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楓元,你身為代理教主,卻不約束手下,你和他們一起罰。」李陽逆這樣說。
在李陽逆開口之前,誰都沒想到李陽逆會說出這樣的話。
季楓元走向高台,在眾目睽睽之下安然的坐在代表了魔教最高身份的教主之位之上。語調冰冷而緩慢的反問,每一字,每一句在場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季楓元說。
「我是代理教主,你用什麼身份罰我。」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巨變。
上一個膽敢和李陽逆這樣說話的人,如今墳頭的草長得比人還高了。
現在眾人就怕他們成了遭殃池魚,一個個低頭縮肩大氣都不敢喘。
議事廳中安靜的可怕,李陽逆的腳步聲在眾人耳邊響起。風雨欲來的氣氛讓眾人更加的緊張。
一滴冷汗順著印子的額角緩緩滑落,印子卻不敢去插。
李陽逆去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發出雷霆之怒,而是背著手,圍著季楓元周圍轉了兩圈。
季楓元目不斜視,安然在坐在那里。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驟然,李陽逆挑唇一笑,啪啪啪的掌聲在整個議事廳回蕩,「好,好,真的太好了。聰明有膽量,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後輩。」
李陽逆(前輩)不會被氣瘋了把!這是看到李陽逆反應後,一干魔教眾人的心聲。
李陽逆卻不管其他人如何想,一錘定音的道;「你可以不去,但你的僕人必須帶你受過。」
二三十個房間打掃起來是說著玩的嗎?
早晨的會議一結束,杜慶柏、小白和印子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打掃工作。
印子、小白別看他們那個樣子,打掃起衛生來也不含糊,杜慶柏自然也不能落下了。三個人在一起,干活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期初只是印子和小白在貧嘴相互調侃,之後杜慶柏也加入到他們之中。
中午吃飯的時候,三個人端著碗,或站、或坐、或蹲飯廳的一角。三個人的袖子都是高高挽起,頭上還沾著蜘蛛網的殘骸。猛一看,這就是三個不顧形象的漢子,那里還有屬于隊長、堂主的形象可言。
印子咬著饅頭,「小杜呀!你輕功那麼好,來我們風靈堂吧!正好發揮所長。」
以上的那句,已經是印子今天第n+1次向杜慶柏說了。
杜慶柏崩潰的抱頭。「印子大哥,你說的不煩,我听得都煩了。求放過行嗎?我真的不想去什麼風靈堂呀!」欲哭無淚呀!
被第n+1次拒絕之後,印子不氣餒。拍拍杜慶柏的間,一副長輩的姿態。「好好考錄一下,我過段時間再問你。」
「不是吧!還來。」杜慶柏抓狂。
「你就答應了他吧!如果不答應,他一定會問到你答應為止的。」一只旁觀的小白終于說話了。
杜慶柏還沒反應呢!印子一听不干了,「小白,你說什麼呢?在你眼中我是那種死皮爛臉的人嗎?」
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印子,「你……不是嗎?」
一甩頭,挺胸。「當然不是,這是執著明白嗎?」
「噓!也不臉紅。」
「臉紅了呀!誰說我不臉紅的,因為臉皮太厚看不出來。這就是優勢……」
杜慶柏對著兩個無語凝噎,這都什麼人呀!
「小杜呀!你輕功那麼好,來我們風靈堂吧!正好發揮所長。」在杜慶柏走出飯廳的時候,听到這句話,膝蓋一軟給跪了。
這的跪了。
「小杜呀!你跪在地上干什麼。」印子這不還一臉疑惑的問杜慶柏。
杜慶柏一抹臉,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了。「印子大哥,印子大爺,我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能去風靈堂。」
「不能去?」
謝天謝地,印子的回答終于變了。
杜慶柏點頭如搗蒜,「真的,真的。」
「好了,好了,走吧!再不走晚飯前可就干不完了。」小白招呼著兩人。
這個話題先擱在一旁。
下午,因為房間比較分散,三人就各自提著東西開始分頭打掃。
可令人疑惑的是,原本應該各自一間的印子和小白卻同時出現在一個房間。
「如何?」小白把玩著手中的抹布,面色沉靜的道。
印子搖搖頭。「感覺不像是奸細,風靈堂一向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如果季楓元他們企圖對聖教不軌,不可能不借機會進入風靈堂。」
經過一上午的觀察,小白也同意印子的觀點。
「看來是我們會錯意了!季楓元向我們展示他僕人輕功高強不是要進風靈堂。」
「只能再做觀察了。」印子感嘆。
「別嘆氣了,如果季楓元是實心實意幫助咱們,這無疑是一大助力。」小白樂觀的勸解。
印子低著頭,微微嘆口氣。「但願如此。」
杜慶柏完全不知道,印子對他的邀請只是試探,如果知道,他……他也沒有辦法阻止印子的試探。明知道是試探也要裝作不知道。
一個房間打掃完畢,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滑落,他卻沒有理會。只是雙手扶腰,不斷地的扭動著酸困的腰部。
杜慶柏今天才體會到,練武和干活真的不是一回事。
季楓元靜悄悄的出現,默默地去拿杜慶柏手上的工具。
「不用,只有兩個房間就打掃完了。你就不用沾手了。」
季楓元也不說話,只是用那雙沉默堅持的眼楮和杜慶柏對視。
杜慶柏在季楓元的眼神攻勢下敗下陣。泄了氣的指指掃把!「好吧!等一下你掃地。」
外面的太陽已經開始緩緩西沉,晚風送來了一絲清涼。
「今天有沒有人接近你。」杜慶柏一邊擦桌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他們被找來魔教,其實就那個暗中下毒的人一個活動的靶子。
現在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完事都需要小心。
「沒有。」季楓元一個上午都跟在李陽逆身邊,看著李陽逆處理教中事物。
今天在議事廳,是一場沒有劇本,沒有事先通知的戲,一場演給所有人看的戲。
為的就是向暗中的敵人傳達一種,季楓元不只是擺設,給敵人制造危機感。
按照單浩所說,如果沒有解藥,教主最多只能活一個月,現在離教主中毒已經過了半個月,時間緊急。暗處的敵人絕不會讓突然冒出來的季楓元壞了好事。
只怕在發生過上午的事情之後,今晚敵人就會有所行動。
杜慶柏和季楓元心里都清楚這一點,兩人很快打掃完房間之後趕在飯點進飯廳吃飯。
在這里吃飯,是為了避免敵人在飯菜中下毒的可能。
季楓元和杜慶柏一到飯廳,一下就成了全場的視覺焦點。
「這人就是代理教主?」
「代理教主怎麼會出現在飯廳的?」
「真的是代理教主?」
這樣的聲音充斥著整個飯廳,飯廳這種地方,魔教一共有兩個,一個1-5層也就是大家說的外層一個,6-10層也就是大家說的內層一個。
這里雖然是內層,偶爾隊長,堂主什麼的也會出現,但代理教主這樣身份的人出現在這里還是頭一次。也難怪大家會驚奇的感到不可思議。
圍在人群中的施承陰測測的注視著季楓元,向他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心領神會的點了下頭悄然退出人群。
季楓元必經路上一只腳悄悄伸出,季楓元仿佛腳下漲了眼楮一樣大步的跨過。
杜慶柏撇撇嘴。「幼稚。」
(哥,其實你這個樣子也挺幼稚的。)
(要你管。)
「哼,一個正派的走狗也相當我們聖教的教主。」說話的是一個高瘦的精壯漢子,那只腳就屬于這個人。
因為走狗兩個人,季楓元停下了腳步。冰冷沒有溫度的目光落在說話的人身上,那人對上季楓元的眼楮,駭然倒退一步。
「你,你要干什麼……」
「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這人已經被嚇得不光舌頭打結,腦袋都開始打結。咽了口口水,「什麼,什麼?」
見到這人這幅慫樣,季楓元感覺殺這樣的人,只怕會侮辱他的劍。轉身繼續走。
那人雙腿一軟跌坐在凳子上。
杜慶柏湊近那人,用不大不小更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听得清楚的聲音道︰「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問做出這項決定的教主,或者支持教主這項決定的李前輩。」
杜慶柏裝作一副傷腦經的看著那人,「其實,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哭喊著要我家主人當什麼代理教主。如果你問出來,一定要告訴我。」
※※※
杜慶柏一件一件退去身上的衣服,飽餐一頓之後,他現在需要再洗個美美的熱水澡緩解今天一天的疲勞。
就在他要退下最後一件遮羞布的時候,猛然間的一瞥,讓他看到了眼楮看向他處的季楓元,瞬間起了心思。
光著腳丫,無聲的靠近在季楓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把季楓元撲倒在床上,狠狠地壓住。「為什麼不看我?」
感覺著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而來的熱度,在杜慶柏目光下,故意放出冷氣,用冷硬的聲音道︰「起來。」
可惜他此事紅紅的臉頰已經出賣了他。
杜慶柏看在眼里只覺得季楓元此事別扭又羞澀的可愛極了,面對如此美景,杜慶柏什麼可能錯過。
在季楓元的注視下,他緩慢的靠近。
耳鬢廝磨間,季楓元听到杜慶柏輕聲的呢喃,「說好的,我不會放手。」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好,越來越熱的時候……
(哥,你真的要在我面前上演活嗎?)
懶洋洋帶著調侃的聲音響起,杜慶柏整個人石化了。
天呀!他怎麼把這麼關鍵的事情給忘了。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