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師叔回來了,讓你現在就去見他。」一個青山劍派的弟子急匆匆的跑到季楓元的木屋前,看到季楓元就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杜慶柏放下碗筷看向來人,季楓元道了聲「知道了。」便繼續早餐,可是剛才兩人之間溫馨的感覺已經消失。
那個弟子欲言又止,著急的看著季楓元,一副為難的樣子。「大師兄,師叔還在等。」
季楓元輕輕的發下碗筷,無聲的嘆息。「走吧!」
杜慶柏等季楓元和弟子走遠才悄然跟上,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現在的他,實在不方便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青山劍派。
***
季楓元的師叔——吳思天此時正坐在青山劍派的正殿中,臉色是難以壓抑的歡喜之色。
季楓元在弟子的帶領下走進正殿,正殿中還有幾個人,都是在青山劍派中舉足輕重的弟子。
季楓元穿過正殿,不動聲色的走到吳思天下手,行禮。
「師叔。」
吳思天洋洋得意的看了季楓元一眼,拿出一枚小巧的青銅掌門令,高聲道。「掌門有令,季楓元即日起逐出青山劍派,從此與青山劍派再無瓜葛。」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了季楓元身上。有探究,有懷疑,還有擔心。
季楓元微微的仰起頭,目光冰冷的直視吳思天,「為何?」他的生硬很平靜,平靜的讓人心中一顫。因為,不應該是如此平靜的,太平靜了。
吳思天的表情一下被怒氣攻佔,他最討厭的就是季楓元這種冷冰冰不為所動的樣子。
吳思天表情微微有些誒扭曲,又氣又惱冷嘲熱諷。「這可就要問你了。你不妨說說你做了什麼,讓掌門把你這個他最得意的大弟子住處青山劍派的。也好讓下面的弟子,引以為戒啊!」
今天一早吳思天接到掌門的令牌和手書的時候,已經樂瘋了,現在才發現,那封手書上居然沒有寫明原因。不過,掌門師兄手書上寫的清楚,這是要詔告整個江湖的事情,過了今天已經是反悔無能。
玉展第一個跳出來,為季楓元說話。「掌門離開時還好好的,這一個月大師兄沒有離開過青山劍派半步,沒有初犯任何一條青山劍派的門規。掌門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命令。」
「你……」吳思天氣急,一手指著玉展道。「難道你以為我會假傳掌門指令。」
玉展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雙瞪著吳思天的眼楮,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就是這樣認為的。’
季楓元制止了玉展接下來的話,假傳掌門命令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掌門一回來不就揭穿了。玉展不過也是為季楓元著急才會失去最基本的判斷。
「可否讓我看一下掌門手書。」季楓元說著,向吳思天行禮,緩慢而又標準。
吳思天輕蔑的撇了眼季楓元,假惺惺的感嘆,「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呀!拿去吧!」
玉展伸手去奪,可是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青蘊先玉展一步拿到了那封掌門的手書。
「二師兄?」玉展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青蘊居然會出手,詫異不已。
青蘊卻沒有看玉展,而是快速的把那封掌門的手書收進懷里。「不用看了,我剛才已經驗證過了。是真的。」說完這句話,青蘊看向季楓元。
從面部表情來看,根本就看不出此時此刻季楓元是什麼感覺,那雙時刻被理智壓抑著的感情,不斷用冰冷封印的眼楮,漆黑一片。
所有人的視線跟隨著青蘊的又回到了季楓元身上。
季楓元的眼楮一一掃過眾人,「這樣吧!」他說,說完那只習慣握劍的手,輕輕握上了劍柄。
一步,一步走出正殿。
也這是青蘊第二次望著季楓元的背影,而又無能為力。
因為只有這個地方他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他和掌門一樣,冷靜的選擇了青山劍派而放棄了大師兄。
玉展追了幾步,被青蘊拉住了。任憑玉展如何掙扎,都無法掙月兌青蘊的鉗制。
「二師兄,你怎麼回事。」玉展大叫著,「你不要以為大師兄走了,你就是大師兄,我是不會承認你的。」玉展看著逐漸遠去的季楓元,已經失去了理智。
那是他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大師兄呀!那是他一心崇拜,一心跟隨的大師兄呀!
大師兄怎麼能這麼莫名奇妙的被逐出青山劍派,連一個正面的理由都不給。
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會這樣?
季楓元一直走向後山,他沒有回頭去看,只是認真的看著前面的道路。這天路,他每天都會走,根本就不用那麼認真的去看路,他還是認真的看著前面的路。
杜慶柏靜悄悄的跟在季楓元身後,低著頭,他的每一步都走在了季楓元的腳印上。
季楓元突然停下來,回頭看杜慶柏,仿佛是站在原地等他。
杜慶柏上前,兩人並肩而行。
杜慶柏的手,牽著季楓元的,季楓元回握。
兩個人都能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力量和溫度。
執手前進,彼此相望。
剛才正殿里發生的一切,杜慶柏藏在外面听的也是清楚,無一遺漏。
杜慶柏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很笨。在季楓元需要安慰的時候,他說不出安慰的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所以他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還有我。」
這次季楓元的目光沒有躲開,而是點頭說,「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杜慶柏知道,在季楓元傷心的時候,他不應該顯得開心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笑意。
去往後山的路上,杜慶柏一路都是笑的。
「過幾天就是中秋佳節,今天我們出發去洛陽,還來得及和凌寒一起過節。」杜慶柏說著自己的計劃。沒等季楓元回答,話鋒一轉,「你還不知道吧!單浩,才是你的親弟弟。我不過是母親的養子。」
對于單浩的身份,季楓元倒是頗為意外。「他?」
「是呀,就是單浩,我們弟弟。」說著杜慶柏就又想到單浩那張欠扁的臉,下次見面就好好的幫單浩整整容好了。
回到住處,杜慶柏一頭扎進了廚房,說是要親手準備他們路上需要的干糧。
杜慶柏在廚房忙碌,季楓元一個人在房間,什麼也沒做,他只是站在房間中央,看著房間中的一桌一椅,一花一木。
听到有人進房間,季楓元並不在意。可是許久沒有听到來人講話,才看向來人。他以為是杜慶柏的,卻是青蘊。
「大師兄。」青蘊交了聲,嘴里卻滿是苦澀。「你想知道的都在這里面。」說著把一個信封放在房間的桌子上。
青蘊什麼時候離開的季楓元可沒有去注意,季楓元的視線停留在那封被青蘊放在桌子上的信上。
拿起信封,薄薄的。掏出里面只有一張紙,漂亮的字體出自青蘊之後。
紙上寫著關于二十多年前,杜家滅門的真像。期間特別標明,獨家長媳是魔教聖女這一事實。
看到這里,季楓元沒有再看下去。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全部修完了,雖然還是有許多不滿意的地方,但是,也只能等完結之後有時間了再修了。
哈哈哈,很可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