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醫嬌 名門醫嬌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抓周宴

作者 ︰ 錦色無雙

阮小ど搬了個凳子一**坐下來,哼哼道︰「殿下你今天吃火藥了?」

蘭莫一指外頭,「出去!看著礙眼!」

「喂!」她氣得跳腳,釘子似地牢牢釘在地上不動,「這是我的屋子,我就不出去!」

屋里氣氛劍拔弩張,蘭莫神情陰鶩,面上山雨欲來,見她果真一動不動,大手一揮,將人整個兒拎了起來,摜到了屋外頭,「 」一聲將屋門緊閉。

阮小ど摔了個四仰八叉,吃了個狗啃泥,憤憤然爬起來,對著緊鎖的屋門   踢了幾腳,哭喪著臉坐到一邊去了。

不大一會,她肚子開始叫了起來。

屋里頭蠟燭點得明亮,透過薄薄的油紙映了些出來,外頭卻愈發的黑,眼見著明月升上半空,乳燕歸巢,各家各戶也都歸了,自個兒卻被關在外頭,怎麼想怎麼喪氣。

她癟著嘴,拉下臉子敲了敲屋門,「我知錯了,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屋里頭不睬她。

「你不開門,至少把吃的扔出來給我啊!」她捂著空癟癟的肚皮,懊惱道。

過了半晌,她還是在屋外。

阮小ど不情不願想了些恭維話,討好道︰「叔……你最英明神武了!料事如神、決斷果敢、運籌帷幄指點沙場……犯不著為一個小女子置氣,是不是?讓我進去吧!」

一小會後,蘭莫把門開了。

果然還是拍馬屁最管用!

她咧著嘴就要進屋,冷不防被蘭莫攔住,問道︰「知錯了?」

「知錯了知錯了!」她小雞啄米般點頭。

「錯在哪了?」他居高臨下看著她。

阮小ど語塞,硬著頭皮道︰「不該回來這麼晚……」

蘭莫挑了挑眉,面色似乎柔和了一些,「還有呢?」

她沉默了片刻,低了頭,聲音听都听不清。「不該與伯勞走得那麼近。」

上首那人似乎滿意了,好整以暇望著她,就像家長看著犯了錯的孩子。

這丫頭不傻,就是喜歡裝傻。

他正要讓她進來。忽听阮小ど道︰「其實伯勞人挺好的……」

蘭莫面色一窒,黑了臉。

「真的,他為人很是良善,人也老實……」阮小ど還是想在他跟前說說伯勞的好話。

似乎除了善良憨厚,她也不大清楚其他方面了。正苦思冥想間,突然又听「 」一大聲,屋門再次關上了,還震了三震。

阮小ど︰「……喂!」

可憐的伯勞,對蘭莫的聲望已經跌成仇恨了,怎麼刷成好感度爆棚?

她在外頭將蘭莫夸得天花亂墜。里頭的人也沒理睬過她,再不開門了。

所幸如今近五月天氣,余村氣候愈發暖和,夜間呆在外頭也不大冷,阮小ど找了塊地兒坐下來。憂郁地望著天上一輪盈月漸滿,在心底憤憤詛咒蘭莫。

她與伯勞走近了些,他將她趕出屋;下回她與察罕談戀愛了,他得將她趕出府才好!

他把她當做什麼?所有物嗎?

歪靠在門外,不知不覺瞧著月上中天,屋內熄了燈火,徑自去睡了。似乎全然忘記了還有個苦命人兒被關在外頭。

阮小ど迷迷糊糊在外頭打起了瞌睡,在牆根處歪倒了下去,也不管有沒有軟乎乎的被褥了,就這麼睡了過去。

月頭向西斜時,里頭「吱呀」一聲,門開了。

盈盈月色如水。夜中尚不寒涼,外頭的小丫頭歪頭睡得正香,一毫兒對周圍也無所察覺。蘭莫定定看了她片刻,輕哼了一聲,踢了踢她。

阮小ど只是哼唧了一下。動也沒動,繼續睡了。

他心底某一處不知何時又軟了下來,對著這丫頭,實在有火也無處撒。

蘭莫打橫將人抱了起,輕帶回屋,放倒在榻上,頭也不回去了隔間,按躺下睡了過去。

阮小ど睡得迷迷糊糊,一不小心磕到了牆,猛然間驚醒,听著外頭麻雀嘰嘰喳喳,睜眼一瞧,卻原來是自己不明不白已睡到了榻上,換到另一頭睡了一夜。

她狐疑瞥了一眼隔間,不得不疑心地細細瞧了瞧身上各處——衣裳完整,沒有什麼奇怪的痕跡。

松了口氣,坐在榻上發呆。

忽然想起了懷中的東西,她猛然間回神,往懷里一探,露出了個明黃色的邊角來。還好,蘭莫應未見著此物。

這種時刻都要提防著身邊人的感覺,實在不算好。只是她不得不提防,唯恐一個不小心便糊里糊涂做了他的女人。

蘭莫這種人,天下除了最上頭那個位子他暫時得不到,女人這種東西,還不是唾手可得,他若動一動念,後宅里便是三宮六院,怎會珍重看待?

他看上她,還不就是看中了自己這副皮囊,又怎會注重她心里頭怎麼想?

在余村近兩月,恐怕也是時候想想出路了。

出去後,蘭莫會怎樣待她?通房丫頭?

想了一通,大好的天氣,竟無端使人生出了些寒意來。

她不再亂想,閑來無事,便自己用竹枝編了兩個螞蚱,帶到諸家去逗小易之。

褚易之生下已過了二十來日,再過幾日,便要擺滿月酒。小小的女圭女圭被包在襁褓中,粉女敕女敕的臉還未完全長開,張嘴時還不時吐了些女乃泡,大半時間睡著,醒來時便愛笑,十分可愛。

阮小ど來時正巧逢著幾個婦人在諸家邊擇菜邊說話,褚生小心翼翼抱著小嬰兒,輕柔地哄著,一見她來,忙迎了上去。

「正巧想帶著易之去找你呢!」褚生道,又點點小孩兒的鼻頭,看她小腦袋一搖一搖,開心地笑。

阮小ど接過襁褓抱了一會,問道︰「嫂子可好?」

「都好!」褚生大咧著嘴,將她領進里屋。

三丫兒正虛虛坐在床頭,慢慢抿著一碗小米粥,見她來了,拍拍身邊的位子,笑道︰「姑娘氣色好多了!」

「你也是,」阮小ど坐到她身邊,問了兩句,「身子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屋子都定時用酒擦過了吧?」

三丫連連點頭,「都依著姑娘的話一點也不敢馬虎,昨兒個晌午剛擦過屋子。我已大好了,只若動彈,月復內還有些疼痛,不打緊。」

小易之張著小嘴一聲聲的笑,似是認出了娘親。阮小ど將孩子遞過去,三丫兒只抱了一會,便有些疲乏,又將她放在了一邊。

「孩子快滿月了,褚生與我說,想要你的一樣貼身小物件,孩兒抓周時也放在里頭,若是抓到了,盼能長得與姑娘一樣好。」她道。

「快別!與我一樣有甚好的!」她忙擺手,苦笑道。

徐二姐從外頭擇菜進來,听這麼一說,也執意要問她要個物件,阮小ど無法,在身上模了半天,也未找著什麼貼身的東西,好容易模到了髻上一支牛角銀釵,猶豫了一會,有些舍不得。

那是她如今唯一一個察罕給的東西,從盛樂來便一直戴在頭上,饒是在副使府中一段日子穿金戴銀,這釵兒也未換過。

然而小娃兒在襁褓中沒心沒肺一笑,她便軟了心,將釵子利索拔了下來,交道徐二姐手上,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東西雖不值錢,于我卻寶貴著,抓周過後,盼嫂子能還與我。」

「這是自然!」三丫兒笑道。

幾日來諸家都喜氣洋洋,各家都送了好些酒肉菜食來,幾乎將後院整間廚房堆得滿滿當當,不僅出物還出人,到了褚易之滿月當日,阮小ど去廚房一瞧,小小的屋子中塞了七八個婦人,忙

手忙腳備著各樣鮮菜,里頭裝不下,便支了條凳篩子在外頭充作案板,東一處西一處摞了成堆的各色肉食。

蘭莫與阮小ど被當做貴賓請了來,甫一上場,便被人叫哄著塞了兩碗酒,給阮小ど的是瑩黃色清香撲鼻的山楂酒,給蘭莫的是一大海碗釀得濃醇的烈性高粱酒,她在一旁聞得都沖鼻,他卻

眼也不眨一口干了下去。

里頭飯菜未上,外頭已開始拼起了酒來,叫嚷聲哄鬧個不停,村里頭半大的孩子們紛紛拉著東家要糖吃。褚生一手抓著一只大酒缸,被團團圍住,哭笑不得,只得進屋抓了一把糖,撒了出

去,皮孩子們哄著過去搶,好歹散了。

人頭涌涌,除了在家中抱恙、病重得走不動路的,余村中所有村民都來了,家中院子那點地兒肯定是不夠用的,好在前兩日早在外頭擺了幾十大桌,壯觀無比。

她又被人灌了幾碗酒,都是用自家果子釀的,濃度不高,卻清香微甜,喝著喝著便有些上癮,不用人敬,自個兒便獨自抱了一盅喝了個夠。然而好些果酒後勁甚大,不到一會,連宴都未開

場,阮小ど便先有些微醺了。

旁邊有人指著她笑,「這姑娘倒先醉了!」

一干人哄然大笑。

蘭莫轉頭望了一眼,將她手中的酒盅捧走,放到一邊。阮小ど不滿嚷嚷,「我就喝了一點兒!管東管西老媽子……」

他不怒反笑了笑,搖搖頭,有些無奈。

這是幾日來阮小ど主動與他說的第一句話。

她避了他幾日,每日里東家西家亂逛,好容易見著了蹤影,與他說話,也是嗯嗯啊啊的一通應付,搞得人不自覺就火大。

她瞪著蘭莫,對方卻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隔壁家的牛二一通笑,問道︰「蘭公子,你佷女兒也不小了吧?」

「孩子似的。」蘭莫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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