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在這個書房不需要下跪!」聲音不大,但是听上去很明顯的有些生氣了。
子喬急忙站起來,「回將軍的話,這是奴婢的。」
龍佑恩把玩著那個小巧精致的荷包,說道,「你再做一個吧。上面繡上我的名字。」龍佑恩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和了很多。
子喬心里一驚,繡上他的名字?龍佑恩?子喬又不敢問,臉上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別扭極了。
龍佑恩提起筆,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了一個蒼勁的「龍」字。
「就繡上這個字。」說完輕輕的將毛筆放好,子喬看到龍佑恩的嘴角居然有一抹淡淡的微笑,雖然那一抹的微笑轉瞬即逝,但是她真的看到了。
「奴婢遵命!」子喬低著頭,不敢再看龍佑恩。
「子喬,你去給我拿一碗雪梨湯,這個參湯喝的有些膩了。」龍佑恩的語氣雲淡風輕,在子喬看來這似乎是她進了丞相府听到的最好听的時候了。
站在外面的幽夢已經打發身邊的貼身丫頭去廚房準備雪梨湯了,她的心里突然有些痛,她听到龍佑恩居然用那麼輕柔的語氣跟子喬說話。
似乎葉家小姐來丞相府的時候都沒有听到過龍佑恩那麼雲淡風輕的語氣。
子喬掩上門出來了,看到了門外的幽夢,差點叫出來,幽夢捂住了子喬的嘴巴,將子喬拉到了角落。
「子喬,我真是羨慕你的好命。」幽夢以往的那種壓倒一切的威風似乎在這一瞬間崩潰了。
「奴婢不敢。」子喬急忙想著跪下認錯,她心里猜想著,幽夢一定是听到了龍佑恩對自己說的話。
「不要!將軍都不讓你跪下了,我怎麼還受得起你這一跪?子喬,我是個直爽的人,既然將軍對你好,你也要睜大了眼楮,百分之一百二的對將軍好,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幽夢的惡狠讓子喬听了渾身發麻。
「奴婢記住了,奴婢不敢胡來!」求生是人的本能,子喬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不小心就死在了哪一個角落里,哪一口井里。
就在這時候,端著雪梨湯的小丫頭過來了,幽夢接過來,然後轉給子喬。
子喬急忙伸手去接。
可是幽夢突然把托盤收回在懷里,子喬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急忙想跪下。
「慢著,我說過,將軍不要你跪,我也不要你跪,子喬,你給我記住了,剛才的參湯估計已經有效果了,你端著雪梨湯進去伺候吧,不要讓我失望。」
子喬有些不懂了,但是又不敢多問,只能接住托盤,進了書房。
「這麼長時間?」龍佑恩的話突然听上去有些曖昧。
子喬心里一驚,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龍佑恩生來是多麼的冰冷的一個人,即使是當年和葉家小姐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人听過他說話的聲音如此的酥麻。
龍佑恩轉過身,看著子喬。
子喬手里的托盤差點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平時冰冷犀利的像是兩眼千年古泉,可如今卻像是充血的欲~望肆意的魔鬼!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那笑妖嬈極了,他的呼吸逐漸的沉重了。
他一把將子喬拉進了懷里,嘴角那抹邪魅曖昧的笑一直那麼掛著,火熱的氣息似乎能將屋子里的一切燃燒掉。
子喬只是緊緊的攥著雙拳,任憑龍佑恩的擺布。
子喬終于明白了剛才幽夢的那一篇話,「你端著雪梨湯進去伺候吧!」
子喬的心里說不清的滋味。她高興,是因為把自己交給了自己喜愛的男人,她悲哀,是因為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只是拿著她當做另一個女子的替身。
這個男人看上去是那麼的驚若翩鴻,皮膚卻是如此的好!寬厚的胸膛,火熱的溫度,幾乎將子喬要融化了。
他的平時的冰冷和輕柔在此刻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興奮的士兵征戰沙場。
子喬覺得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原來這麼近!
那脖子周圍的粉紅色米粒的疙瘩突然映入子喬的眼簾。
子喬認得出,這跟醫書上說的一模一樣,她方才想起爹爹說過的治療這個病的偏方!
「啊——」子喬突然叫了起來。
這一聲喊叫,倒是叫醒了迷糊的龍佑恩,他的火辣辣的眼神頓時便的冷靜下來。
他面不改色,但是還是從子喬的身上下來了,坐在了床榻的邊上,「你看到了?」
子喬一听到他那冰冷的聲音,害怕了,急忙縮在了床頭,抱著膝蓋,她不知道她的命會不會就在這一刻香消玉殞。
「我再問你,你看到了我的脖子?」龍佑恩的語氣比剛才的更加冰冷。
「將軍,我不會說的,不會的,要是將軍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咬斷舌頭!」子喬別無他法,為了活下去。
「不用!」龍佑恩似乎沒有要怪子喬的意思。
「將軍——」子喬的聲音很低,她想好了她一定要救眼前這個充滿著魔力的男人。
「你想問我要個名分?」龍佑恩沒有回頭,聲音低沉的說。
「奴婢不敢,大人能看子喬幾眼是子喬幾生修來的福分。奴婢不敢奢求大人,只是,我想跟大人說,大人的怪病,我能治!」子喬說話的聲音便的堅硬了。
龍佑恩雖然沒有轉過頭,但是子喬看的出,當龍佑恩听到說她能夠治病的時候他的背動了動。
「那你想要什麼?」龍佑恩冷冷的說。
「奴婢什麼都不要,只要大人好了。」子喬低下了頭,看著剛要被解開的還未被解開的衣襟,急忙緊了緊衣帶。
龍佑恩沉默了一會兒,「那,你試試吧。」說完便起身,這才發現子喬渾身瑟瑟發抖,身上穿的還是龍府初夏配發的衣服。
龍佑恩理了理頭發,頭也不回的打開了門,摔下一句,「你今晚上就在這里吧。」然後關上門離開了。
子喬的心跳加速了,將軍居然對自己這麼好,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