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瓦里薩瑪斯的出現給激烈的戰場帶來了改變,聯盟沒有對這一突發事件做好充分的準備,但是作戰經驗豐富的他們並沒有徹底慌亂,並且有條不紊的安排陣型,調動隊伍,使用暗夜精靈的弓箭手以及矮人的火槍兵進行反擊,雖然收到一定的效果,但是大多數聯盟還是會被凶惡的石像鬼抓到天空並撕個粉碎。
御帝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血肉紛飛的戰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勝利要慢慢傾向我們這一邊了。」玄月走過來,臉上透露出一絲輕松的表情。
「希望吧,畢竟戰斗還沒結束。」御帝沒有回頭,嚴肅的說。
「聯盟做夢也想不到一場即將獲勝的戰爭轉眼之間變成潰敗,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們一張張絕望的面孔。」逆殺器笑著說。
御帝望著天空,然後轉過身。
「快去通知劍冥王,讓他帶領剩余的兄弟從敵人的右翼迂回,然後突擊他們的後方陣地。」
很明顯,御帝想讓那些並不擅長近戰的弓箭手和火槍兵嘗嘗部落的斧頭和刀劍,如果解決掉對方那些遠程部隊,那麼天空中的石像鬼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逆殺器說完,伴著一道白光,沖進了戰場。
此時戰場上的聯盟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即擔心自己頭頂上的石像鬼會時不時俯沖下來襲擊他們,又擔心身邊的部落戰士凶狠的近身格斗,所以顯得手忙腳亂,而部落在援軍的幫助下,越戰越勇,慢慢將戰場上的形勢逆轉過來。
勝利的曙光已經照亮了每一位部落勇士的臉龐,他們就好象接受神聖的洗禮一般充滿了力量。
一部分聯盟還在誓死抵抗著,他們似乎不願意相信一場即將到手的勝利付之東流,但在氣勢洶洶的部落勇士面前,他們的頑強變得越來越徒勞。
御帝手里緊握著大劍,看著硝煙滾滾的戰場,一場華麗的逆轉讓他松了一口氣。
「勇士們,我們經歷過太多的磨難,太多的痛苦,我們為了榮譽和信仰與敵人殊死戰斗,如今,我們的運氣來了,我們要讓聯盟嘗嘗我們心中的憤怒和勇氣!」
听完御帝激情澎湃的講話,每一位殺戮榮耀的成員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們緊緊勒住坐騎的韁繩,一些耐不住性子的戰士已經率先沖了出去,緊接著,所有人如同山洪暴發一般涌進了戰場。
斗志與精神,往往是決定戰爭最為關鍵的東西。
「等等,御帝,快看!」就在這時,玄月好像從天邊看到了什麼,緊張的叫道。
御帝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慢慢的,他的眼神中布滿了恐懼。
一群由嗜血成性的獅鷲組成的部隊從遠處黑壓壓的飛過來,它們是聯盟的援軍。
這些長著獅子的軀體和利爪,以及擁有雄鷹的尖嘴和翅膀的遠古生物,成為了聯盟部隊里的生力軍,或者說,它們的出現大大的鼓舞了斗志低迷的聯盟戰士,剛剛取得了優勢的部落勇士也被這突然出現的怪物嚇傻了,紛紛丟下武器落荒而逃,並不是因為他們太懦弱,而是因為這些傳說中的生物實在太強大。
聯盟重新奪回戰場的主動權,這些獅鷲確實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一些勇敢的聯盟聖騎士甚至坐在了它們的身上,開始從空中對地面上的部落進行打擊,這樣的招數讓部落更加難以招架,頓時,部落傷亡無數。
遇到這樣的對手,御帝顯得很頭疼,他抬頭望著那些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石像鬼們,並希望它們可以挽回頹勢。
這些丑陋的家伙們並沒有讓御帝失望,它們從四面八方向著獅鷲們圍攻過來,不過只可惜還未等它們靠近獅鷲,就已經讓騎在獅鷲身上的聖騎士用充滿法術的錘子紛紛擊落。
無奈,石像鬼在空中只能近身攻擊。
「快想想辦法,不然我們都要葬身于此。」逆殺器擦著臉上的汗水,焦急的說。
御帝再一次沉默了,不過這一次,估計他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會長大人,不如我們先撤退吧。」玄月努力的躲開聯盟的法術,踉踉蹌蹌的抓住坐騎的韁繩,說道。
「我們不能輸掉這場戰爭。」御帝雖然低聲的說,不過話語中充滿了力量。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是應該繼續沖鋒陷陣,還是穩妥的撤離戰場,雖然御帝並沒有表達出後者的意思,但不少人已經開始打起退堂鼓。
「我們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一個渾身沾滿鮮血的牛頭人戰士說。
御帝緩緩的抬起頭,望著天空。
他在看瓦里薩瑪斯。
這位強大的魔王似乎並沒有把部落即將失敗的事情放在心上,依然停留在半空中並保持著冷冷的微笑,顯然,這是一種事不關己的表情和態度,雖然其間有幾只獅鷲打算攻擊他,但詭異的是,那些獅鷲在距離他身體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忽然化作灰燼。
不可否認,他是整個戰場中最為強大的人。
目前,御帝唯一的希望就是盼望著他能出手,但事與願違,瓦里薩瑪斯沒有滿足御帝心里的願望,起碼到現在,瓦里薩瑪斯依舊保持著貌似中立的立場。
空中,石像鬼的數量在逐漸減少,地面,部落的隊伍已經潰不成軍,這場戰爭,部落全方位的失敗。
「瓦里薩瑪斯,我不知道你在等什麼?」御帝一臉的怒氣,他不理解瓦里薩瑪斯為什麼遲遲不加入戰斗。
「你們的脆弱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向來不喜歡弱者對我指手畫腳。」瓦里薩瑪斯晃了晃巨大的腦袋,冷嘲熱諷的說。
部落的戰士們雖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評價,但是又沒有任何借口去反駁,畢竟目前的場面讓他們羞愧難當。
「不過」瓦里薩瑪斯的話音一轉,似乎要說些什麼。
「你們終究是為了保護幽暗城而戰斗,我覺得我是時候應該做些什麼了。」說完,瓦里薩瑪斯詭異的笑了一下,然後舉起雙手,嘴中念念有詞。
忽然間,大地狂風四起,天空中的烏雲轉眼消失的干干淨淨,取而代之的是金黃色的雲團,那些雲團離地面非常近,近到每一個人都可以感受到那炙熱的氣息。
戰場上的聯盟和部落都停止了廝殺,顯然他們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天氣感到很震驚,飛翔在半空中的獅鷲開始四散飛去,這些遠古的生物對于即將到來的災難有一種天生的預知能力。
死一般的安靜,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武器,目不轉楮的盯著這些奇怪的雲層。
「蛆蟲們,用你們微薄的勇氣來見識一下惡魔之王所制造出來的地獄吧,這場令人困倦的戰爭就由我來宣告結束,你們應該感到幸運,因為來自破碎虛空的火焰會讓你們死的很痛快,顫抖吧,凡人,因為你們將面對宇宙中最強大,最邪惡的神—恐懼魔王!」
隨著瓦里薩瑪斯氣勢恢弘的咆哮,一塊巨大的石頭從滾燙的雲層中轟然落下,伴著熊熊的火焰砸在人群之中。
雙方的戰士來不及躲閃,很多人被這強烈的氣浪掀翻在地,火焰順勢竄到每一個人的身上,頓時,戰場上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以及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兩塊,三塊,四塊
那黃色的雲層里不斷的落下充滿烈焰的巨石,由于南海鎮是一片廣闊的沿海平原,並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掩藏起來,所以導致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成為了活靶子,他們在這如同煉獄般的地方無處逃串。
而讓人感到更加恐怖的是,那些巨石居然以人的形態從地上爬了起來,它們用巨大而又充滿火焰的拳頭將戰場上的人碾成粉末,無論是聯盟,還是部落,此刻,都是這些石頭巨人虐殺的目標。
「喂,瓦里薩瑪斯,控制一下你的法術,聯盟才是我們的敵人!」御帝看到戰場上的那些石頭怪開始不分敵我的瘋狂殺戮,以至于很多部落的戰士也紛紛死在它們的火焰下,御帝的心中感到不妙,並大聲的告誡著瓦里薩瑪斯。
「我們?哈哈!我從來不與弱者同一戰線,而且,我對于所有弱者都是一視同仁。」瓦里薩瑪斯狂笑著說,很明顯,他成為這場戰爭中的第三方勢力。
「你這個混蛋!」御帝憤怒的吼道,並用盡所有力量將手中的戰斧拋向了瓦里薩瑪斯。
「別妨礙我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興趣。」瓦里薩瑪斯的身體沒有移動,而兩道紫色的光線從他的眼楮里射出,擊中那把飛斧,斧子瞬間變成了鐵水,四散濺開。
御帝看到自己的攻擊化為泡影,轉身騎著坐騎奔向戰場,御帝在這種緊急關頭的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讓很多人一頭霧水,而玄月雖然不知御帝想要做什麼,但為了不讓御帝受到傷害,也趕緊釋放法術,為御帝套上了一個堅固的魔法盾。
「攻擊石頭巨人!」御帝大聲的喊著,他帶給了此刻幾近崩潰的部落戰士們最需要的東西—勇氣。
御帝在戰場上一邊躲避著火焰,一邊努力的指揮著大家,他覺得眼前最大的威脅並不是被嚇破膽的聯盟,而是忽然從天而降的這些火焰怪物。而聯盟和部落也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爭斗,共同與石頭巨人作戰。
御帝勇敢果斷的決策以及奮不顧身的沖鋒再一次激勵了殺戮榮耀的所有成員,大家似乎忘記了恐懼,重新振奮起精神,各自騎著坐騎沖進了戰場,他們利用石頭巨人攻擊緩慢的缺點與它們巧妙的周旋,聰明的法師—逆殺器用「寒冰箭」來限制石頭巨人的活動範圍,而靈活的獵人—小角則不停的尋找石頭巨人的弱點以便給予致命一擊,動作飄逸的盜賊—劍冥王輕盈的腳步讓石頭巨人找不到的目標,而它們的背部永遠都是劍冥王首要攻擊的地方。
就這樣,之前的對手出人意料的成為了戰友,而他們共同的敵人居然是部落的援軍。雖然他們無法用言語溝通,不過在面對強大的敵人時,所表現出來的默契卻是越來熟練。
「真可笑,我居然導演了這麼一場鬧劇,不過,我喜歡這樣,況且,你們曾經也聯手打敗過燃燒軍團,這一幕的重現,讓我渾身血液沸騰。」
瓦里薩瑪斯大聲的吼叫著,他怒張的雙眼噴出可以溶化一切的烈焰,他揮舞著強壯的手臂,瞬間,一群綠色的東西如同烈風一樣席卷著整個大地。
「快躲開,是該死的蜂群,別讓它們踫到。」御帝奮力的用盾牌擋住石頭巨怪的攻擊,大聲的喊道。
「天啊,看來瓦里薩瑪斯動真格的了。」玄月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驚訝的說。
聯盟與部落的戰士們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一時間煙消雲散,那些綠色的小蟲子就好像饑餓的野獸一般吸食著他們的血肉,很多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干枯的骨架,這足以摧毀世界的力量讓更多的人感到絕望,他們已經忘記了該如何逃命,長時間戰爭的壓力讓他們失去了正確的思維和靈敏的動作,只能像一個個木樁一樣任人宰割。
「大家快往海邊跑!」御帝在最危急的時候,發出了理智的命令。
逃跑!是的,只能逃跑!!
數量越來越多的石頭人,以及漫天遍野的蜂群在這片戰場上肆意的屠殺著,法師逆殺器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攻擊任何敵人,而剩下的法術也只夠讓他不受到傷害,獵人小角手中的弓箭已經斷為兩截,他甚至拿出了短刀與敵人肉搏起來,盜賊劍冥王的周圍已經被火焰團團圍住,滾滾濃煙燻得他睜不開眼楮,所以只好本能的用斗篷遮住身體,好讓自己不被燒成灰燼。
海邊距離戰場並不遠,但是大家還是覺得每前進一步都異常的艱難,好在得意忘形的瓦里薩瑪斯只顧著瘋狂的施虐,並沒有發覺御帝帶領著隊伍已經慢慢的向海岸靠近。
不過好景不長,當狡猾的瓦里薩瑪斯發覺戰場上的部落越來越少時,他的注意力自然轉移到部落隊伍撤退的路線上,當他發現御帝已經帶領著殘余的隊伍集結在海岸邊時,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真希望希爾瓦娜斯可以看到如此場景,一支自認為可以阻止聯盟進攻的隊伍居然潰敗的如此狼狽,甚至連逃跑都顯得那麼的窩囊,哈哈!」
「我相信,如果希爾瓦娜斯女王看到剛才的情形,她會毫不猶豫的將你碎尸萬段。」既然撤退的計劃已經暴露,御帝索性打算和瓦里薩瑪斯決一死戰。
「天真的家伙們,你們在希爾瓦娜斯心中的價值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炮灰,她從一開始就沒奢望你們可以打敗聯盟,你們唯一的作用只是在此地拖延聯盟的進攻而已,即使你們失敗了,我也會輕而易舉的消滅他們,我想此時,希爾瓦娜斯已經帶領著遺忘者大軍向諾森德前進了。而你們的使命也到此為止。」
瓦里薩瑪斯的謊言雖然有些蹩腳,這顯然與他險惡的本性大相徑庭,不過還是有不少人上了他的當,逆殺器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憤怒的喘著粗氣,身體氣得發抖,也難怪,自己九死一生的戰斗卻換來這樣一個諷刺而又恥辱的結果。
「你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強者,不過,逃跑並不是你們最終的出路,看著,地獄之門正在向你們敞開,去那里洗涮弱者的稱號吧。」看起來,瓦里薩瑪斯並不想放過他們,此刻他正揚起手,大地在他的腳下顫抖,空氣中充滿著泥土的腥氣,剎那間,氣流好像有了生命一樣聚集在瓦里薩瑪斯的身體周圍,並以他為中心不停的旋轉,形成了一層無形的保護膜。
「他想要干什麼?」玄月望著空中的瓦里薩瑪斯,心里忐忑不安。
「我想我們應該快點離開這里。」劍冥王回頭看了看戰場,許多聯盟已經提前離開了,他們應該知道以自身的能力根本無法撼動瓦里薩瑪斯在這次戰斗中的巨大優勢,便識時務的選擇了撤退。
「這個是恐懼魔王送給你們最後的禮物,愚蠢的生物們。」瓦里薩瑪斯說完,圍繞著他的那些氣流爆炸了,並且爆炸的直徑越來越大,甚至連天空中的雲層也被沖散了,更加可怕的是,強大的沖擊力居然讓地面也粉碎了,尤其是御帝他們的腳下,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安全站立的地方,大家搖搖晃晃,東倒西歪,吃力地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我們應該跳下去,不然我們都會讓這氣流炸的體無完膚。」玄月拉住御帝的胳膊,回頭看了看岩石下面波濤洶涌的大海。
「就這樣結束了嗎?」御帝低著頭,喃喃的嘀咕著。
「我們應該讓大家安全的離開這里!」
玄月看著士氣全無的御帝,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的憤怒。
地面開始塌陷,碩大的裂縫快速的向他們這邊延伸,氣浪好像奔騰的駿馬一樣呼嘯而來,它們的威力足以摧毀一切。
「跳到海里!」
沉默許久的御帝終于爆發了,而這種爆發並不是前進,而是後退,這讓這位倔 的公會領袖感到萬分羞恥,不過,當面對著公會成員的生與死時,他還是放棄了那一份虛無的榮耀。
不可否認,這樣的決定是艱難的。
從開始的群情激昂,到中間的嗜血鏖戰,以及最後的潰敗及逃亡,在經過無數次戲劇化的轉變,此起彼伏的優勢和頹勢,敵人變成戰友,援軍變成敵人,種種驚險與絕望,欺騙與背叛,編織成了一場沒有正義與公平的戰爭。
瓦里薩瑪斯,這位唯一的贏家,繼續計劃著他的陰謀,當然,任何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但起碼,他已經成功的把希爾瓦娜斯女王描繪成一個陰險毒辣的家伙,他的目的就是要把那個女人完全的孤立起來,至少他相信,整個殺戮榮耀公會已經不會再對她忠心了。
「如果他們還能活著的話。」瓦里薩瑪斯停在空中,望著下面深邃的大海,冷笑著。
「效忠了你那麼多年,是時候轉換一下角色了,可悲的黑暗游俠。」他咬著牙,望著幽暗城的方向,惡狠狠的說。
瓦里薩瑪斯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然後慢悠悠的消失在雲層之中。
當我千辛萬苦回到營地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里變得不安全。
兩個血精靈筆直的站在我眼前,而他們的對面,是氣喘吁吁的風游,以及滿頭汗水的奈辛瓦里。
「快跑。阿德!」風游發現了我,並大聲向我喊道。
與此同時,那兩個血精靈也慢慢回過頭。
「原來你和他們是一伙的?」身穿暗紫色長袍的女性血精靈有些吃驚。
而身穿棕褐色盔甲的男性血精靈壓根就沒有理我,他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不到一秒鐘,然後又回過頭去,死死的盯著風游。
沒錯,他們就是剛剛戲弄威脅過我的那兩個家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急忙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殺幾只巨魔了。」女性血精靈一臉調皮的說。
「我們根本不認識。」風游氣憤的說。
「我從來沒打算和尸體交朋友。」女性血精靈攤了攤手,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看來,這場仗非打不可了?」風游說完,從後背抽出一支箭。
「越來越有趣了,呵呵,難道剛才的熱身沒有讓你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嗎?」女性血精靈沒有任何動作,言語卻咄咄逼人。
「雖然我是這片森林里最偉大的獵人,但是我也不允許在我的領地里有人隨意的濫殺無辜。」奈辛瓦里的語氣里充滿著示威的味道,然後,他端起了獵槍。
「太棒了,這比殺掉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動物們更加讓人興奮。」女性血精靈說完,手里已經開始泛泛發光。
「等等,你們無怨無仇,為什麼」還沒等我說完,那個男性血精靈就用匕首抵住我的腰部。
「如果不想死,就閉上嘴。」他用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著,但是更加讓我感到可怕的是,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
這個男性血精靈應該也是一個盜賊,但是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氣場,讓我從頭涼到腳,就好象一個強有力的拳頭緊緊握著我的心髒而讓我喘不上來氣。
事實上,我認為他比吉格斯還要強大很多倍,可就這樣一個冷漠強大的家伙,居然對那個穿著暗紫色長袍的女性血精靈言听計從。
「千萬別多嘴哦,乖乖的站在原地,欣賞你的同伴們是如何享受我們的折磨吧。」那個女血精靈微笑著對我說,可那甜美的笑容後面卻隱藏著讓人心寒的殺意。
「你們真的認為可以在這里隨心所欲?」奈辛瓦里忽然舉起獵槍,將目標對準了這兩個家伙。
「是的。」
那個女性血精靈話音剛落,奈辛瓦里身旁的風游並將一支帶著寒冰的弓箭射向了她。
戰斗開始了。
那個女性血精靈身體上瞬間套上了保護膜,那只箭在距離她的身體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讓莫名其妙的力量彈飛了,奈辛瓦里也沒有閑著,他對著那個盜賊連放兩槍,可惜每一次的子彈都與那個盜賊擦肩而過。
「閻!去和那個老頭子玩玩,記得別太過分,給這個自稱偉大的獵人留點尊嚴。」那個女性血精靈完全忽視風游的下一次進攻,反而和那個叫做「閻」的盜賊開起了玩笑。
原來他叫閻,可惜雖然知道了他的名字,但是卻對此次戰斗沒有絲毫意義。換句話說,估計我的性命隨時都有可能在這個盜賊的手中結束。
我呆呆的傻站在原地,不是我不想出手相助,而是因為我根本無從下手,剛剛閻警告過我的那些話,就好象一副沉重的鐵鏈,把我牢牢的拴在地面上寸步難行。
他殺死我,會比殺死一只豹子更加輕松。
說實話,風游根本不是那個女性血精靈的對手,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她玩弄于股掌,雖然他很賣力的進攻與防御,但是我能看得出,那個女性血精靈並沒有用盡全力與他戰斗。她就好像一個淘氣的小孩子一樣,與滿頭大汗的風游玩起了游戲。
而奈辛瓦里並不比風游好到哪里去,雖然他與那個盜賊打的勢均力敵,但對方明顯在顧忌些什麼,很多時候,他手中那兩把鋒利的匕首距離奈辛瓦里的喉嚨只有幾公分,卻毫不猶豫的收了回來,看來,他很願意服從女性血精靈的命令。
風游完全失去了準星,很多時候他都把弓箭射到不知所雲的地方,而他那條忠實的巨狼則始終保持著攻擊的狀態,但即使這樣,他們也無法傷到那個女性血精靈的一根毛發。
「媽的,我們成為了他們的玩具。」風游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大口的喘氣。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不會又是被你招惹過的吧。」奈辛瓦里打趣的說。
「開什麼玩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他們。」風游說完,對著女性血精靈又是一箭。
她居然很輕松的用手擋了回去,並同時向風游他們走了過去。
「看來,只好和他們近身戰斗了。」風游看到自己的弓箭完全失去了作用,干脆丟掉了弓,拿出了短刀。
沒想到,那個女性血精靈見到此景,卻興高采烈的歡呼起來。
「閻,快看,我要和一個使用短刀的獵人戰斗了,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那個盜賊沒有理會,依然站在原地,保持著冷峻的表情。
「真是一個死木頭。」那個女性血精靈一撇嘴,顯得很不高興。
「高興的太早了吧。」說完,風游突然快速的向著那個女性血精靈跑了過去,同時,將刀刃對準了她。
「呵呵。」閻笑了一下,雖然很隱蔽,但是我依然發現了。
「不好,風游有危險。」我從他的笑容中有所察覺,心里忽然一緊。
果然,就在風游的武器馬上砍到那個女性血精靈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好象被什麼力量控制了一樣。明明力道十足的砍殺,卻在那一剎那猛然停止了,更加讓我詫異的是,風游一時間就好象被奇怪的力量抽走了靈魂而變得呆滯。
「混蛋,是精神控制!」奈辛瓦里罵了一句髒話,並舉起了槍,對準了女性血精靈。
「別在她開心的時候打擾她。」那個盜賊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了奈辛瓦里的身後,然後一字一頓的說。
真是神奇,雖然他們是敵人,但是所使用的法術我前所未聞。
「阿德,快去殺了那個女血精靈,她現在毫無防備,快去,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里。」奈辛瓦里對著我大聲吼叫,全然不顧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匕首。
我不敢接受奈辛瓦里的命令,況且閻正在盯著我,他的那種眼神就好象牢籠一般把我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吉格斯曾經也這樣威脅過我,但是與他不同的是,閻的眼神里不僅僅是殺意,還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冰冷,所以說,如果吉格斯是一團邪火,那麼閻就是一潭死水,靜靜的等著你絕望沉沒下去。
「听著,阿德,如果你不快點行動,花圈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奈辛瓦里抓住了我心里的死穴,語氣中帶著脅迫。
是啊,花圈還在營地的帳篷里安靜的躺著呢,我差點忘記了。文字首發。
我急忙掏出匕首,向那個紋絲不動的女性血精靈跑過去,沒辦法了,對不起,我只能這麼做,因為我必須挽救我的伙伴。
我甚至愚蠢的向敵人道歉,雖然我隱隱約約覺得他們並不會殺死我。
可惜,我想錯了,一支箭飛快的從我眼前劃過,如果我奔跑的速度再快一點,那只箭會準確無誤的插在我的頭蓋骨上。
我隨著慣性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然後一臉冷汗的望著風游,沒錯,剛才就是他在攻擊我。
「哈,真好玩,只是身體太丑了,而且還有一股子臭味。」風游嬌滴滴的說著,而且那副長著獠牙的面孔居然擺出一副可愛的表情。
我忽然感到有些反胃。
「還是覺得不適應,連簡單的射箭都會歪那麼多。」風游聳了聳肩膀,可憐兮兮的說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望著奈辛瓦里,眼巴巴的渴望著他給我滿意的答案。
「笨蛋,那個女牧師用精神力控制了風游,換句話說,她在他的身體里。」奈辛瓦里喊著,並用手指著女性血精靈。
「只要殺掉她的本體,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其實,換個方式,事情也同樣簡單。偉大的奈辛瓦里獵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