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干嘛?」
「哎呀,就是問問唄,你不知道,我姐跟我鬧的時候,她嚷嚷的聲音可大了,我就說她以後有了老公,叫的聲音肯定很嘹亮,她還不服氣,好姐夫你快告訴我,她叫的嘹亮不?」
王有才臉色古怪,一邊咀嚼著「嘹亮」這個詞,一邊想象著這姐倆平時鬧起來會是個什麼景象,可思來想去,都無法想象出寧願大叫大嚷時是個什麼樣子。
他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呢,寧願端著果盤走了進來,心境已經平復了︰「你們聊什麼呢?」
王有才還沒吭聲,寧若就一臉認真的搶著道︰「我在問姐夫,你倆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是牽手呢,還是親嘴呢,還是上……」
「小若!」寧願氣得一跺腳,手里的果盤差點沒震撒。
王有才看到寧願那一臉緋紅的模樣,心里不由得一陣癢癢,接過果盤,笑著拉著她坐了下來。寧願下意識的坐得離他稍遠了一點。
沒成想寧若卻壞笑著道︰「你倆坐的那麼遠干嘛,我又不是外人,還不好意思啊?」
寧願抓起一個隻果作勢要砸,她卻笑著溜上前來,抱著寧願的胳膊嬌笑︰「床都上了,還不好意思,姐,我不是小孩子啦,不用什麼都瞞著我。」
寧願忍不住伸手就掐,兩姐妹笑鬧成一團。
兩姐妹相差七八歲,但個頭卻相差不多,一個優雅,一個可愛,扭在一塊兒的時候,玉臂纏繞,**盤旋,著實春色蕩漾,王有才在一邊看得自得其樂。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寧願明顯有意岔開話題,轉向王有才︰「你不是想知道王 的事嗎,好不容易逮著這丫頭,現在不問明天可就未必能逮著她了。」
王有才自然沒忘了這事兒︰「嗯,小若,听你姐說,你跟王 是同學?」
「是啊,但你問她干嘛,都有了我姐,你還想著別的女人?」
王有才笑著看了寧願一眼︰「那我哪敢,是因為公事,听說王 要從日島回來了?」
寧若半信半疑,但見她姐姐在一邊都沒說什麼,就沒去追問︰「是要回來,明天下午的飛機,我們都說好了,到時候我去接她!」
「這麼快?」王有才心里一沉,現在姜靜華正在四處撒網,他這個時候顯然不方便露面,可是在王璟巳放出來之前,他必須想個辦法讓王 主動拒婚。
本來他是想,鄭卓浩那邊查姜家,他這邊蠱惑王 拒婚,雙管齊下,就不信不能把姜、王兩家的聯姻攪合黃嘍。
但是現在鄭卓浩那邊情況未明,王 這里就更顯得尤為重要了,可眼下,想接觸王 不可能繞過寧願姐妹倆,要怎樣才能在她們眼皮底下,把王 忽悠瘸了呢?
就在他琢磨對策的時候,寧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沖寧願道︰「對了姐,王 說要來咱們這兒住幾天,你看行嗎?」
「為什麼?她怎麼不回自己家?」
「我也不知道,前兩天打電話就央求我了。」
寧願一听就看向了王有才,兩人對視了一眼,王有才立馬笑道︰「行,怎麼不行?」
寧若看出二人的表情不對︰「你們倆……」
寧願打斷了她︰「我們怎麼了?放心,有姐在,他不敢把你的小拉拉怎麼樣啦!」
王有才向寧願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兒,倆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里,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子狼狽為奸的味兒。
寧若可看不慣兩人一搭一檔的模樣,忍不住站起身來,撇了撇嘴︰「人家說女生外向,真是沒錯,這還沒結婚呢,就跟姐夫倆合伙糊弄我,要是結了婚,我這個可憐的妹妹兼小姨子,還指不定讓你倆怎麼欺壓呢!」
王有才立馬也站了起來,拍著胸脯道︰「放心小若,姐夫絕對立場堅定的站在你這邊!」
寧若一口一個姐夫把他叫得心懷大暢,他當然站在她這邊了。
寧願咬著牙斜眼看著王有才,王有才立馬慫了,嘿嘿賤笑著解釋︰「那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站在她這邊,不就是站在你這邊麼,都一樣,都一樣哈。」
此時此刻,連寧願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神情是那麼自然,半點做作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忘了兩人的關系,根本就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用句俗話形容,就是演得太入戲了。
更妙的是,王有才也是這樣,好像她真是他女朋友似的,甚至還得說是默契天成的那一種,看得原本對二人的關系有所懷疑的寧若,都疑心盡去,只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刨刨她姐的底,看她之前到底是怎麼把王有才的存在隱瞞得滴水不漏的。
「你倆可別曬甜蜜了好不好,行了,我睡覺去,你倆上床曬去吧!」
寧若說著起身要走,可她一句「床上」,把寧願驚醒過來,緊忙拉住她︰「別,小若,今晚你跟姐一起睡。」
「干嘛?」寧若詫異的看她。
「沒,沒干嘛,就是你好幾天不回來,姐都想你了。」
寧若忍不住撇嘴︰「我早上才走的好不好?老姐,我可不想姐夫半夜模進來把我踹到床底下去,再說了,姐夫明天可還要給我包紅包呢,是吧姐夫?」
王有才嘴都樂歪了︰「紅包,加倍!」
寧若咯咯嬌笑著溜出門去,砰的一聲把門給關緊了。
寧願這下傻眼了,這可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承認王有才是她男朋友,這會兒要是把他攆出去睡客房,那不是不打自招了麼?
轉頭一看王有才,見他正擠眉弄眼的沖她壞笑︰「娘子,咱是不是該熄燈睡覺了?」
「不要……」寧願一下縮到門邊,拉住了門把手︰「你再過來我就去寧若房間!」
見她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王有才只好裝模作樣的躺倒在沙發上,琢磨著,左右睡在一個屋里,等她睡著,再尋機下手也不遲。
可沒想到,不知是這幾天折騰得太累,還是寧願房間的味道有催眠的功效,再睜眼的時候,竟然已經是四點多了,要不是心里有事兒,沒準會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他瞥了一眼床上,見寧願捂上了一件老式睡衣,縮在大床最里邊睡著了。
他笑了笑,替她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他剛剛模出小樓,就听見院里一顆大樹上一陣響動,刀強自樹冠里滑了下來,顯然一直在警戒著,王有才心里生出一絲感動︰「二刀,辛苦了,等今晚回來,我打眼,你睡覺。」
刀強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王有才把鄭卓浩的事情跟他說了個清楚。
二人一商議,決定就按王有才的計劃,稍加改動,先去探探情況再說。
現在牧馬人不敢輕動,打車也同樣擔心會暴露目標,二人只能步行穿街過巷朝江畔而去,好在江畔公園離寧願的住所不算太遠,二人到達棋社外圍的時候,還不到五點,天色剛微微放亮,已經有些老年人在晨練。
他們一路避開人的視線,接近了鄭卓浩所說的天涯棋社。
天涯棋社就在江畔公園的一片樺樹林邊緣,建築大部分隱在林間,只露出一個仿古的門臉,刀強自己先繞進林子模了進去,過了不到十幾分鐘,他轉了回來,沖王有才搖了搖頭,示意沒發現什麼異常。
但王有才並沒進去,而是給鄭卓浩打了電話,時間改在五點十分,江心亭踫面。
電話掛斷,王有才和刀強一左一右緊緊盯住了天涯棋社。
果然,沒過幾分鐘,鄭卓浩從棋社里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可是,卻並不只他一個人,身後不但跟著兩個身高體壯的保鏢,還有個穿著黑風衣的瘦子。
王有才的呼吸一下就停頓了,鄭卓浩帶的人,會不會就是姜靜華的殺手?
王有才之所以臨時改變地點,就是想看看,鄭卓浩是不是一個人,如果這真是陷阱,那他這麼一變動,殺手們定然得匆忙改變布置,他和刀強從旁觀察,就能看出端的。
但直到鄭卓浩等人步行往江心亭而去,王有才也沒見到任何其他的動靜。
刀強返回,沖他點頭︰「那兩人是軍人。」
王有才稍稍安心,鄭卓浩帶兩個軍人出身的保鏢再正常不過,看來四人中那個瘦子,應該就是他所說的幸存者了。
王有才和刀強一前一後,謹慎萬分的到了江心亭外的長廊,見亭中只有鄭卓浩四人,周圍又是一片開闊,不太可能存在陷阱。
二人這才緩步進了江心亭,鄭卓浩一見王有才,忍不住站起身,面露喜色︰「王老弟你可來了,你看,這就是當年胡家滅門慘案的唯一幸存者,胡香。」
王有才沒有立刻去看胡香,目光先是掃過那兩名保鏢,見他們都站在亭子里側,中間隔著桌凳和鄭卓浩、胡香,他這才稍稍放心,轉頭向胡香看去。
僅僅看了一眼,王有才就愣住了。
這胡香也就一米六幾的高度,不算出奇,年紀十**歲。
但驚人的是,她長得尖下頜、翹鼻子,一雙顧盼生姿的狐狸眼中,淚光隱然,白白淨淨的臉蛋上,透著一絲嫣紅,尤其是那弱不禁風的嬌軀套在寬大的風衣里,更增幾分楚楚動人的風情,這樣一個林黛玉般的女孩,實在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