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藍眸底閃過一絲霸道的佔有欲,冷冷的看著她,「不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離婚!」
歐陽珊珊接觸到姐眸底的那絲霸道和堅決,心口微微顫動,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舒愨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重新倒了一杯水給她,「姐,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這麼激動,先喝點水順順。你是個孕婦,這麼沖動對肚子里的寶寶不好。」
提到寶寶,程初藍的情緒才稍稍的平穩下來,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模著已經隆起的小月復。可是一想到原本指望這個寶寶幫她穩固江太太的地位,沒想到辛苦懷著這個寶寶卻一點作用也沒有。她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江維澤因為她肚子里的寶寶,都不跟她親熱,甚至她每次主動靠近他一點,他都說害怕傷到寶寶。夫妻兩人之間,總是這麼客氣著,感情能不淡嗎?
模著小月復的手指用力了幾分,眼底閃過一波又一波的憤怒和無奈。
歐陽珊珊看姐姐的臉色一直變化著,心底更加不踏實了,擔心的問,「姐,你先別生氣了。要不我先送你酒店休息吧。」
程初藍閉上眼楮,喃喃的搖頭,「我不想回去,我一點也不想回去。回到酒店,回到那個空蕩蕩的房間我就會胡思亂想。我的腦子一刻也不能空閑,我總是會想江維澤現在在干嘛?他是不是又去找駱純了?他找到駱純之後會干嘛?上chuang?吃飯?逛街?還是聊天?總之……我的腦子一刻都閑不下來……」
她崩潰的搖頭,蒼白的臉頰上彰顯的是那種癲狂的神色。如果不是因為肚子的寶寶,她真想吃兩顆安眠藥好好休息一下。一直這樣胡思亂想,其實她的心真的好累。只是控制不住。
歐陽珊珊心疼的拉著她的手,「姐,要不你就住我家去吧。你要是覺得一個人住難受,那就跟我一個房間。我陪你聊天,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不!我不住你家!」程初藍連忙搖頭,「我不能住你家。」她是個高傲又敏感的女人,她不想讓小姨小姨夫看見她這種崩潰又無奈的精神狀態。她所有的煎熬,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說過。她不想將自己在親人心目中那種優雅高貴幸福的形象毀掉。
「好,好,不住我家,那你也別激動了。好不好?」歐陽珊珊語氣柔柔的安慰著,「這件事我們再從長計議,這次的機會失敗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我們會想出一千種一萬種拆開他們的辦法。」
程初藍仿佛在絕望的迷霧中看見了一線生機,激動的抓著珊珊的手,「對,我還會想出其他辦法來對付駱純那個小狐狸精的。珊珊,你一定會幫姐姐的對嗎?是不是?」
歐陽珊珊重重的點頭,眸底閃過一抹陰狠,「姐,你放心吧,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駱純這個女人雖然我不認識,但是因為她搶了姐夫所以就是我的仇人。我會幫你的。」
程初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深呼吸無助的看著她,「珊珊,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跟維澤離婚的。我不能離婚,我要當一輩子的江太太,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她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嫁給江維澤,離開江維澤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所以,她不管怎樣都不會放棄。
「姐,那我先送你去酒店。今晚我陪你住,陪你說說話。」歐陽珊珊不放心她一個人回酒店。
程初藍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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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閣酒店內。
一進門,歐陽珊珊就蹙眉捂著鼻子,「姐,你這次怎麼住在這麼差勁的酒店里?一進門就有一股怪味,真是讓人受不了。」她以為程初藍這樣的豪門太太一定會住五星級以上的大酒店,沒想到她住的卻是一家簡單又便宜的快捷酒店。真心不懂程初藍這樣的豪門太太怎麼能忍受的了這種又小又不上檔次的小房間的。
她心底暗自嘆息,看來今晚她真的要陪姐聊天一整夜了。因為,待在這個還沒有她家衛生間大的臥室里,她實在是憋屈。
程初藍臉色蒼白的像是白紙,手中的精致包包隨手擱在地上,然後坐在椅子上,抬起眸子,眸底一片悲戚,「你就將就一點吧。我是偷偷跟蹤你姐夫才來的a城,那種大酒店我是不能住。這邊比較偏僻,還能用身份證登記。」上次住豪華酒店用的都是朋友身份證,不能每次都麻煩朋友。
歐陽珊珊嫌棄的拎了拎c
huang上的被子,「這被子消毒過了嗎?」
程初藍失控的情緒發泄過後,真的覺得有點累,說話也有氣無力的,「消毒過了,放心吧。」
「那這些杯子呢?都消毒過了?」歐陽珊珊眸底夾著嫌惡,用手指輕輕的踫了一下杯子又縮了回來。
程初藍無奈的勾唇,「行了,委屈一下吧珊珊。你姐的男人都快被搶走了,哪有心思管其他的?」
歐陽珊珊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就著坐在chuang上,眸底閃過一抹狠色,「姐,放心吧。駱純搶不走姐夫,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的。」
程初藍倚在椅背上,眸光無助又狠的點頭,「恩,姐就靠你了。」
歐陽珊珊理了理自己柔順的直發,然後微微嘟嘴,露出一絲迷茫的表情,「不過,姐,我應該怎麼幫你啊?」
程初藍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隨即眸光黯淡下來,「我現在腦子很亂,具體的我也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這個珊珊哪里都好,就是不太精明。說白了就是那種膽大任性的小丫頭,不懂得運用戰術。
歐陽珊珊點頭,然後笑道,「姐,你晚上想吃什麼?」
程初藍搖頭,「我什麼都不想吃。」她的世界都黑暗了下來,哪里還有胃口?
歐陽珊珊不依她,「不行啦,不管多少你都要吃點。不吃肚子里的寶寶會餓著的。」
程初藍有氣無力的嘆息,隨即擺手,「行,那隨便吧。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歐陽珊珊連忙拿過手機開始叫外賣, 里啪啦了點了十幾道菜,還叫了兩道甜點。
程初藍無意間看見牆上的掛鐘,忍不住蹙眉,「才五點,這麼早就吃晚餐了?」
歐陽珊珊放下手機,笑道,「不早不早,早點吃完我還有事跟你分享。」
程初藍心情不好,也沒有心情好奇她有什麼事情跟自己分享,嘆了一口氣後,就到chuang上躺著了。可能是她太累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外賣送來後,歐陽珊珊硬是叫醒她逼著她吃了一點東西。
吃完後,程初藍又睡了。孕婦本就嗜睡,再加上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已經記不得多少個晚上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今天情緒一度崩潰後,身體也支撐不住了。
歐陽珊珊口中的好事就是今晚六點檔的財經報道,今晚財經報道專訪的對象是她心目中的男神————祁逸堯。她匆匆吃了一點晚餐後,早早就坐在電視機前等候了。
六點整,祁逸堯準時坐在演播室里跟所有的觀眾朋友見面。
鏡頭里的他,比真人多了幾分柔和,剛毅的五官線條鐫刻出一張能夠讓無數女人怦然心動的面孔。女主持人眼底夾著崇拜,一度向這位年輕有為的祁總裁提問。
祁逸堯應付的游刃有余,嘴角始終含著高深莫測的弧度,幽深的眼譚里是一望無垠的沉穩和睿智。
歐陽珊珊覺得這個樣子的祁逸堯真的太迷人了,電視機前應該會有太多太多的女人為他尖叫吧?
當女主持人眸底含著嬌羞詢問祁逸堯對未來的另一半有什麼具體要求的時候,只見祁逸堯眸底閃過一絲深邃,然後堅定的嗓音劃入空氣,「能夠打動我便好。」
歐陽珊珊覺得他的回答太酷了,完全是一種撲朔迷離又引人入勝的回答,真不愧是她的逸堯哥。坐在電視機的她,忍不住為之尖叫起來。
「逸堯哥,你太棒了!!!!!!!!你迷死我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程初藍被她的尖叫聲驚醒,眼皮很沉,閉著眼楮問,「珊珊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她的心情是低落的,所以听見歡呼聲尖叫聲都特別的敏感。
歐陽珊珊激動的抓住程初藍的手臂,「姐,你快起來看,快點。」
程初藍聲音悶悶的,睜開眼,「看什麼?電視節目嗎?有什麼好看的?我沒有心情看電視……」
歐陽珊珊雙眸散發出興奮的光芒,指著電視上那個舉手投足間就能迷死一大片女人的英俊男人叫道,「快看祁逸堯!這就是那個我暗戀了很多年,又明戀了四年的男人。」
程初藍
維維眨了眨眼楮,「原來是看見意中人上電視了?難怪這麼興奮。」
「你快看一眼嘛!」歐陽珊珊嬌柔的嗓音,讓女人听了都心里麻酥酥的。
程初藍這才將眸光移向電視,當她看見電視上那張俊臉後,怔住了。這男人有點眼熟,絕對的眼熟!
歐陽珊珊眸底波光粼粼,笑道,「姐,我的逸堯哥是不是很迷人?不會連你也被迷住了吧?」
程初藍微微的蹙眉,在腦海里不停的搜索著所有這個男人的信息。
歐陽珊珊見程初藍怔住了,連忙問,「姐,你怎麼了?」
程初藍喃喃的道,「電視上這個男人我好像認識,而且就在幾天前才看見過的……」
歐陽珊珊又笑,「不會這麼巧吧?姐,你仔細想想在哪里見過逸堯哥啊?會不會是在什麼酒會上?你是江太太是上流社會的常客,他也是上流社會的常客。估計,你們就是在某個酒會認識吧。」
幾秒後,程初藍就想起來了。她眸光一沉,臉色也微變,「我想起來了。」
她起身打開電腦輸入郵箱密碼,然後將上次那些照片又下載了下來,翻到其中那一張有祁逸堯側臉的照片指給歐陽珊珊看,「你看,這是不是就是電視上的他?」
歐陽珊珊一眼就認出了她心目中的男神,連連點頭,「就是他就是他。」
程初藍無語的蹙眉,戳了一下她的腦門,「珊珊,你是不是傻了?你再仔細看看這張照片,你還能開心的起來嗎?」
歐陽珊珊眸底閃過一絲疑惑,這才仔細的看照片。這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怒氣沖沖的從chuang上彈了起來,「逸堯哥懷中抱著的竟是駱純?開什麼玩笑?」
程初藍眸底閃過一抹強烈的鄙夷,冷冷的勾唇,「沒有開玩笑,你的逸堯哥懷中保護著的女人就是駱純。」她真的沒有想到,駱純那麼狼狽的時候,竟能勾/搭到祁逸堯。听珊珊口音,祁逸堯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如此優秀的男人怎麼會中了駱純那個jian人的圈套?
歐陽珊珊一把將鼠標搶了過來,然後一張一張的翻開,這樣祁逸堯如何保護駱純月兌離困境的畫面就全部落入她的眸底了。原本波光粼粼的眸子里,頓時屯滿了憤怒。從這些照片上的角度來看,祁逸堯真的很用心的保護著駱純。把她攬在懷里,為她擋去礦泉水瓶,為她擦拭臉上的雞蛋液,甚至還把她抱上他的車子。
無論是哪一個動作,都是她沒有享受過的待遇。曾經她仗著雙方家族的交情,任性又霸道的往逸堯哥的懷里鑽過。可是,都被他無情的推開了。
如今,看著他對另一個女人做出所有她心底渴望的那些關懷動作後,她心底剛才綻放的那朵玫瑰花,瞬間枯萎凋零。心房那處像是被潑了汽油一般,燃燒起熊熊烈火。
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再想想自己。無數次給他打電話邀請他吃飯,總是被他拒絕。無數次的去祁家討好大嫂,討好老爺子,討好祁優璇那個小丫頭。就是換不來逸堯哥的一個好臉色,這些年以來她不停的努力不停的拋下矜持向他靠近。可是,他就是對自己無動于衷。
從小就被父母含在嘴里疼的她,哪里受過這樣的冷落?這樣的委屈?
可是,因為愛他,所以她就放下了千金小姐的高傲自尊。默默的忍著,心想著只要能嫁給逸堯哥便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這一刻,看著別的女人偎依在他的懷里享受著他的疼惜。她覺得自己真的很諷刺,很火大。
跳下chuang,拎著包包就準備出門。
程初藍拉住她,「珊珊,你干嘛?」
歐陽珊珊氣的呼吸都不穩了,眼底閃爍著團團火苗,「我去找姓駱的那個女人!我要去狠狠的教訓她!我要問問她怎麼這樣不要臉?勾搭了姐夫又來勾搭逸堯哥?是不是離開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是有幾分道理的。
冷靜下來的程初藍看著沖動的歐陽珊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勸道,「冷靜點,听姐說。」
歐陽珊珊氣急敗壞的吼著,「怎麼冷靜?叫我怎麼冷靜?我就不明白了,那個駱純怎麼這麼不要臉?專門來欺負我們姐妹兩?」
程初藍吸了一口
氣,將歐陽珊珊拉到chuang上坐下,「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如果你這個時候沖過去找駱純算賬,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就你這脾氣,肯定會口不擇言的暴露自己。到時候,你的逸堯哥不但看不上你,反而會更加討厭你。男人都不太喜歡女人運用太多的小心眼和小計謀。」這也是她堅決不會讓江維澤知道她背著他做出那些事情的原因,她不想破壞自己在江維澤心里中的形象。
歐陽珊珊臉色白了白,懊惱的將最新款的包包砸出去,「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個可惡的駱純,我一定要想辦法警告她離我的逸堯哥遠點!我愛了逸堯哥那麼多年,逸堯哥只能是我的!!!」
程初藍瞬間覺得跟歐陽珊珊之間的姐妹之情又進了一步,因為她們兩姐妹有了共同的情敵,成了同盟。不過,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駱純能jian到同時勾搭兩個男人的程度。這個水性楊花的jian人!
她輕輕的勾唇,眸底閃過一抹狠,「不光是警告,我們應該想辦法讓她不敢再靠近我們的男人。對付她這種jian人,我們沒有必要客氣。」
歐陽珊珊重重的點頭,氣憤的罵道,「真是可惡極了,我萬萬沒有想到逸堯哥也認識這個jian人。姐,你好好想想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應該怎麼對付那個jian人。這輩子不管怎樣我都要嫁進祁家的,祁老爺子也看好我。」
程初藍微微點頭,咬唇,雙手模著隆起的肚子,眸光狠毒,「恩,我會好好想想的。」現在,歐陽珊珊勢必會跟她同盟。兩個人一起對付駱純,那就容易多了。尤其是,歐陽珊珊還是市長千金。光是這個身份就可以給她們帶來萬千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