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爾和香香對視一眼,縱有再多的質疑和不情願,也只能按他的話做。♀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
阿托在玉城,是侍衛首領,看似零少爺整天都無所事事的,不是出去挑個可心的女僕回來,就是帶著人上山狩獵,唯獨押送貨物時,他必會親自隨行。除此之外,玉城的大小事都由阿托說了算。所以,他身上有種震攝力,不怒自威。
「我們也歇一歇吧。」林悅爾如是說。
在她看來,阿托很有分寸,絕不會是辛苦逃出,再來自暴自棄的人。所以,她便也安心的靠在洞壁上休息。
香香體會過被狩殺的感覺,至今心有余悸,她沒辦法像他們一樣安然,「我出去看看。」
洞內就剩下林悅爾和阿托兩人,他呼吸很沉穩,但她知道他沒有睡。
她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阿托,零說過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阿托的密睫輕顫一下,眉心也慢慢痛苦的糾纏著。
他緩緩睜開眼楮,眸光深沉如斯,暗淡無光。
以為戳中了人家的傷心事,林悅爾剛要道歉,他卻開口了,「那是他買回來的第一個女僕,蓮。♀」
林悅爾的眼神一凜,轉過身子,認真的听著。
「在那一堆等著被挑選的女孩里,她人如其名,就像株白蓮一樣,聖潔光華,讓人一眼就能被她吸住了目光。當我與她視線對上的剎那,我竟在心里默默的祈禱,祈禱零不要挑中她……」說著,他黯然的垂眸,「可事實是,沒人能不去注意她。」
從他平淡到壓抑的敘述中,不難听出他對蓮的感情。只是她不知道,那算是愛情,還是憐惜,又或者,是深深的歉意。
他停頓了許久,目光也迷離的像隔著層瘴霧,「蓮後來懷孕了……」側頭看她,視線落在她的小月復上,「就像這般大。」
林悅爾一驚,「是……你的?」
阿托沒有下面回答,而是又收回視線,繼續說,「那個時候,她已經開始試毒了。凱文的逍遙草,能讓零的生意利潤翻倍。試毒,對這些女孩來說,就像是一個儀式,正式的,心甘情願的,邁進零的地獄的儀式,身和心,都會完完全全依附于他,不會背叛,不會逃開,也不會拋棄他。」他的輕輕掀了掀唇角,「他就是個這麼缺乏安全感的人。」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她艱難的問出聲。
「毒品令胎兒……胎死月復中。」
他的聲音暗啞,痛苦的模樣,仿佛這一切是自己引起的罪孽。
林悅爾沉默了,任何有可能會傷害孩子的事,在她听來,都是心驚膽寒,肝膽俱裂。
他又是輕笑,卻顯得更加寂寥,「零其實,一直都知道,他沒有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卻用最殘忍的方式,扼殺了她。」
林悅爾終于明白,為什麼阿托從開始就那樣幫她,並且,冒著生命危險,從凱文手中救出自己。那應該是對蓮的一種緬懷吧。
但是,她想到了零對阿托說的那些話,還有那麼沉重和失望的表情,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懷疑,他對阿托的感情究竟是……
林悅爾沒有再問,阿托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都靠在洞里休息,靜靜的,等待夜幕降臨,又靜靜的,等待黎明到來,再靜靜的,等待逃亡的機會。
「他們來了!」
香香匆匆跑進山油洞,長發被露水打濕了,臉色愈發的蒼白,雙唇都凍得發紫,目光掩不住的一絲恐懼。
阿托反應迅速,立即站了起來,看向林悅爾,「你行嗎?」
林悅爾臉色也很難看,可還是堅定的說,「沒問題!」
「走!」阿托率先在前面探路,香香扶著林悅爾,兩人緊隨其後。
林悅爾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一陣陣月復痛,但她必須要緊咬牙,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只有在心里不停的默念,寶寶,堅強一點!
再堅強一點!
「汪汪……」
遠處傳來獵犬的叫聲,三人都是目光一緊,可情況再糟糕,也不能停下來。
獵犬的吠聲越來越近,直將三人逼到了叢林深處。
「啊!」林悅爾腳下一滑,順著斜坡就滑了下去。
阿托見狀,想都沒想,猛地撲過去,想要拉住她。山里的露水極重,泥土都是濕潤松軟的,林悅爾一直滑到了山凹處,掉進冰冷刺骨的山澗溪水里
阿托狼狽的跑下來,馬上將人從水里撈了出,林悅爾全身濕透,臉頰凍得發白,嗆得直咳。他二話不說,便月兌下了自己的外套,包在她的身上。
「你們怎麼樣?」
香香也跟了下來,擔心的去看林悅爾,她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來,身子抖個不停。
「汪汪」
獵犬就在山頭上,朝這邊不停的狂叫。
阿托立即抱起林悅爾,拉著香香,躲在了旁邊的巨石後。
不大一會,上面的聲音消失了。
香香側頭听了听,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們沒發現我們。」
阿托眼光低垂,抱著林悅爾走出水里。
不是沒發現,而是,想要將他們一步步逼至絕境。
零一向喜歡看人垂死掙扎,這是對背叛者最好的懲罰。在絕境中,不停的讓你喘息,給你希望,最後,再由他親手,一點點剝奪。
將林悅爾交給香香,阿托立即生火,直到將火生旺,才扶著林悅爾過來,「先把她的衣服烘干。」說完,他就走開了。
香香動作很快,將她的衣服月兌下來,再把阿托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拿起濕衣服在火堆前烤著,嘴里還安慰著,「我們剛才總算逃過一劫,以後也會化險為夷,總會離開這里的!」
突然,她听到了一陣壓抑著的哭聲。
她愣住了,回過頭,看到林悅爾捂著臉,哭得悲傷,哭得心碎。
香香趕緊放下衣服,來到她身邊,「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害怕?沒事的……我們會逃出去的……」
林悅爾卻是搖頭,無措的哭著,顫抖的手撫向小月復,「我……我要保不住這個孩子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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