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響他們順著穆清純的眼光看去,也都著實嚇了一跳,一個比茯伯還高大一倍的龐然大物,正一點點向他們挪動而來。
「壞了!」青女王首先反映過來,「剛才那只茯伯是雌的,這只應該是雄性茯伯,茯伯本來雌雄同穴的,雄性茯伯負責覓食,看來這是覓食回洞了,我們快動手,取了靈草撤走,烈火與雷響暫時擋他一下,我下去取寶。」
烈火祭出一把烈焰火叉殺了上去,而雷響無奈只能揮動九寶蓮棒砸了過去,這邊青女王法訣一變,渾身生出漆黑的皮,仿佛鯊魚皮一般,她的人也如魚般鑽入水中,而那雄性茯伯已經發現他們,正加速蠕動過來。
此刻烈焰叉已經攻到,「奪」的一聲釘在雄性茯伯的右胸,烈火長老法訣一催,烈焰叉上火焰狂起,瞬間一片綠毛被燒焦,雄性茯伯大叫一聲,凶性大發,只見他大手一揮拔起烈焰叉,朝著雷響擲了過來,雷響趕緊用九寶蓮棒一格,「騰騰騰」被震退數步,一**坐在地上。
這雄性茯伯好大的氣力。
而此刻雄性茯伯正化作一道綠風,向烈火長老撲去,烈火趕緊連著倒退,雄性茯伯卻轉向雷響而來,看意思這家伙靈智全開,還懂得聲東擊西,雷響感覺把靈力注入九寶蓮棒,九寶蓮棒渾身散發紅芒迎了上去。
「蓬」這次雄性茯伯被彈了回去,他小眼一轉仿佛不相信九寶蓮棒會變得如此強硬,龐大的身軀靈活地一轉,朝著烈火長老壓去,烈火完全沒想到雄性茯伯欺軟怕硬,只來得及掏出一根火錘,雄性茯伯便撲到,火錘馬上被壓成粉末,烈火長老就地十八滾,滾到了湖邊,就這樣一條腿沒躲利索,粉碎性骨折了。
而雄性茯伯蒲扇大手再次拍到,眼看烈火長老就要命喪于此,湖水中突然水柱噴起,一把綠色的光劍刺出,直接斬在茯伯的右臂。
「踫」雄性茯伯的右臂被斬中,流出腥綠的臭血,而光劍也瞬間瓦解了,看到這兩敗俱傷的結果,剛鑽出水面的青女王微微搖搖頭,忽然向雷響傳音過去,雷響听後微微點頭。
這時青女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她把自己的臉湊向雄性茯伯,然後突然解開了黑色的面巾。
「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包括雷響在內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見青女王的真面,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樣一位叱 風雲的女王,一位十指蔥蔥,身形婀娜的美女,竟然長了這麼一張臉。
沒有眼楮,應該長眼楮的地方,是兩個小窟窿,鼻子少了一半,還算完整的嘴里,卻生著一條黏糊糊的舌頭,不住地舌忝著自己的臉頰。
這還不是最惡心的,最惡心的是她臉上沒有皮,只有一層層的紅爛的肉,在不停地蠕動,上面還泛著一層肥油,甚至有幾條白花花的蛆蟲,在肥肉中自如地穿梭。
「哇」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吐了出來,只有烈火長老沒有吐,他眼中似有款款的深情,而雄性茯伯卻眼楮一直,直勾勾地望著青女王臉上的爛肉,「快!」隨著青女王的喊聲,雷響毫不遲疑地揮動九寶蓮棒,棒未到紅芒已經刺傷茯伯的皮膚,「撲」一聲悶響,九寶蓮棒狠狠地砸在茯伯的左背上,把它砸的塌陷下去。
「撤!」隨著青女王的呼喝,眾人紛紛倒射而出,誰想那只雄性茯伯雖然受到重創,但他凶悍異常,張開血盆大口一噴,一口口的寒氣被逼出,圍著這方圓十里的地方,快速地凍結起來,就連這一片的湖水也結了冰,雷響感覺自己置身于一個冰雪世界了。
青女王正駕駛芭蕉葉飛行,突然前方阻力劇增,加速也沖不過去,剛剛停了下來,背後陰風襲來,扭轉頭才發現一枚拳頭大小的綠球,忽忽悠悠朝她射來,那是雄性茯伯的內丹,青女王腳下使勁,想駕駛芭蕉葉躲開,忽然感覺四周空氣仿佛也凝固一般,竟然動彈不得。
眼看綠球撞擊過來,青女王已經無路可逃,這時眾人眼前紅光一閃,一人多高的火球飛射而去,斜刺里截下了綠球,耳輪中就听「轟隆!」一聲巨響,法力不夠的穆清純都被震的跌在地上,就連雷響也控制不住方向,捷足在空中打了幾個漩,這才把巨力卸掉,定楮一看,原來是烈火長老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舍身相救青女王。
望著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雷響知道他們跑不了,要沖破這冰雪大陣不是容易的事,何況後面還有一個暴怒到極點的雄性茯伯,再抬眼看到月兌了鯊魚皮裝的青女王,懷里抱著奄奄一息的烈火長老,臉上兩個窟窿里,留下一串串淚水,而烈火長老卻一臉的平和,留下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烈火的本來面目,讓他們驚訝的是,烈火長的相當的周正,如果年輕二十歲,肯定是一位帥哥。
這倆人一個極丑,而另一個卻是帥哥,怎麼會產生情愫的?
留下沒工夫感嘆人類奇怪的感情,因為這時茯伯已經逼近,而己方最得力的兩人卻不能參加戰斗,本來雷響不想幫青女王的,畢竟逃出之後青女王一定想辦法殺他,但也許是為烈火與青女王真摯的感情所感染,也許是因為不殺茯伯他們根本逃不出去,所以才決定代青女王擋一陣。
雷響拔下九寶蓮棒,迎風一晃一丈四,拳頭粗細,朝著茯伯兜頭便砸,茯伯只有放慢前沖的速度,否則等于拿自己的腦袋沖向九寶蓮棒,茯伯深吸一口氣,控制綠球內丹朝雷響轉向,雷響知道厲害,腳下突然生出四枚滾輪,在冰地上迅速滑動,躲開了這一擊,一丈四的九寶蓮棒卻自動伸長,再次點擊茯伯前心,等茯伯指揮綠球追來,九寶蓮棒卻又自動收縮,雷響腳下風火靴一動,在冰上自動轉向,向左側滑去。
雷響就這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和雄性茯伯正面沖突,搞得茯伯哇哇大叫,卻也沒有什麼辦法,那邊青女王已經停止了哭泣,對著烈火長老柔聲道︰「你放心,我會把你救活,現在已經得到蘆茯薈,回去就能煉制葆遲丸,還我原來的面容,那時我也不做什麼青精靈族的女王了,我們倆找個仙山自在逍遙多好。」
而烈火長老的情況卻非常不妙,牙齒不停地打顫,嘴唇上已經結了一層霜冰,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只是用眼神在和青女王溝通,「你行的,一定要挺住,我們都會好的。」青女王一直在不停地和他說話,擔心一不理他便會永遠的睡去,她也明白茯伯綠球中蘊含的冰寒之氣的強大,但懷中的人是自己的摯愛,又是為了救自己而受傷,還是希望他能挺過來。
突然烈火長老冰凍的嘴唇上下蠕動了下,發出「 」的撞擊聲,青女王明白他有話說,便把耳朵緊貼他的嘴上,在感受到冰寒之力的同時,也听清烈火長老說的話,只有兩個字:
快走!
听了這兩個字,青女王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出來了,「要走我也會帶你走,我們還有很多美好的……烈火師兄,你……怎麼」青女王的話沒說完,烈火長老便手一松徹底解月兌了。
良久,青女王擦干眼淚,從懷中掏出一只口袋,袋口朝下撒了出去,數不清的白色草種隨風飄散,青女王這是把家底都抖出來了,放眼望去白色的堅冰上,到處生長出女敕綠的青草,「青青河邊草」隨著青女王的話語,青草更是肆無忌憚的瘋長,轉眼就半尺多高了。
「茯伯,我要殺了你,為烈火師兄報仇!」這句話是從青女王的牙縫中擠出來的,她眼楮處兩個小窟窿,射出懾人的寒光,縴手一揮,無數的青草纏繞向雄性茯伯,連對戰的雷響都不放過。
青女王瘋了!
「哈哈,既然烈火死了,你們誰也別想活,都給我烈火師兄陪葬。」隨著青女王歇斯底里的叫聲,茯伯也收回綠球內丹,圍著自己轉了一轉,身上瘋長的青草紛紛被凍成冰草,茯伯輕輕一抖,「 嚓」一地的冰渣,茯伯再把綠球祭向頭頂,然後合身撲向青女王,兩只巨靈神般的大手狠狠拍下。
青女王冷哼一聲,伸出玉手一抓,再次聚草成劍,然後肚子鼓了半天,一口青氣噴在草劍上,噴出青氣以後,青女王的面色變得煞白,臉上的爛肉也不再蠕動,但她手中的草劍卻越發的碧綠了,抬手一劍刺向茯伯受傷的胳膊,茯伯滿不在乎地一格,「啪」一陣污血亂飛,那條本已受傷的胳膊被輕易斬掉了,茯伯哇哇怪叫,疼痛是一方面,最主要是驚訝。
茯伯實在沒想到,自己百煉成剛的身體,怎麼連一把草劍都抵擋不住,他萬萬不知道,那是青女王精氣所鑄,這時茯伯張嘴在斷臂處一噴,一股泥漿般的東西貼在斷臂處,然後斷臂便開始生長,「他可以再生?」青女王奮力擲出青草劍,並急叫︰「小腳快彈琴,血魔曲。」
小腳玉脂再次跳上瑤琴,用他那白女敕的小腳,開始了彈奏,「登嚓,嗒嘀嗒……」讓人昏昏欲睡的曲子響起,在場的人都哈欠連天,仿佛都無法抵制睡魔的來臨,而茯伯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只有青女王眼中清冷的光華閃爍,冷冷地盯著飛射的草劍。
雷響心中一驚,急忙用強大的心境,去守護住心底那片清靈,拳頭緊握指甲已經刺入肉里,睡意慢慢退去,微笑掛在嘴角,雷響看見草劍穿過昏昏欲睡的茯伯胸膛,一個急停急轉,反過來再次刺入他的後心,這樣反復三次,才飛回青女王手里。
終于殺了茯伯,為烈火長老報了仇,但青女王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忽然看見雷響手中的射仙槍,黑黝黝的槍口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