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她把目光收回來看著擋風玻璃前擺放的一只電子狗。
「我管理的部門新來的秘書,叫韓倩,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看到秦悠然眉頭都擰成了疙瘩,他伸手點點她的眉頭。
「沒什麼,看美女而已。」她看了一眼殷莫言,他都沒有看出什麼異常,應該只是自己太敏感罷了,深吸一口氣︰「開路咯,蛋糕我已經訂好了!」
「喂,喂,不是吧?小氣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等我生日的時候你也得送我蛋糕和禮物哈。」殷莫言不服氣的嚷嚷,已經開動車子。
「好的,好的沒問題。準備去哪?」模著自己手中的盒子,心里考慮著不知道莫灕會不會喜歡自己買的禮物,常蕊心也知道莫灕的生日,她會送什麼呢?
「如果你不想被別人打擾的話,就去你家。」殷莫言笑的很壞,模了模自己口袋里的一把鑰匙,也在猜測不知道自己送的禮物哥哥會不會喜歡。
「不知道他會不會來,萬一他不來我們做的就白做了。」她有些擔心,拿起手機放在撥號鍵上,左右躊躇。
終于到了小區門口,她終于下定決心,如果再不打,天就要黑了,說不定會被常蕊心搶先一步,那就只能郁悶了。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傳來莫灕富有磁性的男聲,她激動的說︰「莫灕……啊……」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輛疾馳而來的摩托車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胳膊,手機順勢也飛了出去,只覺得胳膊肘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上衣的袖子被掛破了長長的一道,手機摔得七零八落的掉在不遠處。
「走路不長眼楮呀,臭丫頭!」騎摩托車的男人破口大罵,此人生的很魁梧,雙目怒瞪,粗短的眉毛挑的很高,渾身散發著酒氣,口中臭烘烘得開罵了。
殷莫言晃著車鑰匙走了過來,一把將他拉開,「你腦殘呀你,撞了人還這麼不要臉。」當他看到這個男人的面向以後,怔了一下,口中恩了一聲,卻被秦悠然听見。
「算了,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見識!」秦悠然拉拉他的袖子,舉著自己的胳膊,示意先回家,走過去撿起手機,已經散成手機殼,電池和按鍵,看起來是光榮犧牲了。
「找死呀你?小p孩子!」醉鬼正要繼續開罵,卻看到兩人已經走遠,自己很無趣的騎上摩托車,甩著一股長長的尾氣離開了。
「你看到了什麼?照你那臭脾氣一定上去揍得他滿地找牙,怎麼今天那麼斯文?」看到殷莫言剛才的表情,她就知道有不對,架著胳膊一邊往樓梯上走。
殷莫言不屑的切了一聲,「那個醉鬼印堂散著一圈黑氣,可以說是一腳踏進棺材鋪的人,我懶得跟他計較。」
「不是吧?」剛才因為面對著陽光,雖然已經是夕陽,但還有些刺目,她幾乎是眯著眼楮說話,再加上胳膊上的傷,沒有仔細觀察。
「有什麼奇怪的,地球上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人去下面報道,我不可能都能幫得了,那是定律。」似乎看出了這個傻女人的想法,她不說自己也明白。
進了屋,她開始滿屋子的翻找能擦傷的藥水,去沒有找到,看傷口只是被劃傷了一道,所以只好拿了一跟棉簽沾了沾。
「笨死了,自己平時都沒有藥物備用箱嗎?」殷莫言無奈的看著窗台上即將凋謝的一盆吊蘭。
「就是這麼笨,怎樣?不然你給我來張符咒治一下?」
「如果那樣可以的話,我就自己開個醫院好了,你真以為靈力是萬能的嗎?」
兩人只顧說著,卻把通知莫灕的事情忘記了,直到又過了一會兒蛋糕送來,才想起來,剛取出摔壞的電話看看能不能重新裝好,門鈴就響了,「恩?難道是送蛋糕的人忘記了什麼?」
一打開門卻看到的是莫灕,他一臉緊張的擺著一個奇怪的姿勢,看到秦悠然兩人同時︰「恩?」
「這麼快?」她正一臉迷茫的指著莫灕意外的說。
「你沒事吧?」莫灕卻已經拉起她的胳膊︰「出了什麼事?怎麼刮傷了?」
「沒事,只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注意力太集中被人撞到了,剛想給你打呢,電話被摔壞了。」她一臉郁悶的說,兩片緋紅飛上了臉頰,因為他正很關切的望著自己的胳膊。
「弟弟也在?你們倆搞什麼?接到電話說了兩個字和一聲叫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了。」看到殷莫言,他有些責怪的說。
「哥,這可不怪我,是她自己不看路,可不能推卸責任。」殷莫言委屈的嘟囔,走過去關上門,听到外面有吵吵聲,透過貓眼看去,居然是那個醉鬼站在門口和一個半掩著門的女人在吵架,門的下面只露出一雙女式拖鞋,而門里面卻傳出一聲玩具摔在地上的響動,他奇怪的走了開,心中想,有這種鄰居得提醒秦悠然小心一點,省的那天喝醉酒耍起酒瘋來傷了自己。
看著莫灕變戲法一般的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創可貼,麻利的撕開,拉住她的胳膊粘好,抬頭問︰「你就這麼愛受傷嗎?」
「才不是呢,是那個人喝醉酒了,醉鬼事故又不是在我一個人身上發生過。」她無奈的說道,隨後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事,剛準備開口就感到燈被按滅了,一片燭光從背後照亮,原來殷莫言已經趁他們說話的當口把生日蛋糕上插滿了蠟燭。
「哥,生日快樂!」殷莫言上前摟住莫灕的肩膀,笑著說道,然後沖秦悠然眨眨眼。
她不大明白殷莫言的用意,有些遲鈍的說︰「生日快樂。」
莫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了幾秒鐘,接著眼眶中泛著點點亮光,他忙點頭︰「謝謝你們,這是我長這麼大過的最奢侈的一次生日。」
「哥,爺爺以前是怎麼給你過生日的?」殷莫言從口袋里取出一把鑰匙遞給莫灕。
「呵呵,咱家那個老古董怎麼會想起來過生日,他只會逼我背東西,他說什麼東西都可以不要放在心上,尤其是權益和錢財,被他茶毒的久了我也就習慣了。」想起那個平日里樂呵呵,一大清早就會神采奕奕的爺爺,心中不免升起一種思念。
「這是什麼?」接過殷莫言的鑰匙,他似乎猜出來了什麼,這是一套車鑰匙,這家伙還真是大方,「不用了,我不需要。」
殷莫言假裝生氣︰「別,這不是用爸爸的錢買的,是我自己一分一分賺的,你就收下吧。」
秦悠然站在一旁抱著自己的禮物傻傻的站著,心中忍不住猜測,為什麼不能是爸爸送的,他們的爸爸是個超級大富翁,莫灕似乎一點也沒感覺。
「那我就收下了。」莫灕爽快的答應,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悠然笑著打趣︰「你們倆怎麼跟老壽星賀壽似地,搞的我很別扭。」
秦悠然也把東西遞給他︰「哼哼,你這個樣子還是蠻和藹可親的,比起你平時似笑非笑的臉好的多,送你的,不過現在不許拆,等你回家了再拆,不然某些人會笑的。」
「說誰呢,說誰呢?誰會笑?干嘛不讓拆,難道里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我非要看,哥,你快點拆,我得看看。」殷莫言死皮賴臉的湊過來,一只手敲敲禮物盒子,滿臉的壞笑。
「算了,算了,還是回去再拆吧!」莫灕看著他倆的冤家模樣,心里涌起一種幸福感,難道這就是親情?這麼多年他都是孤獨的過著自己的生活,第一次感受到那種來自別人手心里的溫度,快樂的氣氛充滿著整間屋子。
這個生日過的讓莫灕永遠難忘,三個人不止是把蛋糕抹的到處都是,而且還開了幾瓶酒,看著桌子上的啤酒和白酒瓶子就知道肯定是要醉了。
「都醉了,別喝了。」秦悠然看著雙頰泛紅的殷莫言擺擺手,那家伙還在不停的往自己杯子和莫灕的杯子里灌。
「你知道為什麼要來你家過生日嗎?就是有這個好處!」他神神秘秘的說,然後又哈哈大笑︰「喝醉了不至于醉倒街頭,也不怕酒駕,哈哈!!」
看這家伙笑的那麼肆無忌憚的樣子,秦悠然一把抓著一團女乃油上前又是一下,白乎乎的臉上沾的已經看不出五官,接著就是她堪比殷莫言的爆炸性笑聲。
莫灕的臉上也好不到哪去,他也有些微醉,只是還不至于那麼失態,放下手中端著的酒杯,坐在沙發上對殷莫言說︰「弟弟,其實我並不怪他,只是我一直都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如果不是他,媽媽也不會死,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是有責任的,你不會明白的。」
殷莫言的腦袋埋在胳膊里,已經發出微微的鼾聲,莫灕看自己說的話沒人回應,沒有再說下去,秦悠然听得出來,他一定是在說自己的父親,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但是莫灕的心中一定很難受,她有種將他抱緊安慰一下的沖動。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冥王手札,解開你身上的毒,雖然你當時只是喝了一口,但是不找到解藥,遲早也會毒發的。」莫灕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說,還覺得頭腦一熱,臉已經對著秦悠然的臉,輕輕的勾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
這個長相並不出眾,但在他眼里卻越來越可愛的笨蛋正眨著眼楮吃驚的望著他,望著她微微翹起的紅唇和因為酒精的關系緋紅的雙頰,嘴角輕輕翹起,唇貼上了她的唇,一只手摟緊她的腰,貼進了他的懷里。
那張因為驚訝而有些涼的唇邊還帶著一抹甜甜的蛋糕味,真的好留戀這個吻,看著秦悠然緊張的閉上雙眼,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松開了手臂,轉身不敢再看她的眼。
一陣沉郁而悠揚的鋼琴聲從耳邊傳來,那聲音輕輕的,在黑夜里帶著一串傷感的音符飄出,側耳傾听,即使不是不懂音律的人也能听得懂這首曲子很悲傷,秦悠然奇怪的「恩」了一聲,仔細回憶,自從自己搬過來以後,沒有听到小區里有人會談鋼琴呀?或者?難道是對門新來的鄰居?早上出去買早餐的時候卻是遇見了對門找來的搬家具工人。
天昏得要緊,看樣子可能是凌晨4,5點,秦悠然站在空蕩蕩的街邊,奇怪的站著,半響,才想起自己是來買早餐的,于是,轉往借口的早餐店要了東西,拎著袋子往回走,心里想殷莫言的酒量可真是不行,趴在桌子上睡得跟個小豬一樣,怎麼晃都沒反應,幸虧有莫灕在,將他勉強挪到了沙發上,才不至于趴著睡一夜。
說別人,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喝的不多,只是幾口,莫灕根本不給她喝酒的機會,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結果,最清醒的人還是他。
「哎呦,對不起呀。」一個沒留神,拐角的地方竟然踩到了別人的腳,抬頭一看,卻把自己嚇了一跳,這個是個干瘦的老太,幾縷稀疏的頭發耷拉在腦袋邊上,有些凌亂,雙眼閃著奇異的光芒,蹲在拐角的邊上忙活著什麼。
她看著秦悠然的眼光亮了一下,接著攤開手中的布,一塊不大的布上擺滿了飾品,那些飾品雖然沒有燈光的照耀,卻個個都很閃耀,漂亮的有些奪目,身為女孩子,秦悠然的眼楮都有些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