她對人體經絡學了如指掌,又有強大的精神感應能力,以精準地掌控每一次刺激帶來的疼痛感覺。
對方不是自己的人,而且身份未明,來歷不明,目的更是叵測,所以小花也不用客氣,只要弄不死,讓他好好感受一些起死回生的「奧妙」。妙手陀,瞿靈兒的爪牙,讓自己背上永生的污名,看這人即便不是妙手陀的徒弟,應該也有很大關系,最重要的是應該和瞿靈兒有莫大關系。瞿靈兒的爪牙就是她瞿小花的仇人!
隨著一次次令人近乎窒息的脹痛,將一縷縷強壯心脈的藥物精華渡入對方體內。
心脈已穩,緊接著小花又接連刺入三根銀針,都是緊挨著心脈的。如果說第一次尉遲真不明就里本能感覺到恐懼而讓心跳漏了半拍的話,那麼接下來幾次,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仍舊忍不住害怕而亂了心跳頻率……他心里一方面羞恥自己面對一個女子會有這樣的情愫,另一方面卻暗自慶幸自己還活著。
小花將足夠多的植物精華渡入對方體內,知道將心脈護住,這才將對方身上的兩根銀針拔除。
毒素擴散,小花卻沒有一次性將其體內的毒素解除,她又不是傻蛋,要是一次性將毒接觸了,且不說對方會不會懷疑自己,恐怕以後自己也很難有跟對方談判的資格了。
剛剛施為完,小花感應到遠處有強烈的殺氣傳來,心道不好,肯定是暗影堂的援手來了。倏地站起身,便朝匯東方向跑去,雖然自己腳力不怎樣,但是總歸要努力呀,不能在這里干等著。
小花跑出十幾步見那人沒跟上來,偏頭喊道︰「你不走想在那里等死麼?」
尉遲真語結,天地良心,從他出道以來還沒有誰敢這麼對他說話的。而且剛才這女東家自顧起身就跑了,自己本來想叫住對方的,是想到剛才那麼丟臉的事情,愣是憋住沒吭聲,現在好了,她反倒回過頭呵斥自己。
尉遲真臉色漲的通紅,眼楮死死盯著小花,終于憋出一句話︰「我我身上有毒,一動的話就會加速毒素蔓延……」
「真是笨死了,你沒見我給你施有銀針麼?我是大夫,有我在你怕什麼?看什麼看,再不走死在那里活該!」小花郁悶了,真是一個比女人還婆婆媽媽的男人,也不知道瞿靈兒看上他哪一點了……哦,對了,是他的妙手傳承。想到這里,她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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