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看著四周的風景,又看了看身邊的小白,回想著與師尊的談話,心中也是一陣感嘆。
什麼想通了自己就會出來,如果想不通就沒有了那道機緣。
他當時認真的問道︰「師尊,敢問什麼才是想明白。」
醉劍仙回話道︰「想通了,便是想明白。」
這只不過是一句廢話而已,因為醉劍仙對他說道,他也沒有想明白過。
楊昭看著醉劍仙那平靜的眼神,眼楮忽然亮了起來,又問道︰「弟子總要有一個明白吧。」
「已經有前人為你探路了。」
楊昭反問道︰「是誰。」
醉劍仙只說了三個人名,楊昭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隨後醉劍仙又說道︰「想不明白就不用想明白了,因為上萬年來很多人都沒有想明白,也唯有這三人罷了,我向來不相信機緣,然而機緣到了或許就會想明白的,惜為師沒有那樣的機緣,也就只能將希望寄托于你。」
思緒紛雜而至,楊昭先前有些明了的事情現在又開始復雜起來。
楊昭沉默片刻後又對著醉劍仙說道︰「請師尊代我照顧我的小狐狸。」
醉劍仙說道︰「不用了,她會跟著你的,這座囚籠只會限制你的自由,對他人卻是無用的。」
一念至此,楊昭那充滿憤怒的氣息頓時平靜了下來。
他平靜的看著醉劍仙,雙手緊握的拳頭松弛下來,緩緩開口道︰「謹遵師尊法指。」
說完話後楊昭便隨同小白一起走出了開陽殿。
雖然醉劍仙同意將楊昭關在後崖那處絕壁內,但依舊是感到這個處罰有些嚴重,但這也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總好過楊昭被關在執法堂。
是以,楊昭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對著醉劍仙深深的行了一拘後,若有所思卻又不甚思明的向殿外走去。
開陽殿外立有幾名太虛門的執法弟子,看到楊昭出來後,領著他就向著那處絕壁而去。
殿內殿外霎時平靜了起來。
都說人世間任何事情都是修行,然而在人世間修行和被關押在囚籠內修行畢竟是兩回事情,醉劍仙看著楊昭的背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當年他也是如楊昭一樣,因錯而被師尊關押在那處絕壁,然而他卻沒有那三人的造化,而是向平常人一樣是被自己的師尊放出來的。
醉劍仙看著這位唯一的弟子,也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回想起他緊緊思索的情景,看著他憤怒難以,看著他沮喪認命,又看著他從氣魄而起又到斂氣平靜,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醉劍仙仰首大笑,而後又拿起腰間掛的酒葫蘆,猛然喝了一口酒,隨後走向殿外,他的神情有些喜悅,又有些遺憾,不知在想著什麼,隨後便也消失在了開陽殿的門前。
…………
…………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醉劍仙一邊喃喃地說道這句話,一邊遨游在天地之間。
在那座囚籠里的人自是心被囚籠所困,把心中的那座囚籠所破,自然而然就能回歸本心,明鑒天地。
醉劍仙的笑聲游傳天地,似乎又近在咫尺。
飄逸的笑聲之中,醉劍仙來到了太虛門最神秘的那座山中。
大山無名,陡然起于平原河流之間。
北斗南斗,默然現于紅塵濁世之上。
太虛以南,北斗之中,有一座不現于世間的奇山,它的名字叫做南斗。
不知為什麼,每次醉劍仙來到這座南斗山時,他的心情總是能夠平靜起來。
山峰之前一陣清明,而山峰之顛更是在*之上,初生的朝陽投射出的光輝,被山崖反射,讓人感覺到十分的溫暖。
曾經有人看著南斗問道︰「南斗到底有多高?」
一無名道人輕佻的用手一指道︰「南斗應該很高。」
「那到底有多高呢?」
「我還是第一次來我怎麼知道,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你是太虛門的掌門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麼能知道。」
萬年前關于南斗的對話,一直流傳至今,那位無名道人便是太虛門的開派祖師明珠子太虛真人,而另外幾人便是他的好友。
萬年以前,北斗因太虛揚名,南斗默然現世,至今于此,世人都不知曉這南斗怎麼會突然在一夜之間出現在了太虛門八峰之中。
當然,修真界奇怪的事情海了去了。
眾人對這奇怪的景象也沒多少關注,只知道太虛九峰,唯南斗一峰**于世外,自成一座空間。而太虛門達到大乘境界之人都會居住于此,這也是太虛門久盛不衰的一個原因。
醉劍仙上千年來也只來過一次,那還是他剛成為開陽峰峰主之時才有資格來此,就連那些普通的長老都沒資格來到此地,見這座南斗之高。
每次來此他的心情總是那樣的悵然,只因山中那人。
傳說那人三千年前就和他的師兄一樣只修煉了短短千年就達到了大乘之境。
自三千年前,這一師兄弟兩人下山之日起,便以手中「南斗」劍訣會盡天下修士,從無敗跡。
當年兩人劍對二神島蓬萊與瀛台島主;擊敗太清、玉清、上清三座山的太、玉、上三劍;邀戰無心、連霞、回玄三門的心、霞、玄三使;單槍匹馬殺入魔道月復部,迫得魔道之人難以抵御,只得退卻,從而斬卻魔道六宗的根基。
只惜,斯人至此,若不是當年的那件事情,陸虛與陸吾早已飛升仙界。
而後陸虛投入魔道,陸吾拼死追殺,一人死,一人傷。
赫赫威名一朝盡散。
雖說如此,但所有的一切組合在一起,依舊成就了兩人幾千年的神話時代。
就在醉劍仙還在回想著這兩人的傳說之時,一人身著白衣立于山崖之上也在對視著他。
在還沒準備的情況之下,他和這位白衣青年目光相對,隨機胸口便是一陣涼意,他再也不敢遲疑,馬上跪下來道︰「弟子開陽峰峰主玄陽參見陸吾太師叔。」
「不知你到來何事,起來說話。」陸吾開口說道。
與他那赫赫威名相比,他的相貌倒是有些平凡,那股孤傲的氣息就像是不存在于天地一般。
醉劍仙站起身子道︰「弟子今日來此,是與我那小徒有關。」
陸吾沉默了一下道︰「來此就是緣,你之意我以明了。道友今日破得心境,大乘之期亦是不日待已。並且你那弟子天生孤煞之像,到似一位故人,多加磨練,定會到達我之境界。」
醉劍仙听到這句話後,平靜的心情才有所放開。
雖說陸吾還沒有飛升,但也已經有了仙人的一些仙人的神通,這觀人之術便是于此。
就在這時,從遠方傳來了一句話,頓時驚醒了還在遐想的醉劍仙。
只見一位佳人立于虛空看著他倆道︰「師兄,那小子真能達到你的境界嗎?」
「或許吧,能比我還要高。」
醉劍仙這才醒悟過來,馬上又行了一禮道︰「弟子參加青音太師叔。」
「小酒鬼,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機緣,你的弟子亦是如此,破得樊籠,歸返自然,真是極好。」
原來這位佳人叫做青音,若是楊昭再此,必定會認得此人。
醉劍仙無奈的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太師叔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向這二人行了一禮之後,就離開了南斗仙山,在天空之上御劍而行。
而那南斗仙山卻又再一次消失在了天地之間,若無他果,世人再也難以尋到此地。
今日之後,太虛門少了一個合體期的老酒鬼。
這個世間又將要多了一位破樊籠而入大乘境界的強者。
…………
…………
跟隨著執法堂那些人的腳步,楊昭與小白來到了絕壁的下方。
絕壁下面是一個深潭,這些水流都是從開陽峰的小溪流淌至此,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深潭,潭水深不見底,山上的小溪嘩啦啦的順著亂石流入,卻也不見這些溪水逆出。
小白靠在楊昭的肩膀上,楊昭踩著亂石,隨著水流的方向折行,走出亂石,卻又像是看到了絕境。
那絕壁上的洞口就像是一只怪獸一般長大著嘴巴,仿佛準備吞噬者世間萬物一般。
一想到要被關押至此,楊昭的心情就開始沉悶起來,雖說只是三年之期,但將自己的自由交付于他人,從本能里楊昭就有了抵觸的念頭。
但是師尊告訴過他,想通了便能走出囚籠,但什麼是想通,對于想通到的理解,楊昭認為想通了便是想通,想通了就能夠得到自由,想通了就能夠更早的出去,所以楊昭也沒有多少著急。
就算寂寞了,也有著小白陪伴著自己,難道不是嗎?
楊昭看著身邊的小白,默然的走進這座絕壁的洞口之內,無奈之中也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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