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裸婚 第7章 “裸”去物質,是否就能突顯愛情的純粹(1)

作者 ︰ 子航

有人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任何以物質為依托的形式都多余;也有人說,婚姻必須以物質為基礎,因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婚姻也是如此。

那麼,「luo婚」到底是現實的無奈,還是真愛的回歸?luo了物質,真的就可以突顯愛情的純粹?

01luo婚是這個物欲時代最淳樸的婚姻物語

一個要好的女友要結婚,眾閨蜜們真是群情沸騰——女友gill可是個花骨朵一樣的妖精女,誰都以為她會釣個金龜婿,孰料,千挑萬選地最終便宜了一個窮小子。

gill在一家外資銀行工作,男友l是她的大學校友。l畢業後進入事業單位工作,工資不高。l的父母在農村,身體不太好,l每月都得寄一部分薪水回家。

在和l戀愛的日子里,gill也曾動搖過。

「我的生活本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向往自己流連在巴黎大道上,說著流利的法語,和法國的同事們談笑風生;每天早晨醒來時,就能看見桌子上有一大瓶新鮮的紅玫瑰;每天晚上,我身穿漂亮的晚禮服在舞池里優雅地旋轉……」

以gill的資質,實現這些夢想也不無可能。可如今的情況是,gill不能旅行,不能去影院看大片,更不能去高級餐廳吃西餐。因為l生活節儉,舍不得在約會時亂花錢,他更願意把錢省下來寄回家里。為這,gill自己花錢也常常要虛報價格,買的衣服明明是800元,她會說打折淘來的才100元;打車回去,她會提前下車,跟他說是坐公車回來的。

就為這,很多人都勸gill和l分手,可gill總是說︰不行啊,l對我太好啦。

的確,能夠如l那般對待一個女人的男人,我還從未見過。l訂了手機天氣預報,每天早上都要囑咐gill增減衣服;每次gill加班晚回家,l都會坐公交車去寫字樓下等她下班;gill愛吃紅燒肉,l就每周做兩次給她吃,而且手藝特別好,gill說她的味蕾因此對他產生了依賴。gill說,l還會修理所有的家用電器。為了省錢,兩個人租住在一所老房子里,房子里的馬桶啦、抽油煙機啦、熱水器啦都是又老又舊的,gill用不來,但l就能把它們調理得服服帖帖的。gill說,她很迷戀l仰著頭修空調的樣子,額上汗津津的,表情專注,特別迷人。

听著gill講述這種種事情,我們一眾姐妹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能遇到一個如此寵愛自己的男人,這在情場上也算老天砸下的大餡餅。如此的幸運概率,或許和買彩票中大獎的概率不相上下。可是,一干現實主義擁躉的姐妹還是勸gill盡快分手,尤其當gill決定luo婚時,她們更是疑惑不解︰這是什麼年代,愛情可不能當飯吃!縱然他是潘安再世,可他若沒房子,沒票子,也不值得你一個績優股的妖精女如此奮不顧身啊!

我也不認為愛情可以當飯吃,但對gill的選擇卻頗為理解。

人人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事實也的確如此,柴米油鹽的瑣碎與寒酸可以是摧毀幸福的利器。但是,在飽暖思****的傳說中,充足的金錢也是一把雙刃劍。演藝圈里令人咋舌的豪門恩怨,尋常款爺背後恩怨交加的小三群體,是不是也在另一個角度詮釋了「幸福」的水深火熱?所以,人們不該把滿足自己的物質****放在第一位,珍惜、享受被愛與愛人的快樂,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未經努力就輕易向金錢低頭,這一生,無論以後過得多麼富麗堂皇,年輕時未遂的愛情都會成為一道深刻的傷,橫亙在心頭。不要任別人的「經驗」來插手自己的婚姻生活,不要把別人的成功轉變為自己的生活壓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維邏輯和生活方式。生活就是生活,luo婚生活不可能像你想得那麼好,但也不會像你想得那麼糟。

接到gill宣布luo婚的電話後,我恰巧在網上看到了一組「清貧小家、簡單的幸福」的照片。在一個華麗麗的城市里,兩個平常男女擠在一個破舊的出租房內,隆重地慶祝luo婚一周年紀念日。我雖然沒有回帖,可心底里卻覺得異常溫暖。在這個追逐物欲的時代,愛情越來越像是一件奢侈品。不過,也總有人拋棄金錢衡量一切的價值標準,這使得愛情成為一件無價的「非賣品」,成為我們每個人都向往的珍寶。我只希望,那些擁有了愛情珍寶的男男女女,可以相扶相持,白頭到老。

02luo是自願,不luo也是人之常情

小t給我打電話,說女友和他分手了。

兩個人戀愛談了整兩年,每次看到他們都是如膠似漆的樣子。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分了呢?

小t有氣無力地說︰她嫌我窮,結不起婚。

小t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4年前從一所普通大學畢業。工作期間,跳過3次槽,工資終于得以從1000元出頭攀升至2500元。工資不高,但也不算低,至少自己的衣食住行不用犯愁。

兩年前,小t經人介紹和女友相戀。女友也是公司白領,收入比小t略微低些。小t說,女友是個十分體貼的女孩,從來不要求他買貴重的禮物,下館子也是去中式小館子,出門不打的,衣服不買名牌,偶爾看看電影,情人節送卡片就行了。

女友說,兩個人過日子,只要大家真心相愛就好,並不需要那麼多的虛榮。小t想,這是一個多麼難得的女孩啊!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居然還有這麼淳樸善良的女孩,他可真是幸運得過了頭了!

就這樣,兩個人****了,不久後小t的女友就懷孕了。

那次懷孕純粹是場意外,著實讓小t費了好一陣腦筋。小t是個特別膽小且善良的人,平時踩死一只螞蟻都要連連懺悔,如今女友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怎能忍心打胎?于是,小t堅定地對女友說︰咱們結婚吧!

可是,結婚哪是那麼容易就搞定的事?女友已經懷孕,既要結婚生子,至少得準備套房子吧?可是,房價這麼高,哪怕是不起眼的二手樓,開出的價格也遠遠超過他的承受能力。于是,小t決定和父母借點錢,父母辛苦一輩子也積攢些錢,先把首付和裝修錢湊夠了。他手里還有2萬元錢積蓄,可以用作結婚費用。客是要請的,婚紗照是要拍的,蜜月是要度的,可以從簡但不能不搞,不然就不叫結婚了,叫****。

可是,買了房,結了婚,以後的日子又怎麼過?如果買房子結婚,他們每個月得還貸3000多元,再加上水電燃氣費、物業管理費、電話費等等,一個月下來也要幾百元。一家人還得吃飯吧?生孩子也要用錢吧?如果女乃水不足還得買女乃粉吧?如果孩子生病,或者父母健康情況不樂觀,又得拿出一大筆錢吧?媳婦每年得買兩件衣服和化妝品吧,同事之間基本的應酬也得出吧?這些錢,小t和女友那點工資根本不夠用。

思來想去,小t認為他們必須luo婚,不買房,不辦婚禮,只領兩個紅本本就完事。不過,小t的女友不干了。她說,她並不怕luo婚,只是怕luo婚之後的生活。沒房子、沒婚禮也就罷了,可他們得生孩子啊!生孩子就得花上一筆錢,孩子喝女乃粉、穿衣、看病更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他們目前也不過是維持自給自足而已,若再生養個孩子,經濟壓力得多大?

最終,兩個人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們不能買房,不能生孩子,他們只能保持現狀,並且努力存錢。

于是,小t的女友說︰「既然我們婚也結不了,房也買不了,孩子也生不了,我又何必跟你耗在一起?干脆,我去醫院把孩子拿掉,咱們分手吧!」

小t很悲傷,他把僅有的2萬元積蓄給了女友,作為分手費。他還祝福女友,希望她以後能找個月薪上萬,至少有套房產的男人。不過,女友把那2萬元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她說戀愛時就是你情我願,分手自然也不需金錢作補償。

「你說,她是個物質女孩嗎?如果她足夠愛我,是不是會堅定地和我走到最後?」小t在電話另一端發出疑問。

這事,其實誰都不怪,至少我能理解小t女友作此選擇的苦衷。

常有男人抱怨,說現在的女人太物質,所謂「女白領出入打的,衣服非世界名牌不穿,吃飯要去法國餐廳,男朋友非洋人不談」等等,完全是一種夸大其詞的說法。大多數女孩都是很樸實的,就像小t女友,她只是被現實所迫不得不做出分手決定。她不是非有錢人不嫁,可若嫁給小t,他們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解決,結婚難道就是為了要吃苦受罪嗎?

兩個人結婚,是為了讓彼此得到幸福、彼此攜手創造幸福快樂的生活。當然,幸福不能用財富的多少來衡量,如果我們用財富的多少作為考量愛情或婚姻的標準,一切都會充滿銅臭味,幸福也將成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可是,如果兩個人的結合,就意味著將在很長的一段日子里吃盡苦頭,不能買房,不能生孩子,甚至生個病就能讓你們手足無措時,這樣的日子又何談幸福?

沒有物質基礎的婚姻,就像被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有些夫妻能夠相扶相持,共同克服困難,有些夫妻則不能,經濟的拮據隨時都可能引發家庭矛盾,處理不當就可能導致離婚。所以,女人並不需要luo婚來證明自己的愛之純粹,愛情再純粹,也需要瑣碎現實的物質生活作基礎。

可是,大多數男人卻不這麼想。男人沒錢時,認為只要有愛,女人就不該在乎他有多麼貧窮,巴不得李嘉欣都能放棄「世俗偏見」,與自己攜手共創明天;可男人一旦有了錢,就認為天底下的女人都很物質,以為天下女人的心都是玻璃做的,鑽石一砸一個窟窿。男人的理想主義在于他們永遠覺得自己是理直氣壯的,能夠得到愛的那一方。

可事實並不是如此。

女人luo婚是自願,不luo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她沒有勇氣嫁給一窮二白的你,你也不要強迫。女人有權利選擇自認為能夠使她感覺幸福的生活,即便選擇的結果未必如意。可如果你剝奪了她自由選擇的權利,恐怕只是將兩個人拽入一場互相指責、埋怨的婚姻中,而愛情也會被消磨得蕩然無存。

03「luo婚」,luo的只是「婚」,不是「愛」

luo婚,使結婚這件事變得簡便起來︰不必買房,不必準備婚禮,不必買婚紗、鑽戒,不必度蜜月,只要兩個人一起領個證,婚姻大事就宣告完成。正因為luo婚使結婚變得簡便易行,很多人對待結婚的態度也變得草率、盲目起來。

w在網上發帖,說他這個周末就要去領證了,雖然他並不愛自己的準新娘。

他和女友是多年前認識的,****也已經有3個年頭。他說,他們應該是相愛過,但在一起3年多,整天打打鬧鬧,那一點點愛情似乎已經被消磨殆盡。他說,他去參加同學聚會,別人都帶上老公、老婆或者女友,但他不願意,便以各種借口搪塞過去;女友想趁著十一黃金周去旅游,他也懶得陪,說人多鬧得慌,要去一個人去;哪怕是坐在一起看電視,兩個人也會為看社科節目還是電視劇而爭執不已……

本來,w打算讓兩個人的關系就這樣冷下去,冷一冷或許就自然分手了。可是,前陣子女友卻突然提出結婚,一副非常急迫的樣子。w不敢拒絕,他說自己耗費了女友數年青春,不能沒了感情就把人家一腳踢開,他必須負擔起相應的責任。

「既然她想要結婚,那就結婚吧。但我一定要luo婚,我可不想在這場無愛的婚姻里耗費太多精力,一切都要以簡便為主。」w在帖子里如是說。

看到這帖子的時候我就在猜想,如果故事里的女主人公看到男友這一番言論,心里會作何感想?每個女人都期望能有一場美麗的婚禮,可因為愛得****,愛得無欲無求,才使得自己有勇氣與男人「全luo」著領證結婚。可是,如果連愛都沒有,她到底為何而luo婚?因為物質?據w自己講述,他是個一窮二白的男人,沒房、沒車,月薪不算高,說潛力股也算不上。如果和女友一起攢兩年錢,還有可能湊個首付,憑他一人之力則完全不能。那麼,他長得帥嗎?並不帥,用他自己的話來形容,170出頭,相貌平平。對于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因為愛,還能圖個什麼?

于是,男人認為自己該有良心,該有責任感,即便不愛也要娶了那女人。可在我看來,他應該坦坦蕩蕩地說出真實感受,由女孩自己來選擇。如果她願意繼續下去,至少你們可以抱著一種解決問題的心態,積極改善彼此關系;如果她想放棄,兩個人都可以早早解月兌,去尋找真正相愛的那一半。有些男人打著道義的幌子,娶了自己並不愛的女人,婚後又對女人極其冷漠,三心二意地想要離婚,這樣的做法恐怕更不道義些吧?

luo婚,是因為愛,無愛婚姻對雙方都是一種煎熬。恩格斯不也說了嗎?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如果感情確實已經消失或者已經被新的熱烈的愛情所排擠,那就會使離婚無論對于對方或對于社會都成為幸事」。據說,美國明尼蘇達州也計劃通過一項最新議案,名字就叫做《淨化婚姻法案》,該議案規定︰無愛婚姻非法。我不知道這項法案最終是否會通過,又或否會在抗議聲中被廢除。但至少,這表明人們對于婚姻的一種態度,即婚姻應該是愛情的結晶。雖然即使是因愛而結合的婚姻,也難以抵御天長地久帶來的平淡,可至少男女雙方抱定相愛一生的態度走進了婚姻的大門。luo婚也是如此,luo婚luo去的只是婚禮的形式,而不是愛,如果已經沒有了愛情,無論你們采取了多麼簡單便捷的結婚方式,也是不道德的,不恰當的。

我想,w應該慶幸自己還未和女友結婚,就察覺到已經不再愛對方。因為女人不需要男人為她的青春負責,別把女人當做「滯銷商品」,你模了一下就得必須買回家,她也不是有「保存期限」的商品,過期了就只好清倉甩賣。你選擇和她結婚,不代表對她負責,你怎麼確定,好的結果一定是結婚,而不是分手?倘若結了婚,有了孩子,而你在這無愛的婚姻中備受煎熬,迫不得已想要出逃時,你又讓一個離異且帶著孩子的女人到哪里去尋找幸福?

所以,w倒不如讓女友知道真相。我想,她寧可感謝你「浪費」了她的青春,也不願意繼續和你生活在一起,耽擱了余下來的人生。

當然,也有女人認為,男人應該為自己的青春負責。對于這個話題,有人提出了這樣一番坦白而又辛辣的理論︰「這些埋怨被男人耽誤青春的女人,其實就算沒有男人耽誤她,她們的青春也多半是白活的。她們應該慶幸她們找到一個男人分享她們原本白過的青春。」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女人要過怎樣的人生是自己的事,那種把自己的價值建立在別人的承諾、責任身上的女人,還有什麼自身價值可言?別因為幾年的青春,把自己拽入一場無愛的婚姻中,那樣你只會耽擱了自己的一輩子。

04九元錢的結婚證,並不能保證愛情堅不可摧

鈴鐺是我的一個前同事。4年前,她辭去教師的工作,背著行囊只身一人來到這個城市。她說,這個城市有她深愛多年的男友,男友在哪兒,她的根就在哪兒。那個男孩正在讀研究生,每個月的生活費只有幾百元。而鈴鐺呢?雖有一年的教師經歷,可手里也沒積攢下多少錢,交過房租後,兜里只剩下80多元。

男孩感激鈴鐺的犧牲,他說︰「咱們去領結婚證吧,這樣可以把我們牢牢地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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