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亞人蹲在雪地里作畫,隨同唐納斯一起進來的幾個雄性頓覺這個亞人有點奇怪。已經對嚴非有所了解的費爾,也深覺嚴非的行為有些不靠譜。
「我馬上就畫好了,有了這個你們建地窖就方便多了。」唐納斯避開嚴非畫了畫的雪地,來到他身旁,看著嚴非在雪地上畫的草圖,縱橫交錯的線條,在他眼里雜亂無章,亂成一團。
「你解說給我們听就可以了,你畫的這個東西,我們看不懂。」
「我給你們解說一遍,你們就明白了,很簡單的。」嚴非畫的是類似cad平面草圖,指著其中一張圖說是側視圖,讓唐納斯想象這個是事物從側面看過去的樣子。和一個蠻荒人士講解側視圖,不管這個人多聰明,依舊會听得稀里糊涂,一頭霧水。
「算了,嚴非,我真的不能理解什麼是側視圖,不好意思,浪費了你的創作,你還是大致講一下怎麼做,我們盡量達到你的要求。」見唐納斯無法理解,還越說越糊涂了,嚴非備受打擊,沒辦法只能放棄,把細節處說明白點,讓他們去自由發揮吧。
領著一行人進房間,嚴非趕緊為客人們端茶倒水,拿點心。剛才他專注于他的創作,居然把客人們冷到一邊了,還真是失禮了。
「不好意思,剛才讓大家見笑了。」這些都是唐納斯的朋友,他可不能太失禮,給唐納斯丟臉。
「沒關系,沒關系。」大宇大笑著站起來,他對這個亞人的第一印象不錯,態度落落大方,絲毫不做作,看著極順眼。「我叫大宇,和唐納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是唐納斯的伴侶,也就是我大宇的好朋友,以後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
「我是嚴非,以後還要請大家多多關照了。」嚴非最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人,這種人心思單純,一根筋通到底,任何情緒都會直接擺到臉色,不虛偽,和這種人打交道是最輕松的。
「我為你介紹,這邊這個尖嘴猴腮的人叫肖波,做木工的手藝一等一的好,這個一臉忠厚模樣的人其實一肚子壞水的人叫莫西,有什麼很難找到的東西,你可以去拜托他,這方面他超行,這個是費爾,別看他繃著一張臭臉,其實外冷內熱,為人可靠,對自家弟弟超好。」大宇一邊介紹自己的朋友們,還一邊不忘損他們一幾句。弄得其他兩個人紛紛表示不滿,一人揍了大宇一拳。
「他們其實都是好人。」唐納斯突然來了一句這樣的介紹,嚴非听了頓時無語了。哪有這樣介紹自己朋友的?都是好人,難道他覺得自己的朋友看起來都不像好人?
「唐納斯,你的話太奇怪了,明明大家看起來都很熱情,你這麼說,你朋友們會傷心的。」
「就是就是,什麼叫我們其實是好人,我們有哪里看著不像好人嗎?」肖波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
「呵呵,你們就當沒听到吧!肖波,你的表情好惡心。」唐納斯打趣起了他的朋友,肖波一听,聯合其他人一起對唐納斯進行圍攻。而唯獨費爾卻絲毫沒有動作,一直呆在旁邊不言不語。
見大家的焦點都聚到唐納斯身上,費爾來到嚴非身邊,「恭喜你。」得到費爾的恭喜,嚴非還真有點受寵若驚,趕緊回答︰「謝謝。」接下來就是無言相接。
那邊打鬧了一下,唐納斯就急忙喊停了,找他們過來可不是為了玩了,再浪費時間,還沒動手,天就要黑了。
「今天找大家過來,不僅僅是為了把嚴非介紹給大家,還需要大家出力氣幫點忙,當然,我會讓嚴非給大家多燒點好吃的。」
「干力氣活,沒問題,只要有好吃的就行。」大家紛紛開口說。
「嚴非你把你的想法和大家說一下。」
「好。」嚴非走到大家面前,「首先必須要感謝一下大家來幫我們的忙,我們打算將房子翻新一下,譬如說屋頂和牆面都是翻新的重點,至于其他的地方也沒什麼翻新的必要。還有就是我想建一個地窖用來儲存東西,我知道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說地窖這個東西,我詳細說一下我的要求,首先地窖的位置最好是背陰,選定好位置後,就要將那塊位置的地底挖空,地窖最好能夠深一點,那樣下面的溫度會低一點,其次是地窖內部結構,因為在地底,必須要有一些支撐,不然不會垮塌,所以要在地窖四周以及中間部位打上支柱,地窖的上層最好有東西來做隔層,最後就是要做好地窖的通風和防潮工作。」
嚴非稀里嘩啦地講了一大堆,但是還是講得不夠詳盡,然而這麼一大段卻讓這幾個獸人都听暈了,好復雜。他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亞人是怎麼想到這麼復雜的東西,在地底下開出一個空間,他們想都不敢想。
「要不我們先動手再說,等遇到什麼問題再問嚴非。」唐納斯也是第一次做這麼復雜的東西,只能做一步算一步了。
見這幾個雄性一臉的糾結,嚴非著實有些不解,建地窖明明不難,為什麼他們都听得一臉迷惑,難道是他表達能力有問題?想著再給大家講一遍,抬頭一看,人都不見了。
跑到屋外,大家都已經動起了手,他們大致明白地窖是在地底下,所以就先挖坑,至于什麼支撐柱,先挖了再說,不管了。
「唐納斯,那個位置一點都不好。」見唐納斯他們隨手一挖,居然在院子里挑了一個日照最多的位置。
「不好?」大家停下手中的活,听嚴非發話。「地窖最好在陽光曬不到的地方,建在房間下面是最好的,或者建到陰影多的地方也行。」嚴非說完,他們都愣住了,不知道找哪里下手。
「怎麼了?」嚴非直接問了出來。大宇抓著頭,不好意思道︰「咱不知道哪里陰影多,這種天氣都沒太陽,實在不好分辨。」
這些雄性居然沒有太陽了就分不清了,還真是奇葩。嚴非只得親自上陣,給這些雄性指出一個偏陰的位置。大伙得到位置後,一股腦都奔到這邊行動起來。而另一邊,嚴非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填著剛才雄性們挖出來的坑。自從嚴非吞了核之後,他的體質得到了大大的改善,一個人鏟土干得虎虎生風。
正在挖坑的雄性們也注意到了嚴非的動作,眼楮都直了,他是亞人嗎?亞人干這種體力活居然能這麼輕松,那鏟子都有幾十斤重了,他居然一點都不吃力,那體力完全可以和獸人一拼了,其他幾個人帶著怪異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唐納斯。
「嚴非他的體質比較好而已。」唐納斯因為知道原因,倒是絲毫不覺得奇怪。
「他這叫比較好?要不是多了耳朵和尾巴,我都懷疑他是雄性了。」肖波驚奇道。
「呵呵,不要在意,我們干我們自己的。」然後轉過頭,對著嚴非喊道︰「外面冷,小心凍著,趕緊弄好回屋。」其他幾人對于唐納斯這樣的叮囑,都覺得完全沒必要,看嚴非那樣子,身體都好得不像話了,怎麼可能輕易被凍著?
嚴非听到唐納斯的叮囑馬上答應,加快手中的動作,快速將那個坑給埋好了。他沒有去房間,而是去了廚房。他得多準備點好吃的,大家都這麼努力幫忙,不能在吃上面虧待了大家。
取出大量的肉類,其中有一種肉很特別,吃起來口感很像豆腐,嚴非就想這種肉會不會能豆腐一樣能被凍成凍豆腐,然後變得更易吸收味道。心動不如行動,嚴非拿著一大塊肉跑到雪地里,將這塊肉埋到了雪里,如果他的想法可行的話,過一段時間,這塊肉就會凍出孔。
這一舉動把旁邊的獸人看得莫名其妙,把肉埋到雪地里,不是有寒冰葉嗎?但是,令他們奇怪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過了一會兒,嚴非沖出了廚房,跑到了大樹下,不停的刨雪,從雪地里,刨出了幾個黃色的塊狀物。
嚴非突然想起了自己種的土豆,從雪地里驚喜地刨出了土豆,笑得一臉的燦爛。而一旁的獸人們,看到嚴非的笑容有點怵,趴在雪地里對著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土的東西發笑,瞬間覺得這個亞人大腦沒問題吧。
幾個人同時一臉同情的看著唐納斯,這個亞人該不會有間歇性精神病吧?以為嚴非奇怪的行為已經結束了,但是看到嚴非又拿了一個桶到樹底下,還拿著長棍打樹上的積雪,用桶接住積雪,一臉滿意的神情抱著積雪往廚房走去。不僅是唐納斯的朋友被怔住了,連唐納斯自己嘴角都在抽,雖然一直知道嚴非的舉動有時候有些怪異,但今天格外奇怪,居然一個人對著雪傻笑。
唐納斯對嚴非詭異的舉動也有些不解,但還是選擇當沒看見,繼續干他的活。他能當沒看見,其他人可不行了。大宇用胳膊肘捅了唐納斯一下,「他沒事吧?」
「不要在意,當沒看見就行了。」
「他經常這樣?」一旁不怎麼說話的莫西也忍不住說道。
「雖然舉止奇怪了點,但他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等下問一下他就知道了,我們還是多干點活,早點吃大餐,嚴非的手藝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