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醫嬌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好容易見一面

作者 ︰ 錦色無雙

烏麗珠嘆了一聲,道︰「雲吉這兩日想必心緒起伏過大,此時有些失態。真是攪了大家的興致。既然兩位都是客,不若我坐莊,請你們到湖心居小聚,權當賠罪,如何?」

「我一直到雲吉是個溫柔女子,沒料到竟也會如此失禮。怪不得察罕不喜歡。也罷,我與泰成兩家的親事,準是再不行了。」禮王妃道︰「如今愁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宴飲?郡主好意,

我心領了,改日再聚吧。」

她言下之意,全然忽略了還有個阮小ど在,只把察罕退親歸咎于雲吉的原因。

察罕自然听得出她弦外之意,緩緩到了她跟前,道︰「阿姊,你究竟想怎樣?」

禮王妃——圖雅一怔,看了他一眼,又望見他身邊的阮小ど,眼中莫測,偏過了頭去,不去理睬他。

雲吉是她相中的,也是她向母親提起這樁親事的,退了親,影響最大的不是察罕,卻是她。

今日之事後,禮王府與泰成家的關系恐怕再熱絡不起來了。此事原是自個兒理虧,若泰成家再記仇一些,恐怕禮王與泰成大人在朝中的關系都會被牽扯。

而察罕仍是心心念念著阮小ど這丫頭,她無奈之余,實在對阮小ど青睞不起來。

阮小ど輕輕扯了扯察罕的衣袖,讓他莫要再去自討不快。然他只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牽起她,一同立在了圖雅跟前。

「阿姊,你心知肚明,我與她情意相通……」

「察罕!」卻是被阮小ど打斷。

她硬生生拉開了被握在他掌心的手,道︰「百事孝為先。你莫要如此逼王妃。」

其青正跟在一旁,將兩人看得一清二楚。

察罕只愣了一愣,便明了了她的意思,卻似恰恰才明白,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不知怎的,阮小ど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滿足之感,有些驕傲。

看,察罕就是如此。他總能在最合適的時候明白她的心思,也許無法理解,但若他開口,必會說——「好。」

她笑了笑,只一眼看了過去,微微點頭。

圖雅看著他二人,只長嘆了一口氣,頹然擺擺手,「我再不管了,你愛如何便如何吧。阿姆那處。你說你的,別扯上我。」

察罕笑道︰「謹遵姊令!」

好好的一個晨間便被如此攪了局,眾人心情都有些低落。此時烏麗珠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你們不用一個個傷春悲秋的模樣,湖心居你們不去。那只在我這府里頭散散心總可吧!」

她過去拉著圖雅,便將人攜著同向外走,邊道︰「禮王妃、圖雅姐姐!你就別替他操這份心了!今個兒好不容易來我府里一趟,怎麼也得與我好好逛一逛,說說話!」

「哎、哎……」圖雅被她拉著,還沒說完,便被人拉走了。

余下便只剩了阮小ど與察罕二人。旁邊另有一些下人。

其青也在當中,好容易有了說話的當兒,擔憂道︰「姑娘,奴婢去請殿下來吧!」

阮小ど橫了她一眼。

「你叫什麼?」察罕卻道。

她低眉順眼,「奴婢叫其青。」

「其青。」他念了一遍,問阮小ど。「她是殿下指給你的人?」

阮小ど應了一聲。

其青仍道︰「不如奴婢叫殿下來吧!今日惹得雲吉姑娘那樣惱怒,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來!」

其青比薛映兒還向著蘭莫,告訴薛映兒的事,那小丫頭尚不會都轉述給蘭莫;若是告訴其青,她可真是會一字一句轉述的。

「其青。」阮小ど指著院外道︰「我與察罕說會話,你在那外頭候著。」

「姑娘……」她為難極。

阮小ど從懷里掏出了點碎銀子給她。

其青不收,她硬塞了過去,並道︰「你不必凡事都要向他稟報,你畢竟是我的丫鬟,哪些事該說、哪些事不該說,你心里頭清楚。我遭殃了,你在府里也留不長。明白麼?」

其青愣著神,接著銀子的手微微有些抖,小聲道︰「明白了。」

她將碎銀子收了下,欠身一禮,去了院外。

阮小ど回頭看察罕正有些出神,只覺好笑,道︰「怎麼,沒見過我一個大棒一個棗兒?」

「你向來聰明。」他也笑了笑,卻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道︰「是我無能,才讓你如此受委屈。」

兩人相對而立,竟遲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阮小ど想一頭扎進他懷里、向他說這些時日她的慌亂無措、日思夜寐,然而到了跟前,卻仿佛所有的話都煙消雲散,只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人,不

知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察罕道︰「但我即便再無能,也絕不會讓人壓著我與別人成親,你不必……不必……」

他果然知道了。

「我也不是成心做給你看。那雲吉此次來,的確是為了找茬。至于出現在你們眼前的那一幕,半是巧合罷了。」她淡淡道︰「我喜歡你,也信你,但我嫉妒她。」

他目光一凝,似乎有些驚訝,「你……」

「我什麼?我喜歡的人與另一個女人日日想見,談婚論嫁,難道我還不能嫉妒?」她迎著他的目光而上,眼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種偏執,「她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你家中、與你阿姆、阿姊談

笑融融,我卻只能在暗中見不著光的地方想著你,你讓我怎麼不嫉妒?」

他心中抑郁,剛觸踫到阮小ど肩頭,又被她輕輕推了開,听她道︰「你听我說完。我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即便我在你心中可能很美好,但我也有私心、也有你討厭的一面。我就是討厭雲

吉,之前寫給你的那封信,並不是為了展現我的大度容忍,就是想讓你退親!我以後可能還會做很多你無法接受的事,若你厭棄了,大可抽身而退。」

「別說了!」他一聲低吼。

察罕死死盯著她,似乎想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後卻一瞬間卸掉了所有怒意,無奈嘆道︰「我並不在乎你所做的不好的事。我只知道一點,你的本心是好的。但是你得信我!不是靠嘴上說說,你心里得這麼想!」

阮小ど垂下了眼眸。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她始終不能靠著一時的信誓旦旦,而無所顧忌……說到底,他說的沒錯,阮小ど無法相信他。

她主動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听著胸腔中一聲聲有力熾熱的心跳,慢慢道︰「你就當我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好了。反正依你所說,你有一輩子時間來證明自己的話是真是假。真做到了,我不就信你了?」

「……我怎麼就攤到了你這麼個丫頭!」察罕極是無奈。

兩人立了半晌,又在這院中四處走了走,瞧著淺溪對岸十二名教坊女子身形窈窕,似乎在排練某個群舞,人如景、景如畫,一時間也消了所有的怨怒與抑郁。

察罕笑道︰「我怎不知你鬼心思多。第一回見面,你連名姓都沒告訴我,讓我好找。」

她真是大為冤屈,白了他一眼,道︰「昨日事譬如昨日死,那李姓名字早已是生前之事了,如今我也不再叫‘慧圓’,只有‘阮小ど’這一個名兒,怎能叫騙你?」

兩人說笑了一回,慢慢地走。

「雲吉這事後,想必阿姆也不會再給我找什麼門當戶對的姑娘了,你放心。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他道。

阮小ど點點頭,只做相信,不再多生什麼是非。

不大一會,烏麗珠讓丫鬟來傳話,「禮王妃正要告辭,郡主著奴婢來請二位去前廳。」

察罕仍是不舍離開,被阮小ど推著,一起出了去。

院外其青正候著,面色陰晴不定,似乎對私瞞消息一事猶是為難。阮小ど看得尤其又好笑,道︰「走了!」

她忙跟了上。

也不知烏麗珠與禮王妃說了些什麼,前廳里,她的面色已好了一些,雖對阮小ど仍是眼不見為淨,對察罕卻沒了方才那樣惱怒,只道︰「如此,我們便先走一步了。察罕!」

他連忙跟了上。

兩人一前一後都離了去。察罕臨走前,不放心,又回頭看了看她。

阮小ど沖他笑笑,揮了揮手。

人走後,烏麗珠道︰「今日這出戲可真是好笑。你方才那時機也太巧了!」

「還是要大謝郡主的恩情,否則我與察罕也見不著面。」阮小ど說著,又四處瞧了瞧,「雲吉姑娘回去了?」

「不回去還能怎的?都成那副模樣兒了!」她輕哼了一聲,道︰「好歹也是個官宦家的女兒,今日怎麼鬧得像個村婦一般,真是掃人興!」

阮小ど嘆了一聲,「想必她是極喜歡察罕。」

兩人也不呆在前廳,出了門,往後頭去了。路上,烏麗珠又問道︰「你與那小將軍在後院都說了些什麼?」

她又開始八卦了。

「無甚,只是隨便聊聊。」阮小ど道。

烏麗珠卻不信,「隨便聊聊能聊成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她笑嘆著氣,不去答這話,只轉而道︰「今日能見得他一面,多虧了郡主,奴婢心中真是感激不盡!」

烏麗珠擺擺手,表示明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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