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動物受傷後撕心裂肺的低吼從尹恩瑞喉嚨里溢出。他像瘋了一樣,隨手抓著東西砸著。
我則不顧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只蜷縮在桌上靜靜的哭泣著。
直到巨大的爆炸聲,客廳里升起一陣黑煙,他才想到來看我有沒有被嚇壞。
「你受傷了?」月兌下襯衣為我披上,尹恩瑞才抱著我離開已經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客廳。
「該死,我怎麼沒注意到呢!」
不知哪里的碎片從我胳膊、小腿等等好多地方劃過,留下了細細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血。
上次準備的藥箱這時終于派上了用場,尹恩瑞用棉球擦干了血漬,才在小心的貼上創可貼。
因為我血粘稠度不高,所以擦破點皮就愛滲出,更別提刮破個口子了。這一身的創可貼,不知情的還以為我自殘了。
「對不起,對不起……」見我不言不語,只呆呆看著地板,尹恩瑞抱著我不停的重復著。
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他驟然放開我,雙手撐在我身側,只是沒有起伏的語調,讓人听著心里一陣酸楚。
「算了,一切都隨你吧。看看你這身傷,是我太自私了。你是個好姑娘,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如果想走的話,就去找杰森吧,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如果那小子不管,我就宰了他。」
故作輕松的說完,他撫了下我蒼白的臉頰,才轉身離去。
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音,直到他轉動門把手,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才勉強出聲。
「我可以留下嗎?」
看著他轉身眼中冒出的異彩,我只能尷尬的別開。我為我的沒有原則感到深深的汗顏,但就像他剛才說的,已經下定了決心,可听到他親口說出,我還是會痛的無法呼吸。
也許人就是這麼賤吧,自己說要離開,是希望對方挽留,可當對方放手,卻又拼命的想要反悔。
「咱們還是朋友對嗎?」不甚確定的語氣,與其在問他,更多的像在問自己。
「是!咱們還是朋友!是你說的那種,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痛呀,剛剛他听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也是這麼的痛嗎?所以想要抱住我,想要抓住最後的一些東西,作為以後午夜之中可以安撫傷口的良藥嗎?
雖然我跟他有同樣的心情,好想好想讓他抱我,也許明天我們再見面,就是只能點個頭打招呼的朋友。
「今天翹班吧!」我努力收回飛到他身上的思緒,卻怎麼都拽不會那顆丟了的心。
「什麼?」被我突然冒出的話搞懵了,尹恩瑞不解的問著。
「外面都讓你砸成那樣了,怎麼過呀,咱們倆翹班去買東西吧,好嗎?」
連想都沒想,尹恩瑞就點頭答應,這讓我不禁懷疑,如果我讓他跟露娜分手,他也會這麼堅定的點頭吧。但正是因為他知道我永遠都不會這麼說,所以才會這麼糾結的難舍難分吧。
瞪了一眼他偷偷關掉的手機,我拿起電話,給杰森打過去,說是尹恩瑞想換茬新家具,所以把家里砸了個稀巴爛,今天要去大采購,我們倆就都不過去了。順便讓他請人過來收拾,省的回來都沒地方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