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我開始不敢想,努力的將這些念頭拋到腦後。
「張夢,還有沒有別的路?」我看著周圍嗜血的眼楮,努力的不讓自己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是不願去想,而是不敢去面對。
我不敢想象,如果此時的我真的是一只喪尸,那麼我該如何面對其他人。
「沒有了,只有這一條山路和一條大路,全都很危險。」
我思考了片刻,道︰「走山路,沖過去。」
山路的喪尸雖然看起來可怕一些,但好在數量稀少,不像城鎮之中,成百上千。
山路有山路的險處,比如山路崎嶇,喪尸凶狠,稍有不慎,我們都有可能斃命。
可以說,現在我們的生命就攥在張夢的車技之中,如果他的車技太差,那我們就有可能變成喪尸的食物。
「小鎖,準備戰斗。」我看著旁邊的一堆碎肉,雖然惡心,卻沒有絲毫辦法。
我拿起了手中的槍,將車窗的玻璃打開了一個小縫,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簌簌!」
突然,一陣劇烈的草木晃動的聲音,一個如同兔子的怪物沖了出來,速度異常的敏捷!
那速度之快,讓我的右眼有些難以捕捉,同時我手中的槍也難以找到準確的目標。
「砰!」
一槍打出,毫無懸念的打偏了。
這只兔子的身體是白色的,但是要比平常的兔子大很多,嘴邊長著兩顆尖銳的獠牙。
「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糟糕的多,不僅人會變成喪尸,連兔子都他女乃女乃的能變成喪尸。」我深呼吸了兩口。
隨即,我將頭探了出去,繼續找尋兔子的目標。
「臥槽,老林,前面有個大家伙。」我正找兔子的時候,小鎖突然拉著我的衣服道。
我往前一看,前面竟然有一頭一人高的老狼,幽綠的眼楮死死的盯著我們的車子。
這老狼的脖頸之上,有一大塊血肉像是被什麼東西抓去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架。
「張夢!繞過去。」
不用我說,張夢便已經調轉了車頭,想要避過老狼的視線。
可是那老狼現在已經盯上了我們,想要避開談何容易?
只听老狼一聲嘶吼,縱身一躍,便跳到了車後,隨即狂奔開來,速度竟然不比我們的速度慢。
畢竟,他們原本就是這林子中的主人,周圍茂密的野草,根本傷不了他們。
「嗷!」
正當老狼要追上我們的時候,潛伏的兔子一聲嘶吼出現了。
那兔子的身體運動極快,徑直撲向了老狼的身體。
並且那兔子的爪子十分尖銳,出其不意,深深刺進了老狼的後背之中。
老狼吃痛,一聲慘嚎,瘋狂的甩動著巨大的身體。
可是兔子好不容易逮到時機,豈會罷休?
它如同落地生根一般,尖銳的爪子狠狠抓在了老狼的後背上,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為什麼這些動物喪尸的血不是綠色的?」小鎖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我翻了翻白眼,繼續看著身後的大戰。
車的距離慢慢與大戰處拉遠,小鎖漸漸已經看不清戰斗了。
但是我的右眼卻能夠看見,並且依舊清晰。
那兔子死死的抓在老狼的背上,老狼不斷地掙扎,卻依然無法擺月兌兔子。
突然,老狼一聲怒吼,竟然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
它前腿猛力一蹬,竟然直接人立了起來,隨即整個後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崩!」
一聲輕響,陣陣沙石揚起,兔子被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隨即老狼站了起來,身後滿是血液與沙石混雜的泥土。
兔子因為劇烈的疼痛感,松開了老狼的後背。
老狼利爪直接向著兔子的整個身體改了下去。
「噗!」
血漿迸濺,兔子直接被老狼踩死,一口吞了下去。
老狼將兔子吃掉,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繼續向著我們的車追來。
看了剛才的那場戰斗,我明白,動物的喪尸圈遠比人類的喪尸圈殘酷的多。
隨時隨地都可能處在危險之中。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動物的喪尸圈要更強大。
剛才老狼與兔子的戰斗並沒有持續太久,所以我們的車子還沒有跑太遠。
老狼那結實的肌肉有著極其強悍的爆發力和彈跳力,很快便追了上來。
而它一邊跑著,一邊還發出怪異的低吼聲。
隨即,他的身後便出現了十幾頭狼,漸漸地拉近了距離。
竟然是喪尸狼群!看來這附近一定有個狼窩。
如果被這喪尸狼群圍住,恐怕連個尸體都剩不下。
喪尸只是吃大腦而已,而這些動物喪尸可不挑食,他們什麼都吃!
「媽的!拼了,放火!」我咬牙道。
「放火?你瘋了!老林!」小鎖驚呆的看著我。
火可是不長眼的,如果火勢蔓延開來,我們就真的死定了。
這周圍到處都是雜草樹木,如果真的著起來,恐怕幾天幾夜都不會停息。
「張夢,你對這一代熟,你知不知道這附近哪里有沙地?」
「這附近都是雜草,根本沒有沙地,但是如果真的放火的話,我有信心在火勢蔓延之前,離開這大山。」張夢道。
其實我們現在已經行駛了很長時間,離h市外圍不遠了。
我拿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老狼身後的一片草叢,直接開火。
kj1900的原理跟普通的槍不一樣,kj-1900的子彈射出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威力。
它最強大的威力在于穿透和爆炸。
在穿透敵人身體的瞬間,在敵人體內爆炸,才達到了整體的效果。
而子彈落到草叢的時候,直接穿入了地下,隨即爆炸。
一聲爆響,劇烈的熱流直接點燃了周圍的草木。
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火舌直接向著四周蔓延,將狼群吞沒。
張夢也不敢含糊,瘋狂的加速,滾滾的濃煙已經鑽進了車里。
「小鎖,將車窗關上!」
听著身後狼群的哀鳴,還有潛伏在草叢里動物的哀嚎,我心中有著無盡的快感。
漸漸地,我們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熱氣,無盡的火焰已經向著車子這邊蔓延了過來。
張夢猛踩油門,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隨即如同離弦之箭一般。
我做夢都沒想到,這種大片中才會出現的場景,竟然真實的出現了。
前方是一段下坡路,張夢的油門又猜到了底,車子就如同自由落體一般的沖了下去。
下方正是一條羊腸小道,只要上了那條小道,再走一段路程,就到達h市外圍了。
我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如同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異常的難受。
山路抖的厲害,加上這種如同自由落體一般的速度,讓我有些頭暈眼花。
身後的火苗緊追不舍,後面的車窗已經變成了黑色。
皮卡的後車廂已經燒得有些化了,好在火苗還沒有沾染到輪子和油箱。
突然,一聲嘶吼傳來,後方一只全身燒焦的猛獸竟然還活著,渾身燃燒著火焰向我們這邊沖來。
不過剛跑了沒幾步,它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從我眼前消失了。
那種生死一線間的感覺,如果不是真正經歷過,恐怕永遠也無法體會。
「砰!」
一聲巨響我只覺得整個身體都猛地一震,小鎖更是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車子重重的落在了小路上,好在沒有出現什麼故障,只是後車廂少了一半。
熊熊烈火依舊在燃燒著,我突然有了一種劫後余生的喜悅。
末日來臨,沒有什麼比能夠活下去更美好的了。
「小鎖,你去替張夢開一會兒車吧。」我對小鎖道。
小鎖點了點頭,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張夢坐到了後面的座位上。
看著我身邊的一堆碎肉,張夢皺了皺眉,但很快便適應了。
這羊腸小道的一邊是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大山,另一邊則是石頭山。
石頭上上原本就沒有什麼生物,所以我們不用擔心有生物被感染。
很快,幾人來到了城市的邊緣。
依舊是死氣沉沉,沒有人煙。
現在的世道,該躲起來的都躲起來了,誰會來到這城市的邊緣呢?
我們從背包里拿了一些吃的,填飽了肚子,然後將車清理干淨。
張夢打開了油箱,檢查了一下︰「還有不到四分之一的汽油了。」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黑了,我點了點頭︰「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吧,再過十天,我們就能逃出去了,大家……一定都要好好活著。」
我看著被清理出去的劉聰尸體,覺得鼻子酸酸的。
下了車,我們拿上了背包,開始尋找住處。
我伸了伸懶腰,看著前面有一家很小的超市。
這里是h市的邊緣,少有人煙,幾家超市和旅店,都是為了招待過往的行人和游客。
我們徑直來到了一家旅店,剛剛打開門,突然一只喪尸從門後沖了過來。
我直接開槍,將喪尸的身體打的粉碎。
「這只喪尸估計是旅店的老板,被感染之後,就一只在這里,估計一直沒有吃過東西。」我道。
隨即我們直接上了樓上,走廊之中,有點點的血跡,紅的耀眼。
「恐怕旅店里面還有其他的喪尸,大家一定要小心。」我將槍和消防斧都攥在了手中,嚴肅的道。
話音剛落,一只喪尸如同感覺到了食物的存在一般,從一個房間之中直接沖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開槍,那喪尸便抱住了我,向著我的頭部咬來。
我現在才發現,這些喪尸的牙齒是非常尖銳的,看起來異常的鋒利,似乎能夠咬碎人的骨骼。
還不等我仔細觀察,張夢的砍刀便已經劈了下來,一聲脆響,喪尸便交代了。
跟喪尸作戰的時候,冷兵器甚至比普通的熱武器要好用。
因為子彈主要是穿透力,並不能起到完全破壞僵尸大腦的作用。
而冷兵器就不同了,只要有足夠的力氣,完全可以把喪尸的頭劈成兩半。
我慢慢走進了剛才喪尸沖出來的房間,只見幾個巨大的木箱放在那里。
小鎖打開了一只木箱,突然驚喜的大喊了一聲︰「我去,發達了!」
我走過去一看,木箱之中裝的,竟然全是槍械和彈藥。
張夢我們馬上打開了全部箱子,箱子之中,總共兩把74式狙擊步槍,三把ak47。
值得一提的是,張夢研究過這些槍械之後,說這些槍械都是經過專業的改造,威力更大,裝彈數更多,
我點了點頭,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畢竟現在有了武器,就是多了一條生命。
根據張夢的計算,狙擊槍兩槍打中一點,可以干掉抑一只喪尸。
ak47四槍打中一點,可以干掉一只喪尸。
當然,前提是必須打中頭部。
而箱子中的子彈,至少有八百多發,雖然不是很充足,但也足夠使用。
小鎖拿著一把ak47擺弄了一會,放下了槍,開始檢查剛才被打死的那只喪尸的尸體。
解開喪尸的衣服,那青灰色的皮膚之上,紋著一個猙獰的鬼臉,看起來栩栩如生。
「這應該是某個黑道組織的,這些槍械,是拿來販賣的。」小鎖道。
「販賣槍械?這麼明目張膽?這些東西可都是軍方才有的。」我皺眉問道。
「現在有了錢,什麼干不成。」小鎖無所謂的笑了笑。
「這是天朝第二黑道組織,鬼面幫的成員。」張夢這時突然開口道。
我對幫派什麼的完全不感興趣,倒是面前這些槍械讓我很有興致。
雖然這些槍比不上我的kj-1900,但看上去這麼霸氣的槍,還是讓我愛不釋手。
我拿起了一把ak47,對兩人道︰「走,我們試試槍去。」
我知道,這旅店之中,一定還有其他的喪尸。
喪尸之間,本身似乎不會互相傷害,當然,那個大觸手除外。
但是當有同伴死去之後,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吃掉同伴的大腦,來進化自己。
三人人手一把ak47,小心翼翼的來到了一間屋子的外面。
之所以來到這間屋子外,是因為我听到這屋子之中有指甲劃動的聲音。
輕輕打開了門,只見一只喪尸正在地板上用尖銳的指甲刻畫著什麼。
見三人進來,那喪尸的目光瞬間變得凶狠了起來,直接向著我們撲來。
我手中的槍直接射出,兩發子彈全部打在了喪尸的眉心上。
現在我的槍法已經越來越精進,可以稱得上神槍手了。
「臥槽,你下手也太快了,我還沒出手呢!」小鎖不滿的嚷嚷道。
我笑了笑︰「有的是機會。」
隨即,我走到了剛才喪尸的位置,看喪尸究竟在畫什麼。
當看到他畫的東西之後,我心中猛地一陣,驚愕的看著另外兩人。
張夢和小鎖看到地面上刻畫的東西之後,也變得沉默了。
地面上,刻畫的是一個小女孩,雖然線條很粗糙,但是小女孩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卻格外燦爛。
難道這個小女孩是喪尸的女兒?
這只喪尸還保留著生前的意識?
看著刻畫之中那淡淡的綠色血跡,還有周圍其他小女孩的刻畫,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以想象,一只喪尸,在二十天的時間里,不停地刻畫著同一個人,不停地思念著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