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但願這個步驟我記得不錯,這把銀壺只有我爹才會用,我只是見過一次。」說完便輕輕的將壺蓋擰開。
納蘭玨和靈兒不約而同的將頭伸過去。
「啊呀——」兩人不約而同的捂住額頭,相視一望,哈哈大笑了,雖然撞得頭有些痛,可是那一點點**的疼痛早已被心里那巨大的歡樂掩蓋了。
銀壺里面的清水變成了藍紫色!
葉淺淺有些興奮,「我們成功了,靈兒你先留在這里,我和玨兒回宮給太後娘娘服藥,我會盡快回來的。」
盡管有些不舍,可是不分別又別無他選,生活總會有個小插曲,不盡人意十之有三。
一隊官差帶著葉淺淺和納蘭玨離開了。
……
路上的風景現在看起來也漂亮極了,雖說是深秋了,枯黃的葉子像是蝴蝶一樣旋轉著飛起又突然落在地上,踩上去沙沙沙的作響,路旁的河水有些冰涼了,因為從旁邊路過的時候便會有一種涼涼的氣息在游走。
宮里面已經亂作一團了!
壽康宮的丫鬟們進進出出,急急忙忙,端水盆的,送毛巾的,一個個的都是臉色低沉,說不出的壓抑。
「你們倆終于回來了,快點吧,太後娘娘那邊的氣息,唉——」女官不敢說大不敬的話,大家听了也都明白了意思。
葉淺淺和納蘭玨相視一望,快步走進了太後的床榻旁邊,此時太後的面色依舊安詳,葉淺淺看得出,太後脖子里的那條絲巾已經被人更換過了,她將太後娘娘的手輕輕的擺放在了床邊,搭脈——只有一絲氣息在游離了。
「玨兒——」葉淺淺朝著藥箱掃一眼,納蘭玨會意,將一個青色的小巧精致的瓶子拿出來,輕輕的將蓋子拔下去,一步跨到太後的床前。
「灌!」葉淺淺似乎醞釀了一會兒,突然喊道。
納蘭玨手腳利索,趁著葉淺淺掰開太後嘴巴的一瞬,將那藥瓶的瓶口塞進太後的嘴里。
「你們不得無禮!」站在一旁的女官,見葉淺淺和納蘭玨對太後毫不手下留情,大喊一聲,門外的侍衛瞬間沖了進來。
葉淺淺視若罔聞,淡淡的說道,「這解藥,恐怕只有這一瓶,難不成我讓你喝了,喂給太後娘娘,還是你拿著湯匙喂給嘴巴都張不開的太後?」
「你們先下去吧。」那女官朝著侍衛說道,冷冷的盯著葉淺淺和納蘭玨,不再說話。
葉淺淺稍稍的轉過頭看著納蘭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心里越來越喜歡這個對面的女子,她似乎能讀懂人的心思,身上有些功夫,長相更是天下第一媚,卻聰明的厲害。
誰說美貌與智慧不能共存?這共存的兩者在納蘭玨的身上演繹的至善至美。
屋子里死寂一樣的,眾人都壓低了喘氣,唯恐喘氣聲音大了會擾了太後的清靜,似乎都在等待著太後喝下這藥水後的效果,她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若是老太太一命嗚呼了,那麼她們的死期也就近在眼前了。
葉淺淺隨意的在屋中掃視一周,突然發現一個瘦削的身影輕輕的在低頭等待的眾人後面溜出去,那個身影好生熟悉!是昨晚那個在宮外和龍佑恩會面的宮女!
必須將那個女子控制住,不能讓她走漏半點這里的風聲,否則龍佑恩知道了,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再者葉淺淺昨晚听到龍佑恩說,太後知道的太多,想必太後知道很多將軍府的秘密,這也許跟葉家的滅門之案有著很大的關系,最重要的就是,葉淺淺要得到那五百兩賞錢,這是日後復仇之路的本錢。
就在葉淺淺思索著用什麼方法將那女子困住的時候突然听到身邊站著的一個宮女激動的喊道,「太後娘娘醒了,太後娘娘醒了——」
頓時一屋子的人歡天喜地的,那女官也如釋重負一般,叫了兩個宮女,耳語了幾句,那兩個宮女便歡喜的朝著殿外疾走而去。
葉淺淺再轉眼卻發現那個瘦削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這個奴婢倒是迅速啊,想著給主子報信表忠心啊!哼!葉淺淺想快步沖出去將那個瘦削的宮女抓住,可是轉念一想,手上沒有半點的證據,若是那瘦削宮女抵死不承認,不僅會失去了這唯一的線索,而且會打草驚蛇,驚動了龍佑恩。
納蘭玨見葉淺淺面無表情,沉思中,便湊到了葉淺淺的耳邊,說道,「姐姐,我們分頭行動,你覺得我適合負責哪一邊?」
葉淺淺心里先是一驚,接著便鎮靜的盯著納蘭玨看了兩眼,那嬌美妖嬈的眼神真是讓葉淺淺都有些心馳神往了,更何況是男子?納蘭玨心思如此的精巧縝密,若是同路人,那這復仇之路便是事半功倍,若是異路人懷了鬼胎,那,這條路怕是會走得很艱辛。
「玨兒自己選。」
納蘭玨嘴角勾起一抹魅惑蒼生的媚笑,「我怕姐姐信不過我,我既然認定跟隨姐姐,所以一切全憑姐姐做主。」
葉淺淺眉梢稍稍的抽動一下,她也想賭一把,她的內心感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可信的。
「流月,好好的招待兩位女神醫。」太後娘娘突然說話了。
「奴婢遵命——」那個女官叫做流月,她轉過身朝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啊,帶兩位神醫去領賞。」
納蘭玨和葉淺淺雙雙跪在地上,謝過太後起身,葉淺淺握住納蘭玨的雙手,說道,「妹妹多心了,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既與你姐妹相稱,必然是信得過的。」
「妹妹明白了。」納蘭玨說完,便轉身走出殿外,跟著那一隊侍衛走開。
葉淺淺依舊站在原處,沒有動靜。
「你為何不去領賞?」流月女官問道。
「我還有幾句話要跟太後娘娘說。」葉淺淺面無表情淡淡的看著女官說道。
「大膽奴才,說話不分尊卑貴賤,太後娘娘豈是你能隨便能聊天的?」
太後看了一眼葉淺淺,說道,「流月,你且退下吧,留她跟我說話。」
「太後——」流月似乎有些擔心,可是踫到太後那堅定的眼神,她不敢再多說,只好畢恭畢敬的帶著所有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