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過後的深夜有些微涼。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從西殿回來的維辰熙並沒有急著進入內殿休息,而是踱步到了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坐。」
沐菲比有些驚訝地四處觀看,發現這方圓十米內只有她一個人後,有些不安地做到了維辰熙的對面。該不會就像小伊子說的今天會發生什麼吧。
「其實羅玉也沒有朕說的那麼壞。」維辰熙晃動著手里的折扇沒頭沒尾地說道。
今天說了很多羅玉的壞話,說過了之後才發現有些不妥,羅玉壞不壞他不知道,但是羅玉對他的好他不敢去否認,好的有些逾越了兩個男人原本該有的兄弟之情。
羅玉就好似神仙一般,突然出現接著又突然消失了。現在能記起他的就是他不愛說話,卻總是幫他背所有的黑鍋。
最夸張的一次是代替他從城西挑了十擔水到學院,炎炎夏日下,柔弱的他終究還是熬不住倒下了。
年少輕狂的他非但沒有感謝他,反而還取笑他的軟弱,那一次為了羅玉,他跟宮雲常扭打在了一起。宮雲常就跟瘋了一樣,完全忽視掉了身份,忽視掉他們鐵一般的感情對他下手了。
他打折了宮雲常一只手臂後,宮雲月出現了。
她穿著湖藍色的紗裙,幾縷發絲隨風揚起掛在白淨的臉上。在看清兩人的狼狽樣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很甜,就好像風兒吹過絲竹的聲音。
他也笑了,然後跟著宮雲常的馬車一同去了太師府。原本的輕傷卻因宮雲常不願意返學院而養了大半個月,而作為皇子的他也不顧反對賴在了府上半個月,就是在那時,他漸漸地被宮雲月所吸引,喜歡她那空靈的笑聲,仿佛可以讓你忘記一切的不愉快。
再次回到學院時羅玉變的更寡言了,他甚至已經不願意開始說話了。他感激羅玉為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在立為太子之後,他便在折扇上提了羅玉二字,這二字便是金牌可以提出任何的合理要求。
只是沒有想到宮雲常出征後,羅玉也一並的消失了。他那時曾懷疑著兩人是否是斷袖,已經借口浪跡天涯了,卻沒有想到宮雲常一直在找那個人,那個只知道他姓名的人。
「你知道羅玉如今身在何處?」雖然極不情願,維辰熙還是問出了口,為了宮雲常,他覺得他應該大方一些。
雖然不知道柳灼兒的手中為什麼有羅玉的折扇,但是現在的柳灼兒已經是他的皇後了,即使是天皇老子也奪不走他的人了,所以何必跟一把扇子過不去呢。
「奴才不知,或許皇上可以問一下宮將軍,您不是說羅玉跟宮將軍的關系有些不尋常嗎?」
「哼,要是他知道羅玉在哪,估計他會瘋狂吧。」
宮雲常對羅玉的感情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刻,只是他真的想不通宮雲常竟然會如此迷戀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還軟綿綿的跟一個女人一樣。
「朕覺得,羅玉估計是太丑,所以才會一直戴著面具。」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太漂亮,怕風頭壓過皇上才戴的呢。」
听著沐菲比有些鄙夷的聲音,維辰熙覺得心里有些酸,這個女人難道就這麼膚淺,看重了羅玉是因為他的美貌,難道他就不英俊嘛,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啊。
「朕要去就寢了,跟過來!」不爽地瞪了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說道。
——
御安殿外,李德莊看著一黃一籃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往這里走來,心里滿意地笑了笑。這皇上跟皇後如今相處的倒是蠻融洽的啊,看著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這樣子挺好的,不用再看皇上擺著臭臉了。
「小莊子,明日安排人去負責記事房的事宜,小春子以後將負責朕的飲食起居。」
維辰熙已經準備好了沐菲比抗議後的說辭,可是這個女人今天難得的開竅竟然沒有異議。嗯,這麼听話才好嘛,女人太多主張也會惹人討厭不是。
沐菲比在心里得意地笑了笑,對于這樣的安排求之不得,之前她還擔心著如果一直待在記事房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機會出宮呢,如今正好這個臭屁皇上又把他調回了他身邊,既然是管衣食住行,那麼出宮肯定會帶上她的吧,一想到宮外自由自在的日子,沐菲比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進入內殿後完全不用維辰熙吩咐,自覺地開始忙碌了起來。
「哎呀,這屋里天天關著悶死了,外面剛剛下過雨,現在開窗換氣正好。」沐菲比嘀咕著,伸手拉起了木閥門,打開了窗子。
窗戶向西,夜里的風很大,吹著沐菲比的臉頰涼涼的一轉身才發現屋里漆黑一片,尼瑪,誰把燭台的罩子去掉了。
「皇上,皇上。」沐菲比壓低著聲音應景地輕聲喚著,好像是在做賊一樣。
砰,啊,喔,燙。
維辰熙只听到某人摔倒的聲音,然後就是狼狽的叫喚聲。本來還想打算趁著黑夜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看來跟這樣的笨女人在一起想做什麼事情都不行。
當李德莊掌著燈進入內殿時,沐菲比的上半身掛在椅子上,俏臉著貼在地毯上,一只手朝前一只手朝後。知道燈光照亮了整個內殿後,沐菲比才緩緩地爬了起來。
剛剛她模索著想去燭台那里找或者沒有想到方向反了,竟然被椅子磕到了,太黑不敢貿然行動,所以她都懶得起來了。
「你幫我看看脖子這里是不是月兌皮了。」
隱約感覺到脖子的陣痛,沐菲比也不管什麼君臣之禮,男女有別了。自己剛剛好像被什麼燙了一下,看著躺在地上的蠟燭,她猜是不是燭油潑到脖子上了,她可憐的脖子才剛剛被熱粥燙過,要是再被燙的嚴重那就真的留下疤痕了。
听到某人說受傷了,某皇也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低下頭認真地看著某人白皙的頸部。
只見粉女敕的耳垂下蜿蜒著一道紅印,上面還裹著一層的白蠟,看樣子不是很嚴重,不過這蠟塊還是要取出來。
「別動,保持這個動作,別動啊。」
「哎呀,輕點,輕點你弄痛我了。」
大殿外兩人曖昧的對話在夜色里逐漸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