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接下來就對村長說道︰「林村長,你們村子有沒有一個姓王的老先生,他有個兒子在沈陽上大學?」
村長悶聲想了想說道︰「這姓王的倒是有好幾個,但是從來也沒听說過誰家出了個大學生啊,要說在沈陽打工也許還說的過去,但是在那上大學這麼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您老是不是弄錯了。」
老路回頭看了我們幾眼,可能也覺得想不明白,然後他又向村長仔細的描述了一下那個老頭的模樣,村長還是搖頭說︰「不可能,您一定是弄錯了,你說的這個人倒像是個山里人,但是我們村子就這麼幾乎人家,肯定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我听到這里起身問道︰「村長大叔,這附近還有叫後崴子或者前崴子什麼的村子嗎?」
「我們這個村子離城鎮很遠,這麼多年也就這麼安靜的生活著,這十里八鄉的叫崴子的肯定就我們這一個。」村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我心想這他娘的就奇了怪了,我們千山萬水的來到這個地方,竟然找不到人?但是看村長的那絕對肯定的口氣也不好繼續問,于是幾個人又閑談了一會,那婦女就吆喝著把晚飯給端了上來。
全部都是豬肉炒野菜,大家倒是也吃的非常的香,期間梁子就試探著問村長說最近村子里有沒有發過大水?
村長听他一問就笑了,喝了一口酒說道︰「咱們這旮瘩年年干旱,莊家都歉收的厲害,別說是發大水了,就是他娘的下場雨都像是過年一樣,小伙子你是听誰說的啊?」
梁子含糊的說自己就是隨便問問,現在的幾個人其實心里都是非常的奇怪,那賣‘煙灰缸’的老頭說的清清楚楚,但是真正到了這個後崴子村之後卻和他說的完全就是兩回事。
我想了想又問村長這個地區有沒有什麼詭異一點的傳說?
村長可能今天看見來了客人也很高興,借著酒勁就對我說︰「你這小伙子看來是愛听故事啊!那好,今天老漢我就給你講一個我們這里多年流傳至今的一件怪事,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話說這個後崴子村最早是幾個放山的人給建立的,所謂放山就是一行人進到大森林里挖野山參,這可是一個很不一般的職業,放山的每個人都是身懷絕技,對深山老林有著相當高的生存經驗。
臨近後崴子村大概二十里路有座山叫做‘蜇麻嶺’,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山上有一種特別的植物叫‘蜇麻子草’,這種草看起來和普通的山野草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如果你在山上行走的時候**在外的皮膚被這種草踫到的話,就會奇癢難耐,要是用手去抓撓就會感覺到鑽心的疼痛,草的葉子上有一層肉眼無法看到的毒刺,對人體有極大的傷害,所以這‘蜇麻嶺’極少有人會到那里去。
直到後來那些放山的人在現在的後崴子村安家落戶了之後,也不知道又過去了多少年,村里就有個人听說蜇麻嶺上獵物比較多,于是就結伴去山中打獵,那一次一共去了五個人。
但是一個禮拜之後去打獵的五個人就回來了兩個,其中一個已經變得瘋瘋癲癲了,並且兩個人的衣服破碎的不成樣子,滿臉都是像被馬蜂給攻擊了一樣的恐怖。
村民就問那個還算清醒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人也是說的含糊不清。
此人人叫王德,他形容的大概意思就是它們看到了一些漂亮的女人沒穿衣服,于是大家就被吸引著進了一個山洞,洞里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大空間,到處都是金銀珠寶簡直把這些人給樂壞了。
但是高興了沒一會它們就看到一個比正常人要大一倍的黑衣男子坐在一張石椅上,懷里抱著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
大家完全被財寶迷幻了心,認為這黑衣男人應該就是這里的主人,于是就上前去問了聲好就開始瘋狂的去拿起那些珠寶往口袋里裝,王德是這些人當中年紀最大的,隱約的就感覺不太對勁,但是面對這麼多的寶貝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剛要去撿起眼前的一件東西的時候,轉身就看到他們其中的一個人竟然走到那黑衣人的面前跪了下來。
王德大喊著問那人在干什麼,但是連續喊了幾聲也不見他有反映。接下來的恐怖的一幕讓王德嚇得差點就尿了褲子,他就看到跪著的那個人連續給黑衣男子磕了幾個頭之後,竟然拔出自己隨身帶著的柴刀開始割身上的肉,每割下來一塊就雙手送到那只白狐面前。
只見那白狐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是笑著就把肉接過去幾口就吃了個精光,而那跪著的人也根本不覺得疼,就這麼一塊一塊的割著自己的肉去喂那只白狐狸。
王德看到這里簡直就嚇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事情,反應過來剛要往外跑就听見四周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當下隨著聲音去看就發現那些本來沒穿衣服的美人全部都變成了各樣顏色的狐狸,正在撕咬著剩下的三個撿寶貝的人,這些人立刻就被撕扯的不成人形,連血帶碎肉的掉了滿地,場面殘忍的他根本就不敢去看。
王德猜到了這一定是狐妖作怪,就跑過去扶起那跪著的人準備趕快跑,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黑衣男子,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隱約的就感覺自己開始模身上的刀。
他也果然算是意志力比較過硬的人,就閉上眼楮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手里的刀伸進了嘴里,割破了自己的舌頭,然後對著那黑衣男子一口鮮血就噴了過去,之後就感覺眼前突然光線一暗,變成了漆黑一片,王德那迷迷糊糊的感覺也隨即消失了。
待他點起火把之後就看到哪里有什麼金銀珠寶,這個山洞里到處都是死人的骨頭,眼前一個伙計跪在一口巨大的黑石棺下不停的磕頭,其它三個人早就已經散碎的到處都是,連具全尸都收集不起來了。
听到這里村長就不講了,哈哈大笑著開始繼續和老路踫杯喝酒,我忍不住就問他後來呢?後來那王德怎麼樣了?
村長喝完酒看了看我們笑著說道︰「那王德回來之後沒多久就也瘋了,他就是老光棍一個無兒無女,村里就這麼養著他,到現在王德還活的好好的,就是誰也不認識了。後來倒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實這就是一個傳說,具體怎麼回事沒有人知道,我想他們一定是遇到了野獸的攻擊嚇壞了才胡說八道的。」
其實我對這一類的民間傳說也只當是听個熱鬧,一般這樣的故事都是用來嚇唬小孩的,但是听村長講完這個故事之後我們幾個都是一陣一陣的冒冷汗,因為故事里的黑衣男子和那雪白的狐狸與我們之前在‘雞鳴村’遇到的事情簡直太像了,現在那副會流眼淚的畫卷還在我身邊放著呢。
吃過晚飯後,村長就給我們帶到一個的房間里,說這是他兒子以前住的,現在兒子出去打工了一直就這麼空著。
東北的農村都睡火炕,這個房間看樣子也是很久沒有睡過人了,還好是夏天不燒火也不會覺得冷。
我們幾個禮貌的送走村長之後就合衣躺了下來,雖然這個故事讓我們每個人心里都很害怕,但是這兩天一只都沒合眼實在是累的要死,大家又隨意的聊了幾句就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我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又是狐狸,又是死人又是面具的,不知道怎麼的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看看四周屋子里並不是特別的黑,隱約的有一些月光順著窗戶照射進來,也不知道幾點了估模著可能應該到半夜了。
就听見梁子在那拼命的打著呼嚕,老路一邊磨牙一邊放屁的弄的我心煩意亂,我閉著眼楮數了半天的羊也還是睡不著,所幸干脆不睡了爬到炕沿旁邊模出一根煙點上,一邊抽一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一根煙剛抽完扔掉的時候我就隱約的听見‘吱嘎’的一聲響動,雖然那聲音很輕但是這麼安靜的空間里我還是听的很清楚,于是我仰著頭向前看去,這時候就發現門竟然開了一條縫然後越開越大一個漆黑的鬼影就進到了屋里。
我當時就徹底清醒了,心想不會吧!難道村里听說我們是城市里來的就招了賊了,這是誰趁著我們睡熟的時候要進來偷東西嗎?
我趴在炕上也不敢出聲,就盯著那鬼影看他想要干什麼?就發現鬼影進來之後向我們睡覺的地方看了一眼,接著就向著旁邊的一個木頭箱子走去,那箱子是農村人用來裝衣服用的,我心想我們的錢財都在身上,大家都沒月兌衣服也就放心了許多。
隨即我腦袋就又是一個激靈,我靠,我那‘仙山撫狐圖’這時候就放在那木頭箱子上面,難道這個賊是奔著這幅畫來的嗎?他是怎麼知道我們手里有這麼一件寶貝的?
緊接著我就看見那黑影來到箱子近前,伸手就把畫拿在手里並且解開了捆在畫上的線,然後他慢慢的把畫打開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感覺他突然全身抖動了一下,接著迅速把畫收好抱緊懷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我當時就趴不住了,心想這東西可不能被偷走啊,這可是梁子拼了命才保住的,于是我就去推身邊的梁子,推了幾下他的呼嚕到是聲音小了,但是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我就跳到地上站著炕沿邊去推六寶的頭,六寶被我推了幾下就醒了,剛要說話我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擺擺手示意他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