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黃的記憶中,自己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他一睜眼就看到了三老肥和黃蓉。舒睍蓴璩那時的黃蓉盡管還小,嫣然已是個小美人。她見阿黃可憐,便拽著其父的胳膊道︰「爹你看這只狗狗多可憐啊!才剛生出來,就被人丟在路邊沒人管了!咱們抱回家去吧!」
黃父聞聲搖頭道︰「妮兒,听話哈!咱家不能養狗,你忘了你小時候,咱們養的那只大黃性子較凶,因為咬傷人,被村里的潑皮捉住打死,炖著吃了。恁娘為此大病了一場,後來咱家就再也不養狗了。」
其實這時候的黃蓉也才五歲而已,其父說的大黃事件,發生在她三歲的時候。由于惡人捉狗的時候,她被母親抱去善財的外公家竄門去了,沒有親見狗狗被害的場面,以至于對上述的事件並沒有什麼印象。
故而一看父親拒絕收留小阿黃,她立馬蹲在地上哭鼻子道︰「我不嘛,你看這只狗狗好可憐,我保證會好好訓練它,不讓它亂咬人!爹爹求您了,就讓我抱回去吧!」阿黃心里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機會,當即嗚嗚地對著黃蓉哀求,兩眼還嘩嘩地流出了眼淚。
黃蓉一見大驚道︰「爹爹你看狗狗都哭了,咱們要是不收留他,豈不是見死不救嗎?」三老肥蹲身一瞧,果見阿黃嗚嗚叫著,竟然還想支起前爪對自己作揖,可惜下盤不穩,一下子摔了個跟斗熨。
他心里一軟,便對女兒說道︰「瞧它一副很有靈性的模樣,你既然喜歡,就抱著吧!」黃蓉聞言喜笑顏開地抱起了阿黃,跟著其父走向了龍王坊。他們在集市上買了些青菜和五花肉,便打道回府,阿黃就這樣成了黃家的一員。
六耳的天賦神通,看到的正是上面這一段情形,再往前延伸,他就感到兩眼一黑,周圍的風景模糊成虛無的雲煙,最後只剩下一個黝黑扭曲的蟲洞,仿佛只要他再往前試探,就會被扯入無盡的深淵,再難返回來似的。
小六耳收回神通,告知了阿黃自己的探測結果。阿黃和自己當年的記憶一對照,發現果然如此,在黃蓉將它抱回家以前,他還真的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李家村通往龍王坊的一塊麥田的路邊。時令也就是清明前後,到底是誰把自己扔在那兒了呢?為什麼之前的事情,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呢轎?
阿黃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便再次向小六耳求教道︰「你什麼時候,可以破除那蟲洞魔障,看清我的本來面目。」
小六耳眯著眼憧憬了片刻,又耷拉下了腦袋道︰「你是有所不知呀!我這神通要窺探某事,本身需高出窺探對象所在的境界和等級才行,比如我要調查你,想看清你心里的疑問,修為必須要高過你一個等級才行。你現在好像已經是太乙金仙的等級,而我不過是散仙之流,自然是看不清你的前世的!至于安排你的幕後黑手,我有一種感覺,除非我成了聖人,不然是不可能調查出來的!」
小六這句話,等于說是某位聖人把他扔到了路邊,好讓黃蓉去撿的。能說出這話,足見小六已經把心底兒掏給了他。阿黃這時候自然不能藏著掖著,從脖子里的金項圈里召喚出一只紅木錦盒。
小六見他雙手捧著念念有詞了一陣,而後又疊了九個不同的手印,當下詫異問道︰「一個盒子而已,直接打開不就得了嗎?」阿黃懶得跟他解釋,小心翼翼地開了盒子上的金鎖,打開了盒蓋。
小六看到盒子里,有一個栩栩如生的木偶,眼楮眉毛簡直是自己的縮小版,當下欣喜地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阿黃點頭道︰「是的,此物名為‘替身玩偶’,里面蘊藏了我姑爺善財的三招絕學,可于危難之間救你三次。只要不超過三招,即便是聖人,也殺不了你。可是一旦用過了這三招,玩偶也就作廢了。如果你福大命大,記得在玩偶碎裂的那一瞬間,千萬不要戀戰,還是有多遠逃多遠吧!」
小六早听人說過,三清聖人最擅長制作這樣的玩偶,只要有了他,就代表有聖人給撐開了保護傘,遇到性命攸關的時候,只要祭出這玩偶,他就可以發出聖人的雷霆一怒,到時候恐怕沒有人能夠低檔的住這聖人三招。
如果真的是聖人前來為難小六耳,不用其多說,善財也會及時出現的。因為他早已經說過,小六如今是他的人,在其不知道的情況下,要想槍斃小六耳,那是不可能的!
阿黃將玩偶遞給了小六以後,又悠悠言道︰「我姑爺說了,你目前最大的危險應該來自于一代神王宙斯,他只要知道你上了他媳婦的分身,一定會前來報仇雪恨的!所以這個玩偶可以抵擋住他的前三招,如果三招之後,你不能逃掉,他也就沒有辦法了!」
小六耳著急道︰「你姑爺也太不厚道了吧!想那宙斯好像也是聖人級別的存在,這木偶既然只能抵擋三招,那三招之外我還不是要死。想當年我家大聖爺何等英雄了得,大鬧天空時十萬天兵都奈何不了他,後來還不是被如來一巴掌壓在了五行山下。所以我想要那種一勞永逸的辦法,不然心里的念頭一想起來這事兒就糾結,遲早要倒大霉的!」
阿黃笑道︰「你有話別拐彎,是不是想讓我家姑爺,幫你接下宙斯尋仇的因果。這樣一來你等于徹底地與那事兒撇開了來。只是你不覺得,摘得太干淨,有些不地道嗎?這就跟世上的有些賤男一樣,明明是自己去嫖了壞事,卻逼著別人埋單,真是不知羞恥!」
小六撇嘴道︰「你少在那裝清高了,要知道當時若非有哮天犬追著你,哪里還輪得到我喝頭啖湯,那囡囡應該早被你禍害了!在者,既然是你姑爺傳音給了我這差事,他就得管我到底,你快說他還說了什麼?我不信就只有這‘玩偶’一個選擇」。
阿黃笑道︰「你不愧是個猴精,姑爺他還說了,如果想要他幫你解決宙斯尋仇的問題,你得浮出點代價。他的愛女雲瑤身邊,還沒有保鏢,所以你可以隨我去天朝走一遭,去我家大小姐身邊做上十年的保鏢。十年以後,你就是自由之身,而我家姑爺永遠為你扛著宙斯那事兒!小六自然知道,阿黃的話很有道理,想片刻,便將手中的玩偶塞給了阿黃道︰「我選第二個條件,給你家小姐做保鏢!」
阿黃這才喜笑顏開道︰「姑爺他果然沒看錯你,他說了,如果你肯做小姐的保鏢,這枚玩偶也請隨身攜帶,方便他感應到異常後,及時馳援。這樣也能多一份安全保障」。
如此的好事,小六耳自然是求之不得,當下催促道︰「既然如此,咱們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去天朝大陸,去尋找你家大小姐吧!」
阿黃老神在在地道︰「怕什麼,一會兒你的好兄弟金毛也會過來,我正好幫你們解除彼此的誤會,順便和你們商量件事兒!」
小六耳聞言感激道︰「金毛那廝听了赫拉的挑唆,以為我踫了那島國的天照女。其實他不知道我壓根對島國的丫頭們沒興趣,只對西方的美人中意而已!你一會兒見了他,一定幫我眉眼幾句,解開她的那根筋啊!」
阿黃又從金項圈里召喚出了一只酒葫蘆,抿了一口即丟給了六耳道︰「你既然有諦听的本事,何不听一下金毛一路上去哪兒尋你下落去了?又如何會找到這兒來的?你別看我,這些都是我家姑爺說你會來的,要知道當時你和金毛還沒誤會呢!」
小六明白自己和善財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是以「咕咚」灌了幾口酒以後,便再次伏地听聞起來。結果剛趴到地面上,就听見紫光門外面傳來了「萬馬齊喑」般的叫聲。小六激動地道︰「我擦,來的好快啊!尊者你注意,金毛他來了。」
阿黃這時起身拍了拍**上的灰塵,拉著小六來到了紫光門右側的一個廢置的鐘架子那兒。自從東皇紫衣走後,這幅架子上邊立起了一塊電子大屏幕。阿黃打開架子下面的電腦開關,很快就看到了紫光門外的監控錄像視頻。
視頻映現,金毛正抓著門外的那根撐山石柱上的藤蔓,和沿路各層的魔獸打招呼。只不過他的方式有點特別,直接用那根九環鑌鐵棒把洞壁中鑽出來的怪蛇、鹿虎之流,打得如鳥獸散!
可是好景不長,那些散去的妖獸竟然還知道去而復返,想要累死金毛。阿黃在這關鍵的時候,終于一馬當先道︰「小六你守住門口,我上去接應一下!」語畢他變作一只黃毛大狗,雙翅煽動著那‘朱雀神羽’,飛向了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