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驕陽懸掛天空,熾熱的天氣讓空中飄動著一股干燥,那呼入體內的空氣猶如那點燃的烈火,燒的嗓子都變得沙啞。
而此刻的方永卻沉寂在那潭水中,漂浮的身子在水中隨著水波蕩漾著,靈動的大眼楮微閉,稚女敕的小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看著那空氣中流動的絲絲熱氣,忍不住shen吟了起來〝啊,好爽,人生就該如此啊〞看著那離自己有七八丈遠的瀑布,濺起的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點點水滴落在他的身上激起圈圈波紋。
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冰涼之感,那微閉的眼楮朝著身體的四周掃過,漸漸的一個疑惑在他的心里產生。
〝這水不斷的從山上流下,可是這潭中的積水卻一直未曾變化,來時的谷口並沒有什麼小溪之類的〞這一發現,讓方永頓時來了精神,那炎熱的空氣此刻也變得不重要,身子在遠離瀑布的地方游了一圈,發現這水潭也只有幾十米之大,那潭邊都是一些堅硬的岩石,並沒有什麼細小的狹縫之類的,完全就是一個四周封閉的大坑。
〝難不成那瀑布後面會有什麼山洞不成?〞腦海中出現這樣的想法,方永的眼楮頓時變得明亮起來,或許還會有其他的寶貝呢。
腦袋不住的想著,身子卻從水潭中慢慢的走了出來。
消瘦的身體,掛滿水珠的身子此刻卻顯得有些健壯,那細小的胳膊肌肉菱角分明,隨手抓起岸邊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就朝著那瀑布的方向走去。
臨近瀑布才感覺到那強烈的沖擊力,那翻滾的水花猶如一條怒龍,不斷的呼嘯而過,水潭下滿是巨大青石的表面,被這從上而下的流水沖刷的光潔無比,撞擊的聲音讓方永兩耳轟鳴,感覺整片天地都在這巨大的沖擊下顫抖。
站在瀑布下端,透過那飛流的匹練,方永瞪大了眼楮朝著瀑布的後面看去,那滿是水花的山壁折射出千條光芒,黑色的陰影在瀑布後面若隱若現。巨大的石塊橫七豎八的雜亂堆放著,並沒有方永想象中的那樣子。
直到眼楮發疼,方永才略有不甘的收回了目光,無奈的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感嘆〝唉,寶貝哪有這麼好發現的啊,這地方都來了那麼多次了,即使有也早就被別人發現拿走了吧〞抱著這樣的想法,那有些失望的心情就立刻被拋之腦後,轉而又咒罵起這該死的鬼天氣。
望著那天空的驕陽,感受著那瀑布傳來的涼爽之意,方永身子朝著瀑布的邊緣處走去,那里有一片陰影,正適合他休息。
來到一塊泛著濕氣的青石上,慢慢的盤腿而坐,兩只靈動的大眼楮緩緩的閉上,雙手拿捏著一副手訣,漸漸的沉入到了修煉之中。
伴隨著方永的動作,一道道微小的氣流在他的身邊凝聚,而後透過皮膚滲入到了他的體內,隨著他的呼吸,胸口一起一伏間一些白色的霧氣從鼻子中鑽入,而後嘴巴緩緩的呼出,每一次呼出都有著一些略有灰色的氣體從體內排出。
隨著方永的修煉,這山谷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只有那永不停息的瀑布不斷的咆哮而下。
天蒼大陸,一個以戰氣為主的世界,戰氣,乃是這天地之中的一種特殊元氣,要想吸收著天地之間的戰氣,那麼就需要一定的功法,而且這功法還要根據每個人先天的屬性,也就是每一個人從出生便擁有的屬性,一個人如果身體是火屬性的,那麼他只能夠修煉火屬性的功法,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加快速的去吸收這天地之中的戰氣。
根據修為的不同,這戰氣的修煉又劃分了數個不同的等級,每一個等級的跨越都是一個明顯的分界。
而戰氣經過無數年的繁衍,現在漸漸的變得普遍起來,無數人的修煉也出現了各種不同的修煉之法,不同的修煉之法也決定了不同的成就。
總體來說,戰氣的修煉功法大致的分了四個層次,天,地,玄,黃,每一個層次的功法又可以分為三個級別,分別是低級,中級和高級。
功法的強弱代表了每個人以後的高低成就,一部好的功法可以讓一個人擁有進入那巔峰殿堂的機會。
這功法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的,在世俗中流傳最多的也就是黃階的功法,這樣的功法一般的家族都會擁有,在這片戰氣普及的大陸,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就可以得到。
而一部好的功法卻很難得到,沒有一些強大的勢力,以及那逆天的運氣,平常人是根本沒有那機會接觸到。
所以方永在思考了那潭水為什麼會一直那樣,而不是往外面流淌,才導致了他以為這山谷中會有什麼神秘的洞穴之類的。因為那很有可能會有著前人的遺寶。
不過即使擁有了好的功法,那也只不過是個機會,最主要的還是要靠著個人的實力,靠著個人的毅力,沒有那堅韌不拔的毅力,即使有著天階的功法也如同雞肋。
就像是一個擁有著最低級的黃階功法與一個擁有玄階功法的兩人,如果沒有那持之以恆的耐力,即使你功法等級再高也沒有用,仍然打不過那低級的人。
有了修煉的功法,那必然會有著使用這些功法的技巧,這技巧稱之為戰技。
這戰技跟修煉功法一樣,也分了天地玄黃四個級別,每一個級別之中同樣分為三個階段。
這天蒼大陸戰技之法數不勝數,一些在普通人之中流通的也不過是一些最低級別的黃階戰技。
想要獲得這戰技,卻比那修煉之法還要困難,每一種戰技都是前人經過無數年的時間創造出來的,可以說每一種戰技都是一塊瑰寶。
空谷幽靜而又清新,遍地野花芬芳,水露四散,驚起層層霧氣,方永的身上早已經被水滴覆蓋,那貼著身子的衣裳上面有著淡淡的白色霧氣,在他的周圍不斷的翻騰著。
許久,日薄西沉,天空的驕陽失去了往日的熾熱,留下半邊紅暈,方永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伴隨著那略帶淡淡的灰色氣體從口中排出,閉上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微微伸了伸那久坐的身子,啪啪的骨聲響起。
搖了搖略有僵硬的脖子,一雙明亮而又烏黑的眼眸四處的掃來掃去。
目光突然一滯,眉頭突然緊鎖,那眼眸所看之處,是一面烏黑的石壁,細長的蔓草在上面掛著,一道道痕跡布滿那石壁。
方永楞了楞,起身上前,把那上面遮蓋的蔓藤一把拉開,露出了石壁本來的面貌。
只見那刀刻般的表面上分布著橫七豎八的痕跡,像是人為所刻。
〝咦,這是?〞這突然發現的石壁讓方永不禁好奇起來,這個山谷他來了許多次,平日只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連他打坐的地方也曾經來過一次。
腦海中慢慢的回憶著以前來這里的經過,突然想起上次打坐的情景,當時由于練功突破到戰氣四重天的時候,自己曾經朝著那山壁之處打了一掌,結果上面滾滾巨石而落,驚的自己慌忙逃竄,並沒有發現這古怪的山壁,估計就是上次自己的破壞才讓這面烏黑的石壁漏出來的吧。
心里想著,眼楮不禁的朝著石壁上看去,只見上面布滿了蠅頭小字,雖然不知道的何人所刻,何時所留,可是上面那通用的文字方永還是能夠看的懂的。
〝卦庚天演錄〞〝這是啥東西〞只見在那石壁的最頂端雕刻著五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如扎龍般盤臥。
下面則是整齊排列的一行行小字。
〝臨墨走驚鳴,而踏天齊,是為蒼天一畫,兵也,為謀而生,終一生之事,盡義之興婪………〞〝這是?〞事實而非的話語,讓方永不禁頭大,他不清楚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只見那每一排小字都發出淡淡的瑩白之光,隨著方永嘴中默默的讀著,那小字上面的熒光越來越亮。
而在最後的地方則是一個手印,手印入石壁一寸,上面手掌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隨著方永不斷的誦讀著,身體卻不自覺的朝著石壁靠近,那有些白女敕的小手卻在無意識中緩慢抬起,朝著那手印上蓋去。
原本晶亮有神的眼楮此刻卻有些空洞,緊緊的盯著那烏黑的石壁,當方永的手接觸到那石壁上的手印時,一道通亮的光芒從石壁上閃現,那光芒閃現之後快速的朝著方永的身體飛去,眨眼間就消失不見,而此刻的方永卻毫不知情,而那白光在消失在方永的身體內不久,卻又快速的倒飛了出來,那退出來的速度比之剛才卻是更加的快速。
只見方永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黑色的鐵菱吊墜此刻發出一道烏黑的光芒,那光芒對著那白光直接的籠罩過去,而後如流水般縮回。
黑白兩色同時消失不見,那原本愣住的方永突然打了個激靈,渾身顫抖。
〝草,我怎麼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難道這烏黑的石壁有著魔力不成?〞心里這麼想著,身體傳來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感覺猶如掉進了萬載寒冰之中。
快速的遠離那烏黑的石壁,方永定眼一看,那石壁上分明是一片光潔,沒有絲毫的刻畫痕跡。
〝奇了怪了,難不成我修煉走火入魔了〞暗暗低語聲傳出,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看著那天邊的彩霞方永感覺身體一陣疲憊。
〝啊,我的草藥,這都這麼晚了,回去肯定又要被罵了〞突然想起自己還要在日落時分趕回家中,急忙的跑回那竹簍旁,單手提起那滿是草藥的竹簍快速的朝著山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