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正要埋首于念奴嬌裙下,品嘗渴望了許多年的牡丹春風,忽听到頭頂傳來一聲斷喝,當即下意識地抱住美人的嬌軀向右翻滾,將其擋在了上面。舒睍蓴璩來者的劍件在其原先躺身之處,撞出了一個弧形的彎,繼而又彈起來翻了個跟斗,才落回了地面。
「你是誰?快放開我師妹,不然我活剝了你!」白衣青年雙眼冒火,見念奴嬌赤條條躺在那里,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賊禿。和尚將左手扭住美人的脖子,冷笑道︰「別動,不然我扭斷他的脖子!」那人果然不敢再動,和尚現在也不敢動,兩人一時僵持在那里。
暗戀多年的美人就在懷中,和尚嗅聞著眼前的暖玉溫香,身體起了反應。與正常的男人不同,他已經喪失了男人的功能,此刻竟然感覺到月復內的陽氣在會陰處一瀉如柱,上演了一出尿失禁。白衣青年看到他的褲.襠處濕了一大片,一股太監身上常有的***臭味撲面而來。他趕忙掩住口鼻,退後兩步道︰「你個變態的死公公,還不快放開我師姐,難道你想讓她醒來後,一想起你就惡心想吐嗎?」
和尚無恥笑道︰「你再退兩步,有本事等我站起來再打過!」白衣修士不會定身術,又怕傷害到自己的師姐,只得咬牙後退了兩步,停在了子陽洞口。和尚小心翼翼地想要直起腰來,卻發現身上的念奴嬌太沉了。他自然也知道,當一個人癱瘓或暈倒的時候,會比平常更加的沉重,想想浮起她,可比其清醒時更要多費功夫。
故而他第一次起身,竟然沒能起來。用眼瞅瞅白衣劍士,見他猶如毒蛇般盯著自己。他知道在地上躺得越久,自己就越被動,萬一氣力不濟,一定會被眼前的小白臉下毒手,到時候不但給敏兒報不了仇,還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枸!
想到這里,和尚便想用雙掌猛然把念奴嬌推向他師兄,自己好趁機起身,溜之大吉。東方這時候還不出關,想必一定是神識感應到塔外的情況,被氣得吐血身亡了吧!即便不死,自己只要用推雲掌將念奴嬌震斷心脈,他必定也會痛不欲生,也算報了自己的仇,那樣就該沒遺憾了。
和尚的想法很好,可是當他的雙手撫模上那對小白兔的時候,心里還是閃過了一絲不舍,正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到胸口一涼,原本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念奴嬌忽然把腦袋抬了起來,與其兩眼對視著,同時笑眯眯地問︰「模得舒服嗎?」和尚沒有來得及回答,忽覺得信口一痛,他的心髒被念奴嬌掏了出來。
現場的情況十分詭異,白衣劍士一個箭步來到跟前,正看見美人直起腰肢,跨坐在和尚的腰上,右手的掌心里有一顆血淋淋的心髒還在跳動,從和尚胸口噴出的熱血更是染紅了她整個前身玳。
「太史公,人沒心了,還能活嗎?」和尚兩眼發直地看著念奴嬌用手捏碎了那顆心,忽然詭異地一笑,就此倒閉掛掉了。白衣劍士強忍不適,迅速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裹住了念奴嬌。
「師妹,你怎麼樣?不要緊吧!」白衣劍士抱著美人跑向了子陽洞。這是一間書房,東西兩側有兩排書架,北山上有一個「禪」字,字下面是一張禪床,上面鋪設著被褥和枕頭。
念奴嬌任由師兄將自己放到床上,面容平靜地道︰「師兄你陪我去華清池吧!這具身子已被賊禿玷污,總要去溫泉里洗洗才好!」
白衣劍士覺得她太冷靜了,以至于有些不太適應,當下就要抱起她,朝外行走。念奴嬌搖頭道︰「你先去門外等我!」白衣劍士趕緊慌亂的將她放下來,迅速跑到洞外,為其關上了洞門。片刻之後,念奴嬌換了一身黑色的漢服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團被鮮血然後了的白布。
「師兄,麻煩你送我上去!我體內的迷.幻.之藥效力還未完全消退,飛不起來。」白衣劍士眼含淚花點了點頭,走上前來輕摟住她的腰肢,同時左手捏著劍指,唯一動念。其背上的那把仙劍,瞬間出鞘飛到他們腳下,馱著兩人飛上與塔頂平行的位置,緩緩來到乾位的佛龕處。那劍士伸手轉動了一下佛像的手印,佛龕隨即轉動了起來,打開了通道口。金陽洞的壁畫到這里,告了一個段落。
張一刀看到畫面上的乾龍通道,當即對清風道︰「雲無憂那小子肯定是早就看過壁畫上的內容,所以一進來便從這里逃跑了。有一點我比較奇怪,他為什麼要逃跑呢?即便是先前在空中和青蘿對了一劍,也沒必要溜之大吉呀!要知道他們可是龍組的成員吶,只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隱身追蹤那只僵尸,不就得了嗎?」
清風也百思不得其解道︰「我也不清楚他們的想法,也許他們和青蘿及周小魚互相並不認識?也許她倆是故意引人來此地。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雲小子並不知道你我也跟了
來,稍後咱們進入乾龍道看看他們是不是去了華清池,也許他倆的本意就是讓咱們在這里困頓片刻,等咱們繞回地面,他們早已經遠走高飛了。」
事情沒有看到結果之前,一切只能是猜想。倆老道出了金陽洞,來到了正北的子陽洞,正見青蘿和周小魚蹲在西側的書櫃那里在整理一些竹簡。因見老道進來,青蘿趕緊出聲提醒道︰「這書架上的竹簡看上去好好的,可是系著他們的繩子都被侵蝕了,我們剛才本想翻閱一下,不曾想散落了一地,道長可有辦法將它們收起來,以備相關部門考古所用呀!」
張一刀走到書架前,大略看了一眼,便建議道︰「咱們趕緊上去,等有信號時把此地的坐標,通知道相關考古部門,他們會帶來專業的設備,進行修復和保存的!」
周小魚聞言嘆氣道︰「咳,本想挖兩顆夜明珠,拿回去顯擺一下,經道長你這麼一說,還能下手嗎?」清風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那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夜明珠圖案,鄭重地提醒道︰「依我看還是不要動它們,這些夜明珠暗合天象,說不定就是某種陣法的擺設,你一旦撬動某一顆恐怕會引起連鎖反應,甚至會造成整座地宮的崩塌呢!」
小魚兒吐了吐舌頭道︰「還好剛才青蘿姐勸住了我,不然可就惹禍了!」一刀和清風皆為小魚兒的率真一笑,稍後他們把目光有一道洞內的北山牆上,掃描到了一片《地宮志》,正是看了這篇文章,大家才明白了其余三室壁畫的來歷。四人之中,老道張一刀熟悉秦漢古文字,所以他凝聚雙目,朗朗讀了出來,其文曰︰
余復姓東方,字曼倩,平原厭次人也。自漢武即位以來,余為臣子四十余年,久歷「紅塵心罰」,終得一窺大道,歸隱于田園,修道于山中也。余少帝兩歲,畫甲之年,仍目若珍珠,齒若編貝,風流倜儻之勝,不輸世上少年才俊也。世人皆以為余多智而近乎仙人,殊不知,修仙一道,要在致虛極,守靜篤也。余二十二歲百日築基成、又百日而開光,之後之胎息和結丹各用了三年,而立之年進入元嬰期,此誠天道護佑,外加我師東華帝君指點之功也。
後數十年,一路修至元嬰、出竅,花甲之年渡過天刑雷劫,跨入半步金仙之境。修煉至此,富貴于我如浮雲,游戲人間,不過是積攢功德而已。然余回首人間世,最難忘處,還是為官之年。個中如許三五無人,實因余而獲罪,至今憶起,猶愧疚也。
余善爐鼎雙修妙道,故在為官時,嘗一年娶一妻,再娶之前,必先將身家錢財盡附于前者,以寬慰良人也。夫念奴嬌者
余只首位愛妻也。彼未嫁之時,艷冠長安,新皇劉徹,太史公遷皆願為裙下之臣。然嬌嬌獨愛余,僅相識百日,即結百年之好。洞房之夜,妻為余曰︰「劉徹剛愎自用,欲納我而不得,遲早會加害于君。郎君與我同為修道人,計將安出哉?」
經一夜謀劃,遂定下一年娶一妻之計,想那劉徹身為皇帝,必不會娶余之棄婦也!然彼不知,嬌嬌也是金丹期修士,可與某隨時幽會于幽眇別院,遠非凡夫可聞矣!
別院者何,即此靈塔地宮也。石塔原為山月復鐘乳石,余攜嬌嬌隱居此地百余年,遂雕刻成塔,貽增樂趣。明帝時,佛教東來,于洛邑建白馬寺。余夜會迦葉摩滕,辯經論道,竟成佳友。聞天竺有秘法,可令男子斷根重生,遂薦之太史公。
太史公遷,某有愧之人也。彼初戀嬌嬌,後為我妻,後戀郭解之女命敏兒,亦因我拙計殞命。余嘗自思,斷定漢武心中不忿嬌嬌與敏兒分別鐘情余及太史公,故而拉手催花也。
太史公恨余,所應當也。不意彼從迦葉處修得一身好功夫,並趁余深入始皇陵閉關修煉時,于此地宮,伏擊嬌嬌,手段下流,行為可恥。危難之時,嬌嬌掌斃登徒子,終覺無顏見余,留書歸隱而去,及余出關歸來,佳人已不再,此痛今夕何夕,竟成永訣,實造化弄人也。
余哭謂卿卿,想當年卿不棄余一年換一妻之事,余又何嘗會介意閹人輕薄之舉。同心已結,何辭百年永好;兩情長久,不再朝暮之喚。卿若有幸見此書,當知生生世世,我不負卿也。
兩女听了上文,一時感慨良多,竟不忍心久立此間,遂催促兩位道長,帶領她倆打開了乾龍道,直奔華清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