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掌騰現的紅色光芒,遲遲沒有攻向祁灝天。那猩紅陰寒的細眸,在燭光之下,充斥著滿滿的殺氣。
清舞蹌踉跌向墨鳶的胸膛,她一抬眸,便看見猩紅細眸里的殺意。視線隨著墨鳶右掌騰現的紅色光芒望去,白色的面紗下,清舞微微白了臉。
「你想殺他?」
白玉朔上前扶穩祁灝天的身子,眼角輕瞥了床榻前的兩人。
「他該死!」陰測測的語調,宛若地獄死神的降臨,不帶絲毫感情。
右掌的紅色光芒愈來愈濃烈。墨鳶體內的殘暴之血不曾停歇半分地蔓延,沸騰。他陰寒的血眸,在此刻妖冶無比,帶著蠱惑人心的妖媚。
聞言,清舞的腳不由顫了顫。坐在榻邊緣的白玉朔則望向墨鳶。
倏然之間。一陣淒淒笑聲在屋內傳開。那聲音里夾雜著一股濃郁的悲傷。
「呵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清舞的話音一落,毫不猶豫的推開愣怔的墨鳶。他細眸里的血色逐漸清透,體內沸騰的殘暴之血漸漸得到平復。
他看著遠離的清舞,絕美如同妖孽般的容顏,閃過一抹慌亂的蒼白。「舞兒。」
「我們都停止吧。墨鳶。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靠近彼此。」她無聲的淒然一笑,眉眼間的悲傷只有面前的白玉朔看得一清二楚。
「樓清舞!」
清舞的面紗下,紅唇緊咬。「你走!不要再出現了。」
墨鳶大步上前,緊攥清舞微顫的素手。他體內的殘暴之血似乎又在蠢蠢欲動,點點沸騰,開始在四肢蔓延。「因為我想殺他嗎?」
「……」紅唇緊抿,鳳眸中的薄霧隱藏著淚意。
屋內,除了榻上時不時發出低喃聲的祁灝天,便只剩下節奏不一的呼吸聲。
墨鳶莫名冷笑出聲。細眸里涌起點點猩紅,「樓清舞。為了離開我,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說著,細眸里的恨意不斷加劇。
清舞闔上雙眸,面紗下的唇色溢出淺淺猩紅。「……」
此刻,墨鳶的耳畔響起清舞的聲音︰
「我一直覺得,我們也許是太過深愛,所以你才會百般對我好,我才會一直拒絕身邊的人,不留一點余地。如今看來,我們之間的感情,原來是一直在彌補之上進行……」
「我明明不欠你什麼,卻始終覺得虧欠了你。」
「墨鳶,也許愛你的人,不是我。」
「不,你沒有錯,你是對的,你讓我終于看明白了一件事情。」
「放開我。墨鳶,你需要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欠了誰,又在彌補誰?……」
「你想殺他?」
「呵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們都停止吧。墨鳶。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靠近彼此。」
「你走!不要再出現了。」
……
胸膛口跳動的心髒,愈來愈快。心底深處,悲憤隨著殘暴之血沸騰而四處蔓延。
噗——
血腥味瞬間充斥著里屋。細眸中的陰寒更甚,體內愈演愈烈的殘暴之血,在強行壓下之後,傷了與之抗衡的元神。墨鳶穩了穩虛晃的身子,他白皙的大掌輕輕揚起,抹去唇角的血腥。「這輩子,你休想擺月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