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都在你手上,或許在你看來都不是好人,但都是跟著你父親一路下來的生死兄弟,你要放棄,可以。但有一個條件……必須先跟她去拿結婚證。」婦人細細打量著兒子,斟酌開口。
「這也是你父親的遺願。他背著我在外面養了五年。一直到他死後我去帶她回來。你既不願接手他的部下,但責任還是有的。至于她的身份,我想對你來說,那並不重要。」
林東從不認為母親跟他開玩笑,他低頭喝茶的樣子英俊而漫不經心。
「如果我不呢?」
母親唉氣「我只好死在你面前了。」
他笑了。
「您知道的,這對于我來說,只是多養個東西,根本算不上條件!」
婦人強壓住情緒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半天才抬頭看看天。到底,什麼時候才是頭……
第二天吃早餐沒見到江了了。倒是凱瑞幾次想開口。可見見自家老板的表情,也只好裝作無事。
只是心里想起昨晚那女女圭女圭的樣子仍是想嘆氣。衣服上下巴上全是血,被關在門外怎麼也不走,他松開她,她也只會抱著大包傻乎乎的看看門。
過了一會才用手模模鼻子然後看著手像是被嚇住了。
醫護人員過來時,可能是沒力氣,她總算沒鬧,很听話的仰著脖子讓人看。那樣子讓凱瑞心腸一下變軟了。
後來看她走路姿勢很是不自然,才知道腳骨不知道什麼時候傷到了,也不知道說,只是傻乎乎盯站自已的左腳不肯再走。
問她疼不疼,她點點頭。眨眨眼楮「東東」。
凱瑞被女女圭女圭清澈無偽的眼神的看得心里一顫,也只能在內心感嘆商人無情。她口中的「東東」應該就是指自家老板罷。
瞧她反應,語言動作就不說了,似是連痛感上的反應也異于常人,但後來送她到房間後,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左腳,後遲疑的用手踫踫,立刻吃驚的盯著不敢再亂動。
凱瑞看著女女圭女圭的一舉一動。不知怎的不敢再看,急忙囑咐了幾句退出來了。
但這些對于凱瑞來說,都沒有自己的工作來得重要,他需要的是嚴肅而專業的一張臉隨時報告上司想要獲知的信息。
再次見到林東是在兩天後的a城。
江了了仍是顯得極為興奮,懷里還抱著東西,邁著短腿兒一崴一崴就想撲過去。
被凱瑞制住後,雙手拼命打他的手,哪知朝天花板上一看,好了,注意力被轉移了。一雙圓溜溜的眼楮睜得老大驚愕的看著頭頂的巨形水晶燈。
像發現新鮮的好玩意兒急于找人分享。指著頭頂。
嘴笑咧開了「東東,看。」
凱瑞嘴角抽了抽。
林東瞟了一眼示意他放開。
「東東,燈,」
有些討好的,她過來拉著他的袖子讓他看上面。一臉的興奮。
林東沒什麼表情。
凱瑞退出來,松了一口氣,好在林總還是放在自己身邊了。看來那女女圭女圭或多或少跟林總有點關系的,如果真就這麼丟給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林東坐回沙發上,見她仍然站著面色潮紅的東張西望,很明顯的對新的環境有著高度興奮。
最後又看著他,像有無限喜悅難以表達「東東」。
他朝她招手,她眨眨眼楮,听話坐在他旁邊,才坐下去,身子往下一陷,她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樣子極為可笑的撐起來坐好,又驚訝的看看身下的沙發。
林東面色無波,直到她折騰夠了。他拍拍她。
「結婚證,知道嗎?」
江了了明顯很喜歡他這樣看著她說話。點點頭。眼楮彎彎的。
他來了興趣。「你知道?」
她偏頭想想,努力組織著語句「可以,跟東東在一起。一直一直。」
林東笑了「還有呢。」
她來了勁兒,掰著肉乎乎的手數起來。
「掃地,做飯,洗衣,做香香的米飯,做臘肉,還有魚。陪著東東。」她說到這兒,有些疑惑,四處找著,看到地上的包。
哪知才起來又坐了回去,看著自已的左腳。
她抬起頭。「東東,腳,腳。」她表情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臉色有點白。
林東瞟了一眼,慢慢的看著她發音「林東」
「……林東……東東?」她眨眨眼楮。
林東非常有耐性「以後這樣叫,記住了。」
他點點頭,不去理會她是否懂了,撥電話給家政公司。
「……對,不用來了。」
解開襯衫的扣子,修長的身軀放松在沙發里,雜志封面上正是這一期的人物訪談,他拿起來翻了翻,很快扔回茶幾上閉目養神。
好一個江尚雄!誰都知道他樓陽地產掛在一個女人名下,如此意氣風發未免顯得太可笑!奪標秦爺的地,他倒是沖勁十足呢。
他冷笑。繼而起身。那麼,朋友一場,倒是要聚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