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自比天朝上國建國三十年間,外敵退避不敢侵擾。當代大夏皇帝年輕氣盛又有一代雄主風範,大夏皇朝以俗世仁義之學治理天下,最為看中百姓孝道。所以大夏立國之後國法第一就是,要求百姓在長輩先人故去之後,在墳前戒欲誠心守孝三年。
作為大夏復地嶧山縣當然也是孝道典範,幾年間人們一談及嶧山縣,一定會說道一位身世奇異的少年。這少年被一老漢解救于危難中,做為報答老漢死後少年在老者墳前已經四個年頭了。
縣令得知後還像朝廷奏本已是嘉獎,山中時常有采藥老農跟踏青文人。見到一個少年在一茅屋前早上習武練劍,中午去到山嶺中看望死去長輩,神態虔誠感人。
為了給老人守墓少年墨羽放棄了很多,在大周有一個習俗,就是未亡人要為先輩守孝三年。這三年中要戒掉很多東西一心一意的看護墓地,三年守孝值得就能寄托所有的哀思麼?
時間是美好的它可以使人看開很多,少年對于爺爺的死帶來的悲傷淡化了很多。很多事情的答案只有自己去尋找,就像爺爺說的那樣。少年掏出胸口的玉佩看了看,然後模了模那把奇怪的木劍。
這兩樣東西伴隨了他很多時光,一個是自己隨身攜帶卻忘記為何物的玉佩,一個是少年無意間拔出的寶劍,也是爺爺死前送給自己很貴重的禮物。
雞叫一遍的時候少年就起來了,簡單的梳理之後一直沒有出門。四年了自己為爺爺守孝了四年,想通很多關節的他準備離開這里尋找答案。
離開這里雖然少年掙扎了很久才最後決定,不過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放不下那些年的感情,同樣的他也很害怕尋找的答案。
少年有些不舍的站在窗前,茅屋里面擺設簡陋的很。一張木板加上幾個石墩就是床,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就是桌子。屋子里最精致的就是爺爺生前遺留的藏書架,雖然做工粗超那也是這茅屋最奢侈的家具。
如今的少年依舊像當初一樣的十五六歲的年紀,不一樣的卻是更加剛毅的臉龐,烏黑的長發清洗的干干淨淨,一個紫色的幘帶攏住了頭發不在分散。身上的粗布麻衣也是干干淨淨,加上背上的寶劍還真有幾分俠客的意味。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個不善言語的冷漠少年,在知心人中他是一個火樣的熱心少年,他不怕吃苦不怕危險,只是感情有時候壓抑的很深。
頭上的幘帶還是爺爺親手為自己帶上的,幾年來自己一直很珍視這條幘帶。爺爺不在了可是爺爺的愛還在,那就帶著它一起遠行要爺爺看著我成長吧。
想著當初爺爺將這條幘帶親手帶在自己頭上時,那鄭重的表情少年清晰的記得。說起來這條幘帶還真有些奇異,這麼多年不用自己清洗它總是那麼干淨。這麼多年習慣了山村的生活,少年腳步麻利的向外走去。沒有什麼在留戀的了,少年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沒有什麼留戀了麼,那麼習慣的生活真的可以忘記?
茅屋之外是少年跟爺爺栽種的藥草,這些東西可以收拾下交給村里的長輩打理。少年嫻熟的拿起屋角的藥鋤,準備臨走前再打理一次。
每當勞作的時候可能是少年幾年來一直最開心的時刻,每當自己忙碌起來就會忘記很多,或者說摒棄了很多不快的記憶。
「野草的生命力真是頑強,每天清理還是有那麼多。」看著院子外面的藥田,少年對那些頭疼的雜草感慨道。揮舞起藥鋤彎腰抖了抖雜草根部的泥土,然後將他們統一的丟在身後。
太陽的光芒已經穿透了黑夜,穿透了稀疏的雪白柔軟的雲層。鳥兒們也歡快的飛來飛去,遠處青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少年站直了身子,看了看身後被深翻的土地,還有那清晰的一行行腳印。
滿意的看著自己勞動的結果,向著遠處看了看那個陰深的樹林,少年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還有一些想要爺爺看些什麼的表情。
深翻的土地上還有那麼一堆堆被清理雜草,少年露出了一絲的微笑。自己努力勞動這些草藥長勢很好,腳尖輕輕點擊地面身體輕盈的騰空而起。
少年好像是在藥草綠葉間舞蹈,一堆堆的雜草被少年拋向了遠處。這是少年很喜歡的一個游戲,當初老人就是這麼要求他不踫觸地面清理干淨一堆堆的雜草。將雜草集中在一起,然後把它們深埋在在了門口的桃樹下。
「這些年自己沒有偷懶,爺爺!您看到了嗎我做到了!」眼楮看著遠處的樹林,嘴里輕輕的念叨著。
拍了拍手用腳尖將鋤頭挑起,伸手利落的接住。從新走回茅屋,將鋤頭放好少年利落的收拾起遠行的物品。走出去是爺爺跟少年的夢,可是爺爺身體越來越不好,沒想到要實現夢想的時候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書是要帶著的雖然說有個書架,也不過有那麼有限的幾本。這些都是爺爺心肝寶貝,交給大字不識的村人還真不舍得。書架旁的牆角有一個木箱很小巧,里面都是些跌打藥少年只取出里面的一副針具。藥物可以留給大家,針具就當做爺爺對自己的鞭策吧!
「墨羽啊,五行針法你已經學會!爺爺有時候也迷茫,很多東西真想在經歷一次!」老人在看到自己熟練運用針法治愈病患之後,有些傷感的看著他。那時候自己沒有說話,眼楮大大的看著老人。
那時老人放下寫藥方的右手︰「輪回七十二式、五行針法一個殺人一個救人,世間很多東西就是這樣,墨羽好孩子希望你找到最好的路。」
挽起袖子那一套針具被少年綁在了左臂,現在少年左肩膀背著包袱里面有衣物、干糧、書本,左手提著那個精致的小藥箱,背上背著那把木頭寶劍,右手拿著火石火紙走出了房門。
老人能被安放在村民祖墳,已經說明大家是多麼的尊敬老人了。既然是墳地那麼就不會離村子很近,這間茅屋也是當初兩人生活的家。從這里到墳地還有一段距離,那陰深的樹林少年不知道自己去過多少次了。
每一的靠近這里心里的感覺都不同,向著自己當初第一次來這里時,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那時候村子里的老幼怎麼勸解,自己就是不肯離開半步。
路還是那麼一條路,路邊的山石還是那個樣子。樹木雖然榮枯可是位置一直在那,多少年不曾感變。變了的也許只有少年一步步更輕松的腳步,還有鳥兒們听起來越來越歡快的歌聲。
太陽已經很高了金色開始布滿大地,那一片墳地很干淨整潔。作為回報村民同意安放老人,少年也經常清除整理其他的墳。
村中無論老少只有到了清明跟家中長輩過世,才會來到這里。因為他們看來這里陰氣很旺,對活著的人不利所以也就沒有打掃清理。不過少年好像不在乎也不受陰氣的影響,村人呆久了會全身起一層的疙瘩,可是少年就像平常一樣。既然他樂意清理,大家心里當然樂意了。
沒有了荒草老人的墳不在顯得孤單凋零,整理好衣衫放好包袱。將火紙什麼的準備好,干糧也拿出了一些。少年再一次的跪在那個熟悉的位置,倒滿了三杯酒。
「爺爺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來看您,您說過尋求答案的路很凶險。你說過想跟我一起尋找,您放心不下我。今天孫兒向您道別,希望您在天國一切安好!」將三杯酒一一灑在墳前,少年認真的磕了四個頭。
「孫兒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答案,孫兒感覺自己有時候很迷茫。這麼多年不敢走出這里一步,您知道嗎很多時候我很害怕。」眼淚又一次的涌出。
任由眼淚流下一滴滴的滴在泥里︰「就像您說的好男兒不能逃避,我逃避了不知道多久。現在孫兒想通了,我準備離開。以後會很少來看您,或者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不過我會勇敢走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太陽已經漸漸的偏南,大約相當于九點左右的樣子。少年收拾起最後的悲傷,走出了墳地。沒有在回頭看一眼,心里很害怕自己回頭就沒有了勇氣。
一個奇怪的巨大黑影掠過,遠處天邊太陽好像更加的熱烈。好像有幾顆太陽在一起燃燒,刺眼的光芒跟黑影。少年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那個耀眼的地方。
天空中一團黑色的光雲飛速向前,一個柔弱的女子將手上一只碧綠短笛放在嘴邊。悠揚的笛聲響起,那奇異的幾乎可以吸噬一切力量的黑霧,在笛聲中慢慢的消散。
一堆石頭中間,躲藏著一個少年。少年抬頭專注的看著天空,內心之中少年好像熟悉這種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