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郊區,一個不起眼的院落。布滿斑痕的大門早就緊緊關閉,只有房間內部依稀露出一絲微弱的燭光。屋內,軍統局少將參議王為凡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把椅子的當中,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雙手雙腳卻被兩條麻繩牢牢地捆了個結結實實。昔日軍統局的屈指高官,今日地下黨階下囚的王為凡心中十分明白,這回自己要想逃跑,恐怕比登天還要難上十分。
地虎坐在不遠處的桌子旁邊,正在一絲不苟的擦著他的傾情伴侶───一只嶄新的德國造大鏡面匣子槍。好槍配英雄,因為地虎是董勇,也就是天龍心中的英雄,所以上次天龍在意外繳獲了一把嶄新的匣子槍後,毫不猶豫的就把槍送給了地虎。當時,地虎還真沒敢有一絲的推辭,他怕稍一客氣,天龍又會把送出的槍收了回去,真要是那樣的話,可真是有點得不償失了。
兩人分工之後,地虎負責看押軍統高官少將參議王為凡,而天龍呢,負責迅速趕回山城九刀地下組織總部,向代理書記呼風同志匯報情況和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其實,天龍已經去了很長時間了,這回也應該趕回此地了。但是,直到現在,門外沒有傳來任何一點事先約定好的敲門暗號。
「天龍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了吧?」天龍出去的時間太久了,地虎不由得在心中替他擔憂起來。但遠水難解近渴,地虎心中再是著急,卻也毫無一點辦法。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務也十分重要,容不得有半點馬虎大意。眼前的這個人物,是能否順利救出山城就到組織首腦人物周治軍的關鍵,自己必須百分百的保證他不出意外地牢牢控制在地下黨組織手中,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親密戰友周治軍同志的生命不會受到敵人的任何威脅。
「嗨,也不知道現在周書記到底被敵人怎麼樣了。」想到這里,地虎滿月復惆悵,不由得又是一聲輕輕長嘆。
不單地虎心事重重,就是軍統少將參議王為凡,這會也是思緒萬千,卻萬般難尋頭尾,他實在想不通,中共地下黨是如何得知他今晚必定會和潘若蘭在月夜賓館約會的消息,要知道,除了自己和潘若蘭兩位當事人之外,即就是軍統山城站的工作人員,也是很難知曉他們兩人的任何舉動的,但是,偏偏共產.黨的地下特工一、卻很適時的在月夜賓館布下埋伏,以至于毫無半點防備的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別人的階下囚。「可惡的中共山城地下黨,這幫子人真他媽的是無孔不入啊。」越想越生氣,可又不敢罵出聲來,所以曾經在軍統山城站中耀武揚威的王為凡參議,只能在心中惱罵幾聲,以解心頭滿月復怨恨之氣。
「潘若蘭這會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如果他已經蘇醒過來的話,這會也應該回到站里了吧。那麼,吳清這個蠢豬也應該知曉自己被中共山城地下黨綁架這件事了吧。那他會不會想盡一切辦法就自己出去呢?不會,絕對不會!」王為凡心中十分肯定自己對吳清站長下的這條結論。
說實話,王為凡現在也根本沒有指望吳清不惜一切代價地從中共地下黨的手中,救回自己這條性命。潘若蘭曾經是吳清的最愛,由于自己的橫刀奪愛,吳清才會被潘若蘭無情的拋棄。想想看,對于自己這個曾經在吳清心頭剜了一刀的情敵,他會不顧一切的想方設法救自己嗎?肯定不可能!現在吳清或許正幸災樂禍的希望這些中共地下黨們,用刀在自己身上捅上個十個八個窟窿,以便解掉他的心頭之恨才是呢。
既然軍統山城站營救自己的可能不大,那麼王參議想要逃生的大門是不是就此徹底關閉了呢?沒有!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中卻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在等,他在等一個人,一個能給自己帶來逃生希望的人。這個人會是誰呢?如果王為凡自己不說,那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先不說王為凡參議東想西想了,咱們掉頭看看一直在嚴陣以待的地虎同志吧。等了好長時間了,天龍不知為何仍未歸來,地虎心中很是著急。當然,他的擔心是非常有道理的,由于身處魔窟的所有地下黨員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遇突發情況,稍有不慎,便會造成被捕,甚至是流血犧牲的危情發生。天龍雖然機警,但他也是擁有血肉之軀的普通人,面對突發的敵情也不見得不露出一絲的漏洞,盡管是一絲的破綻,那也極有可能會招來特務的重重圍捕。本就心懷不安的地虎,在經過一陣胡思亂想之後,讓他本來就滿月復惆悵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但願天龍同志能夠平安歸來。」地虎思念之余,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天龍能夠平安歸來。
就這麼著,地虎一會想這,一會想那,想著想著,忙活了一天的他終于被疲憊勞累給打敗了,閉一會就趴在桌子上昏睡不醒起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向警惕性極高的地虎,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院子當中,不光除了他和王為凡兩人,還有一個人,一個神秘非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