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靈人 第24章 扎紙人(3)

作者 ︰ 玲瓏阮兒

飄忽在半空中的白大褂像是穿在一個隱形人的身上,並沒有察覺到秦悠然的存在,只是一味的朝前走,就要走過秦悠然的時候,突然停止不前,她心里很緊張,只覺得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了,慢慢的往後退,防止萬一遭到襲擊,誰知,剛才還是牆的身後,被她一下子靠了個空,往後倒去,听聲音是一扇門被自己給推開了,但是門里面是無限的黑暗,她跌倒後發出的聲響不是很大,為了不被外面的怪物發現,她倒地之後打了個滾,將門關上,自己一個人置身在這一片漆黑的地方,大氣也不敢出。

外面再沒有動靜,里面靜悄悄的一片,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屏幕想用手機上的燈光照亮四周,微弱的燈光光照距離很近,她睜大眼楮想要看清這里的環境,夜,靜的出奇,她拿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光亮照到的地方是一個擺滿了木板床的屋子,木板床排列整齊放在那里,腦海里只蹦出了三個字︰「停尸房」。很明顯,這里是擺放尸體的地方,其中一張木板床上躺著一個人,也可以說是一具尸體,放在這里的不是尸體還能是什麼,她不敢走近,心跳的厲害,心里默念︰「千萬別踫是僵尸啊,外面的怪物趕快走吧!菩薩保佑,佛祖保佑啊!阿彌陀佛!……」心里的碎碎念並不能減輕她的恐懼,她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具尸體用慢的驚人的速度坐了起來,身上搭蓋的白布也滑落在地,看背影長頭發,是個女人,她真的快被逼瘋了,前有豺狼後有猛虎,這可怎麼辦?出去也不是,站在這里也不是,她想了又想,也許,這只是普通的尸變,她屏住呼吸不出氣,蹲在門邊,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電視上躲僵尸都是這麼演的,記得小時候晚上自己做夢夢到被僵尸追,閉住呼吸不出氣,最後還把自己給憋醒,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在這里用上了。

半響,女尸終于站了起來,站在木板床旁邊低著頭,嚶嚶的哭泣聲從她的口中傳來,這種哭聲在夜里听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縱使你有天大的膽子,在深夜里听到這種聲音,魂不被嚇飛就算是好的了,秦悠然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她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緊張的捏著自己的鼻子,實在沒有第三只手來用了,她已經做好沖出去的準備,即使回不去,看到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隱形怪物也比在這里听鬼哭的好,那聲音听起來充滿了哀怨,委屈。

她不敢再听下去,剛要轉身奔出門去時候,口袋里的什麼東西掉了出來,是那串水晶手鏈,她急忙撿起來,不等她站起身,女尸突然走了過來,飛快的按住秦悠然的肩膀,聲音由遠而近,飄到耳邊,「你為什麼不幫我?你為什麼不幫我?」按著秦悠然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想要掙月兌卻不能,就在她覺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散架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像是佛經,又像是好多人在低語,在耳邊嗡嗡做響,肩膀上松了一下,她轉身去拉門,門紋絲不動,她氣的捶了幾下門,不會是壞了吧?瞬時,門無聲無息的開了,剛才好像是錯覺一樣,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飛也似的逃了出去,外面沒有穿白大褂的怪人,也沒有很多突兀的建築,就好像是白晝一樣,她十分納悶,繼續尋找原路,但是這路好像根本不需要她找一樣,一條挨一條的蹦了出來,她激動的朝著前院奔去,終于看到了正常的燈光,偶爾還有迎面走來的值班護士,看到她一臉發綠的模樣,別人的臉上還露出害怕的樣子,像見鬼了一樣。

做在長椅上的莫灕看到回來的秦悠然,臉色蒼白,眉心還帶有一點黑,他疑惑道︰「去洗手間怎麼這麼長時間?我正準備出去找你呢?」

秦悠然驚魂未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簡單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莫灕听了大驚,這女孩究竟是什麼命,怎麼這麼陰。

「你剛才走過去的地方可能是這個醫院的舊樓,你踫到的會飄的白大褂其實是守尸匠,你之所以認為他是白大褂是因為他是白色的,這里是醫院,所以你直接把它當成了白大褂!」

「守尸匠?是什麼人?」

「不是人,是一個行走于陰陽兩界間的管家,有人管陰間,但是在通往陰間的路上也有不願意走的靈魂,守尸匠的責任就是管理它們,不讓它們作亂人間,但是它們的面相比較駭人,怕把有陰陽眼的人無意間看到,所以就以一塊很大的白色衣裙遮擋,一般是看不到真身的,它們的本體其實就一個,分身于各個陰氣最重的地方,也就是太平間這一類的地方,所以,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個,它救了你,你應該感到慶幸,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的!」

秦悠然大呼︰「我這叫好運氣?我簡直是倒霉到家了,虧你能說的出口!再這麼下去,我會崩潰的,天天看到那些兄弟姐妹們,還讓不讓我活了?我是普通人啊,干嘛讓我天天中大獎啊?」她十分不滿。

莫灕看到秦悠然手中拿著的東西︰「她問你為什麼不幫她?你是不是見過她?」

秦悠然攤開手掌心,黑色水晶手鏈赫然呈現眼前,莫灕緊皺著眉頭︰「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怎麼了?有問題?」秦悠然奇怪的問,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女精神病人的臉以及她說話時嚴肅的神情。

「黑水晶的作用避邪化煞,可以吸附一切負面能量,成為有效的護身符,但是你這串水晶手鏈是被人加持過的,不是為人好的,而變成了困住靈魂的‘冥環’,它被心懷不軌的人加持過以後,佩戴的人會受到冥環的控制擾亂她大腦的磁場,輕則精神錯亂,重則喪命,死了以後靈魂不能超度,可能會一直跟著手鏈走,否則就是被吸附在手鏈里,永遠做孤魂野鬼!」

「什麼?難道那個叫何琳的女人已經死了,一直跟著我就是因為這條手鏈?那她當初為什麼把手鏈塞給我?害死我了!」她小聲的咕噥著,撇撇嘴,想到那天閃電照耀下模樣逼真的扎紙人!難道這些天出現瘋狂殺人的扎紙人也是她?那為什麼她不來找我?

「你不應該接這個東西,對你百害而無一利,跟著你的靈如果是冤死,帶給你的陰氣過重會讓你生病,或者忘記在世時發生的事情找你當替死鬼,看到這串手鏈的時候可能她會暫時想起來,但是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忘記,殺了你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秦悠然啞然,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怎麼又跟怨靈扯上關系了,盡管她跟著殷莫言經常接觸這類事情,但是和自己扯上關系就不一樣了,小命啊,還好每次都命大死不了,否則就是九條命的貓也趕不上她用啊。

夜依然靜的可怕,走廊里只剩下莫灕和秦悠然兩個人,眼皮已經慢慢的耷拉下來,瞌睡蟲來襲,終于招架不住,閉上了眼楮,身體漸漸的往右邊傾斜,有莫灕在身邊好安心,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莫灕只覺得肩膀一沉,整個人都僵硬了,不知道是該動一下,還是任由她這麼睡去,心里如打翻五味瓶一樣的復雜,其實他很樂意有她的陪伴,有時他會感到莫名的心慌,等見到了她才知道是有事發生,及時救下她,是心有靈犀嗎?他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能心系兒女情長,他有自己的使命,有爺爺未完成的心願,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有最親近的人,他會害了他們,他希望自己的親人朋友都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不要像他一樣一半生活在光明,一半生活在黑暗里,但是此時此刻,他有種強烈的沖動,擁她在懷里,最後手已經不听使喚的將她攬了過來,這點動靜一點也沒驚動到她,仍然睡的死死的,一縷發絲遮住了她的臉,他伸手佛了過去,露出一張小巧的臉龐,她沒有絕世的容顏,也沒有玲瓏的身段,但是她很勇敢,在最危險的時候打破自己內心的恐懼去救自己;她堅強,即使是在命懸一線的時刻,她也讓然為自己打氣,不輕言放棄。

看著懷里熟睡的人兒,管他什麼使命,什麼天煞孤星,只這一刻就好,他感到很滿足,整個心田被幸福溢滿。離開無望山的這些年,他一直對所有人都敬而遠之,過著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認的生活,悄無聲息的做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獵靈人,每當遇到不能克服的困難的時候,他都只能自己鼓勵自己,我要堅強,我要讓自己變強大。其實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一顆孤獨的心,有誰能理解。

突然,秦悠然動了一下,然後坐直了身子,大喊︰「莫灕!小心!」莫灕心里一陣感動,連做夢都想著自己,有些尷尬的靠在椅子上,不敢和她對視。

她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剛才夢到的莫灕渾身是血,突然身後飛來一道藍光直沖她的後心,她這才緊張的大呼,夢境太過于真實,緊張的心情沒有得到平復,奇怪的是,之前明明感覺自己是趴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還散發著淡淡的肥皂香味,再看看莫灕,似乎沒有發生什麼事,看來是自己的幻覺了。

她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可真累,渾身乏力,看看表,已經是凌晨五點鐘。

莫灕站起森來,「我先送你回家吧,這里暫時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我想陪著你!」她月兌口而出。

莫灕轉過身去,往前走去,冷冷的說︰「我不需要你陪,先送你回去吧!」

他突然冷淡的態度激怒了她,感到十分委屈,自己放著溫暖的被窩不睡,陪了他一夜,他居然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一副難以接近的樣子,我有那麼討厭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此別過吧!再見!」她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走了,留下莫灕自己怔怔的站在原地。

沒有辦法,他很想說那不是他的本意,看到她疲憊的樣子,他會心疼,只是,想想就行了,他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莫灕一直呆在醫院三天,直到病人稍微有些清醒,可是面對莫灕的詢問,這個奇怪的男人始終不肯開口說,最後,莫灕沒辦法,給了他一個紙鶴,離開了醫院,這個固執的可憐蟲,堅持不說出實情,難道非要等命喪黃泉了才後悔?

這個男人就是鄭凱,何琳是他的前妻,自從前妻去世之後,怪事就接連不斷的發生,他不肯告訴莫灕是為什麼,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被莫灕不停的追問,他已經快要崩潰了,剛出了公司門就又遇上了車禍,只有他知道,那不是意外,剛一上路,方向盤就失靈了,他驚恐不安的擺弄了半天也沒有辦法,就在他想要跳車出去的時候,從倒車鏡里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後座的何琳,她微笑著看著自己,刷白的臉沒有任何血色,他大驚,車一個油門鑽進了前面的大卡車下面,幸好大難不死,雖然面部傷的有些嚴重,但是做了輕微的整形應該還可以恢復,住院這大半個月沒有任何怪事發生,他很高興,看來已經風平浪靜了,于是不等醫生同意他就偷偷的溜回了家,自己的小****李盈沒有來醫院看他令他感到很納悶,那個狐狸精一向都是跟泡泡堂一樣的粘著他的。

家里也沒有看到李盈的身影,他習慣性的打開電腦去看自己的qq,好友的空間動態顯示了出來,他看到了讓自己十分恐懼的事情,何琳的空間日志在這些天都有著,而且最近是在剛才,就在他回來之前,感覺周圍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很多,他驚恐不安的點開了日志︰(以下以第一人稱簡述)

4月10日︰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感到莫名的頭疼,心里很慌,問阿凱,他敷衍我說是壓力太大了,是的,他在敷衍我,他現在已經不再關心我,每天更多的時間都是在加班,開會,難道當了副總經理以後就忙的連家都回不了了嗎?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到這麼的寂寞,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去往哪里。耳朵變嗡嗡作響,好像有人跟我說話一樣,仔細听,真的有人和我說話,隱隱約約听到是在說︰「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你知道嗎……那里的空氣很污濁,壓的我喘不過氣來,都是你!都是你!」這些抱怨一直在我耳邊纏繞,我問阿凱,他說他什麼也沒听到,我問司機,司機也說沒有听到有人說話,是我產生了幻覺了嗎?我不相信,但是,一個人說沒有也可能是假的,兩個人,三個人說,那就是我的問題了。我好煩惱,我該怎麼辦?

4月13日︰今天家里突然來了一群人,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抓走,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是精神病院,我什麼時候得了精神病?是誰允許他們送我進來的?但是沒有人听我解釋,也沒有人問我原因,就那麼把我關在了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是他嗎?是他把我送進來的?我除了苦笑還能干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我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里,我該怎麼辦?

4月15日︰一連幾天我都沒有找到逃出去的辦法,就在這時,我遇到了一個女孩,我決定把護身的手鏈暫且寄存在她那里,萬一有一天我死了,好尋到它。

鄭凱打開自己的小型監控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是自己剛買來的小玩意,就在他安裝了攝像頭準備調試的時候臨時有事出去了,所以攝像頭一直處于開啟的狀態。

已經錄制好的攝像頭先是照著自己的家,然後畫面一陣模糊,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進來,打開電腦,那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前妻何琳,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皮膚雪白雪白,猶如紙糊一樣,背對著攝像頭在電腦前忙碌著,鄭凱拿著鼠標的手不住的顫抖,她明明已經被大師用七星釘魂釘給震住了,怎麼會冒出來的?

望著何琳的背影,鄭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是他費盡所有心思把她追到手,是他把她推下無間地獄,也是他連輪回的機會都不想給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何琳緩緩的轉過身來,紙糊的臉上畫著雙熟悉的雙眼,開口道︰「阿凱,你回來了?」

鄭凱大驚,忙關掉了電腦,已經關掉的黑屏幕上出現一張放大的何琳的臉,幽怨的眼神看的他心里直發慌,站起身往外跑,屏幕里伸出一雙慘白的手抱住他的腰,「你又要拋下我嗎?阿凱,你去哪?」

鄭凱被 的連呼吸都感到急促了,卻也掰不開何琳的手,眼看白眼球都翻了幾翻,突然何琳松開了手,眼神迷離不再看他,畫面上全是雪花點,鄭凱嚇的一**做在地上,掏出口袋里的電話和名片,他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否則一定會命喪她手的,最近龍大師的電話一直斷線,現在最好的求救辦法就是找莫灕,撥出去的電話里傳出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預想中的嘟嘟聲沒有出現,而是出現了一陣幽幽的嘆息聲,那聲音仿佛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出來的,飄到耳朵里費了很大的力氣,「還記得我嗎?」

鄭凱大喊著把手機扔出好遠,是她?怎麼會是她?簡直比何琳還來的恐怖?當年她的死狀自己親眼看見的,怎麼時隔2年回魂來了?

他絲毫沒有平日里的風度,失態的往外爬去,嚇的屁滾尿流,前面一雙腳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硬著頭皮抬頭看去,真的是她?

「你……你你」他嚇的語無倫次。

「何世杰!看來你還記得我嘛?」一個身穿藍色衣裙的女人,長發披肩,不是那種驚艷的美,卻清麗月兌俗,看到何凱驚恐不安的樣子,她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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