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一次下很大。
蘇木站門口,看著大蛇趴月娘腿上,月娘坐十五床邊,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溫馨。
「蘇木,你進來啊,外面那麼冷。」
首先看到蘇木是柳淺兒。
月娘听到柳淺兒說話,回過頭對蘇木道︰「就是啊,趕緊進來,你看大蛇現多乖,他絕對不會咬你了。」
嘶……
似乎是大蛇討好主人般回應。
「水我燒好了,你去洗個熱水澡吧,去一下寒氣。」
「好。」月娘拍拍大蛇頭︰「十六。不準再咬蘇木哦。」
柳淺兒小聲問蘇木︰「廚房那麼四面透風地方,讓月娘去洗澡不冷麼?」
還是永恆外面世界好,有暖氣……
「你當我這千年都是白活麼?」
柳淺兒給了蘇木一個白眼,不就是會點法術麼?得瑟什麼?民間,那可是叫妖術!
蘇木問十五︰「傷怎麼樣了?」
「沒事了。」十五講視線轉向了窗外︰「什麼時候下雪?」
「不知道,我燒完水就下雨了。」
柳淺兒看著氣氛不太對兩個人,決定離得遠一些,畢竟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只是,還有一個不太懂事大蛇。
大蛇突然來了精神,床上扭來扭曲,一會兒用頭蹭蹭蘇木胳膊,一會兒用尾巴甩甩十五腿,自己玩不亦樂乎。
十五壓住大蛇尾巴︰「十六,安靜些,不然就自己出去玩。」
十六不甘心放下了自己尾巴。
蘇木模模十六頭︰「十五,你跟大蛇已經混很熟了?」
十五點點頭,算是吧?畢竟同床共枕過……
「那跟月娘呢?你已經放棄對她成見了麼?」
蘇木緊緊盯著十五,為什麼變這樣?前幾天不是還對月娘愛理不理麼?
「我……」十五再次把視線轉向窗外︰「月娘救過我,我把她當救命恩人看。」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蘇木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小心眼。
「沒有其他……」
十五視線依舊放窗外,有這麼個人一直提醒著自己也好,反正他也不想與月娘有什麼其它關系。畢竟人妖殊途……
因為蘇木與十五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還一些火藥味關系,柳淺兒寧願忍受茅草屋外冷風吹。
柳淺兒從地上抓起一團雪,扔向廚房牆,如果她沒有猜錯話,雪球踫不到牆,就會被彈回來。
果然,雪球沿著柳淺兒扔出去路線,原路返了回來,還好她反應。不然腦袋被咋個坑還是有可能。
柳淺兒嘖嘖了兩聲,果然是防範嚴密,想必廚房里面也是很溫暖。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蘇木這樣狐妖就得月娘這樣狐妖來降。想當初那樣天不管地不顧蘇木,為了月娘情願舍去自己一條尾巴。不得不說也是真性情真漢子。
柳淺兒好奇心是與生俱來,她從來不乎好奇會給自己帶來怎樣後果。畢竟她本身也是有幾把刷子。就像她此時對于蘇木給月娘布置「浴室」很感興趣。
「浴室」里溫度如何?會不會太熱?
「浴室」里水溫如何?會不會太涼?
柳淺兒對著手心哈了一口氣,便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浴室門︰「月娘,我是淺兒,我現方便進去嗎?」
沒有人回應。
臥槽!難道還是個隔音?
柳淺兒心里怒罵蘇木,你是有多怕月娘被人拐跑。連洗個澡都得把人給全封閉了?
不過,這禁制怎麼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樣安逸禁制怎麼那麼像是「夢魘」禁制呢?
柳淺兒听自己長輩人講過關于「夢魘」事,那只是一個傳說。「夢魘」是六界之外,沒有別本事,但下禁制卻能讓人陷入沉睡,然後進入人夢里。夢里。「夢魘」想知道什麼都可以。有些人醒著時候想不起來事,「夢魘」也可以讓人輕易想起。
這有點像現催眠術,只不過他比催眠術可怕。就算你是一個不會開口說話私人,「夢魘」也可以窺探到你前世今生。
這些是連睡去主人都不知道東西,所以。許多人包括妖亦或是修道有成「小仙」,也都會求助「夢魘」,希望「夢魘」可以幫助自己回憶前世今生,以此奢求窺伺天道。
但這些人或其它,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柳淺兒使勁嗅著廚房周圍禁制,早知道她就不會偷懶不學習法術了,要不也不會像現一樣對法術一知半解,只知道不對,卻說不出哪里不對。
不過她確定一點︰蘇木不會害月娘。所以,這個禁制不會是類似于「夢魘」那類凶狠禁制,因為「夢魘」禁制之所以能夠那麼神通廣大,全于拘禁審問禁制中生物魂魄,遇到稍有不從者,拷打威脅是司空見慣。只不過禁制中生物從夢里醒過來,會把這些都忘了而已。
柳淺兒無趣蹲廚房門前,有一下沒一下抓著門前雪,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雖然自己家族並不乎過年這個傳統節日,但是往年自己這個時候都會回去和他們相聚,如果他們找不到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事情啊?
「你這里做什麼?」
正出身柳淺兒被突如其來審問嚇了一跳︰「做什麼?沒做什麼啊?玩雪!」
柳淺兒把手里雪揉成一團︰「你跟十五,哦不,應該是左離,溝通怎麼樣了?情敵關系處理如何了?」
蘇木瞪柳淺兒一眼︰「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愛八卦了?」
柳淺兒被說不高興︰「我八卦怎麼了?我也是女,雖然我不是一般人,但是八卦是我權利好吧?再說,你跟左離那能叫八卦麼?那人皆知事實怎麼能叫八卦?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左離就是千年之前十五事實?」
蘇木不說話,敲廚房門︰「月娘,洗好了麼?」
柳淺兒清楚看到從蘇木手上彈出一個淡淡光圈,也就是說蘇木是趁機解了廚房禁制。
雪球劃過,成功打了廚房牆上。
柳淺兒若有所思點點頭︰「說來你也是用心,月娘洗個澡你都這麼不放心。不過,我勸你一句,有些事情你抓越緊,跑越。」
「我暫時不想理你。」蘇木繼續敲門︰「月娘?」
「好啦!我穿衣服,你等一下我。」
「你以為我想理你?」柳淺兒靠著門︰「要不是莫莫無緣無故被陷這里,我會抽風似跑進來?」
吱紐……
月娘打開了門。
柳淺兒一個趔趄差點直接倒下去,幸好月娘及時扶住了她︰「淺兒,你小心點,你們這里干嘛?」
「沒事。」柳淺兒看看頭發還是濕漉漉月娘︰「頭發濕著容易感冒,用法力弄干吧,不然這寒氣可是只能越加越重。」
月娘點點頭,眼楮里似乎有些疑惑︰「我剛似乎又做了一個夢,跟之前好像是一個……」
「這次記得清楚麼?」蘇木把手放月娘頭上,以月娘身體狀況,現病不適宜用法。
柳淺兒看著月娘頭發慢慢變干,溫順披肩後︰「你是說之前你水里躺大蛇頭上做哪個夢?」
這個夢果然有蹊蹺,不然同樣一個夢不會這麼短時間內就連著做兩次。
月娘點點頭︰「比之前清楚一些,好像……」月娘使勁皺著眉頭︰「跟十五有關……而且還有一把劍……」
「劍?」蘇木也皺起了眉頭,千年之前月娘因為鑄劍而死,難道這一世又要重演麼?
不會!只要他蘇木,這一切就不會再重演。
「還有沒有別?」柳淺兒對千年之前有個大概了解,所以他理解蘇木臉上那種陰晴不定面部表情。
「還有……」月娘閉上眼楮,似乎回憶夢里情景︰「十五好像叫我娘子……這……這怎麼可能嘛?」
月娘小臉羞紅,她不知道自己和十五千年之前就認識,只當是自己做了思情郎夢,這讓她很是不好意思。
「唉……」柳淺兒輕輕嘆了口氣︰「沒什麼不好意思,十五也是一表人才,就是現身子骨弱了些。」
「……」月娘看著柳淺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不要多想,可能是你近太累,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蘇木把月娘摟懷里︰「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要。」月娘躲開了蘇木懷抱︰「我自己回去就好。」
月娘突然閃躲,讓蘇木有些措手不及,為什麼突然就不讓他抱她了,明明之前什麼都好好。難道真什麼都改變不了麼?
柳淺兒趕緊拍拍蘇木肩膀,示意他一定要淡定。
月娘邊走邊想,還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忘了麼?明明很重要。
「對!離開這里!」月娘突然回過頭︰「十五說︰離開這里,離開永恆,用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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