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開臥室燈,開著主臥的門,借著壁燈的微光模了進去。
里邊的情況王有才雖然看不到,但是他一手布置的,自然心知肚明,默默估算著老梆子應該到了床頭,他才光著腳出了次臥,貓著腰一點點向門口靠攏。
豎著耳朵細听,就听到悉悉索索的月兌衣服聲,還有郝建洲低沉的蕩笑聲。
王有才知道,這事成了!
別說屋里光線昏暗得根本無法看清臉,就算他上了床,看出對方不是鄧連香,但一男一女月兌光了摟在一塊的照片,也能讓這個黨校副校長老實得像條哈巴狗。
人壓床板上細微吱嘎聲傳來,王有才獰笑,貼著牆根,緩緩探出半個頭,往里邊瞧。
只見月兌得溜光的郝建洲,跪在床上直搓手,看樣子像是在琢磨從哪兒下手,那女人還是臉朝里側躺著,縴腰、luo背、圓圓的玉臀都袒露著,最妙的是,她擺的姿勢勾人至極。
她當然沒真喝多,王有才給她那點白酒不過是為了添點味兒罷了。
這會兒她肯定已經知道有人上床了,卻像睡死了似的一動不動,看得王有才暗暗挑起了拇指,不光是贊這女人演技高,更是贊這五千塊錢的魔力大。
郝建洲沒上手,而是把臉湊到她的身上,伸個舌頭開始舌忝。
王有才看得直翻白眼,這老梆子瘦了吧唧的,肋巴長得跟搓衣板似的,一看就知道沒啥戰斗力,難道已經徹底熄火了,想拿舌頭替代老弟,過過干癮?
要是這女人真有病,那他舌忝完了,舌頭會不會得個什麼風流病啥的?
郝建洲又舌忝又模的玩了半天,從他衣服里掏出一個火紅色的小瓶子來,把里邊的東西倒在手心,往他蔫頭耷腦的老弟上一頓抹,老弟立馬就精神了。
王有才一看這個,卻立馬就火了。
那小瓶他也認得,叫火山油,辦事兒時抹上,會覺著自己像一座活火山一樣力量無窮,真正噴發起來,威力也是極大,能延長最關鍵部分的時間。
只是這玩意兒早就成了禁藥,里邊有種東西對女人傷害太大,要是多用幾回,弄不好就會得癌。曾經有一段時間,新聞、報紙把這事兒炒得沸沸揚揚,郝建洲怎麼可能不知道?
明明知道,卻還早就預備好了在鄧連香身上用,他這是要把鄧連香往死里整啊!
王有才眯著眼,瞧著郝建洲挺槍上馬,硬是從側面杵了進去。
只用了幾下,那女人顯然裝不下去了,嗯嗯的申吟起來,但听著還真像是酒喝多了,迷迷糊糊被搞時才會發出的動靜。
郝建洲就跟瘋了似的,一邊杵還一邊罵︰「臭娘們!我讓你抖!我讓你裝……」
他嘴里罵著,同時拼命挺動老腰,表情像是發情老狒狒,呲牙咧嘴的,瞅著都嚇人。
王有才幾乎不敢想象,如果被他搞了的是鄧連香,以後鄧連香會變成什麼樣。
他越想越恨,手里的電話悄悄對準了床上的二人,按下了十四連拍的選項。
一連串的 嚓聲中,閃光燈的強光將漆黑的房間閃得一片銀白。
屏幕上,郝建洲騎在女人身上那瘋狂的嘴臉,驚愕轉頭時那丑陋的德行,全都被拍得一清二楚。郝建洲反應倒是夠快,一見有人拍照,真的像狒狒一樣跳了起來,抓起衣服遮住了要害,抬手擋住了臉︰「誰,誰在那兒!」
王有才笑著收起電話,按亮了房間的燈,卻沒有看他一眼,掏出一沓票子,丟在床上︰「很好,這是你的服務費,這里沒你的事兒了。」
女人光著身子爬起來,把票子捻了一遍,笑著穿上了衣服,扭著小腰往外走,到了門口,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傻在床上的郝建洲,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郝建洲瞪眼看著那女人,似乎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任誰看到自己剛剛還搞著的純情女支書,突然變成了放蕩的外賣女人,恐怕都很難接受。
等關門聲響了,王有才這才走到了床邊︰「嘖嘖,省黨校郝副校長賓館肉搏,太火爆了,太驚人了,郝副校長,想不到咱們會這麼快又見面吧?」
郝建洲這會兒要是還看不出是怎麼回事,那就是白痴了,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指著他︰「你這是陷害國家干部,你……」
不等他說完,王有才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把他抽得栽在床頭︰「繼續說。」
郝建洲捂著臉,一臉難以置信,王有才居然敢打他?
王有才笑嘻嘻的往床邊上一坐,把電話里的照片翻給他看︰「副校長,你看我著拍照的技術怎麼樣?」
郝建洲這會兒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王有才惱了,揮手又一巴掌︰「我讓你說!」
郝建洲臉上火辣辣的疼,哪還敢硬撐︰「好,好……」
「那你看,這照片值多少錢呢?」王有才一臉奸笑的逼問。
「你想要多少?」
「我看值一百萬,你看這角度,這姿勢,嘖嘖,絕了!」王有才獅子大開口,可臉上卻是一副一本正經的神情,就像正跟合作對象探討什麼投資項目似的。
「太多了……」
「不多,不多。你說我要是賣到報社、網站,再給他們配上旁白,他們能給開個什麼價?」王有才說著,很是寶貝的揪起郝建洲的衣服,把電話屏幕擦了又擦。
郝建洲听得身子一哆嗦,頓時癱倒在床上,最近這兩年,官員出去嫖的錄像、照片什麼的在媒體上屢屢曝光,但凡露了底的,有一個算一個,沒有哪個逃得過丟官罷職的下場,他還曾嘲笑這幫人奇蠢如豬,找個女人都能讓人給曝了,哪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我買,買。我現在就讓人送錢來。」
王有才哈哈一笑,把電話仔細收進了兜里,拍了拍他僵硬的臉蛋︰「哎,這就對了嘛,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公平買賣,童叟無欺,不過,你要是玩花樣,那這買賣,咱可就做不成了!」
郝建洲哆哆嗦嗦的找出電話,翻了個號碼撥了出去,王有才看了一眼,對方叫李東升。
他緊盯著郝建洲,听了他跟對方的說辭之後,頓時就後悔了,難怪這老梆子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這錢根本不用他自己出,對方肯定是個有事求他的大財東,這大半夜的,听說他要一百萬,居然想都沒想,樂顛顛的就問他把錢送到哪兒了。
「家里能擱一百萬現金,這樣的金主可不一般吶,早知道多要點好了!」
王有才暗嘆失策,不過眼珠一轉,他又平復下來。
沒多大工夫,錢送到了,整整一大皮箱嶄新的票子往哪兒一擺,晃得王有才眼都花了,他眉開眼笑的合上皮箱,卻沒有半點交貨的意思,而是把箱子往自己腳底下一塞,奸笑著看向郝建洲。
郝建洲這會兒已經穿戴整齊,雖然西服皺巴巴的,臉色也白里透青有點人,可怎麼著也比光著 好多了︰「是不是,能把照片給、給我了?」
「啥照片?」
王有才剛才還笑呢,一听這話,表情一下變得猙獰起來,典型的翻臉不認賬。
郝建洲真急了,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王有才︰「你,你別,別太過分!」
王有才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
玻璃煙灰缸又厚又沉,一下削在他腦袋上,頓時把他削得跌坐在沙發里,頭破血流。
緊接著王有才跳了起來,跳過茶幾,狠狠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踹得他捂著肚子,窩在沙發里,身子弓成了大蝦。
眼瞅著他疼得渾身直抽抽,老臉上汗珠子滲出了一層,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王有才一腳比一腳踹的更狠︰「過分?你特麼差點沒把老子逼得喝吐血,過不過分?你特麼想用火山油搞老子的姐,過不過分?」
直到踹得他身子直抽抽,嘴里直吐酸水,王有才才停了腳,蹲,又堆起了笑臉︰「听說你還想把我姐留在那個破學校里邊?嗯?」
郝建洲只覺腸子可能被踢斷了,根本沒力氣回應,可又怕惹怒了這活閻王被踢的更狠,拼著全身力氣,微微擺了擺手,可這一用勁兒,牽動胃腸,又干嘔起來。
王有才冷笑著站起身︰「實話跟你說,照片不可能給你,你天亮就給我滾回去,我不管你用啥辦法,乖乖的把我姐調回鄉里,找個肥缺兒替補上,要不,說不準老子哪天一高興,就把照片來個彩信群發,你听明白了沒?」
郝建洲哪里還敢遲疑,憋足了勁才吐出一個字︰「行!」
王有才提起皮箱往外走,邊走邊說︰「老子的電話可不止一部,你要不信,可以拿小動作整老子。不過,在哪之前,你最好做足了被老子找上門,被上頭一擼到底的準備。」
說完,他出了三一零,往二樓走去,可想到自己的被窩里,還有個熱火勾人,卻模不得踫不得的婆娘,他不由得又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