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刀接了過來,點了點道︰「真是一把好刀!」這把刀顯然要比唐刀重上一些,也更有手感一些,斬馬,斬馬,連馬都能斬,別說是人了。
五輛金杯車面包車一停,所有的人都快速走了下來,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武器拿了出來,只不過氣氛有些壓抑,畢竟誰被人堵也不是那麼的高興,更何況是一群熱血青年了。
「錚!」張偉宸將手中的斬馬刀一揮,子彈頭的尾部瞬間掉了一大塊,他將手中的刀一舉,大聲喊道︰「兄弟們,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勝者生,稱王稱霸,敗者死,活埋磁山!」
「吼!」這些寶門的小弟大聲地吼叫起來,一個個紅著眼楮,拼了命地大叫道︰「勝者生,敗者死……」這聲音震動磁山亂墳崗的安寧,響徹整座山脈,剛才張偉宸故意露這麼一手,是因為這些人一直沒有見過張偉宸出手,他怕一會兒打起來自己這方人基本都是三對一,到時候人心就會潰散,這一下無疑給所有的寶門小弟打了一針強心針。
沒過一分鐘,刀幫的車便出現了,三十幾輛汽車,二十幾輛大野狼,一群人「嗷嗷」地叫著,像是要將眼前的人吞掉一般。
車門接踵打開,摩托車的人也將頭盔取下,接過同伴手里遞過砍刀之類的武器,黑壓壓地站了一片,一個雙眼細長,但不時地流露出殺意,眼楮有些發藍,他盯著張偉宸他們這不足一百人,他對著黑鷹微微一笑道︰「黑鷹,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動我們刀幫的副幫主,真是不知死活!」
黑鷹顯然也是認識眼前這人,咬了咬牙說道︰「瘋狐,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
張偉宸上次見過,但是沒有看的仔細,他朝著這人看去,這個瘋狐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小白臉一樣,但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涂了胭脂般紅潤,雙唇之上留著一條細長的胡須。但他相貌雖然有女兒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楮,看起來必定是聰明與驕傲並存的高手。
瘋狐眼楮一轉,朝著張偉宸等人看去,忽然,他在那一瞬間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他模了模自己的八字胡說道︰「連鳳幫的新老大都在,果然不簡單,一個個眼神尖利,顯然都是練家子,不錯不錯,難道三哥會在陰溝翻船,是他太大意了!」
「媽的,你到底打不打?單挑還是群毆?」屠夫將最後一口灌了下去,將酒瓶隨手丟掉之後,便拿起靠在他腿上的一根鐵棍,迷迷糊糊地指著瘋狐問道。
瘋狐抿了抿嘴,然後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嘴里說道︰「這位兄弟看是醉了,其實心里一點都不糊涂,一定用表面的現象迷惑了不少手下鬼,看來是偽裝的高手啊!」
屠夫的眼楮突然迸發出久違的亮光,然後陰笑著說道︰「看來你是一個智者,我想肯定也不會和我們單挑了?」
瘋狐隨意了點了點頭,說道︰「連老三都打不過的高手,我只能群而為之了!」說著他從衣服的口袋里邊逃出一把銀白色的大口徑槍,退到了人,指揮著眾人,輕輕吐出一個字︰「上!」
瘋狐朝著自己所開的豪車走去,輕輕地撫模著自己手中銀色手槍,打開車門,便鑽了進去。
開車的小弟是一個頭上系著海盜頭巾的青年,他的模樣和瘋狐完全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將車內的音樂打開,並不是什麼dj舞曲,而是一首大師級的鋼琴曲,高低有序地演繹著,瘋狐閉著眼楮,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瘋狐哥,寶門這個小幫派今晚抽什麼瘋啊?先是踢了咱們友情酒吧的場子,現在又在這人鬼殊途的地方,鬧什麼勝王敗寇的口號,他們不是一個個都嗑藥了吧!」海盜頭巾的小子,將他的海盜頭巾丟到了副駕駛座上,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沒有絲毫的頭發,頭頂紋著一個獨眼海盜,樣子和電影里邊塑造的加勒比差不多。
瘋狐將車後的一瓶香水拿起,朝著自己周身噴了噴,對著他這個小弟說道︰「海盜,你也跟了我快五年了吧!這怎麼這麼點事情都看不明白,寶門顯然已經不受控制了。」
海盜模了模自己引以為傲的紋身,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狡詐,朝著外邊提著斬馬刀的張偉宸望去,嘴里嘟囔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燒到咱們刀幫了,真是有些不知死活!」
張偉宸看著刀幫的小弟,慢慢地朝著自己一方移動過來,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忽然眼中殺氣彌漫,將手中斬馬刀一握,大吼一聲︰「上!」吼完之後,他第一個便從了上去,緊跟著便是那群大哥級的人物。
寶門的小弟見所有大哥都身先士卒,也就心頭一狠,反正今天不拼命也是被掛的命,還不如好好地殺一場,也不枉爹娘費了無數夜晚的力氣,將自己射出來……
每一個人想著不同的安慰方式,但是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殺完這些不可能殺完的刀幫小弟,那樣或許自己還有一條生路,這也正應了那句話︰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索性今天就在這個鬼地方,殺個痛快。
張偉宸一馬當先,手中斬馬刀一揮,頓時三個帶頭的刀幫小弟,月復部出現一個巨大的口子,他們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動一下,腸子就像面條一樣的流了出來。
「嘶!」所有刀幫的小弟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這個看起來年齡不是很大,卻有著一股必勝信念的人,到底什麼來頭,這一手足以有萬夫不擋之勇,不由地有些手軟,他們常打架,但不代表常殺人。
雷妄等人也不閑著,之前就算有些人有傷,也算不了什麼,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有超強恢復能力,現在表露的無庸置疑了,就連跟著他們一段時間的米濤,此刻他也像是一條墨鏡蛇一般,發現刀幫的那個小弟不注意他,他就毫不猶豫地砍上一刀,絲毫沒有之前害怕鬼的樣子。
屠夫和花和尚原本就沒有受傷,一人一根鐵棍,朝著沖來的刀幫揮去,都是朝著刀幫小弟腦袋去的,絲毫沒有手軟。黑鷹更是狠下了心,已經和刀幫撕破了臉皮,只能殺一個賺一個。
他們這些大哥級的人物,這一手亮出來之後,寶門的所有小弟,像是吃了興奮劑地一樣,拼命地將自己的刀尖、刀鋒,順進刀幫小弟的身體里邊。
刀幫的小弟,被這種不要命的氣勢鎮住了,困獸猶斗這個道理,或許沒有人告訴他們,但是死亡不用誰告訴,他們這些每天在刀尖上混飯吃的人,一只腳踏著棺材,一只腳買入閻王殿的道理,他們是相當明白的。
一輪攻擊之後,雙方人朝著各自的陣營退去,命都是爹媽給的,誰也不像被別人掛掉,地面上留下了十幾個身體,其中有八、九個都是刀幫的小弟。
透過車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瘋狐秀氣地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對著在海盜說了幾句之後,便再次躺在車座的靠背上,像是要睡著了一般,這場面對他來說,沒什麼吸引力,他只負責指揮,其他就看這些小弟了,這就說能者勞智,愚者勞力的道理。
「喂……」車上的擴音器再次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輛車上,不過這次卻是海盜的聲音,他清了清喉嚨說道︰「兄弟們,瘋狐哥說了,砍死黑鷹賞金十萬,砍死那些不明身份賞金二十萬,干掉其他的寶門小弟一分錢都沒有,一會兒提著他們的頭老找我海盜,明天可以公司里邊領賞!」
「嗷!」這二百左右的刀幫的小弟,一下子忘記剛才的血腥,有時候金錢的力量,要比人的一個承諾更重要,不要怎麼有人貪污,有人謀財害命,還有人為了錢,可以放棄他最愛的人,正所謂,錢乃五禍之首,人乃六欲之根。
狼叫完之後,他們把目光再次轉移到張偉宸等人的身上,此刻他們已經看不到張偉宸手中的斬馬刀還在滴血,到像是一沓沓的金錢,等著他們去拿,雖然這錢並不好拿,但是誰都知道,錢難賺,屎難吃這個道理。
張偉宸朝著車內的瘋狐望去,模了模自己的鼻尖,指著刀幫的小弟,口中笑罵道︰「呵呵……你們都他媽的草包,人家坐在車內看戲,你們就在外邊拼命,別到時候有錢掙,沒命花!」
他這一說,倒是給刀幫的小弟敲響了警鐘,一個個看著地上的死尸,心中有些踟躇,一邊是錢,一邊可能就是自己的命,如果沒有了命,那麼再多的錢,也就是個零數。
這個時候,車內傳出瘋狐的聲音,那聲很低,很沉悶,卻讓每一個的心頭重重地一顫,他淡淡說道︰「听著,誰敢不動手,我的沙漠之鷹會告訴他是什麼下場,如果再敢退後者,我不會留情的,兄弟們別讓我難做!」說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