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抓我哪有那麼容易,少拿獵靈人的氣勢來壓我,當年要不是那小子我也不會被封印那麼多年,這個仇我會慢慢報的!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們,游戲慢慢玩才有意思,跟在你們的後面會有不少好東西吃吆!」他說完話突然身影一晃來到了秦悠然的身邊,鼻子湊到她的脖子邊貪婪的嗅著︰「你也不錯嘛,味道雖然差了一點,但是可以做我的第二頓晚餐嘛!」說著,他伸手抓住秦悠然的手臂輕輕晃動著,鼻子用力的吸著什麼,隱隱的,有淺白色的東西從秦悠然的身體里飄出來。
「你干什麼!」殷莫言沖了上去,手中不斷的祭出符咒,符咒卻都定格在了狐狸的身邊不再向前,殷莫言將8個銅板放在手心里然後拋向空中,接連不斷的打出去,在打的過程中,銅板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排成一條直線,直線變成一把鋒利的劍,劍端直指狐狸的心口,被他轉身一躲,劍擦到了肩膀,肩膀上出現了一條淺淺的血痕,狐狸看看肩膀上的傷口不以為意,繼續呵呵的笑著說︰「你激動什麼,我會把尸體留給你們的!」
他的話激怒了殷莫言,他收回銅板把銅板再次拋出去,在銅板下落的過程中,迅速的接住落下的第一個銅板往狐狸的身上飛去,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第四個的時候才只打到了狐狸衣服的一角,他心里不免有些著急,對著狐狸身後的秦悠然使眼色,而秦悠然也看到了事情的轉變,急忙想要往殷莫言身邊靠攏,但是無奈,無論她怎麼走,這只可惡的帥狐狸都會恰到好處的擋住她的去路,並且用一張迷死人的眼楮看著她,她真的感到很恐懼,他剛才的意思好像是要吃了自己,這樣的人還能笑的這麼燦爛,內心該多糾結啊,她忍不住說︰「要吃我還笑的這麼燦爛,心理一定不正常!你再不讓我過去,我就詛咒你天天月兌毛,一直變成禿毛狐狸為止。」
「撲哧……」包括殷莫言和卡卡在內全都笑噴了,狐狸笑的更加燦爛,一雙眼楮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彎彎的像月牙一樣,「你的詛咒好特別呀,我真的好像看看如果應驗了是什麼樣子的!」他笑的很漂亮,如果不是說出的話冷漠無情的話,秦悠然真的覺得他就是一個漂亮的帥哥。「不如你跟我走好了,我暫時先不殺你,多個玩具也不錯嘛!」他玩興大發,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挺有意思的,對他產生了一種好奇感,而且來自她身上的氣味也很特別,雖然他是一個吸食別人戾氣而存活的狐狸,但是對于這種擁有特殊靈魂的人類,他倒是更感興趣。
殷莫言一邊費力的想要攔住他一邊讓卡卡釋放結界試圖想要保護秦悠然,但是一個勢單力薄的他和卡卡根本不是狐狸的對手。狐狸點燃手中的打火機然後朝著殷莫言扔了過去,殷莫言銅板擋住了打火機的攻擊,打火機和銅板踫撞在一起擦出一個小小的火花,火花被打火機里少量的汽油點燃以後借著慣性被打向了秦悠然,殷莫言急忙伸手想要去抓回打出去的火機,但是狐狸一個反手打在殷莫言的後背上,又迅速往後退,退到秦悠然的身邊接住了那把打火機,而殷莫言被打了一擊以後痛的差點吐血,他倒在地上以後又起身,卻只看見一把水果刀的刀尖離自己的眼楮只有10公分的距離,他連閉上眼楮的機會都沒有,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另一把劍發著金光,劍尖抵住了水果刀的攻擊,兩樣東西同時落地。
「哥!」殷莫言趁機站起身來,往後退去,模著被打的很痛的後背。
莫灕站在殷莫言的身後,冷笑道︰「熾瞳,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喜歡玩陰的!」
听到莫灕的話,又看了看被打掉在地的水果刀,狐狸有些疑惑的看著剛進來的人,他的眼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呲著牙笑了起來︰「喔!是你啊,小子,本事又見長了不少!」他一點也看不出來當年的小屁孩就是眼前這個冷靜沉著的男人,他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但是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卻讓他有些心虛,他看了看身後的秦悠然又接著說道︰「算了,這次就饒過你們,我們游戲里見!」說完,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莫灕沒有看秦悠然,但是心里卻很想上前查看下她有事沒有,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扭頭問卡卡︰「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出來的?」
卡卡有些郁悶,在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不知道,就是這次的事情,他被放了出來,這家伙好像力量變強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狐狸一走,殷莫言迅速走上前去關切的問秦悠然︰「丫頭,你沒事吧?」秦悠然眼楮直愣愣的盯著莫灕,听到殷莫言的話這才轉移了目光微笑說︰「沒事,沒事!」
「你真是笨的可以了,離狐狸最近,還不知道自保,你腦子想什麼去了?」殷莫言佯裝生氣,對著秦悠然吼吼,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莫灕心里有種酸酸的感覺,不敢看她,繼續和卡卡說︰「嫁衣的事情解決了嗎?」
「暫時還沒有,附在嫁衣上面的不是實體怨靈,而是一種念,念想,如果無法得知嫁衣主人的故事,是不能解開她心中的怨,雖然她的出現並不能構成太大的威脅,但是不是所有人膽子都那麼大,看見一個飄來飄去的紅衣服都不會害怕的。」
「那查出事情的緣由沒?」
「暫時還沒有,除非……」卡卡看了看秦悠然,意思像是在說,只有她可以。莫灕考慮了一下,說︰「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先不要妄下定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找她來承擔。」莫灕看懂了卡卡的意思,只有秦悠然穿上嫁衣,去體驗當初嫁衣主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才可以知道緣由,只是不光是要體會這個還能體會到她心理和身體上傳來的痛感,他不忍看到秦悠然受到任何傷害。
秦悠然感覺到了莫灕投過來的目光,但是那種目光轉瞬即逝,她有些失望,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殷莫言和卡卡對視了一眼,都不好做聲。
最後還是殷莫言先開口︰「那只狐狸是什麼來歷?」
「他叫熾瞳,並不是一只實體的妖怪,具體什麼來歷一直不清楚,靠吸食怨靈的戾氣來修煉,怨氣越重他越喜歡,不過他更喜歡女人的怨氣,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喜歡尋找女怨靈,在很多年前,我和卡卡和他遇見過,打過交道,狐狸的本性十分狡猾!」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卡卡問。
「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吧,他盜用了紅嫁衣的尸體,而擁有一絲怨念的靈現在也不見了,我們只有找到事實的真相,還給她一個公道,然後送她去輪回。」莫灕一想到這件事情就有些犯愁,這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有可能是在幾十年,也有可能是幾百年,甚至更長。
「讓我去吧!」一向很笨的秦悠然這次居然聰明的看出了卡卡和莫灕之間的表情語言,之前那個真實的夢境根本不是夢境,而是她穿上嫁衣可以看到嫁衣主人的經歷,如果她再傳一次嫁衣的話就可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但是她的話一說出口,「不可以!」殷莫言和莫灕同時說出了這三個字,兩人對視了一眼卻又不坑聲了,莫灕又重復了一遍︰「事情的真相可以大家一起去尋找,不需要你做無謂的犧牲!」
無謂的犧牲,秦悠然有些傷心,眼楮中有晶瑩的淚珠閃現,深吸一口氣仰了仰臉忍住了淚水,「什麼叫無謂的犧牲?難道我就不能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嗎?你們都說我笨,只是用你們的角度來看待我,我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對于靈能力也沒有什麼天賦,但是我可以做到的就一定要幫,我是公司的一員,我有權利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你們誰也不要攔我!」她有些氣憤的轉過身走進屋子里拿起床上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然後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楮,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2分鐘內完成,還沒人反應過來,等莫灕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秦悠然已經處于了半昏睡的狀態。
窗戶被突然打開了,一陣風進來吹的燈芯左右擺動,發出很輕微「呼呼」的響聲,又吹了幾下,終于滅了,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秦悠然睜開眼看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真實的夢境里面,自己仍然寄居在那個身體里,回來了,真的回到了這具身體里,即使是再體驗一次死亡,她也一定要知道真相。
蠟燭滅了,窗戶外面跳進來一個黑影,影子進來以後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她拼命的掙扎,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去抗拒,但是也只是徒勞,她模出枕頭下面的剪刀一把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無盡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創口流出,她覺得心口好痛,好痛,疼痛傳遍了全身,不停的刺激她的每一條神經。
莫灕眼看著秦悠然的額頭上全部都是汗,心里很著急,秦悠然的手也攥的緊緊的,殷莫言二話沒說上前坐在沙發旁邊,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莫灕轉過身去,不再看,心里卻擔心的不得了。
秦悠然痛的差點昏死過去,心里也變的模糊,伴隨著漸漸模糊的視線,她覺得胸口開始發悶,快要喘不過氣來,不一會的功夫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什麼也看不見,一片黑暗,她模模了模自己所在的地方,硬邦邦的,質地像是木材,空間很狹小,好像是只身于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里,「長方形的盒子?」她想了又想,很熟悉,「哦,對了,是棺材!」她窩憋在冰冷的棺材里,缺氧的感覺迅速涌入心頭,怎麼會這樣?明明自己自殺了,捅了胸口一刀,難道沒有死?假死被活活憋死在棺材里了?暈倒,還要忍受活活憋死的感覺,不等她想太多,棺材里的空氣已經越來越少,外面隱約還能听見嘈雜的人群說話聲,還響著奔喪的曲子,以往在鄉下听到的樂曲此時在耳朵里听起來比狼嚎還難听,一定是給主人下葬的時間,而秦悠然腦子這麼清醒,而且體驗到了缺氧的感覺,所以她斷定一定是被活埋了,在氧氣的不斷減少中,她失去了意識,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看的外面的兩個男人有多糾結,殷莫言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手,而莫灕一直站在旁邊,心里比誰都急,臉上全是緊張的汗水。
就在秦悠然第n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坐在一個破舊的墳墓前,身邊臥著一只狐狸,狐狸渾身銀白色的皮毛,對著自己叫了幾聲,只是沒有人能听懂一個狐狸的話,最後,狐狸走了。留下了孤墳前默默無聲的自己。
突然,腳下好像踩到了陷阱一樣,整個身體猶如掉進了無底洞,她驚恐不安的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哇!」的一聲驚醒,她坐起來,自己完好無損的坐在沙發上,先映入眼簾的是殷莫言,她朝外張望,沒有莫灕的身影。
「你怎麼樣?還好,只要人沒事。」殷莫言很欣慰的看著秦悠然,只要她沒事,比什麼都好。
秦悠然剛想回答,耳邊卻傳來一聲很輕很輕的說話聲︰「你想知道真相嗎?來找我,我就告訴你!」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她有些迷茫的看著殷莫言,然後才意識到,這個聲音是那只狐狸熾瞳的,他叫自己到底是什麼目的?
「相信就來,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們還會見面的!我在西郊儕遠東路的烏林大道等你,明天入夜,如果你帶那兩個獵靈人來的話,那就變成我們之間的戰爭了。」
說完這句話,再也听不到任何聲音了,她很想大聲問一下,但是殷莫言在身邊一直看著她,沒辦法問,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不會讓自己去的。
「怎麼了?」殷莫言看到她一醒來以後申請怪異,有些奇怪,難道是剛才的尋找出了什麼岔子?
「沒事,告訴你我剛才看到的!」秦悠然將看到的零零散散的片段告訴了殷莫言,余光卻一直瞟著外面,這個時候,不知道莫灕去了哪里。
莫灕站在屋門外面,手里拿著白玉麒麟,卡卡蹲在他的腳旁邊仰臉看著他︰「你什麼看法?」
一直沒說話的莫灕低頭看了看卡卡︰「我是不是很自私?」卡卡撇了撇嘴,胡須跟著一動一動的,說︰「你自私?那倒不是,你就是天底下最傻的人。」說完,它又看了一眼莫灕,轉身往屋里走去,留下一句話︰「你的鬼蠱要是再不好就連自己都救不了了,自身難保還怎麼救別人!」
莫灕听了卡卡的話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心里有種強烈的落寞感,屋里的秦悠然這個時候應該醒來了吧,弟弟一定會安慰她的,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她是依偎在我的懷里該有多好。但是這個自私的念頭很快就被自己打翻了,也許她是屬于殷莫言的,而自己只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
「莫灕!」秦悠然突然站在他身後,叫了他一下。
莫灕沒有轉身,背對著她,整個身體都看起來有些僵硬︰「什麼事?」
「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莫灕心里好不猶豫的回答︰「會!」但是嘴上也回答的很快︰「不會!我們只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即使可以相遇也永遠是平行線!」
說完這句話,他走下了樓,卡卡緊跟著他,準備告訴他秦悠然剛才的事情,它朝秦悠然看了一眼,她的眼楮里沒有淚水,也沒有沮喪的表情,這讓卡卡感到很納悶,她難道不是應該感到傷心嗎?
是的,秦悠然確實應該感到傷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好像清楚的听到莫灕內心深處的回答︰「會」他嘴上回答的︰「不會」反而像是掩飾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而說的一樣,她覺得即使自己是去踏上一條不歸路,有莫灕的一句話,也是值得的。
莫灕離開秦悠然家以後,心情很沉重,他剛才差點又犯了錯誤,用了十分的精神才忍了下去,他多想沖上去好好看看她有沒有事,多想回答,他在乎他,無論任何時候,他都不想看到她有事,但是……「喂!」卡卡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卡卡,拜托你下次發信息通知我能不能提前一點,每次都等到命懸一線的時候才告訴我,萬一我來晚了一步,他們兩個誰出了事,我該怎麼辦!」莫灕目光里帶著責備。
「呃……呃……我也不想的,但是你要知道,我又不是料事如神!」卡卡委屈的說道。
天一黑,秦悠然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往熾瞳所說的地址而去,走在一條林蔭大道上,除了車燈的亮光,所有的光線都被夜幕遮住,司機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帶著個黑框眼鏡,看起來十分面善,見到秦悠然上車,好心的問道︰「小姑娘,天都黑了,你去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
「啊……沒什麼,去朋友那里而已。」秦悠然笑了笑,沒有在意他的話,坐在後排的作為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心里琢磨著等一下該怎麼隨機應變。無意間,她瞥了一眼倒車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倒車鏡里只坐著自己一個人,司機的位置空空的,只有方向盤自己在轉動,背緊緊靠在座椅上,她心里冷到了極點,不至于這麼倒霉吧!這才剛出門那,還沒有感慨,就听到司機大叔又說話了︰「看今天的天氣預報了嗎?一會兒可能有暴雨,你去那麼遠的地方一會不好回!」
「呃……沒……沒關系,等會兒我自己想辦法!」秦悠然不住的點頭,前面的路越來越黑,公路上不一會的功夫就剩下自己坐的這一輛車了,路上昏暗的路燈照著車里,照在司機的臉上,顯得更加詭異。她很想現在就下車,但是看到車已經上了荒郊上的公路,如果現在下車的話,路上沒有一個人,又該怎麼辦?或者他不停車,自己跳車?萬一摔斷了胳膊摔斷腿怎麼辦?焦急的心情無法形容,她該怎麼辦?
突然車停了,司機還是用那種不溫不火的口氣說︰「到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