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伴隨著花香沁透心脾。遠遠的還是可以听到鐘柔曼的嚎叫聲。
沐菲比呆愣著雙眼,還在剛剛的驚恐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有一道異樣的眼光正在緊盯著她。
靛藍色的朝服已經被扯開,露出性感白皙的鎖骨,燙傷的緋紅讓它更顯得誘惑,難怪宮雲常會看的如此痴迷。
回過神來的沐菲比慌亂地整理好衣衫退下了,這個男人看她的樣子很危險,肯定是太久沒有給他安排妃子侍寢了,不然他怎麼是那種眼神,猥瑣!
剛回到西殿,就看到了宋凌煙等在那了。這女人還挺有一套的嘛,現在那幾個妃子幾乎都跟她統一陣線了,看來她也不是跟鐘柔曼一樣有勇無謀嘛。
「奴才小春子參見煙妃娘娘,娘娘金安。」沐菲比輕捋裙襟跪下請安。
「嘿,又沒有其他人,施這麼大禮干嘛。」宋凌煙彎子扶起了沐菲比。
前些日子听聞她掉入了水中,可是皇上卻禁止任何人探望,昨日又听說她恢復了身子,又搬到了西殿,所以今天特地來看看她。看來這個女人在皇上的心中還是有地位的。
「奴才答應其他娘娘的東西已經造好,請隨奴才來。」沐菲比莞爾一笑,徑直走在了前面。
到了寢殿後,請袖兜掏出了從冶煉廠帶回來的增高墊,又把用小罐子裝好的止汗露一道遞給了宋凌煙。
宋凌煙拿著手中的東西,仔細地听著沐菲比說明它們的用處。忍不住滿意的點點頭。漂亮的女人或許只有男人喜歡,但是又漂亮又聰明的女人就不一定了,反正她就是越來越喜歡眼前的人了。
宮雲常站在寢殿外,看著沐菲比的一顰一笑,嘴角也漸漸跟著上揚。
世界有時很小,一轉身就丟了你,世界有時很大,一轉身又遇見了你,可惜如今的你已不是當初的你。
朝蒙國于元六零二年建立了國之監,里面的學子上大到當今皇子,下小到庶民的才子。宮雲常則是當初的學子之一。
當年的國子監的三皇子維辰逸,六皇子維辰熙,以及民間才子羅玉被稱作蒙朝國三大才子。
三皇子為人儒雅,玉樹臨風,被稱作笑逸公子。
六皇子為人冷酷,面如冠玉,被稱作簡熙公子。
庶民羅玉,沉默寡言,臉帶面具,人稱玉面公子。
那是一個春雨初落的季節,羅玉撐著竹傘,縴細的玉指輕捏傘骨,墨發自肩頭起撲散兩側。他們就這樣迎面撞上了,竹傘從她手中滑落,他驚恐地彎子拾起,再抬頭時,他看了他戴面具的他。如若不是那銅冠束緊了青絲,他一定會覺得他是一個女子。他的動作如此的嬌柔。
卻是那簡單一瞥讓他徹底失心。
那是他請兵征戰的冬天,白雪覆蓋著的澱都白茫茫的一片。弟兄們聚在了萬寶樓餞行。原本清冷的羅玉顯得更寡言,他端坐在宮雲月的對面始終低著頭。
酒宴還未開始他就先行離去。那時的他以為羅玉眼里的落寞是因他的離去而存在,現在他終于明白他的落寞是因為他眼里的人裝有了別人。
他在喝的寧酊大醉後回到學院卻沒有發現羅玉的身影,最後在學院前的河畔邊發現了他。
雪花灑在她白色的學服上頓時融成了一片。他把他輕輕地擁進懷里抱著,然後在他耳邊低語。
「玉兒,我喜歡你」酒精充斥著大腦讓他無法多作思考,他只知道他愛他,毋庸置疑。
「啊,你知道我是女的?」羅玉掙月兌他的束縛驚訝地問道。
「啊,你是女的。」宮雲常強忍著扯開他面具的沖動,他已經打算要跟他在一起了,他喜歡這個人,無論是男女,也不在乎那張面具下的容顏,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女的。
宮雲常第一次覺得老天是如此的眷顧他。此刻他只想把眼前的人兒緊緊擁入懷中,可是羅玉已甩開他走進人群中。
醉意讓他有些暈眩,看著眼前來來往往重疊的身影,他竟然認不出哪一個是羅玉,他唯一記得關于他的就是白衣裳和鎖骨下的黑痣。
那顆黑痣是他們在到後山游水時強行扯開她的衣裳才發現的,白皙細女敕的肌膚上那顆黑點尤為醒目,那時候因為這件事情他跟他幾乎一個月都沒有說上一句話。都怪他太笨否則怎麼會想不到他就是個女的呢。
宮雲常揉著發脹的腦袋走到人群中期望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沒有。一直到他出征羅玉都沒有出現過。
這麼多年過去了,羅玉依舊如卡在喉嚨的一根刺,看著好像根本沒有什麼大礙,可是踫到還是會疼,揪心的疼。他找遍了整個國家也沒有人听說過羅玉這個人,更不可能見過。
就在他已經決定將他淡忘的時候,老天卻跟他開了這麼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的玉兒並不是像他想像的丑陋不堪,相反的,她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不似凡人。
他最愛的人,害死了他最親的人,只為嫁給她最愛的人。
她幸福嗎?她還會每天跟在維辰熙後面默默看他的背影嗎?還會替維辰熙背下所有的黑鍋嗎?應該不會,那個男人高高在上,誰也無法再責罰他,而能跟他並肩而行的你,也無需再看他的背影。
宮雲常笑著,在宋凌煙走出來之際合起了折扇轉身離開。亦或許是他認錯人了也不一定。羅玉絕對不是為了權勢而不惜一切代價的人。他努力地否定自己的想法卻無法否決內心的疼痛。
李德莊看著宮雲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搖頭,他本來只是打算過來叫皇後娘娘去一趟御安殿的,沒有想到踫到這樣的場景
宮將軍看皇後娘娘的眼神跟皇上很相似,甚至比皇上的眼神更讓人心疼。只是卻不知為何,按理宮將軍應該記恨娘娘不是嘛。可是這個眼神明明就是想愛卻無法愛的眼神,難道他跟娘娘有什麼隱情,這是否要告訴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