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歡之後,我就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我們意外得到的這幅畫卷,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日本商人、黑道大哥、包括跨國盜墓集團,每一個組織看來對這幅畫都有著濃厚的興趣,看來這次拍賣也肯定缺少不了精彩。
周歡對我笑過之後,就算是和我打了招呼了,然後她和黑臉隊長一起帶隊也上了二樓,進到我左手邊的第二個包房里,正好和那日本商人坐了個面對面。
這時候梁子就對我笑道︰「哎我說,你這老情人都來了,你還不過去打個招呼啊。」說完他又色了吧唧的嘖了兩聲舌頭道︰「這娘們比我們上次見到的可要性感的多了哈,這換身衣服那身材,哎呀呀」
我看梁子那個賤樣也懶得搭理,但是他說的也對,畢竟我和周歡共同涉險過,去打個招呼道也無妨,可況她在這里一會要是遇到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就憑黑臉隊長的伸手,估計這屋里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里,我讓大家先在這等著,走出包房就準備去周歡那里,但是剛出門口就被兩個門外的守衛給攔住了,其中一個就很禮貌的對我說道︰「對不起邱先生,您的賣品沒有開拍之前您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啊啊,我不走,我就是遇見熟人過去打個招呼。」我趕忙向他解釋道。
「對不起邱先生,買家與賣家之間是更不可以提前溝通的,這也是我們萬寶多年的規矩,還是請回吧!」說完他就伸出一只手,表示讓我回去。
我沒辦法就又轉身回了包房,梁子還想上去理論就讓我給攔住了,心想算了,我們初來乍到這里,哪一火也惹不起,還是乖乖的把畫賣了回家數錢吧。
我剛剛坐下就听見門外又一次曹聲大作,幾個大漢很不客氣的推開門前的眾人就走了進來,嘴里還嚷嚷著︰「靠邊靠邊啊,招子都放亮點,沒事的都老實的坐著。」
接著就見到張壯叼著香煙走了進來,他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斜著眼楮向我們的包房看了一眼後也順著樓梯上了二樓,最後走到與那日本商人相隔一個房間的包房後,舉步走了進去。
張壯帶的人最多,足有三十幾個,二樓的過道里幾乎全都站滿了他們的人,還有幾個在一樓的門口徘徊。
看到這個場面我就覺得心里沒底,梁子就小聲的說道︰「特麼的,這個王八蛋帶這麼多人來,要是拍不到不會動手搶吧!」
其實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像張壯這樣的黑道人物,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但是看那萬老板的表情也絕非等閑,不曉得能不能壓得住張壯,又一想反正我們也左右不了形式,靜觀其變吧,如果一旦遇到危險,我就立刻去找周歡求助。
又等了一段時間之後,進來的門就被關上了,看來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幾個就瞪大了眼楮想看看這地下勢力的拍賣會是個什麼樣子,一個個的還都顯得有些興奮。
慢慢的整個會場開始安靜了下來,店里的伙計就開始走到一樓的中心,先是鋪了一層紅地毯,然後又抬出了一張刷著金漆的圓桌,隨後一個身材誘人穿著旗袍的女人就走到了圓桌前,拿起麥克風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起了開場白。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老板,以及外國友人朋友們︰首先我代表萬寶山莊感謝各位光臨本次拍賣會,本次要拍賣的寶物一共有四件,接下來我會為各位一一展示,如果您覺得喜歡想要加價,就請拍一下桌子上的銅鈴,無論那件賣品各位都可以隨意喊價,無底價無封頂,無需任何的顧慮,萬寶山莊可保證你在我們的管轄地區不會遇到任何的意外。」
旗袍女說完開場白,就叫人端上來了第一件賣品,我們幾個也沒有心情喝茶了,就都擠在門口伸著脖子張望。
第一件賣品是一個白色的瓷瓶,瓶子通體銀白之色,我的第一感覺就好像這是電視里觀音菩薩手里拖著的那個一樣,雖然我對古玩沒有任何的研究,這一看之下也覺得一定價值不菲。
隨著瓷瓶的展示,陸續的就有鈴鐺開始響了,首先是一位中年婦女開價七十萬,緊接著就有人開始加價,我估計這里的人都是古玩界的行家,因為那瓷瓶就一直在一個伙計的手里捧著,期間沒有任何一個買家上去查看過。
我們幾個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這個瓷瓶就被拍到了三百三十萬的高價,梁子興奮的張牙舞爪的說道︰「這下發了發了,這個破瓶子都這麼值錢,咱的寶畫還不得更貴啊,今晚看來要找幾個漂亮妹子敗敗火了。」
我心里其實也美開了花,錢這個東西沒有人不喜歡的,但是樂歸樂還是總覺得有些不妥,因為我看到二樓的三家竟然毫無動靜,看來沒有一家對這瓷瓶感興趣的。
隨著旗袍女的一錘定音,這瓷瓶被那第一個喊價的中年婦女,以四百一十萬的高價成交,接著又展示出了第二件賣品,我一看也是一幅古畫,但是大家好像都對這幅畫不怎麼太感興趣,鈴聲僅僅響了沒幾次,最後就九十萬被一位老者拍到了。
這時候梁子就顯得不淡定了,模著下巴自言自語道︰「不會吧,難道這個地方的人都不喜歡畫,我擦了,要是這樣還不如當時賣給那日本鬼子了。」
我也沒去管梁子,這一點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就從得到這幅畫的經歷來看,樓上的三家才是主力,至于下面這些買家,也就算是襯托襯托氣氛的角色吧。
等到第三件賣品展示出來之後,我就看到老路的眼楮立刻就睜得大大的,然後磕磕巴巴的對我們說道︰「這,這這,這特麼就是我賣給拓先生的那個‘煙灰缸’啊」
我一听也來了興趣,放眼去看就見一個伙計用鋪著紅布的托盤拖出來一件賣品,墨綠色的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還真的就有點像是個煙灰缸,就是比一般的煙灰缸要大一些。
這時候就听見旗袍女說道︰「感謝拓先生本次割愛,為我們提供的這件賣品,承蒙拓先生擇名為‘五目觀文闇’,依然無底價現在開始競拍。」
這時候就見到二樓右邊日本商人的包房門簾被打開了,拓先生闊步走了出來,笑盈盈的朝著一樓抱了抱拳,緊接著下面就一片掌聲響起,拓先生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轉身走了回去。
我就問老路道︰「這所謂的‘無目觀文闇’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老路一臉茫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本來還以為就是個破煙灰缸呢,沒想到還真的是件古董,這姓拓的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花兩萬塊錢就給老子騙走了。」
我見他在那里各種咒罵,我心里還有些想發笑,你老小子當時可不是這麼想的,那兩萬塊錢還不把你美出鼻涕泡來啊。
因為我們之前遇到的所有事情,起因都是因為這件物品的出現,所以我也非常認真的去盯著拍賣的進程,想要看看是誰把這件東西給買走。
這時候就覺得銅鈴之聲陸續的響起,一個接一個的開始加價,我就和老路聊天的功夫,已經加到了兩百多萬了,老路氣的咬牙切齒,之後價格一路飆升,到了四百五十萬的時候才算停止。
隨著旗袍女的‘四百五十萬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剛要喊出口的時候,我就听見二樓左邊的方向傳出‘丁鈴’一聲銅鈴響起,隨即順著方向看去,就見到周歡的包房里一個隊員走了出來,對著旗袍女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五百萬五百萬現在二樓的北京客人開價五百萬,還有沒有要加價的?」旗袍女大聲的對眾人喊到。
老路听到都喊道五百萬了,氣的簡直就快要翻白眼抽過去了,我也心里納悶這周歡要這破‘煙灰缸’干什麼?接著就听到旗袍女喊道︰「五百萬第三次成交,恭喜恭喜。」
隨著三件賣品都被成交之後,也到了讓我們緊張的時刻了,因為接下來我們的寶畫就要出場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具體能值多少錢,我們能不能順利的拿到錢就在此一舉了。
等到大家的掌聲結束之後,我就見到那萬寶山莊的萬老板緩緩走到一樓的中心,他從旗袍女的手中接過麥克風說道︰「各位接下來要拍賣的就是本次的壓軸寶物了,那就讓我們用掌聲請出邱先生和他的‘仙山撫狐圖’」
我一听是時候我們出場了,就和梁子一起跟著一個伙計下到了一樓,來到萬老板旁邊之後,我就立即覺得頭都大了,看來這一次丟人是再所難免的了,沒辦法就只好又給梁子使了個眼色,讓他把畫拿出來。
梁子倒是沒有我這麼臉小,毫不猶豫的就開始月兌衣服,隨著眾人一片的‘噓噓’聲中,一個滿身膠帶的大肚子露了出來,我感覺都快要丟死人了,但是無奈只好從兜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過去廢了半天勁才把畫給取下來交到萬老板手中。
萬老板隨即向我點了點頭,然後叫過兩個伙計,小心翼翼的把這幅畫給打開了,瞬間整個會場都鴉雀無聲,我趕快讓梁子穿好衣服,緊張的站在一旁等著別人叫價,心里又是高興又是害怕,畫落誰手,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