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雌雄難辨 第9章 同病相憐

作者 ︰ 燕然之

嚴非舉起懷里的獸皮袋想直接往門口一扔,正打算丟的時候,街道上走來幾個獸人,以奇怪的神情望著嚴非,嚴非不禁眼角抽了一下,若無其實的將手放了下,順便把大門給鎖了,抱著獸皮袋朝部落外走去,打算把這些東西扔到外面,眼不見為淨!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他們看到嚴非,眼神中有的帶著厭惡,有的帶著憐憫,但更多的是帶著冷漠。面對這些眼神,嚴非有些無奈,縱是他強大的心理素質,也不免有些落寞,被一個人討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所有人討厭,幸好,他還有納斯他們!

邊走邊思考,如果亞人一直被眾人排斥著,即使有族長鎮著,若是哪天矛盾激化了,為了部落的未來,亞人注定是犧牲者。

亞人非雌非雄,不能生育,也做不了捕獵者,作為無用者,還要部落的供養,這樣的亞人的確很難讓人喜歡,倘若亞人們都自食其力,不再是部落的負擔,那亞人和其他居民之間的關系必然能夠得到緩和。

不知不覺嚴非已經走到了部落外的河流邊了,天氣有些炎熱,看到清涼的河流,嚴非忍不住挽起自己的獸皮裙,將腳放入河流中坐在陰涼處納涼了!隨手將獸皮袋扔到一邊,走的時候順便將這玩意給忘了,再讓一個好運的人給撿了就行了!

如此閑逸,自從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有享受過了,若是沒有那麼多煩心事,嚴非還蠻喜歡這個世界的。

看到遠處有人在向河邊走來,嚴非便起身離開。在如此慢節奏的世界,即使走得慢點又何妨,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

還未走多遠,嚴非發現後面有一個人在追著他,停下轉身,一個頭上長著白色耳朵的亞人跑到他跟前,喘著氣,將一個獸皮袋舉到嚴非眼前,是嚴非故意留在河邊的獸皮袋。

「你撿到了就是你的了!」轉身想離開,這個亞人立馬擋住嚴非。

「這是你落下的,不是小佑的東西!」

「我不要了,你若需要便拿走。」這個亞人依舊死死擋住嚴非不讓嚴非離開,執著地想把獸皮袋還給嚴非。

「我真的不要你,你不要擋著我回家!」不禁皺起眉頭,這個孩子不是一般的固執,不言不語,一副他不拿著便不放他走的表情。

「不過是一袋蔬果,你有必要這樣嗎?」這樣僵著,想到今天的種種不順,心中帶著些惱怒,聲音一下子大了不少。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被大人這樣一吼,眼圈頓時紅了,瞬間眼淚就下來了。

這下嚴非可被驚住了,沒想到他這樣一吼就把人家小孩給弄哭了,這可如何是好,這要是被瞧見指不定被認為是欺負小孩,那他就又得受了。

只得柔下語氣,好言相哄,可哄了半天,這小孩絲毫不給面子,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小家伙,你就別哭了,你想我怎麼做?你說,只要哥哥做得到!」

小家伙用手抹了抹眼淚,哽咽著,「小佑不知道哥哥為啥扔食物,但小佑知道自己常常沒有東西吃,食物都很珍貴的!」一雙清澈的雙眼難過的望著嚴非。

因為心情不是很好,嚴非並未仔細瞧這個孩子,听了孩子的話方才仔細打量了一番,孩子很瘦,就是一張皮包著的骷髏架,嚴非頭一次見到如此之瘦的孩子,即使是地球上那些窮山溝里的孩子看起來都比這個孩子胖多了。

「你的父親不給你飯吃嗎?」

「小佑家沒有父親,只有母父和哥哥!」原來是家里的頂梁柱倒了,但部落不是會提供食物給那些弱小者嗎?就算吃不飽,也不會常常沒有東西吃啊?

「你們家沒有去部落領食物嗎?」

「領了。」

「那為何常常吃不到東西?」

「母父說小佑是亞人,哥哥是獸人,哥哥長大後要養活我們全家,如果哥哥吃不飽,以後就長不強壯了,所以小佑要少吃一點!」

因為是亞人,所以就應該要少吃一點,所以就應該常常餓肚子,所以就應該為家里犧牲者,憑什麼?嚴非心中萬分的不甘,不僅為小佑不甘,也為死去的小非不甘!

嚴非很想拉著小佑回家去找他的母父理論,但馬上冷靜下來,這有用嗎?一點用都沒有,家庭困窘,部落給的食物只有那麼一點點,亞人長大後沒有任何作用,獸人長大後卻可以成為捕獵者,給家里帶來豐富的食物,兩者一比立見高下,亞人自然是被放棄的一個,更何況,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沒有任何立場插手此事。

接過小佑手上的獸皮袋,「小佑,謝謝你幫我撿回食物,為了感謝小佑,哥哥決定請小佑吃東西,小佑原意去哥哥家吃東西嗎?」

「真的可以嗎?」對于食物的渴望,濕漉漉的大眼楮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當然可以!」

嚴非很同情這個孩子,但他更清楚即使小佑接受了這袋食物並帶回了家,小佑也不一定能吃上東西。倒不如請這個孩子回家,讓他好好吃一頓,然後,想想如何改變亞人的現狀吧!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小佑一個亞人正面臨著這種被舍棄的困境。

看到如此的小佑,恍然覺得小非也不算過得最差了,即使父母雙亡,但因為父親的關系,多格的父親對小非多有照顧,雖說煩心事不少,但最起碼小非還有飯可吃。

提著手上的獸皮袋覺得異常沉重,雖然他不稀罕費爾的東西,但是,小佑說得沒有錯,食物是珍貴的,有多少亞人想吃還沒得吃,他卻如此糟踐食物,一個大人居然還沒有一個小孩懂事,他真是白活了。

與小家伙一同回到了自己家,迅速準備起食物,不過10分鐘左右,嚴非就將食物放在了小佑眼前。小家伙似乎沒有見到過這麼多吃的,有些不安,遲遲不敢下手。

「小佑,你不喜歡嗎?」

「不是,不是,這些菜一看就很好吃!」

「那怎麼不吃呢?」

「哥哥,小佑吃了,是不是哥哥就要餓肚子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小佑還是不要吃了!」飽經苦難的孩子總是異常懂事,處處為他人著想,這份純真與善良讓嚴非感動不已。

「哥哥家還有食物,小佑盡管吃,沒關系的!」小家伙終于信了,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東西,這個孩子到底有多久沒有吃飽過呢?還是從來就沒有吃飽過?相較來說,從地球來的嚴非實在是太幸福了,雖說是平民百姓,但也從未為溫飽發愁過。

看著骨瘦如柴的小佑,沒有遇到還好,但是他已經遇到了,他做不到袖手旁觀,倒不是說他有多善良多聖母,但就他的良心來說,他實在不忍心,讓這樣一個善良懂事的孩子受苦。其實嚴非不知道的是,原本小佑會在幾天後被餓死,因為他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小佑的命運。

「小佑以後如果肚子餓了,可以到哥哥這里來!」

小家伙听到後,放下了食物,有些難過的道︰「小佑已經很滿足了,哥哥是亞人,小佑知道亞人過得都不好,小佑不能這麼貪心!」這個孩子懂事得令人心痛。

「小佑,不用擔心,哥哥能從森林里弄到很多食物的!」

「哥哥,森林很危險,父親出去捕獵後,就再也沒從森林回來了!」

「森林雖然很危險,但哥哥很厲害啊!而且哥哥還有個很厲害的獸人朋友。」一听到厲害的獸人朋友,小家伙一下子就安心不少了。

「對了,哥哥,過幾天就是獸神節了,亞人也是可以參加的,哥哥要去嗎?」小家伙一臉的渴望,渴望嚴非參加獸神節。部落里,亞人唯一能參加的節日便是獸神節,其他的節日,亞人是沒有資格參加的,畢竟是小孩子,喜歡熱鬧,對于獸神節期待得不得了。

「嗯!」受不了小家伙期待的眼神,只好妥協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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