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突然身後傳來陰沉一聲,嚇得她一下僵直了背,回頭,窗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把玩著打火機,火光明滅,著實有驚嚇的效果。
「你,你怎麼進來的!」江若涵驚問。
「怎麼,我掃了你的興?」打火機的火光滅了,她看不見他此時青白的臉色。
江若涵站原地,誰也沒有開燈,她無力與他對峙,也不想因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與他爭執。
「我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本來前面挺強勢的,後面很自然說出的‘好嗎’兩個字,一下暴露了她的弱勢,她有點兒懊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現在就應該表現出‘我不是好欺負的!’氣魄。
‘ ’韓進打燃了打火機,江若涵看清了他嘲弄的寒眸。
「老情人這麼久沒見面,這樣就累了?我以為你會頂著韓太太的頭餃鬧出點什麼丑聞逼我離婚!」
「韓進……」江若涵怒吼,打火機的火光又熄滅,她被打斷,黑暗里,她的氣勢又弱了一分。江若涵氣得直咬牙,他真的很會玩心理戰術,與韓進這樣的人過招,真心要有十三太保金鐘罩護體,還得他發揮失常才可能有勝算!所以,她真心累了,想離得他遠遠的!
她深吸呼,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請你離開!」
「原來有了下家,說話都硬氣了。」韓進陰森開口,他等了她這麼久,她居然一句解釋都沒有!
「是啊,我就是找好下家了,麻煩你快點簽字,不要妨礙我尋找新生活!」江若涵就是抱著霍出去的心態了。
「這麼說,你是承認因為老情人陸少城才這般迫切的要跟我離婚了?」
江若涵剛壓下去的火騰的一下又燃起來,他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他出軌!
好,她今天就開誠布公的跟他說個明白!她收緊拳,邁開步子就要去開燈。
她的手剛踫到燈掣,手腕從後面被他扼住抵在了門板上,「惱羞成怒要逃?」開關在門邊,原來他以為她要走。
江若涵被他挺拔的身子釘在門板上,使不上勁,放棄掙扎。
「放心,我做人坦坦蕩蕩,不會惱羞成怒要逃,倒是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做點男人該做的事,你又不缺女人,韓太太這個位置不知多少女人爭破了頭要坐,你這樣拖著我有意思嗎!還是說,你因為是我先提出的離婚,你覺得男人的尊嚴受到挑戰了?那好,你對外就說是你韓少爺把我江若涵掃地出門,要想做得真實一點,你再給我開一張支票,遣散費。」
她背對著他,看不見他此時的臉色,緊貼著他的後背能感覺到他胸口的起伏,感受得出他心下的波濤洶涌,他周身散發的戾氣像一張大網,密密將她包圍,無處可逃。
江若涵有點兒怕了,可是,她真的想不出,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就算是因為男人的尊嚴,正常情況,應該是直接把她甩了吧,他這樣不依不饒的糾纏是為哪般?
其實韓進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腦海中一直在回放她和陸少城親密的樣子,她對著陸少城笑,她和陸少城回憶共同的經歷……統統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刺眼,覺得煩躁,胸口堵著一口濁氣,找不到源頭,無處排解。
「想得這麼周全,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了!」他在她耳邊惡狠狠開口。
江若涵縮了縮脖子,「是!」嘴上卻是堅定。
韓進打開燈,整個房間亮起來,明晃晃的。
他翻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著他,「如果我不同意,你準備怎麼做?和老情人私奔?」
江若涵直直看著他,他背著光,深邃的眸,她望不見底。
「夫妻分居滿兩年申請離婚,調解無效可自行判離婚!」
韓進笑了,笑得她一陣顫栗,一臂制住她,空出一手勾起她下巴,指月復來回摩挲她嬌軟的唇,「你覺得你有能力和我分居嗎?你剛才說什麼?如果我是個男人,就做點男人該做的事?」他俯身湊近她耳邊,「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邪的聲音,舌尖撩過她耳側。
江若涵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韓進,你,你……放開我!」
「放開?我記得你以前……」他薄唇更加湊近她,存了心的又或她,在她耳邊說著下留的情話。
江若涵臉全都紅了,咬著牙,「你再不放開,我喊了!」
韓進似乎很欣賞她的無措,巴掌大的小臉嵌了雙清亮的眸子,光影投入眼底,晶亮的瞳仁兒瑩瑩地反著光。
不緊不慢開口,「你就是喊來人,別人也會認為是夫妻情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江若涵瞪著他。
韓進沙啞著嗓音,「你說我想怎麼樣?感覺不到?」
「別踫我,我嫌你髒!」江若涵這七個字咬得很重,卻是徹底激怒了韓進。
只一個旋身,江若涵就被他扔上床,雖然大床夠綿軟,她還是被摔得腦子翁翁響。
韓進欺身上來,江若涵被他嚇到,雙手毫無章法的一通亂抓,指甲劃破他眼角,火、辣、辣的痛。
這下是真的惹怒韓進了,他捉住她雙手反扭過來,這樣的姿式,她掙扎越大力越疼,江若涵咬緊牙,額前已經布滿密密的細汗。
「嫌我髒?誰不髒?陸少城?他就那麼好,你就那麼喜歡他?!」韓進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吃醋的模樣有多可怕。
「對,陸少城就是比你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江若涵怕得口不擇言,可她的這句話無疑是在熊熊大火上澆了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