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人耳中傳來雷響的聲音,「看我是不是在嚇唬你。」此時他對雷響激發亂星錘深信不疑,由于距離太近,只來得及用血紅的小弓一搪,木盒的盒蓋卻自動彈開了。
「轟!」
一聲巨響,那張血紅的小弓,連同血衣人的一條膀臂,都被炸上了天,緊接著傳來血衣人的怒罵,「雷響你個小王八蛋,陰老子,原來是天晶子。」
遠處雷響哈哈大笑,「虧你活了近百年,東越國哪來的亂星錘,就算仿制品也不可能啊,你也信,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血衣人忽然用僅剩的右手,撕去身上的血衣,露出里面純黑的袍子,袍子的正中繡著一只白色的小蛟龍。
「血煞正艷,魔欲滔天!」
念完這句他的人完全變了,整個人被一層濃濃的黑氣覆蓋,雷響眼中藍芒閃動,可以看清黑氣中,血衣人斷臂處長出的肉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
「他可再生……令狐前輩,快出手。」
一句話提醒令狐重,他法力一催,雙節棍馬上分開成雙 ,一 斜刺一 橫掃,兩道金光瞬間就到了。
此刻黑氣一陣翻滾,血衣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此刻的他不但左臂完全恢復,而且**的胳膊上,長滿了銅錢大的鱗片,人也長高了一丈有余,舉著遍布鱗片的鐵拳,砸向兩把金 。
見此異變,令狐重急忙招回雙 ,而那人去一步跨了過來,伸手握住雙 的一頭,這可是令狐重的本命法寶,他自然不能放棄,于是緊催體內靈力,一波波透過雙 ,沖擊著血衣人的大手。
血衣人變身以後,似乎腦子不太好使,基本不會轉彎,只知道拼命廝殺,所以他並沒放手,而是硬踫硬強接。
一時間兩人形成比拼靈力的局面。
二十丈外的雷響,卻一直沒有動靜,他藏在身後的右手,四指如刀早早掐好了神雷斬訣,但卻沒有發出來,他在等,等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
機會終于來了。
令狐重靈力自然比不過變身後的血衣人,經過一個時辰的較量,血衣人突然發力一奪,令狐重吃力不住,雙 撒手歸了人家。
而血衣人由于用力過猛,身子稍微往後一傾,就這一傾的機會,被雷響抓住了,只見他腳下風火靴,彈出四枚滾輪,快速旋轉起來,雷響也瞬間出現在血衣人面前。
二十丈的距離!
只用一息的時間,雷響簡直就如同瞬移一般,右手四指切向血衣人的軟肋,人向後用力時,軟肋的防守是最弱的,雷響抓住這點,神雷斬適時發出。
手未到,神雷斬已到。
一道藍芒劃過,血衣人張大著嘴,還沒反應過來,尸體便跌落地上,同樣驚訝的令狐重,卻老道的一點手,秋水銅鏡一個翻轉,射出一蓬白光,罩住血衣人逃逸出的元神,「他元神我收了,回去給皇叔審問。」
雷響點頭,隨手抓來那枚翠綠的小箭,「這小箭我看著新鮮,就歸我了,那紅葫蘆太血腥,不要了。」
令狐重收拾起其余物件,嘴里應了一聲,但他心里卻不能平靜,「這雷響什麼人?發出藍色手刀怎麼這樣快,這樣的身手,在不提防下,就算自己也難幸免,天下功法,唯快不破,這個雷響以後要小心他了。」
想到這里,令狐重對雷響是口氣更加客氣了,甚至有些尊敬,「雷公子,你下一步有何安排?」
雷響想都沒想,「血煞盟的築基修士,已經被我殺個七七八八,而十八血殺僅余十一人,其中結丹五人,現在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令狐前輩回去告知皇叔,快速集結我們的力量,別忘了宏基築基學院保存的力量,三天後強攻皇城。」
「三天?時間有點緊,需要準備時間啊。」
雷響語氣堅定,「不行,我們有了準備時間,敵人一樣有準備時間,現在就要和他賽跑,殺了這個血衣人,他們一定會著手準備最後的決戰了。」
令狐重想了想,點頭道︰「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
雷響神秘一笑,「我有更重要的事做,也許比你們早一步潛入血煞盟老巢。
東越國皇城,一座隱秘的密室里,六名血紅衣服的人,正躬身站在一座木雕前,臉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木雕是用最普通的紅松木雕成,樣子卻十分怪異,你都看不出是什麼模樣,像是血紅的一灘爛肉,沒有五官沒有四肢,非人非物、抽象到了極致。
但六個血衣人,卻不說不動地站著,臉上的表情誠惶誠恐,仿佛等待著什麼重要的命令。
突然,大地一陣震動,緊接著血紅木雕紅光大放,血腥氣馬上彌漫整個密室,然後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卻讓六人渾身一顫。
「你們做的我都知道了,用廢物來形容你們,都侮辱了這個詞,連一個築基初期的雷響都抓不到,還折損我們近百名築基骨干,現在連老七都折進去了,還想怎樣?是想把我也送與雷響嗎。」
沒有人回話,也沒有人敢回話。
大家對這有氣無力的聲音,有一種從骨子里的懼怕,六人心中忐忑,不知道盟主會如何懲罰。
等了一炷香的工夫,那木雕有些不耐煩了,「怎麼都沒話了,老三,你不是自詡聰明絕頂、算無遺漏嘛,你說說。」
那瘦猴樣的血衣人眨巴下小眼,弱弱地道︰「盟主,不是我輩無能,是雷響那小魔頭太狡猾,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些人都是他一人殺的,我是按十五人安排的阻擊力量……」
「放屁!」木雕由于氣憤,整灘爛肉劇烈地抖動起來,它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十五人都能阻擊,卻不能攔住一個人,你腦子里有屎啊。」
瘦猴面部一陣抽搐,趕緊跪下,「是,是,盟主所言極是。」
有氣無力的聲音忽然嘆了口氣,「算了,你們不用管雷響那小子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做好防守,他們已經瓦解我們的中堅力量,近期必然大舉來犯,東越國的狗皇帝必定召集包括結丹修士在內的所有力量,想一舉毀滅我們血煞盟,真正的決戰就要開始了,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這些,木雕再無任何變化,連表面的血色都不見了,又還原成一座普通的木雕。
但眾人都不敢動,仍畢恭畢敬地站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心里卻很奇怪,這次盟主怎麼沒給出任何懲罰呢,這不像他的風格的。
良久,十八血殺的老三,那位結丹初期的瘦猴,才試探著問︰「盟主,我們自己安排防御嗎?」
等了半個時辰,木雕也沒再說話,瘦猴又眨了下眼,向眾人苦笑,「盟主大人已經走了,都去我那里研究下對策吧,這次東越國的反撲必須凶猛,他們有備而來啊,我們應對不當,等著我們的就不只盟主懲罰的問題了,而是眾位的小命還在不在的問題。」
說完瘦猴老三站起身,領著眾人離開了密室。
密室中血腥氣慢慢地散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血腥完全散盡的時候,此地突然一陣靈力波動,憑空出現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