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如此和諧自然。
只是沒想到,林東上二樓的時候,角落里半天沒吭聲的胖女圭女圭一愣,也像要上去一樣。
「了了,你跟我睡喲!」
哪知了了像沒听到似的。
林東回過頭。
「跟阿k睡。」
阿k轉著輪椅過來拉起她一只手,哪知她大叫一聲,緊緊抓住林東的衣服「東東……東東……」
「不要只喊名字。」在這上面教過幾多次,她總改不過來。一急就只會喊名子。林東面色不悅。
「了了,好啦,這麼大了,這樣別人可是會笑的哦。」阿k哄著了了,哪知了了鬧得更凶。
林東看了兩眼,突然意識到這小家伙被他慣養了。以後時間長,可要改過來。
「不要跟著。」
快走到門口時,樓下的聲音他腳步頓了頓,小豬崽好像從來沒這麼哭過。印象中第一次到這里他讓凱瑞把她帶出去,她也只是哭鬧不休,怎麼就感覺多了分傷心。
他打從心里不太高興這影響了他的情緒。提步繼續向前。
自然也沒看到,了了正向他伸著手臂像是要抱,哭得極其可憐。
一樓房間。
阿k鎖好房門笑眯眯的看著已經不敢再哭的了了。
「咦,倒是變聰明了。但記性可不好,不是讓你不許再叫東東麼?」
她轉著輪椅動了動。競然站了起來。「這醫生朋友還真不是白交的。弄得跟真的似的。」
順手拿起地上的小紅木椅子似是掂重量。
了了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懷里緊緊抱著個豬女圭女圭像是唯一覺得安全的東西。身子隨著阿k的靠近兩排又密又卷的睫毛動得極為厲害。
看那口型,阿k氣笑了。
「我數著呢,你喊了幾聲?」
房間里隱隱傳來陣陣悶響。
總算停下來了。
好一會。
一種細小的,微弱的,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從地上發出來。「……東東……」
阿k從床上坐起來,好吧,也不是豪無收獲,起碼有她在,她不敢接近林東了就是。
想起今天一直在心里疑惑的問題。似乎她怎麼折騰她都不出聲。
明明是從身體上看得出來的狀況,白紙似的臉上硬是看不出太多明顯的表情。
盯著地上明明疼得牙關都咬不住的人。
此時突然恍然。「哦,原來我一直以為這種痛覺遲鈍癥是不疼的,原來感覺仍是存在,只是表現出來的要比別人慢呀。」
她點點頭「很有效果是不是?了了,反應太慢姐姐可不喜歡。」
阿k把空調打成制冷。換了厚被子蓋上很快睡著了。
地上的胖女圭女圭手腳蜷縮成一團,渾身打著抖。如果掀開她的衣服,尤其是肚子,會看到一杠一杠極為駭人的印子,像是被硬物抽打過。最嚴重的是斜著肚臍那一道,嚇人得很。也不看到底有沒有傷及內腑,只知此時肉乎乎的肚月復正在衣服下面,不均勻的抽動著。
夜漸漸深了,地上的人頭發不知什麼時候濕了,又被極涼的溫度凍干,到了後半夜,競然慢慢有了申吟聲。
隱約夾雜著……東東……抱……
林東沒怎麼睡好,夜里總是冷,醒來幾次。
阿k正在餐桌前擺早餐「東哥,起來啦,今天了了貪睡,我瞧她睡得香,就叫了早餐」
林東下樓來,看看錦記的稀飯油條,胃口全無。
他不知道此時一樓房間里,地上正躺著那個每次早餐都非鬧著要吃果凍的小豬崽。
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一雙家用拖鞋先是站在門口看了看,接著走到房間里。
影子越來越近。
然後蹲下來。
「可憐的小家伙,他又去上班了。可真懶呢,起床!」那雙手在她肚子上彈彈,可能是痛感一直持續著未退去,地上的人全身抖得不像樣子。身子躬成一團。
「咦,才一晚上呢,知道疼了?」
阿k偏不讓她如願,生生壓著她的手腳不讓她縮回去。
中午十二點。
廚房里站著一個人,勉強稱之為站,只見她拿著西紅柿在砧板上慢慢切著,才一刀,偏開了,看起來手有些握不住菜刀。切到一半的時候,身子幾度往下打滑。又險險穩住了。
一頓飯做了許久,才做好。
手中剛盛的飯卻被奪了去。
「了了,給你兩個選擇,你可要听好。」阿k笑眯眯的。
「第一是以後中午你不用吃了,第二嘛」她靠過來。手冷不防的在她肚子上一捏「像昨晚一樣再來一次」
了了捂著肚子全身因為她的動作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
林東連續幾天晚上回來都是阿k開的門。
起初他的臉色很差,一部分是睡眠原因,另一方面,那小豬崽這幾天像是有些反常。林東本來就不是會把心思花在這上面的人。只是中午走到辦公室里間補覺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天小豬崽剛睡醒坐在床上揉眼楮的樣子,圓嘟嘟的臉上帶著剛起床的紅潤,看著他叫東東。
林東這晚回去晚了,屋子里漆黑一片,自己開的門進屋。
看來養的這只豬崽,脾氣可真不小。
他心里真有了惱,決意不管她幾天再說。
只是林東沒想到,這一不管,不是幾天,而是將近一個月。
新珠國際的案子一直因為對方公司內部的原因膠著。樓陽地產除了跟林氏對著來,自己內部更因為主事人的突然變更引起各方面的爭端。
于私,林東一定要在江尚雄在位的狀態展開項目,于公,他心里清楚,詩陽不可能也無半點能力勝任目前職位。他自然不可能拿這麼大的項目開玩笑。
但因此使得林氏其它項目幾度資金周轉出問題。林氏上下很是忙了幾天。
林東自己更是連續幾天早出晚歸。
江尚雄幾度找他都被拒絕了。無奈之下只好來到林苑。
阿k又是意外,又是興奮。拉住他說了許久。他只是笑笑。
看著女圭女圭小心捧著水走到他身邊。
他連杯子帶手一塊握到手里。「女圭女圭,還記得我嗎?」似乎每次見到女圭女圭,總是格外親近。總想看著她,踫踫她。
一掃這段時間的憂悶。他關心的看著眼前的人。總覺得似乎女圭女圭瘦了些。臉色也很差。還有剛剛走路時,也有注意,她走路極慢。像是不自然。
「了了,江總是客人,這樣不禮貌哦。」
女圭女圭听阿k的話給他倒了茶,手被握住時像是一驚,整個身子都繃起來。
江尚雄本來以為阿k開口,她更得掙得厲害了,哪知她明明抽出去一半,反而像是被什麼嚇住了。不松反倒緊了幾分。
江尚雄何等機敏的人,轉眼間把了了的身子不著痕跡的朝他懷里帶了帶。
輕輕哄著「我是江大哥。晚上,果凍。記不記得?」那晚,他在路上遇到迷路的她,哄了她放久,她才肯上車,問了半天才說餓,帶她吃完東西,她硬是盯著路人手里的果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