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大廈的二、三、四樓全都是客房,在三樓有一間房304,從大廈建起,就沒有住過客人,每當李嬌鳳留在大廈過夜的時候,這間房才會打開。
李嬌鳳把房卡給了張偉宸,上面寫著303,說︰「這是你的房間,我就在隔壁,洗完澡一會兒來我這邊!」
張偉宸笑著說︰「不用你邀請,我也肯定會的!」
刷卡進入自己的房間,張偉宸掃了一眼,是個高檔客房,有客廳,有沙發,有衣櫃,有聯排的桌子,還有酒水飲料,避孕套,客人使用應有說是盡有。
唯獨多的是臥室里邊的床上,放著一套嶄新的西裝,牌子是意大利的著名名牌,看樣子是李嬌鳳提前安排好的。
走近浴室打開花灑,調整了一下水溫,坐在浴缸里,靜靜享受著這一刻,也在想著自己今後的道路,自己已經不是軍人,回家種地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做生意的話,自己當了四年的兵,對生意一竅不通,而且當兵這幾年一共拿了不到五萬塊錢,全部給了自己的家里,黑道的錢自己不能用,所以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窮光蛋。
難道真要走上這條黑色的道路?在部隊自己為信仰而戰,現在自己又為什麼而戰?難道要想那些雇佣兵一樣,為了自己,為了錢而戰嗎?
午夜00︰23。
「叮咚」張偉宸按響了304的門鈴。
李嬌鳳穿著一件黑色的蕾絲睡衣,頭發濕漉漉地打開了,一樣的美麗動力,不變的表情,歪了一下頭,示意張偉宸進來。
張偉宸走近這個房間,這里的布置和自己的房間一樣,只不過顏色很單調,只有黑白灰三種,他坐在沙發上,說︰「李總,穿的這麼單薄,我會有反應的!」
「你裹著浴巾就過來,思想不正,別忘記我剛才對你說過的話!」李嬌鳳白了他一眼,走到了酒櫃中,問︰「喝什麼?拉菲?百威?還是伏特加?」
張偉宸說︰「啤酒,燕京的!」
李嬌鳳丟過來兩個罐酒,給自己的倒了一杯拉菲,將煙、打火機丟在茶幾上,和張偉宸對面而坐,看著陌生男人的身體,問︰「你身上的傷,比我還多!」
張偉宸喝了一大口啤酒,說︰「傷疤,不是女人能明白的,有些男人也不懂!」
李嬌鳳往高提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在她大腿處,有一道十公分的傷疤,「我也有!」
張偉宸說︰「我的傷疤,叫榮譽!」
李嬌鳳說︰「說一說你以前的經歷,我想听!」
張偉宸瞄了一眼臥室,說︰「我們到床上說,因為我只會把我能說的一切,告訴我的女人!」
李嬌鳳笑了,說︰「那你先听听我的,然後再決定!」
張偉宸沒說話,點了一根煙。
李嬌鳳說︰「我爸是鳳幫老大的時候,張市的地下黑道秩序屬于鳳幫,那年我剛二十,張市軍政兩屆大換血,新來的市長支持刀幫,公安局長頂寶門,有政府撐腰,我們鳳幫處處收到限制,地盤變小,幫內人數減少……」
張偉宸問︰「依照我對黑幫的理解,你們會做掉市長和局長!」
李嬌鳳說︰「不錯,幫內當時有兩位元老,他們是跟著我父親一起打天下的人,一個叫蠍子,一個叫老山。他們兩個帶著人手去了,結果徹夜未歸,第二天暗中打探到,市長和局長有部隊保護,他們被打成了篩子!」
張偉宸說︰「每個都不應該讓別人可憐,因為每個人的任務與職責不一樣!」
李嬌鳳說︰「當天晚上刀幫和寶門襲擊了我們的大部分場子,我正在家里做練習題,媽媽在做飯,我們都等著爸爸能平安回來,但爸爸沒有回來,來了三個戴著面罩的人,我們被他們劫持了!」
張偉宸問︰「是對方的人?」
李嬌鳳說︰「不是,是警察!」
張偉宸搖了搖頭,說︰「警察不會干這樣的事,你被誤導了!」
李嬌鳳說︰「我查過,火龍在其中,那時他還叫辛大龍!」
張偉宸沒話說了,他有自己的感覺,如果單獨遇到火龍,他一定會和這個人交朋友,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明白火龍為什麼混黑道,也就不知道當時身為警察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其中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李嬌鳳說︰「那一個晚上,我和媽媽被他們帶到了對方的地盤,成為要挾我爸解散幫派的資本,爸爸知道混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他把幫派交給了威子的老爸高雄,自己獨自去了寶門的總部!」
張偉宸看到了李嬌鳳眼楮除了淚水,就是憤怒,也猜到了下場,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這個世界是公平的,無論你是富翁還是高官,誰都有難處,誰都會死亡。
李嬌鳳接著說︰「當晚我爸死了,我媽也死了。在我也要死的那一刻,我爸的兄弟到了,他們把我救了出來,雙方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事後,我給他們發了喪,被高叔送到了美國留學。過了兩年,我又回來了……」
張偉宸已經從資料上李嬌鳳後面的事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我不能給你什麼,這個肩膀借你!」
李嬌鳳喝下了整杯酒,臉有點紅,說︰「我不是花瓶,不需要!」
張偉宸坐了過去,一只手輕輕放在李嬌鳳的細女敕肩膀上,李嬌鳳卻拿出了一支槍,對著他的頭上,張偉宸頭往前靠,用腦門頂住了槍口,說︰「再強的女人,有時候也需要一個肩膀!」
李嬌鳳問︰「你不怕死?」
張偉宸說︰「我怕死,但我怕死的不值得,如果因為一件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而死,我無憾!再說……」
張偉宸一把將槍奪了過來,丟到了牆角,整個身子壓向李嬌鳳,說︰「你打不死我,我告訴你這是為什麼!」
李嬌鳳怔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胸部被壓著,臉一紅將張偉宸推開了,自己坐到了張偉宸剛才做的對面,「說說你吧!」
張偉宸問︰「說了你做我的女人?」
李嬌鳳說︰「我的男人要每樣比我強,目前看來我還是鳳幫的大姐,而你只是我的員工!」
張偉宸起身說︰「我從小調皮,也許每個男孩子都這樣,考了一個三本學院,大學就沒有上完就去參軍,一去就是四年,我的信仰是就是忠誠,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去年退伍!」
李嬌鳳問︰「就這麼簡單?按理說能當到第四年,就是部隊把你留下了啊?你又是怎麼認識蘇老怪的?我見過許多的軍人保鏢,他們很少有你這樣的身手,這些你都不該說一下嗎?」
張偉宸說︰「我在上大學時候和師傅學過一年的功夫,退伍是因為我太正直,身手好是因為我和蘇老怪學過武功!」
李嬌鳳說︰「你也有點太簡單了吧?」
張偉宸說︰「不是每個人的生活都很復雜,如果復雜了先看自身,再找外界原因!」
李嬌鳳說︰「你老是說這些不咸不淡的話,不過卻挺有道理,你也可以看一下《我是特種兵》這部電視劇,我想你會感觸良多的!」
張偉宸笑了,說︰「我已經看過了,編劇應該當過兵,也有可能是請教了一個當過兵的人,是我比較喜歡看的一部電視劇!你也看嗎?」
李嬌鳳搖了搖頭,說︰「威子有時候看,我也就跟著看了一些!」
張偉宸說︰「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好夢!」
「好夢!」李嬌鳳這才發現兩個罐脾已經空了,看來是她多想了,張偉宸也就是嘴上說說,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過她心里好像還有什麼要說的,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
張偉宸起身,並沒有開門出去,而是走進了里邊的臥室,將李嬌鳳的床上的衣服,包括內衣在內,全部推到了一角,坐了下來。
李嬌鳳問︰「張偉宸,你想干什麼?」
張偉宸說︰「你不是說我可以上你的床嗎?」
李嬌鳳臉又紅了,說︰「我說是可以坐,什麼時候說過上床了?」
張偉宸說︰「我也沒有要和你上床,只是坐一下。不過看你整個房間的裝飾,黑色表示一個女人很寂寞,我陪你一晚!」
李嬌鳳說︰「你個流氓,回你房間去!」
張偉宸說︰「想不到堂堂的流氓頭子說別人流氓,更想不到還撒嬌了,真值!」
李嬌鳳說︰「老娘可不是好惹的,信不信我現在找人把你丟到大街上!」
兩個人就像是一對情侶一樣,女朋友要貞潔,男朋友要處女結。
張偉宸說︰「好了,不逗你了。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繼續和那兩個幫派三國演義?」
李嬌鳳問︰「我能有什麼辦法,支撐一天算一天吧!」
張偉宸站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臉,說︰「親我一下,我幫你!」
李嬌鳳說︰「你說,如果你的辦法可行,能將他們滅掉,別說親你,嫁給你都行!」
張偉宸說︰「混哪條道都一樣,賄賂高官,掌握情報,再斬了他們的首,將張市的黑道掌握很容易!」
李嬌鳳將張偉宸推出了門,說︰「我全力支持你,你去辦,如果真的可以……」
張偉宸走向自己的客房,說︰「好了,我現在明白為什麼而戰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