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的蓮花池,也不知出了多少妖孽。0想當年逃去陳家莊禍害唐僧的錦鯉,不就在幾年前和善財有過一段糾葛嗎?在白衣女尼的眼中,頭頂荷花瓣的少年或許也是東海中的一位有靈妖修。現在他錯把自己當成了觀音菩薩。
說實話女尼的心里還是蠻高興的。高興歸高興,話還是要說明白,于是收起笑容,溫和地道︰「你可是隨漲潮的海水來到此間的?我是觀音菩薩的徒兒慧若,不是菩薩。」
張小成打小跟著姑姑混在脂粉堆里,很會討女孩子歡喜,此刻更是不吝溢美之詞道︰「女菩薩妙相莊嚴,比我家客廳里懸掛的仙女兒還要漂亮呢!小子給你磕頭,完全值得。」
女尼慧若嫣然一笑,又把少年看得一呆。在張小成看來,月白的僧袍,難掩她窈窕骨感的輪廓,長長的黛眉,圓圓的眼,挺翹的鼻梁下綻放著櫻唇一點。
在其胸腰之處,衣衫不由自主地向內彎了月牙般的弧度。盡管她是疊的跏趺坐,瞧那四平八穩的神態,還是能想象出其臀之豐,其腿之秀。尤其是腳心向上的那一對白玉腳板,更令人望而生津。
女尼見那少年又犯了痴傻病,忽想起當年那個花心的人,曾經面對自己時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緣生緣滅,不過是一副皮囊。她默念了一聲佛號,神色轉為肅穆,對少年冷言道︰「潮音洞不留外客。你還是速速游回海邊,隨潮退去吧!」
張小成哪里敢回去,聞言頓時磕頭如搗蒜道︰「女菩薩救命啊,我是從一個開滿蓮花的蓮花池里游過來的。0沒想到剛穿過一個透明的防護罩,我就被海里的浪潮推到了一片更大的荷花海里。
終于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我一出水面就見到了女菩薩,現在你在讓我回去,我又能回哪里去呢?」
慧若本來收拾了心猿,打發走這小子好繼續修行。現在一听他說來自蓮花池,當即起身問道︰「那蓮花池畔可有一間竹屋,其左側是一片紫竹林,右側和屋後是藥田,圍著池子的草地上長滿了雲羯菜,不遠處還有一座高山!」
張小成一模腦袋,驚喜地道︰「女菩薩也去過那里?不知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四周好像都有空間防護的位界規則呢!」
慧若不答反問道︰「你是如何出來的,按照你目前的修為,除了自玉佩的通道出去以外,應該打不開封印才對啊?」
「呵呵,我其實是被人追趕的走頭無路,在那池子里越游越遠,後來來到了防護邊界,看到上面有一個佛眼狀的口子。
令人奇怪的是,兩邊的水流到了那里都繞著走,我顧不得其他,借著水勢穿過了佛眼,又見那口子緩緩閉上了,後來我在海浪里折騰了幾次,又想從那里回去,卻怎麼也尋不到了!」
慧若聞言輕笑道︰「原來你就是師尊所說的貴客。三日前師尊帶我去蓮花海中采蓮蓬,曾說回頭有貴客來訪,讓我好好招待一番,原來那佛眼通道是為你而流啊。既然如此,你隨我來吧!」
張小成听話地「哎」了一聲,跳上岸後先運功烘干了身上的衣服,然後便跟著慧若去了後山。
漫步在紫竹林中,慧若向少年解釋道︰「你先前所在的那片空間原本是我普陀山的後山禁地。當年善財童子歷劫重修之際,菩薩用大f 力將之封印隔絕成了一片**的空間,並將菩薩貼身佩戴的蓮花玉佩煉制成了進出那里的玄妙之門。
幸好我這後山還有菩薩留下的一個備用通道,不然你就你就得下普陀再奔波到玉佩攜帶者的面前,才能再次進ru呢!」
張小成聞言咋舌不已,心想自己幸虧沒有拿斧子去劈那防護罩,否則有可能被菩薩的法力給撕碎了也說不定。
行沒多久,慧若領著他來到了後山山腰處的涼亭。原本正在亭內木板上睡覺的黑熊怪一骨碌起身道︰「喲,師妹你咋到後山來了?這小子哪兒來的啊?」
慧若淡笑道︰「黑哥你不是盼著師尊所說的貴客的嗎?現在人來了,你咋裝愣呢?」
黑熊怪對著張小成嘎嘎笑道︰「原來菩薩讓我給人喂招的對象就是你啊!快走吧,咱得去拿蓮花空間那邊。那里的時間三十天如人間一日;這普陀仙境則是一日頂人間一年。待長了就麻煩了!」
張小成聞言一算,自己在這里混了一刻鐘,說不定人間已經過去了兩三天。
于是他拱手對慧若道︰「如此,還請神仙姐姐送我們過去。」慧
若伸手捻起左手托著的玉淨瓶里的楊柳枝,對著山路一灑,一朵白雲憑空出現在涼亭外面。
三人上了雲團,順風飄進了後山的紫竹林,往里沒走多久,就來到了防護罩附近。
慧若又將楊柳枝朝那防護罩上一刷,一道光門隨之出現。慧若拉開那發光的門把手時,臉上出現了片刻的猶豫。
遙想當年,自己也曾以蜀山聖女至尊,艷冠修真界;也曾和如花的姐妹淘瘋玩在蓮花世界。
時隔一個大學時代,又有了故地重游的機會。她發現自己的心里,已經沒有了那份執著的牽掛和恨怨。
看來時間真的是治療情傷的良藥!什麼時候,當自己真正能降服自心的時候,也許就可以走下普陀,用另一種眼光去看人間。
既然如此,又何須臨門生怯呢?若有所悟的慧若,綻放出菩薩般的微笑,而後便領著黑熊怪和張小成,走進了那道金光閃閃的空間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