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是六點,一家叫乾碧軒的中式餐館里,桌在上擺滿了菜,還有六瓶啤酒,但是張偉宸、風語、米濤一人兩瓶,那三個女人說自己不會喝酒,張偉宸自己她們對自己有顧慮,而且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拿著點也很正常。
「宸哥,我敬你,今天的事謝謝你!」米濤不但不傻,而且很聰明,不過張偉宸能看出他比較內向,但很重情義,今天要不是自己幫他,說不定就算是自己和他擦肩而過十幾次,他也一定不會先和自己說一句話。
「好!」張偉宸拿著一開沒有打開的啤酒,大拇指輕輕一挑,酒瓶蓋就不翼而飛了,然後和米濤踫了一下,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米濤看到了張偉宸這一手,眼中既羨慕,又有些害怕,端起自己那瓶用起子打開了的啤酒,一個勁的猛灌。
張偉宸喝到只剩下一個酒底,但是氣太大他沒有喝光,也可能是自己之前喝了不少的原因,而米濤居然一口氣把一整瓶干完了,他的小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看樣子比張偉宸自己也不能喝。
米濤又拿起第二瓶,說︰「宸哥,我再敬你!」
張偉宸搖了搖頭,說︰「你也先放下,吃口菜我們再喝。三位美女,你們吃,跟我不要客氣!」
風語給她們一人夾了一塊肉,然後從旁邊取出一大瓶的可樂,說︰「既然你們不喝酒,就喝點可樂,我們兩個都很隨意的,不要拘謹!」
「呵呵……」張偉宸笑著搖了搖頭,風語一般不和人說話,今天可能是有自己想要收米濤的原因,也有米濤他自身的原因,自己對風語一直沒有那種情人的感覺,風語對自己應該也沒有,看樣子這小妮子又有些喜歡米濤,可以後給自己點煙的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語,把煙拿出來!」風語掏出煙一看,說︰「只剩下一根了,我出去買吧!」
米濤看著風語掏出的煙,死死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馬上站了起來,說︰「我去吧!」
張偉宸搖了搖頭,說︰「不用,讓她去吧!」他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張一百萬支票,說︰「現在銀行已經關門了,但是你出去想辦法,一半現金,另一半卡里!」
「我去找薛平!」風語笑了一下,拿著支票便出去。
張偉宸看了米濤一眼,說︰「兄弟,別和我躲躲藏藏的了,有什麼煙就拿出來,我可是兩、三塊錢的煙都抽過,你再不拿出來,就是看不起我了!」
「呵呵……」米濤小臉紅撲撲地掏出了一盒蘭州,說︰「八塊錢的,我剛才看到那個美女掏出來的中華,我都不好意思拿了!」
張偉宸拿過盒一看,說︰「其實這煙挺好抽的!」他抽出了一根,給了米濤,問那三個女人要不,那三個女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
他自己點了一根,把火給米濤,米濤搖了搖頭,也掏出了自己一塊錢的塑料打火機,自己燃點了,問道︰「宸哥,你是哪里人?」
張偉宸說︰「鄰省,張市的。你呢?」
那三個女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米濤看了她們一眼,然後說︰「正巧啊!我們也都是張市,在張市教育學校畢業,來開封打工兩年了,我們都是同學!」
「呵……」張偉宸一笑,打听了一下,這個米濤居然還是自己老家隔壁縣城的,而那三個女人,有兩個是一個縣城的,剩下那個已經不知道把礦泉水瓶子丟到哪里的女人,是另外一個縣城的!
都是一個市的,共同的話題自然而然便多了,隨便聊一聊張市什麼地方,大家都知道,米濤也完全沒有了防備,而那三個女人也不再那麼拘束了,開始話多了,尤其是穿一身黑衣服的女人,完全就是一個大馬哈,一會兒便本性畢露了。
「宸哥,我叫趙雨波,以後多照顧啊!」黑衣女人自報姓名道。
「我叫李舒!」那個長相較好的女人也說了,她見旁邊的那個女人沒有反應,說︰「她叫李淑博!」
「一定的!」張偉宸對著外面叫道︰「服務員,再來十瓶啤酒!」
一會兒都喝開了,張偉宸也不故意灌那三個女人,自己和臉已經紅成猴**的米濤喝,適當的敬一下那三個女人,那三個女人見張偉宸沒有一點架子,也開始嬉笑玩鬧開了。
張偉宸看到那個叫李舒的女人,時不時瞟自己一眼,有一種狐媚的感覺,自己看著米濤有時候也在看李舒,自己不經意搖了搖頭,看樣子米濤是對這個李舒有意思。
張偉宸摟著米濤小聲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李舒?」
米濤臉更紅了,不過借著酒勁,狠狠地點了點頭,說︰「喜歡很久了,只不過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我一個窮小子,憑什麼追求人家,在張市連一套像樣的房都買不起。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挺好的!」
「呵呵……」張偉宸松開了米濤,拿著一瓶酒說︰「我們都是張市人,居然在河南開封相聚,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把這一瓶干了,應該也差不多了!」
他們沒有理解張偉宸說的差不多的意思,以為他說是喝的差不多了,也跟著或是舉杯,或許像自己一樣舉瓶,開始大口地喝了起來。
「我沒有來完吧?」風語提著一個黑皮箱子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的酒瓶,說︰「看樣子還是來晚了。宸哥,你要的東西!」
張偉宸接過黑皮箱子,直接打開了,里邊全是一沓沓以萬為單位的錢,一共是五十沓,里邊還有一張銀行卡,正是自己給薛平的那些,看樣子這小子還是用支票和自己換了。
米濤舉在手里的酒瓶子,在看到這麼多錢的時候,已經沒有再放下了,連嘴里的啤酒,他都差點流了出來,一回神咽到了肚里,那三個女人也死死地盯著這些錢,房間內變得靜悄悄的。
米濤放下酒瓶子,一雙眼楮都快掉出來了,問道︰「宸哥,你拿這麼多錢干什麼?」
張偉宸將黑皮箱子一合,丟到了米濤的懷里,這家伙更加的手足無措了,差點把箱子丟掉,張偉宸說︰「你跟著我回張市,這錢全是你的!」
「等等……宸哥……你先等等!」米濤緊張地把錢放在了地上,好像看到了一只怪物一樣,說︰「你為什麼給我這多錢,讓我跟你干什麼去?」
張偉宸說︰「你不是剛才還說金鳳怎麼好,後台多麼硬麼!這是五十萬,里邊還有一張銀行卡,密碼就在卡上,一共一百萬,以後還有工資拿!讓你跟我回金鳳上班的錢,怎麼樣?去不去?」
「去金鳳上班?」米濤看了那三個女人,又看著張偉宸說︰「宸哥,兄弟說句難听的,無功不受祿,你一下子給我這麼多錢,讓我干什麼,難道去殺人放火啊?」
張偉宸不否認點了點頭,說︰「張市鳳幫你肯定也听過了,我就是鳳幫的大哥,現在鳳幫的大姐頭讓我出來找人,你跟我回去,我好好訓練一下你,保證讓你比現在強一萬倍。不過,高收入高風險,有可能賠上你的性命,你願意嗎?」
米濤指著黑皮箱子,說︰「這是我的賣身錢?」
張偉宸再次點頭,說︰「算是吧!這錢讓你給家里,然後以後出什麼事,你對家里也有一個交代,你可以明天就把錢打到家里。我敢保證你以後的年薪,絕對不下千萬,所以你考慮考慮!」
米濤抱著頭,開始沉思了︰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就算張偉宸是騙子,也不可能讓自己先往家里打一百萬,如果到時候他真是騙子,自己一死就一了百了,這一百萬也能讓家里過一個好生活,這事自己怎麼都不賠。
他點了點頭,說︰「行,宸哥,我跟你干。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就算是到死也賺不了一百萬,我明天把錢打到家里,然後這一輩子就跟著你!」
張偉宸點了點頭,說︰「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還說什麼死不死,只要我活著,你就死不了。如果你真的死了,只要我活著,你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張偉宸如果瞎說一個字,就讓我現在就死!」
米濤揮了揮手,說︰「宸哥,你不用說了,我答應!」他看著那黑皮箱子,心頭露出了一陣邪惡,問道︰「宸哥,我要是給家里五十萬,剩下五十萬自己留著,你有意見麼?」
張偉宸不懂他留著這錢干什麼,說︰「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現在還想要多少,我給你!」
「不要了!」米濤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紅,而且是一片一片的那種,看樣子他對酒精過敏,他打開了皮箱,拿出一沓錢,「啪」摔在李舒的面色,說︰「陪我一夜,這錢你的!」
所有人一愣,李舒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米濤又拿出一沓,再次放上去,說︰「答應我,這錢就是你的!」
「神經,你喝多了吧?」李舒說話時候帶著微微的顫音。
張偉宸在一邊看著,他不說話,米濤這樣做,他不但不覺得他可惡,反而覺得這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就是屬于黑道的男人,你不月兌,我就用錢,砸到你月兌,我看你心里的底線,到底是多少。
「啪、啪、啪!」米濤也在酒勁上,又放上了三沓,問︰「答應我!」
「啪、啪、啪、啪、啪……」張偉宸都看得眼花了,皮箱中的五十萬不斷少,桌邊越疊越高。
一會兒的功夫,至少有半米高了,李舒心里的防線終于破了,她伸手拿了一沓,說︰「這就夠了!」
「哈哈……」米濤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直接端起一瓶酒,直接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一會兒便醉了,直接軟到了地上。
李舒把那些錢都放到了黑皮箱子中,然後合上送到了張偉宸的手里,說︰「宸哥,我和濤晚上要一起住,這錢你替他收好!」
張偉宸點了點頭,苦笑著想到︰每個人的內心都住著一只野獸,不是因為有囚籠困住了這只野獸,而是因為這只野獸還不夠強大,養到一定大的地步,野獸就會爆發。
張偉宸不知道以後這兩個人會不會在一起,但他很欣賞米濤的做法,自己有了一定的實力,就要做出自己能做的事情,至少自己不後悔,也再也沒有遺憾。
他扛起了米濤,就像是扛起死狗一樣,對著風語,說︰「她們兩個今晚也別回去了,一人給她們一萬,算是彌補她們的工資,給她們開一間房,就在我兄弟的旁邊!」
「知道了!」風語看著那個兩女人,兩個女人也看著風語,更多看著已經剩下背影的李舒,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又在想什麼,但肯定不是再想錢,因為這里有一個願意無線給他錢的人,但這個人變得好像不再認識,就像是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