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的確是女人。」鴆羽點頭承認了。
「女人?」晚宴上其他的大臣開始竊竊私語,特別軍部的軍官們叫嚷的最大聲,「一個女人居然也有資格出席這樣的御前晚宴,居然也配與我們同席而坐?」
「臣雖然是女人,但一顆愛國的熱忱並不比任何人遜色,臣也想為國家做些事情。」鴆羽鄭重的跪倒在裕仁天皇面前。
一個軍官氣憤的站了起來,「一個女人居然行男子禮,真是沒有教養。」
「放肆,這是在御前,還不給我坐回去。」另一個身著軍裝的男子說到。這個男子面容精悍,坐姿筆直。即使平平常常的坐在那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刀一樣銳利。
原先的軍官慌忙鞠了個躬,「是,山本將軍。」說完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才敢偷偷的擦拭頭上的汗水。
裕仁天皇不知道拿面前的鴆羽該怎麼辦?他早就從軍部听說過鴆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卻從不知道鴆羽是個女的。想答應鴆羽吧,但畢竟于古禮不合。
看到天皇的猶豫,旁坐的一個男子站了起來,「天皇陛下,臣檀越了。」
天皇看見這個男人頓時一喜,「東條卿,但講無妨。」
「臣听了松前博士的一番話,甚為慚愧。松前博士雖然是一個女子,但她的忠義之心很多男子都比不上。在座的很多男子,包括臣在內,都不如她。」東條英機一番話,在座的很多人都不服,特別是軍人,誰也不想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女人。
東條話鋒一轉,「雖然臣痴長幾歲,但卻不願服輸。松前博士一個女子都有這等覺悟,那臣等……不,應該說全國的男兒都當不輸于她才是。」
「不錯,我等自然不會讓一個女人比下去。」在座的臣子都站了起來。
饒是山本這種人,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站了起來。
東條又嘆了口氣,「但松前博士學識淵博,堪為我國之首。如果比知識,只怕臣下輩子也比不過啊。怎麼辦呢?」
在座的臣子也都沉默了,雖然嘴上不承認,但他們也明白。鴆羽搗鼓的那些東西,他們這些人沒一個人能弄出來的。
山本突然走上前,面對天皇跪了下來,「臣願為陛下開疆擴土,以表臣的忠心。」
山本此話一出,軍人們都反應了過來,紛紛跪在山本的身後,「臣願隨山本將軍為陛下開疆擴土,以表忠心。」
武人們是表了忠心,文臣們卻沒有辦法,急的團團轉。
東條也跪了下來,「臣文不如松前博士,武不如山本將軍。但也願為陛下治理國家,讓山本將軍在外出征無後顧之憂。」東條一帶頭,文臣們也順勢而為了。
裕仁天皇笑呵呵的把東條英機、山本五十六、松前鴆羽攙扶起來,「三位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又有如此忠心,我國何愁不興。」
「天皇陛下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殿前的文臣武將們同聲高呼起來。
鴆羽雖然也跟著山呼萬歲,但心里一片困惑。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的狀況?裕仁天皇居然把鴆羽和東條山本相提並論。鴆羽自認為比起這兩位還差得遠,但偏偏……
無論鴆羽怎麼想,已經發展成了事實。
之後的晚宴上先是東條笑眯眯的來敬了鴆羽一杯酒,說什麼「以後同殿為臣,要多多合作」。
什麼合作?我一個研究化學的,只是你們的手下而已。你一個命令讓我干什麼就什麼,居然說合作……鴆羽雖然奇怪,但只能端起酒杯,「都是為了國家。」在不明白的時候,只需要用這句話搪塞過去就好了,這是鴆羽幾年來學到的訣竅。
東條之後,山本又過來敬酒。山本端著酒杯走到鴆羽面前,什麼話也沒說。也不等鴆羽端起酒杯,就直接一口氣喝干了杯中的酒。
鴆羽也沒辦法,只好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學著山本的樣子,一口氣喝干了。
有山本和東條帶頭,其他官員們也都陸續過來敬酒。看樣子是文不能勝鴆羽,就要在喝酒上贏過鴆羽,好讓男子漢大丈夫不被一個小女子壓住。
文臣們大都過來說一兩句話,然後與鴆羽踫杯。武將們都學著山本的樣子,端著酒杯過來直接喝掉。所謂先干為敬,對方已經喝完了,鴆羽也無法推月兌,只能也喝一杯。
這一來一去,鴆羽就喝多了。這清酒雖然度數不高、口感醇厚並不辛辣,但是後勁極大,非常容易醉。很多喝慣高度酒的人,初喝清酒都會醉。因為清酒喝的時候沒有感覺,所以不自覺就喝了很多,等到喝完兩三個時辰的時候,酒勁才上來。
這晚宴已經舉行了很長時間,鴆羽的酒勁也上來了。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臉紅的像似能滴出血一樣。
看到鴆羽醉了,還沒有敬酒的臣子們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反而趾高氣揚的,仿佛自己終于贏了鴆羽一樣。
裕仁天皇一看這些臣子還要敬酒,有些不悅。但鴆羽身為女子,天皇畢竟不方便親自過去,就囑咐坐在身旁的皇後。
皇後端著一杯酒走到鴆羽身邊,看著這些還沒有敬酒的臣子,「松前博士還有要事,這杯酒就由妾身代她喝了吧。來,我們一起飲了這杯酒。」
諸人一看皇後親自來擋酒,也都只能舉起手中的酒杯,跟皇後一起喝了這杯酒,隨後回到了各自的桌上。
皇後放下酒杯,走過來攙扶著站都站不穩的鴆羽,「松前卿當真不輸男兒,不僅學識淵博,連喝酒也如此豪爽。」
鴆羽暈暈乎乎的連人都看不清,只知道面前有人影了就端起來喝。感覺身邊多了個人,鴆羽就從桌上模起一杯酒,口齒不清的說著,「都是為了國家。」說完慣性的就把酒往嘴里送。
皇後急忙奪下鴆羽的酒杯,「松前卿醉了,隨我到後殿歇息吧。」攙扶著人事不省的鴆羽向後殿走去。
第二天,鴆羽剛剛睜開眼,就感覺頭疼的仿佛要炸開一樣,「疼……好疼……」
「鴆羽姬,讓奴婢服侍您穿衣。」一旁的丫鬟柔聲說著。
「你叫我什麼?公主大人?」鴆羽不確定的問。
「是的,昨日我見松前卿學識淵博又性格豪邁。心中歡喜,就自作主張認了松前卿做妹妹。妹妹不會怪罪吧。」
听著身後傳來的回答,鴆羽一轉頭,發現竟然是皇後。再仔細一看,自己居然跟皇後躺在一張床上,而且這明顯不是自家的床……昨晚發生了什麼?親善晚宴……被敬酒……然後就不知道了……難道這里是皇宮?鴆羽再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除去了,穿著明顯不是自己的睡衣。鴆羽不安的在身上模模索索的,忐忑的問,「皇後姐姐,這睡衣是?」
听到鴆羽認了自己這個姐姐,皇後很開心。「你昨晚滿身酒味,不得不清洗,衣服是她們幫你換的。放心,她們都是我親近的人,不會亂說的。」皇後憐惜的看著鴆羽,「妹妹啊,你在英國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不過沒關系,都過去了。雖然不算是撫子了(大和撫子要全身沒有任何傷痕),但你不要愁找不到好人家。姐姐作保,一定為你找個好夫家。」
鴆羽一陣苦笑,這一身的傷痕還是被看到了,「那就有勞皇後姐姐了。」
皇後喜滋滋的拉著鴆羽的手,兩人在丫鬟的服侍下穿衣洗漱,之後又梳妝打扮。
折騰了好半天才弄好,鴆羽一照鏡子,「這是誰?」鏡子里面那個薄施粉黛,美的不可方物的小姑娘是誰?
丫鬟們捂著嘴偷笑,「可不就是公主大人您自己嗎?」
鴆羽仔仔細細的照著鏡子,真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化妝。
其實鴆羽的化妝已經很簡便了,因為鴆羽年紀尚小又未出閣,所以只是簡單的化了點妝。但也讓從沒化過妝的鴆羽稀奇不已。
皇後的妝就麻煩的多,盤頭抹粉,鴆羽在旁等候了半個多時辰才弄好。
雖然麻煩,但是成效是巨大的。皇後與剛才判若兩人,眼角的魚尾紋都被遮掩下去,顯得年青美麗。
鴆羽看了半天,沒想到化妝居然是這麼神奇的事情。
皇後也沒說什麼,女孩子有幾個不喜歡漂亮的,那麼就一定會對化妝感興趣了。
皇後拉起鴆羽的手,「以後常過來,姐姐教你化妝。現在我們先去見天皇陛下吧。」
見過了天皇,皇後又跟天皇說了認鴆羽做妹妹的事,天皇也答應了。畢竟皇後是以自己個人的名義認得妹妹,鴆羽並不算進入皇族,所以天皇也不反對。
之後鴆羽又留在皇宮吃了頓家宴,在鴆羽快要回家的時候,天皇交給鴆羽一份調令。
鴆羽被從海軍第二軍下屬的那個小研究所調了出來,統管全國所有科研事務(相當于中科院院長),直接負責于首相。而且在對首相命令有不同意見時,有權越過首相,直接上書直呈天皇。
鴆羽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吃了個飯,就變了這麼多。其實鴆羽不知道,這只是一個姿態。昨日天皇將鴆羽與山本東條相提並論,就必須提高鴆羽的地位。而且還有一件事鴆羽不知道,昨日的君前奏對已經刊印在報紙上,現在大概很多民眾都已經記住了松前鴆羽這個名字。天皇、東條、山本,是要把鴆羽捧出來做個典型。用來刺激全國的男子,好讓他們不服輸的參軍……
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料,經過之前多年的宣傳,全國上下的戰爭情緒已經被提起了。這次再加上被鴆羽一刺激,踴躍參軍的人駱驛不絕。
這些事情鴆羽暫時還想不到,她只知道,離天皇又近了一步,那麼離為赤報隊恢復名譽也近了一步……
ps︰妾身表示這些都是暫時的,妾身會盡快結束這些東西的。請廣大愛國青年不要噴妾身,妾身不親日,妾身也沒有把戰爭正當化……同樣,鴆羽也不會跟七三一部隊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