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靈人 第32章 血色嫁衣(1)

作者 ︰ 玲瓏阮兒

秦悠然的手機響了,她出去接了電話,十分鐘後又推門進來,滿臉堆笑︰「老板!商量個事!」

殷莫言看到她不懷好意的笑,用十分****的口氣說︰「有什麼好處?」

秦悠然有些無語的說︰「你今天是怎麼了?這好像是夏天,不是春天!」

殷莫言滿臉黑線,正色道︰「什麼事?」

「嗯,我小姑姑要結婚了,我下午要去給她幫忙,可以請半天假嗎?」

「可以,準假!」殷莫言干脆利落的回答。

看到他這麼干脆,秦悠然有些不可思議的說︰「真的?你這麼大方?」

「不願意?不願意就收回我的話,隨你便吧!」殷莫言剛要走,「哎?哎!我開玩笑的,那我走了啊!」她興奮的轉身離去。

「站住。」

「你不會又反悔了吧?」秦悠然臉上的笑容凍結。

「沒有,你帶著卡卡去吧?」殷莫言知道她的本事,害怕她再招來什麼,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

「啊?人家結婚呢!我帶一只獨眼貓去,嚇到人怎麼辦?不要了吧?!」

殷莫言沒有勉強,他也覺得她應該沒那麼倒霉吧,只是簡單的結婚而已,不過,等事情過後,他不禁感慨,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秦悠然高高興興的走了,她的小姑姑秦清是父親唯一的妹妹,雖然叫姑姑,其實才大秦悠然幾歲而已,小的時候,兩人還經常在一起玩耍,長大以後,姑姑到外地上學去了,見面的機會就少了。這次,她玩閃婚,並且剛買了一套豪宅,邀請秦悠然回來給她幫忙,準備結婚事宜,並且有可能讓她當伴娘。

終于到了小姑姑說的地方,出租車司機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接過錢,一溜煙的開走了。

下來以後,秦悠然才知道司機那麼看她的原因,因為這里真的是很荒涼,到處都是田地,只有一棟豪宅孤零零的立在那,看起來很奇怪,它的門很大,遠遠的望去就像是一直怪物的嘴巴一樣,等著獵物上鉤。

她敲敲門進去以後,見到了久別的小姑姑,兩人開心的聊著,原來,她剛回來不久,買下這棟新蓋的宅子以後就開始張羅著結婚,她帶著秦悠然四下轉了一個遍,然後帶她去參觀房子的內部,光大廳就大的嚇人,半空中盤旋往上的藝術樓梯更是顯得別具一格。

只是一進門,秦悠然都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說不出的難受,胸中似乎有種壓抑的情緒無法釋放,她幾乎想要逃,但是看到小姑姑那麼興高采烈的介紹著,她也不好說什麼。

「悠然!你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啊?我啊?」秦悠然有些不情願的答應了,她是自己父親去世以後所剩無幾的親人,她的未婚夫現在還在外地沒能趕回來,這麼大的房子需要自己陪一下,不答應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整棟別墅只有秦悠然和秦清兩個人,晚上吃完晚飯以後,兩人早早的坐在電視前看電視,秦悠然一邊玩著秦清剛買的筆記本,一邊瞄著電視,「喂,你說你買這個房子的時候有沒有听到什麼傳聞啊?」

她說出的話沒有得到回應,扭頭一看,秦清已經手里拿著遙控器,眼楮眯著睡著了,她有些無語,去把電視關掉了,整個房子就剩下秦悠然點鼠標和按鍵盤的聲音,她不免有些緊張,玩了一會想要去廁所,自己害怕,但是又不好意思把秦清叫起來,于是她就自己站起來,剛站起來就看到已經關閉的電視屏幕上映出了一個人,除了自己和秦清以外的第三個「人」一個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服的人,她心猛的揪緊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又仔細的看,卻又什麼也沒有了,可能是有點瞌睡了,該睡覺了,她這麼想著,起身要去洗手間,卻在這時,真真切切的听到女人哭泣的聲音,哭的聲音陰森森的,她尋著聲音找去,原來聲音是從秦清的臥室傳出來的,因為之前秦清有介紹過,那是她的臥室,今天晚上她和秦悠然兩個人睡,可是這個時候里面怎麼會有人呢?如果不是人又會是什麼?

她躡手躡腳的往臥室走去,推開門,哭聲更加明顯了,聲音似乎是從衣櫃里傳出來的,她鼓起勇氣,再三的告誡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一把拉開櫃子的門,因為是剛搬的新家,櫃子里都還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櫃子里面蹲著一個穿著大紅色喜服的女人,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只是從直覺上覺得喜服下面一定是個女人。

她把頭深深的埋在自己懷里,那姿勢一定不是個活人能做出來的,哭泣聲就是從這里傳出,秦悠然恐懼感從腳底往上蔓延,記得以前听過一個鬼故事就是講半夜听到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在哭,有人去問她哭什麼,她就把臉轉過來,前面還是馬尾辮,這個時候居然又想到這麼恐怖的故事,太滲人了。

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挪動腳步去逃跑,只是木木的站在那,看著紅色喜服的後腦勺。

「怎麼了?」身後一個聲音突然傳出來,嚇的她一哆嗦,是秦清,她迷迷糊糊的揉著眼楮看著秦悠然,「你怎麼跑這來了?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走了呢!」

秦悠然拉著她就要往外走,秦清疑惑不解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她這麼一問,秦悠然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櫃子,櫃子里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件喜服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那里,靜靜的安置著,沒有任何不尋常的跡象。

看到她盯著櫃子發愣,秦清也怕了「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好小的!」

秦悠然勉強擠出了個笑臉安慰她說︰「沒事,沒事!我們出去吧!」

「出去?你不睡覺嗎?」秦清迷茫的問。

「呃……那個……我們今天晚上睡別的屋好麼?」一想起櫃子里哭泣的紅嫁衣,她就覺得後背涼涼的。

「為什麼呀?」秦清覺得可笑,「你剛看到的那件衣服是我剛買的,漂亮吧?」她從櫃子里拿起那件衣服興奮的說,剛才的瞌睡勁一掃而空,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著,秦悠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說那件紅色嫁衣啊?汗,還不是我去訂做完婚紗以後很想要一件古時新娘穿的嫁衣,訂做的看起來都那麼一般,後來經過一家古董店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這間衣服覺得好喜歡,有種沖動讓我將它買下,于是我就買下來咯!」她說的很輕松,一邊還模著手里的嫁衣。

而秦悠然卻听的一心的恐懼感,她不知道該怎麼跟秦清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定是有什麼東西附在嫁衣上,萬一又是一個難纏的靈怎麼辦?算了,看看剛才的情況,她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動靜,先熬過今晚再說,明天就可以找殷莫言幫忙看一下是什麼情況。

「睡覺吧.」秦清把嫁衣重新放回櫃子里,然後拍拍秦悠然的肩膀示意她可以睡覺了,于是秦悠然一百個不情願和她一起睡覺了,她一直不敢睡,背對著秦清,眼楮一直盯著放嫁衣的櫃子,她很害怕一個不注意,那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會從櫃子里爬出來,一直堅持了大半夜,瞌睡蟲都來造訪,她呼呼睡著了。

安靜的睡眠狀態一直持續到凌晨,不知道幾天,秦悠然被一只蚊子襲擊的渾身都是紅包,一邊瞌睡的眼楮都懶得睜開,一邊用手胡亂的去拍打在耳邊叫不听的蚊子,轟走又回來,她坐起來準備發飆,卻發現秦清不見了,瞌睡一下子全跑光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正準備去開燈,眼前本就黑暗的一片似乎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光。

秦清臥室里有個梳妝鏡,一個比較復古的鏡子,樣式比較古老,估計也是秦清從古董店里淘出來的寶貝,而此時,她就坐在梳妝台前模索著什麼。

秦悠然不敢吱聲,又輕輕的躺下,眼楮瞪的很大看著秦清,她能感覺到此時的秦清已經不是自己了,是另外一個人,她屏住呼吸,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黑暗中看的不是很真切,秦清坐在那里擺弄著頭上的頭發,她熟練的對著鏡子先把頭發挽起,然後開始在臉上比劃著,樣子像是在上妝,畫好以後,她開始戴鳳冠,戴的很認真,邊戴邊哼哼著小調,听腔調不是現在的歌曲。

她感到有些不妙,這聲音也不是秦清的,她的身體被佔用了,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手里什麼東西也沒有,心里把能用的辦法想了一遍也沒有想到。她趴在被窩里看著,等待秦清的下一步動作,只見秦清穿好衣服,戴好鳳冠霞披終于收拾完畢,她咯咯的笑著,那聲音不像是從喉嚨里發出的,放佛一個人被卡著脖子勉強發出的笑聲,秦悠然不敢動,只覺得汗毛都悄悄豎起來了。

秦清站起神來往屋外走去,秦悠然趕忙從床上爬起來也跟了出去,虛掩著的門剛被她推開,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一抹紅色的身影,已半吊在空中,秦清雙眼無神,脖子掉在繩子上,只是離地的腿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了,秦悠然瘋了一樣的跑上前去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將秦清抱了下來,秦清的身體無力的往下倒壓在秦悠然身上,兩個人一起往地上倒去。秦清的脖子上一個露出重重的淚痕,大口大口的喘氣還咳嗽。

「怎麼回事?」她迷茫的睜著大眼,一只手模著脖子。

「你嚇死我了!」秦悠然心有余悸的看著秦清身上的嫁衣,抬頭望了望綁在旋轉樓梯上的繩子,綁繩子的高度至少離地2米,如果是人為的,根本就綁不上去,更別說自己爬上起把脖子放進去了,地上也沒有凳子,連踩的地方都沒有,一定是附在嫁衣上的靈在作怪。

她安慰秦清說︰「別緊張,你仔細听我說!這件嫁衣不能再留在這里了,要麼現在就立刻燒掉,要麼明天將它退掉!」

「什麼?燒掉?這個嫁衣是我好貴買來的喔,燒掉了多可惜!」

「如果不燒掉出了人命怎麼辦?你是要命還是要衣服?」秦悠然被惹火了,看到她這麼激動的樣子,秦清有些還哦啊了,最後她考慮再三,用商量的口氣對秦悠然說︰「那,我明天起床就立即將它退了好嗎?」

看到她死死的拽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秦悠然有些于心不忍,看看時間也已經凌晨3點多了,離天亮不遠了,她只好點點頭同意了秦清的話,她是真的怕再出什麼事,天亮陪秦清去還以後,立刻去找殷莫言來看看房子到底有沒有問題。這麼想著,她就和秦清小心翼翼的將身上穿著的嫁衣月兌了下來,兩人也不敢再睡了,兩個人四只眼楮盯著桌子上的嫁衣一直坐到天亮。

天靈以後,兩人將嫁衣裝好,提著就急匆匆的出了門,出門以後,兩人就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沒有人的別墅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聲。

找遍復古一條街,也沒有找到秦清所說的那間店,兩人從早上七點一直找到將近中午,「小姑姑啊,你記清楚了嗎?確定是這里?」秦悠然拿出紙擦了擦臉上的汗。

「是啊,我真的沒有記錯,我還記得很清楚,那間店得老板眉毛上有個刀疤!」秦清很絕對的說,因為那天她去的時候,剛開始就是因為看見老板一臉的凶相,不敢進去,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停住腳步進去,剛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件紅嫁衣,不出10分鐘就買了下來。

秦悠然用手當扇子不停的煽著風,卻也沒有感到一絲的涼意,她四處掃視著這里,希望能看到秦清所說的那個老板。

「哎?!我覺得那家點很像耶!」秦清奇怪的說著,腳步已經邁了出去,大步的沖著一家店跑去。

「老板在嗎?」她沖進去一陣激動,秦悠然在後面緊跟著跑來,一個大嬸站在櫃台里看報紙,看到秦清進來抬頭不冷不熱的回答︰「我就是老板!」

「咦?你是老板?我明明記得這家老板是一個瘦瘦矮矮的老頭呀!」

她看了看這家店得裝飾,一點也不像哪天見的,但是卻又覺得很熟悉。

老板听到秦清的話,這才抬頭用哪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你找錯地方了吧?」接著,白了她一眼。

秦清有些急了「我沒記錯啊,我確實是在這里,一個眉毛上帶著刀疤的老頭,嘴里還叼了一根古董煙斗!」她看了一眼架子上,有一排小型古董架子上擺了幾種老式的煙斗。

老板娘臉上滿是無奈,從櫃子里模了一把,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指指上面的人問︰「是他嗎?」

秦清欣喜若狂的說︰「對,就是他!」然後還對秦悠然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似乎是在說︰「看吧,我說有嘛!」

秦悠然剛準備開口說話,老板卻說了一句另她倆大跌眼鏡的話。

「那是我老爹,早在5年前就去世了!」

秦清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郁悶,扭臉看看秦悠然,秦悠然拉著她出了門,「小姑姑,我們回去就把這個東西焚燒掉,你不能拒絕!都是為你好!」

秦清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如果那個賣給她嫁衣的老頭真的是個亡靈,那麼這個嫁衣的來歷也就不得而知了,肯定好不到哪去,于是她答應了秦悠然,兩個人又打道回府,在後院里找了個盆子把嫁衣放進去給焚燒了。

看到嫁衣在大火中燒的成了灰燼,秦悠然這才放心的離去,不知道這個亡靈有個什麼樣的故事,但是如果媒介沒了,至少它就不會再出來害人了。

告別了小姑姑她就趕忙去公司上班,今天打電話找殷莫言請假,誰知他卻不在,手機也沒人接,等到了公司才知道,殷莫言帶著巫月出去辦事了,這里只剩下卡卡一只懶貓趴在殷莫言的辦公桌上睡覺。

「秦悠然同學,殷莫言讓我保護你,我看你不是好好的麼!」卡卡睜開一只眼幽幽的說道。

「是嘛?我有什麼好保護的?」秦悠然很無語的看著卡卡,她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卡卡,想了又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既然都不在,肯定也沒什麼事情,那我走了,回家了!」秦悠然說著往門外走去。

「好啊,回家!」卡卡從桌子上一個縱身跳下去,然後又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跳到了秦悠然身上,穩穩的落在秦悠然的肩膀上。

「你干什麼?」

「殷莫言叫我保護你嘛,我不跟著你怎麼保護你?」卡卡眯著它的獨眼,看著秦悠然嘴歪了歪似笑非笑的說︰「你家有什麼好吃的?」

她很無奈,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帶著它吧,反正它也吃不了多少,就這樣,秦悠然帶著這只別人眼里的怪貓回家了。

而秦清從驚魂未定中醒來以後,一直縮在沙發上看電視,不停的給未婚夫杰克打電話,但是那邊的回答卻是回來至少要等三天以後,她沒有事情做就回自己被窩睡覺了,一覺睡到天黑,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屋里黑乎乎的,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晚飯,剛坐起身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踢了一腳,她模了模頭,然後順勢往上模了一下,模到了一雙腳,心跳放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似地,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聲,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心頭,她將自己的聲音放到最大的分貝尖叫了起來,邊叫邊去開燈,在燈打開的一瞬間,她恍惚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的女人吊在房梁上,腳正好垂在她剛才坐著的地方。

燈打開,刺眼的光照在臉上,她急忙看去,什麼也沒有,沒有女人,也沒有腳,她奇怪的走過去,四下檢查著,卻也沒有發現什麼,就在她以為自己嚇自己的時候,卻掃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東西,梳妝台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那套紅色的嫁衣,她發瘋了一般的跑過去,拽開嫁衣,攤開來看,沒有任何損傷,如果這就是那件衣服,那麼她們倆下午焚燒的那件又是怎麼回事?還是她根本就是一件毀不掉的嫁衣?她顫抖著手給秦悠然剝去了電話。

「喂!臭丫頭!你就給我吃這些啊?」卡卡幾乎是邊叫邊跳的對著秦悠然吼,它面前擺放著一碗米飯加番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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