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錯了,微胖男子詫異目光雖朝著他,但他眼神焦距卻在他身後,在他身後那本破舊古書上。
存放古書的鋼制玻璃櫃,此時已然被黑棍捅出一個窟窿,蛛網般裂紋遍布其上,卻依舊可見當中古書,古書方正,破舊古老,和古墓中挖出的一些書籍無甚區別,由于星火溪風同時被黑棍洞穿,此時血液正順著黑棍滴在古書之上。
大量鮮血不多時便將古書染紅,甚至整個玻璃櫃里都流淌著鮮血,令微胖男子臨死前無比詫異的一幕出現了,古書好似一個無底洞,竟將玻璃櫃里和滴在自身的血液吸食而進,並隱隱泛起了黑光。
古書沉睡了千年,此時卻像蘇醒了般,開始懸浮起來,順著黑棍滴血的方向,好比一個**的沙漠旅者見到了水源,貪婪的吸食著血液……
不多時,古書開始大放黑芒,面朝男子看不到身後古書的星火,此時也看到詭異的一幕,面前微胖男子以及躺在地上的諸多死尸,仿佛風化了般化為風沙湮滅。
一個和電影院不一樣的場景,在自己腳下緩緩沿著四周向遠處蔓延,就好比兩張疊加一起的畫面,表面一張被撕開,露出里層隱藏的畫卷。
才半盞茶工夫,電影院完全不見,蛻變成一個空曠的場地,而星火便在這個空曠場地中央,在他面前不遠處是一片一線排開的密林,天空晴空萬里,太陽高照,又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這明媚的陽光好似能燒鐵熔金般,插在星火胸前的黑鐵棍仿佛遇見克星一般,迅速癱軟下來,就好比遇到高溫的蠟燭,甚至沒有液化成鐵水而直接升華為黑氣不見,只在胸口留下一個空洞的傷口,但也隨時間的流逝,迅速愈合。
但無論是黑棍消失還是傷口愈合,星火自始至終都未感到痛楚,這副身體仿佛已經不是他的了一般,沒有任何感覺。
看著周圍陌生場景,星火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可不多時,不遠處的密林突然升起一股濃濃黑雲,撲騰翻滾著朝星火這邊而來,不多時便佔據了大片天空,無數星火見都未見過的各種飛禽從密林中飛出,似乎想逃月兌出那片黑雲籠罩的天空,卻無濟于事,後方的黑雲速度奇快無比,壓根不是它們速度所能比擬的,甚至未被黑雲追趕上,就直接被某種詭異力量給束縛住,紛紛定格在高空中,緊接著爆成一團血霧和黑雲融為一體。
望著天空中陰沉黑雲朝自己滾滾襲來,星火至今還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噠噠噠~
黑雲未至,星火便听到金屬撞擊的鐵蹄聲響起,遁聲望去,一大批渾身包裹著黑色盔甲的高大身影從密林中冒出,帶著高空中的黑雲,箭一般速度地朝自己奔來,更讓星火感到可怕的是,這群人坐下的坐騎,竟是一頭頭骨馬,不帶一絲血肉,空洞雙眼還跳動著綠色火焰,詭異至極。
「娘希匹的,這跟哥鬧得是哪出跟哪出啊?」
星火掉頭就跑,可剛一轉頭,就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他的身後竟是一座高達萬丈的雄城,金光萬丈,一眼望不到邊,雄偉無比,但此時的星火可沒閑暇觀賞,恨不得多生兩條腿的往前直奔。
可雙腿畢竟敵不過四腳,才沒跑幾步後方的骨騎便追上,而且不降絲毫速度的撞了上來,詭異一幕再次出現,高達骨騎似乎和星火處在不同界面,竟直接從星火身體穿透而過。
見骨騎傷害不到自己,星火索性停下腳步,觀察起來,骨騎過後是滿上遍野身穿黑鐵盔甲的兵士,這些兵士盔甲多多少少都帶有損毀痕跡,或凹陷或扭曲變形或直接被某利物直接劈出一條致命裂縫,也不知穿戴在他們身上之前就已經是這副模樣,還是穿戴其身上後幾番征戰後才變得這般殘破。
假如是後者,這些傷痕累累的盔甲,便能充分這群人當時所經歷的戰場狀況有多激烈。
這群人個個體軀高大,但並不都是成年男子,有老有少,大者須發斑白,幼者還掛著鼻涕一臉稚女敕,當中甚至還摻著不少有作戰能力的婦孺,顯然這已經是傾族出動。
星火不笨,從他們決然的面容可以看出,他們不是在遷移,而是為了之後不久的一戰,賭上全族人性命。
無論是老少婦孺,還是高大碩壯的成年男子,雖然都一臉疲乏之色,但表情卻異常剛毅,絲毫沒有懼戰之色,因為接下來這一戰,這關系著他們一整族未來。
勝則興,敗則一族俱亡!
不僅如此,這傾巢出動的一族每個人,身上都冒著詭異的黑氣,偶爾從身上破敗的盔甲宣泄而出,任何在旁的植被只需沾上丁點,即使生長的再繁盛嬌艷,也立即出現衰敗枯萎跡象。
由于這些黑甲人影實在太多,放眼望去,沒百萬也有幾十萬,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連蒼穹都為之色變,不敢俯視,蔚藍天空都似乎為其蒙上一層厚厚墨彩。
所過之處,黑氣蔓延,寸草不生。
而他們挺進的一個方向卻又是另一副場景。
一個高達萬丈的曠古雄城屹立于天地之間,雄城面前是一個幾萬畝的平坦戰場,黑雲似乎與湛藍天空平分天下,幾個骨騎奔跑太快,暴露在湛藍天空下,頓時遇到克星一般,眼楮瞬間腐蝕成空洞的眼眶,黑氣不斷從盔甲中冒出,沒前沖幾步就變成一地盔甲,連尸骸都不見。
雄城圍牆之上,同樣分布著諸多身影,這群人個個衣甲鮮亮,手拿各種發光的尖槍武器,居臨高下的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即使下方一族的人影再如何高大,從他們這個高且遠的位置看下去,也依舊如同螻蟻一般。
但這群人並不敢用看螻蟻般的眼神看著下面的那一群人,而是如臨大敵望著正下方黑甲人群。
眼下的這一群人他們上千甚至上萬年來的宿敵,即使在他們頭領英明領導下,已經連挫連敗了他們幾次,但宿敵依舊是宿敵,不到最後一刻的勝利,都不能稱為勝利,都不可掉以輕心。
他們的頭領雖然英明,但對方的頭領也不是池中之物,在這幾次的對戰中,他們深有體會,並且深深畏懼著。
莫不是己方有盟友大力相助,估計慘敗的,極有可能是自己這一方。
雄城之中的人數還不到黑甲人數的一半,雖人數較之黑甲人影少,但這些人是清一色的成年男子,而且還佔著地利,從根本上講,還談不上孰強孰弱。
嗚嗚嗚~
一聲古意悲涼的沖鋒號角吹起,似乎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屠殺而悲鳴。
「魂營,龍營,噬營三營听令,賭上祖輩榮光,永保冥族太平,爾等隨吾號令,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