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水晶燈的瑩潤光芒,祁逸堯才看見chuang前的地毯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裹著一條被子……
泛紅的眸子倏然一緊,她竟就這樣睡在地上?關上門,走上前蹲子,揭開被子便看見女人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心口一緊,連忙將她抱在懷里。
室內的冷氣開到了最後,所以她的身子冰涼甚至泛著一絲凍紅色。他幽深的眼譚里溢出疼惜之色,然後拿起遙控器關了冷氣,一只手緊緊的把她禁錮在懷里。
雖然她失蹤還不超過二十小時,可是他的心早已兵荒馬亂了。那種擔心,懼怕和自責的復雜感覺快要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了。沒有她,那個溫馨的家也變的冷冷清清。沒有她,可愛的女兒臉上不再有笑容。沒有她,他的心好像空落落的。
雙臂越發的用力,深怕她再消失一般,緊緊的摟著她。
駱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只感覺到有一雙大手緊緊的抱著她,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蝶翼型的睫毛顫抖了幾下,慢慢的睜開眼楮看見眼前這張放大的熟悉的俊臉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是你?你怎麼會來?」
祁逸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沙啞著聲音在她耳畔強勢道,「駱純,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瘋了?以後不要一聲不吭的離開好不好?」
看著他眸底的焦急和強勢,駱純只覺得好笑,想要推開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只得喃喃的搖頭,譏諷道,「你找我找的快瘋了?我有那麼重要?我怎麼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有那麼重要?」
因為急切,祁逸堯眸光沉沉的看著她,搖晃著她的身子,「駱純,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談談。」
駱純卻喃喃的搖頭,澄清的眸子里卻滿是蒼茫,「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我跟你認識了這麼久,相處了這麼久,把你的女兒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來疼愛。每晚上躺在……你的懷里睡覺,每天對你說著最親密無間的話語。可是你呢?你欺騙我,你隱瞞我……你連自己的身份都隱瞞我……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昨天她開著車子茫然的在大街上游蕩,腦海里一直回蕩著祁老爺子那些犀利又鄙夷的話語,心口越發堵塞的難受。男人的電話打過來,她不想接,索性關機。游蕩了好一會後,卻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她唯一能去的就是小雅子家。可是,她不想自己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到小雅子。所以,隨便找了一家賓館開了一間房,然後坐著流淚到天明。整整*,都覺得自己的心好冷好冷。滿腔熱血的投入和付出,換來的只是隱瞞和欺騙?讓她情何以堪?
她是早晨才躺著睡著的,故意把冷氣開到最低,想要把自己凍僵。凍僵了是不是就不會再有意識了?不會再這麼心寒了?
祁逸堯抱著她的身子,把她抱到chuang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的身體,俊臉上滿是心疼和自責,「駱純,不要這麼躲著我好嗎?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駱純蒼茫的眸子里突然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然後冷冷勾唇問,「祁逸堯,你是不是覺得我高攀你了?是不是覺得你身份尊貴,我配不上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跟我永遠的走下去,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對嗎?」
祁逸堯搖頭,「不是,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駱純又冷笑,然後幽幽的道,「那你一定是覺得我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貪圖你的財富,所以才刻意隱瞞著我對嗎?」她這輩子沒想過要嫁人豪門之類的,尤其是經歷過四年前的事情後。她覺得能找到一個讓她悸動的男人,好好經營一段感情,水到渠成後走進婚姻平淡的生活就行了。
可是,眼下的一切發展的都太出乎意料了。與她夜夜*的男人竟是c城家喻戶曉的成功男人,她所渴望的平淡生活恐怕再也難以平淡。
當然,令她失望心寒的並不是男人的身份,而是男人的態度。在她曾經懷疑的時候,他篤定的欺騙著她。而且,如果他早一點告知她真實的身份,那麼昨天的事情便不可能發生。如果知道他就是祁帝集團的總裁,那她一定不會破釜沉舟,一定會尋找其他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也就不會惹怒老爺子,老爺子也不會憤怒的對她說出那麼重的話……
祁逸堯眸光沉了沉,剛開始的確以為她會跟其他女人一樣虛榮貪婪,後面才發現她並不是這樣的人。只是因為現有的生活太過平淡安逸,所以才不想用自己的身份來打破這份平淡。
駱純見他眸光沉了下去,嘴角自嘲的弧度加劇,然後冷冷的推了他一把,「祁逸堯,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只要看見你,我就覺得自己像個傻瓜。所有人都用那種敬畏又崇拜的眼神看著你這位祁總裁時,我卻傻乎乎的喊你祁逸堯。那一刻,可能所有的人都覺得我駱純放肆,不懂禮貌。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傻瓜。」
祁逸堯眸底閃爍著愧疚和自責,「別這樣說……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其實我也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只是害怕打破了原有的平淡生活。
駱純冷笑,眼角滑出兩行清淚,蒼茫的眼神盯著他的俊臉,然後一字一句道,「祁逸堯……你抹殺掉的是我對你的信任。我那沒那麼的相信你,可是你隱瞞了我這麼大的事情。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走吧!」
她的眼淚讓他的心口一陣陣的抽痛,緊緊抱著她,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她沒有像以往一樣乖巧的回應,而是倔強的躲讓。最終他懊惱的嘆息,在她耳邊低語道,「女人,這次是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跟我回家好不好?」
駱純搖頭,「不……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看見你就會想到你曾經篤定的騙我……我心里就很難受……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祁逸堯哪里能舍得再度丟下她,只是用力的抱著她,喃喃的道歉,「對不起……女人……跟我回家……」她蒼白的臉色,冰涼的體溫都讓他好心疼好心疼。
「你快走吧……」駱純一直趕他走,他就是不走,一直緊緊的抱著她。
直到她的身體有了溫熱的體溫,他的懷抱才松懈了幾分,然後扳過她的身子,雙手捧著她的小臉眸光誠摯的看著她,嗓音里夾著一起懇切,「駱純,別鬧了。跟我回家好嗎?」
駱純苦笑著,一巴掌揮開他的手,然後嘲諷的笑道,「我鬧了嗎?我有鬧嗎?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還請我給你多一點的信任,我信任你了,我做到了。可是你呢?你辜負了我的信任,抹殺了我的信任。我想到你對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我就覺得自己可笑。明明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跡,明明已經在祁帝看見了你,卻還是相信你說的認錯人了。我多可笑?……」
祁逸堯看見她眸底的悲傷和蒼茫之後,不忍再听下來,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只是一遍一遍在她耳畔道歉,「駱純,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絕對不是刻意的隱瞞,一開始就覺得我是個普通的男人,其實我自己也渴望做個普通的男人所以也就沒有點破自己的身份。後來,跟你生活在一起雖然每一天都很平淡,但是也很溫馨和幸福。所以,我漸漸的不想打破這種平淡的生活。所以……」
他的解釋換來駱純的嘶吼,她有些惱怒的瞪著他,「你夠了好不好?你覺得這些借口很動听嗎?你覺得我願意听嗎?你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看見你,我想冷靜冷靜……」
祁逸堯抱著她不肯松手,然後眸底閃過一抹霸道的神色,「女人,跟我回家。就算是綁也要把你綁回家。」
駱純卻倔強的搖頭,「就算你把我綁回家我也會再跑出來的,我心里的這根結沒有解開,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即使我勉強自己跟你回去了,我們也回不到從前。所以,算我求你了。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她聲淚俱下的說完後,祁逸堯楞住了,眸光狠狠的一顫。半響才慢慢的松開她的身子,為她拉好被子,低低的嘆息,「那我幫你換一家酒店吧,這里條件太簡陋。」
駱純堅決的搖頭,喃喃的道,「不用,我覺得挺好的。你只要離開我的視線就好了……」
祁逸堯的眸底一抹暗傷劃過,然後起身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鈔票,「想吃什麼就自己買,或者請賓館的老板幫忙。好好照顧自己,我給你時間冷靜。但是時間不要太久了,我跟女兒都需要你。我們都想你早點回家。」
提到女兒,駱純的眸光暗了暗,臉上閃過一抹愧疚。最終無力的閉上眼楮……
祁逸堯站在chuang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睜開眼楮,再次催促他離開。他才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腳步有些緩沉的離開。
他剛走到門口,身後的門就被重重的合上,然後傳來上保險的聲音。
眸光暗沉了些許,嘴角勾起一抹愧疚的弧度,然後走到樓下跟老板溝通直接包了他這里所有的房間。只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幫忙好好照顧駱純。
老板欣然答應,他點燃了一根香煙看著樓上的方向,直到香煙燃盡才緩沉的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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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藍燁宇第一個迎了上來,「怎樣?找到駱純了?」
祁逸堯沒有理他,徑自走進辦公室,月兌下西裝外套坐下,又模出火機點燃香煙緩緩的吐出煙霧。
藍燁宇急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下子落在辦公桌上,蹙眉問,「你倒是說話啊?找到駱純沒有?她人現在在哪里?」
祁逸堯抬眸,有些挫敗的看了他一人,然後沙啞著聲音道,「在一家快捷賓館住著。」
「不肯跟你回來?」藍燁宇問。
祁逸堯搖頭,「不肯,說是要冷靜幾天。」
藍燁宇輕揉著眉心,然後嘆息著問,「女人是不是都這麼難哄?是不是都會揪著男人的一點錯不肯放?」
祁逸堯搖頭,彈了彈煙灰蹙眉道,「不清楚……」
藍燁宇無語的搖頭,「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祁逸堯看著他,只回了一個字,「哄。」
藍燁宇徹底驚悚了,第一次見到雷厲風行的祁逸堯為了女人這麼傷神。來他公司幫忙這麼久,也沒有見他在辦公室里抽這麼多煙。沒有見到他如此荒廢「朝政」將文件堆積如山的放在一邊不管不顧,更加沒有見過他在記者招待會上走神過。然,祁逸堯這麼多的反常竟都是因為駱純?
不由的發出疑問,「祁boss,駱純跟別的女人有什麼不同啊?」能讓你如此失魂落魄?
祁逸堯眸光微微一沉,抬起眸子看著他,瞳仁里充斥著誠摯,「我不知道具體有什麼不同,我只知道聯系不上她我會心慌。只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駱純……」
藍燁宇吸了口氣,不由的感嘆他中毒太深,「得了,你慢慢想辦法哄吧。我去忙了。」
祁逸堯突然想起了什麼,「等一下,你幫我聯系一下蕭雅雅。讓她下班了過去賓館看看駱純。」
「收到。」藍燁宇嘴里這樣應著,心底卻在冷嗤祁boss真是變了,變的細心了,會關心人了!當然,他也知道,祁boss的變化只針對駱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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