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猶如猙獰凶獸的落峰山脈,在落日余暉之下顯得格外的陰森,此刻的藍天澤身子急速的射向那村落的大門口。
而後眉頭緊皺了片刻變立刻轉向,朝著那茅草屋旁邊的草垛後跑去。
看到藍天澤這般動作,在他腰間的方永雖然心里有些渴望,可最終還是黯然的搖了搖頭。
此時的鄧成武在村中猶如一只螞蚱,不斷地跳躍,每一次跳躍都會猶如一只飛鳥般,在空中滑翔出十幾丈的距離,眼看著那前方的紅色身影不斷地臨近,那有些猙獰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陰笑。
感受到身後那快速接近的氣勢,藍天澤在方永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快速的把腰間的茹萱放到了草垛深處,而後擦干淨那因為吐血而有些髒兮兮的小臉,眼中流出不甘的神色,轉而又握了握拳頭,把草垛遮掩好,而後轉身朝著羅峰山脈疾馳而去。
〝藍叔,不可以,把我放下,你帶妹妹走,妹妹一個人肯定會遭受他們的毒手的,再說了妹妹身上的病還需要醫治〞看到藍天澤的動作,在腰間的方永忍不住著急了起來,掙扎著想要從藍天澤的腰間掙出,想用自己換回那被遺棄的茹萱。
〝她不會有事的,不要吵鬧,等有時間再給你說〞感受到腰間方永的掙扎,藍天澤在腰間加大了力氣,嘴中快速的吐出了一句話。
听到藍天澤的話語帶著肯定的語氣,方永眼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不過還沒等他說完,藍天澤就加快了速度,身子化作一條火紅色光影,在那還剩一絲光芒的落日照耀下,沖出了靈風村,逃向那落峰山脈。
在藍天澤剛剛離去沒多久,那鄧成武就來到了這茅草屋的跟前,剛在雖然在藍天澤的身後,可是那從藍天澤身上的氣息就可以感覺到,藍天澤在這停留了一段時間。
看著四周空蕩的地面,而後眼神直接的掃向那一旁的草垛。
〝若非此地有古怪,則只能在那草垛之中。不過那藍天澤此刻又快速的離去,比之剛才的速度竟然快了許多,莫非……〞就在鄧成武在這站著的時候,辛豹與鄧遼此刻也終于追趕了上來,看到站在草垛之前的鄧成武,兩人都有些搞不懂現在的狀況。
〝你們二人留在這里,查看那草垛之中有什麼古怪,我去追那逃跑的藍天澤〞鄧成武臉色凝重的說著,剛才的交手,他感覺到了那藍天澤的修為跟自己相差無幾,雖然自己在不久之前步入四階高手,可是那藍天澤的厲害他是知道的,要不是在多年之前被自己暗中下毒,想必早已經進階到了四階。
看著那遠處幾乎消失不見的紅色光點,鄧成武雙腳點地,而後身子快速拔高,猶如一只展翅的蒼鷹朝著前方追去。
看著鄧成武的離去,那臉色還有些蒼白的辛豹轉身看著那草垛,能夠讓自己的師傅猶豫的地方難不成真的有古怪?
單手放在那剛才受傷的胸前,腳步緩慢的朝著草垛走去,眼楮不住的在四周打量著。
雖然那藍天澤已經離去,可是他還是無比的小心,剛才那方永給他留下的傷害此刻讓他有些發虛。
〝辛師兄,不就一個草垛麼,用得著那麼小心麼〞看著那辛豹猶如大敵般的動作,身後的鄧遼嗤了一聲,而後大步走向那草垛處,掌中勁氣猛吐,那干巴巴的草垛在他的掌風中轟然散開。
輕飄的野草在空中散亂的飛舞著,露出了那被藍天澤藏在這里的茹萱。
被這突來的掌風掠過,茹萱感覺周身一冷,那閉著的眼楮有些艱難的睜開,就發現自己身在一個滿是亂草紛飛的空院中。
而眼前正有著那讓自己害怕恐懼的人對著自己走來。
〝喲,竟然是這個小女娃啊,看來運氣不錯,哈哈〞看到茹萱那臉上掛滿驚恐的表情,鄧遼臉色一陣驚喜,而後有些紅艷的看著茹萱,雙手交叉不斷的搓著。
腳步輕緩的走去,伸出那有些枯瘦但是修長的手,朝著那白皙的小臉上模去。
看著那伸來的手掌,茹萱的眼楮急劇的睜大,眼中的瞳孔不斷地緊縮,雙手撐地,身子在手臂的作用下朝著身後退去,只是那眼前青年的模樣讓她感覺身體不斷的顫抖。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一聲尖銳的驚恐聲從茹萱的口中傳出,那修長的手掌此刻就停留在茹萱臉龐一寸多的地方。
伴隨著茹萱那驚恐的嘶吼,那聲音猶如穿金裂石般的聲響,讓這即將陷入黑夜的傍晚都仿佛顫抖了一下。
听到背後傳來的尖叫聲,逃走的藍天澤身形一頓,而後又快速的朝著山脈中前進,只有進入山脈之中,那麼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在這聲驚恐的尖叫聲之後,只見那鄧遼的眼中出現了駭人的神色,還沒等他身子倒退,就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變得僵硬起來。
那從茹萱呆在的地方的上空,此刻出現了一條三十多丈長的白色虛影,那虛影仿佛是一只巨大的凶蟒,通體雪白之色,兩只雪白的眼瞳散發著冰冷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咕咚〞一聲,喉結的滑動,鄧遼艱難的咽了口吐沫,臉上因為恐懼而瞬間慘白,在那白色凶蟒的注視下,他的身體有些不听使喚。
而當這雪白之色的凶蟒出現,那原本炎炎夏日,此刻的空地上竟然出現了層層白色霧氣,而後地面快速的結了一層霜,亂飛的野草都變成了一根根冰凌,懸浮在空中。
那地面的霜快速的冰凍住了鄧遼的雙腳,而後一眨眼的功夫鄧遼就變成了一個冰柱,猶如一個雕塑般,依舊保持著原本的模樣。
在冰凍住鄧遼之後,那空中的巨影又掉過頭看著那遠處的辛豹,而後緩緩的消失,突然出現的一幕,讓遠處的辛豹哆嗦的模了模額頭,擦下了一把汗珠,那身上的衣服卻早已經濕透。
看著那眼前被冰凍住的鄧遼,辛豹在回神之後,腳步快速的後退,直到離開這空地七八丈遠的地方才稍微的安心下來。
那在他眼中閃爍著七彩光芒的人形雕塑,雖然離了很遠,可是那上面傳來的冰冷氣息還是讓他忍不住顫抖著。
〝這是……〞在辛豹的身旁,剛剛趕到就看到那雪白虛影的張西凡張了張口,手指指向那茹萱頭上的天空處,有些艱難的說著。
〝我,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說話打顫的辛豹此刻早已經被嚇的語無倫次,只能看著那遠處的雕塑發呆,他很想就此離去,可是想到那讓人害怕的師傅,又急忙的打斷心中的想法。
雖然看似平和的鄧成武,可是只有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才知道,他是有多麼的可怕。
想想他那些整人的手段,辛豹感覺還是此地比較好一些。
現在鄧遼已經被冰凍住,生死不知,可是如果能夠抓住那該死的小鬼,那麼或許師傅會網開一面。
心中抱著這般想法,腳步子地上來回走動了一會,就朝著茹萱走去。
〝 〞一個清脆的聲響從茅草屋傳來,只見那被冰封住的木門猶如鏡子般變的粉碎。
〝唉,這是誰造的孽啊,好好一扇門就這麼別破壞了,誰家的孩子那麼調皮啊,看來這地方又不能住了,一個晚年都不能讓人安生〞蒼老的話語從那草屋內傳出,而後一個顫抖的身子緩緩出現在了辛豹的視線內。
只見老者一身麻布粗服,花白的頭發用一根野草隨意的扎在腦後,手中一根野山木削成的拐杖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咦,是村長啊,這都到晚上了,來找我老頭子有什麼事啊〞看到那站在遠處的張西凡,老者張開了那滿是褶子的嘴巴,吧唧吧唧的說著。
那站在一旁的辛豹,老者卻從未看一眼。
看到那顫顫巍巍走出來的老者,辛豹從老者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壓力,轉頭朝著張西凡望去。
看到辛豹的目光,張西凡有些苦澀的張了張嘴,而後又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老人的實力。
雖然這老人自四年前出現,可是平時都是在自家院中逛游,平時也都是村里鄰居接濟,並沒有見過他有什麼本事。
看到張西凡的目光,辛豹對著老者拱手。
〝老人家,打擾了,〞說完就徑直的朝著那倒地昏迷的茹萱走去。
〝哪里來就回哪去吧,別打擾我老人家休息〞看到那辛豹的腳步,老者渾濁的雙眼朝著辛豹看了一眼說著。
腳步微頓,可是身子卻沒有絲毫的停下。就在距離茹萱還有一丈多遠的時候。
一股巨大的風浪憑空而生,那前進的身形被這股氣息直接的轟擊到了遠處,飄蕩在半空的身子吐出大片的鮮血。
〝 〞的一聲掉在地上,那早已經結霜的地面被這身子的大勢撞擊,砸出一個人形的潛坑。
〝老人家的話不好使了啊,〞說著老者又轉頭看了看那驚呆的張西凡,從辛豹被擊飛出去,張西凡竟然沒有感覺到老者身上發出的任何勁氣,這讓他冷汗連連。
接連一天的功夫就出現了那麼多令人驚嘆的事情,先是先前的藍天澤與鄧成武,他們倆每一個人都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後來又遇見了那空中的白色虛影,那散發出的氣勢讓自己感覺到,只要一點點的針對自己,那麼都會讓自己變成鄧遼那樣,而後這位在村中居住了四年的老者,竟然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看樣子比那鄧成武還要高的多,這讓他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村長,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啊,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老者看也不看那倒地的辛豹,走到茹萱的身旁,抱起那嬌小的身子,而後在張西凡幾乎要跌掉嘴巴的樣子下,老者身子直接跳躍了四十多丈的距離,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不過一聲淡淡的低語卻被他模糊的听到。
〝早就想收你為徒了,可是那藍小子對我敵意卻那麼大,唉,老夫我跟著你們在這住了四年我容易麼我,唉,順手也把那藍小子救下吧,誰讓你跟他那麼親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