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接下來的舉動更加讓人匪夷所思,就見這個平時一臉嚴肅的茅山老道,突然眉飛色舞的說道︰「這幫知識分子真是太好糊弄了,我略施小計,就讓他們乖乖的听話。」
「許先生,你沒事吧?」我緊張的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靠了,為了能夠加入其中,可真讓我費了一番周折。」
他越說我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一直讓我尊為神一樣的人,竟然還會說髒話,並且變成一臉的痞子相……
許新見我有些吃驚,有些不屑的繼續說道︰「怎麼,你小子不習慣啊,作為一個新時代的風水大師,說幾句髒話很正常。」
「哦哦,正常正常,呵呵。」我真是長見識了。
「還有啊,以後別什麼先生先生的,直接叫我許哥。」
「啊?可是你的年紀……」
「年紀怎麼了,告訴你,我可比一般的年輕人要硬朗許多。」許新說著,竟然白了我一眼。
哎呀我的天啊,這可真是要了命了,最近怪事真的一件接著一件,現在就連這許新也變成了雙重性格,簡直不可思議。
我見他很高興,就趁熱打鐵,問道︰「許,許哥,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啊,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唄。」
許新可能也覺得我是自己人,就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支考古隊,最近一段時間都在研究一個被歷史抹去的民族,叫做‘蒙煞族’,據說這個民族就是由那護國法師中的‘鬼面佛’建立的。
這個民族一直以來都隱居在山中,從不與外界來往,雖然人數並不是很多,卻是民風彪悍,族人的戰斗能力都非常的強,所以從未被入侵過。
可是這個民族僅僅在世間存在了幾十年就消失了,基本上沒有給後人留下什麼線索,直到李教授無意間得到了那副印刷的畫卷,他才正式確認這個民族是真實存在過的。
後來考古隊發現了這孤兒院下面的古墓,李教授就覺得和那‘蒙煞族’有著必然的關系,就準備進一步開始研究。
待到許新被應約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很快就覺得這墓穴不會是那‘鬼面佛’的,他畢竟是一個民族的王者,墓穴豈能如此寒酸。
許新後來偷偷的獨自來過這里一次,並且深入墓穴打開了棺材,見到里面是空的以後,就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猜測。
于是他這次又來了以後,就告訴那李教授說他猜測這墓穴是空的,可是李教授根本不相信,並且正式開始挖掘。
直到棺材再次被打開以後,李教授才確信了許新的想法,認為此人非常的厲害,便邀請許新加入考古隊,幫助他們接下來的進一步調查。
這正是許新想要的結果,他一個人去追查這件事情非常的困難,如果能夠加入國家考古隊,那就是另外的一個概念了。
其實許新上一次下去的時候,就知道這古墓雖然不是那‘鬼面佛’的,卻應該也是那‘蒙煞族’的後人,于是就裝作自己很厲害的樣子,將接下來的事情一件件的猜測給李教授听。
待到李教授發現所有的進展都和許新說的一樣的時候,就更加堅信了他的能力,于是就誠懇的邀請許新加入,幫忙去尋找‘鬼面佛’的真實墓穴……
我听到這里就十分感慨,心想這許新還真是有辦法,這麼牛的考古隊,就這樣被他耍弄了一番,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明白,就繼續問道︰「既然這不是鬼面佛的墓穴,那他真正的墓穴在哪里呢?」
許新顯得很得意,道︰「其實我一開始從畫卷上的描述猜測,應該是在大興安嶺一帶,這次挖掘也不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棺材里有一份很古舊的帛書,上面記載了一些蒙煞族的事跡,並描述了一部分地點,按照現在的地圖來判斷,在大興安嶺的可能性很大。」
「大興安嶺,那可是原始森林啊,那麼大的地方怎麼找?」
「這點倒是不用太過于擔心,有我祖師爺的畫卷在,找出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听他這麼說,我就趕快問道︰「那你們什麼時候出發,許哥,你這次可一定要帶著我啊!」
許新壞笑著看了我一眼道︰「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讓你跟著去,倒是也不難,只要我心情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那許哥,怎麼樣才能讓你心情好呢?」
「這就不好說了,哈哈哈哈哈……」
我見這許老頭竟然是在逗我玩,一肚子的火卻也發不出來。
汽車一路狂奔,傍晚時分就回到了市內,又走了一段路,許新就靠邊停了車,道︰「把你的手機號給我,出發的時候,如果我心情好會叫著你。」
我一听大喜,趕快把手機號說了一遍,許新隨口背誦了一遍,就伸手推開我旁邊的車門讓我下車。
我跳下車以後,很害怕他會忘了我的號碼,待車子起步以後,我還在後面大聲的喊到︰「許哥你可別忘了,是139……」
他的車左拐右拐的一會就沒影了,我心道︰這老道還真是有趣的很,看來我應該回去準備準備,隨時等待他的消息。
回到賓館以後,我哪兒都沒去,就天天呆在房間里看電視等著許新的電話,可是一連過去了好幾天,我的電話就從來都沒有響起過。
這時我就開始變得坐立不安,生怕那許新扔下我,自己跟著考古隊出發了。
就這樣又苦苦的煎熬了兩天,當日晚上十點多鐘,我正無聊的一個人躺在床上看電視,就突然听見手機響了。
我被鈴聲嚇了一跳,立刻拿起來查看,就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接听之後就喊到︰「許哥許哥,你可打來電話了。」
「邱野,你在哪里?」電話里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
我一听之後簡直就懵了,做夢都沒想到,給我打電話的竟然是梁子。
「我擦,你特麼這些天都跑哪兒去了,怎麼才給我打電話。」
梁子顯得很焦急,隨即說道︰「現在我沒時間和你解釋,估計我家老爺子應該派人去你那里了,你趕快收拾東西來和我會合。」
梁子說了一個地點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我也來不及多想,簡單收拾了一下重要的物品,連房間的押金都沒退,出門打個車就去找梁子。
到了他說的地方之後,我一看這竟然是一個即將要被拆遷的小區,也不知他為什麼要來這里。
我站在小區門外東張西望,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正在我焦慮不安的時候,突然從一旁的黑暗中竄出一個黑影,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別出聲,是我。」
我一听這聲音是梁子,就有些惱怒了,推開他的手就低聲罵道︰「你特麼干什麼,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犯事兒了?」
梁子沒有回答,拉著我就朝著昏暗的小區內部跑去。
這個小區幾乎已經沒有什麼燈光了,我被他拉著來回繞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停下,隨即進了一個單元門就上了三樓。
我發現有一戶人家竟然門都沒了,估計應該是搬走了,這時梁子一把就將我推了進去。
我模到開關按了幾下,就听梁子說道︰「不用按了,這里早就斷電了。」說完他就直接走進了里屋。
我莫名其妙的跟進去以後,就見這屋里只剩下一張沒有被褥的破木床,其他任何物件都沒有。
「到底干什麼啊你,帶我來這個破地方干嘛?」我問道。
梁子先是走到窗前,仔細的朝著下面觀察了一陣,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回來說道︰「我是偷跑出來的,老爺子正在滿世界的抓我呢。」
「什麼情況啊,你這些天都去哪兒了,簡直把我急死了。」
「嗨……這次看來是要出大事了……」
原來梁子當天回家之後,他老爹二話沒說,直接就叫人把他給關了起來,並且派了兩個警衛看管,不許梁子邁出家門一步。
梁子大喊大叫了好幾天,也是依然沒有人理會,只是一日三餐按時送到他面前。
慢慢的他就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按理說憑借他老爺子的地位,基本上就沒有多少事情是擺平不了的,可是這次梁子見他老爹的緊張樣,就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件。
話說就在今天下午,梁子就听見客廳里一陣嘈雜,好像是來了幾個人正和他老爹在激烈的爭吵。
梁子隱約的听見了幾個關鍵詞就是,‘三十年前’,‘從新出現’,等等……
待到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以後,梁子喊了幾聲見沒人回答,踹開門以後發現屋里煙霧繚繞,一個人都沒有,守衛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于是梁子就開始朝外跑,到了警衛崗亭的時候,見到只有一個人在站崗,梁子二話沒說,一把將那士兵打倒在地就跑了出去,最後借了個路人的電話才打給我。
他說完之後我就覺得很是意外,道︰「你老爹那麼大的軍餃,能有什麼事情讓他緊張啊?」
「所以我就說要出大事了嘛,我長這麼大都沒見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不光是緊張,好像還很害怕。」
我也覺得事情看來真的小不了,兩個人正在研究的時候,我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我接听之後‘喂’了一聲,就听見一個很平靜的聲音說道︰「明天早晨六點,到新華廣場來找我,我們要去呼倫貝爾了。」
我剛听出來是許新的聲音,正想再問兩句,可是電話那頭就已經掛斷了。
梁子問我是誰?我告訴他說許新,他一開始好像沒有反應過來,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道︰「你說誰?那個茅山道士許新?」
我見他很是不可思議的樣子,只好又把這次去孤兒院的經歷和他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