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界。」
黑氣中人他第一時間就叫出金色海水的真正名字,略帶贊揚的語氣說道︰「不錯,都受傷到這等程度,你居然還能使出自己的域,還懂得先用覆海印倒騰起海水來給域來當介媒,看來是本尊小看你了,你實力最近又上升了不少,本尊若不拿出些真本事,今日也休想將你拿下。」
言罷,在數百丈的混沌黑氣又開始一陣翻滾,接著從下方竟分出一小撥黑氣來,這一撥黑氣只有數丈大小,卻極為濃郁。
待混沌黑氣分成兩團後,處在上方的混沌翻滾地更加迅猛,數百丈黑氣竟開始急劇收縮,變得愈來愈濃,最終數百丈混沌黑氣被壓縮成三個指頭大小的液體球。
「去!」
一聲冷喝從下方黑氣中傳出,三個漆黑的液體珠徑直飛向老僧所造的金洋世界,並一下就沒進了當中,剛進入金洋瞬間,三個黑珠子就極不老實的四處亂竄,不斷有黑氣從這亂闖的黑珠上剝離而出,就像是冷凝雲,橫七豎八的跟著黑色液體球的運行軌跡,這些冷凝雲並未存在多久,便開始消散成黑氣。
三個液體珠如同水缸里丟進三瓶墨水,金洋迅速變黑了起來,這是黑氣中人的域,混沌,此時見老僧撐起的他的域梵,他也毫不猶豫建起自己的域混沌。
老僧並未跟黑氣中人爭斗,反而將右手從金洋中抽了出來,他先前就已經受傷,此刻拼著佛力枯竭,強行施展起自己的域,大量的鮮血流逝,使得重傷的身體傷上加傷。
咳咳!
一口黑血倏地噴出,老僧趴在水面上劇烈咳嗽,琢磨著先前黑氣中人所說的話語,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爬滿了震驚。
「貧僧的界法第一次在外頭施放,閣下是如何得知?剛剛听閣下口氣,似乎對貧僧境界也無比熟悉,可貧僧已經閉了數百年生死關不曾在外界露面,此次來東勝神洲找尋遺失的上古封印,更是只有宗內幾人知曉,行蹤也頗為隱秘,閣下是如何知道貧僧所經之路,且料定貧僧身上有上古封印?」
老僧目光霍霍,厲聲質問道︰「貧僧的種種不解,還望閣下能夠解答。」
黑氣中人一愣,自知失言,閉口不語。
種種的疑惑,以及黑氣中人的沉默,更讓老僧驗證心中猜想,他不再質疑,而是十分確定的問道︰「你是他宗滲透進我佛宗的臥底,還是本門叛徒?」
對此,黑氣中人未承認也未否認,冷聲說道︰「廢話少說,交出上古封印,本尊饒你不死。」
老僧苦笑道︰「若是不知閣份尚有一絲可能,而今得知閣份,閣下還會放貧僧走不成。」
黑氣中人道︰「起碼本尊能饒你魂魄一條生路輪回,若是不交,待本尊擒下之後,必定讓你魂飛魄滅,萬死不能。」
老僧冷哼一聲說道︰「一世修佛,是為了普渡眾生,為了一爛命苟活?貧僧自幼便以心魔起誓,絕不會做出危害蒼生之舉,若違誓言,願墜阿鼻地獄,永不超生。至今連心魔都不能耐我何,又怎會因受閣下幾句威脅而蠱惑。」
「既如此,本尊也無需跟你廢話,看是你的梵界厲害,還是本尊的域混沌更勝一籌。」
黑氣中人不再搭理老僧,催發自己的混沌世界,以便更快將老僧所支撐的梵界淨土佔據,本就已經佔領金洋三分之一的黑氣,竟黑氣中人一催動,更加迅速地蔓延向老僧方位。
可能是老僧先前就已經受傷緣故,他的梵不是黑氣人混沌的對手,一接觸便落在下風,隱隱有被混沌吞噬同化的意味,混沌中所蘊含的氣息極度恐怖,那就是永無靜止的毀滅,可能到甚至連天地都色變,難為天地所容。
周邊天地元氣瘋狂的向混沌聚攏,並從中衍生出幾十道水桶粗的銀色閃電。
‘轟轟轟’
銀蛇亂舞,混沌中蘊含的毀滅氣息,天地所不容,甚至引來的天威株伐,協助老僧的域梵來破之,卻無濟于事,閃雷打在混沌里猶如泥牛入海般瞬間被吞噬。
金洋翻滾,不時有陣陣梵音傳出,但老僧無比清楚,僅靠剩余的金洋和雷威,不是對方對手,口中念念有詞,將割開地右手再次伸進金洋之內,與黑氣中人所撐開的域混沌抗衡,金洋光芒為之一勝,梵音也漸漸清晰,更加祥和起來。
黑氣中人冷笑一聲,道︰「自不量力,在你全盛時期,或許和本尊還有一拼之力,但如今你實力不到全盛時期的一半,還想同本尊的混沌抗衡不成。」
「貧僧若是不拼,難道坐以待斃。」
老僧平靜看著黑氣中人,卻也知道黑氣中人所言非假,以他此刻實力,不是對方敵手,哪怕再反抗,再支撐梵域,也只是勉強減緩對方域的入侵速度,不可能扭轉局面。
不多時,混沌的黑氣佔據金洋大半,黑氣濃黑如墨,已然翻滾到老僧身前。
黑芒一閃,一滴如墨的水珠混在翻滾的混沌黑氣當中,滴在了老僧金洋中的右手之上,正是先前黑其中人釋放的三個黑珠當中一個,此時被稀釋的比一滴水珠還小,但當中蘊含的能量極其恐怖,也不知何時潛伏到老僧身旁,剛和老僧右手接觸,黑珠猶如在黑暗中找到了逃月兌管道,迅速擴散開來,飛快順著老僧右手上爬,老僧見狀大駭,忙將手從中抽出。
但已晚一步,黑珠已經沾染上老僧右手,仿若有生命的形成黑色條紋,交織著朝上纏繞,片刻便使老僧整只右手漆黑如墨,老僧見狀毫不猶豫割開自己左手掌,往自己的右胳膊從上往下一抹,用世間最為純淨佛道血液,驅除這世上最混沌的黑氣。
黑氣被老僧驅除干淨,然而終究是遲了一些,才短短一瞬時間,老僧右手便被黑氣腐蝕開來,整只右手都血肉模糊,看上去慘不忍睹。
黑氣中人道︰「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下次斷不是僅廢一只手那麼簡單,本尊定驅使黑氣濁你全身。」
「即便肉身潰滅又能如何,不降就是不降,不給便是不給,閣下無需多言。」
遇到如此險境,老僧面上神色依舊堅定如初,看了眼周身狀況,情況對他非常不利,他已經被黑氣中人施展的混沌世界包圍,四面八方僅剩身後一小片金洋,其余金水統統被黑氣吞噬的一干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