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鑰匙
「可是它看起來一用力就倒。」凱瑟琳小心地瞥了一眼那個帳篷。
斯內普揮動魔杖，一塊巨大的石頭憑空出現，砸在帳篷上，然後被炸成一片粉末。
「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斯內普敲著魔杖冷笑道。
「有！」凱瑟琳舉起仍舊緊握的右手道，「我又做了一個怪夢！」
「怪夢？」斯內普皺起眉頭，「又跟他有關。」
「不，」凱瑟琳忙說出夢境的內容，「我發現最後握緊的東西，似乎還在我手里。」
斯內普難以置信地盯了凱瑟琳許久，才將目光移向她緩緩打開的右手，在潔白的掌心中央，一顆米粒大的血紅色珠子正在微微滾動。
「這是什麼？」斯內普舉起魔杖準備用魔法查探，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他立即瞪向凱瑟琳。
「我什麼都沒做！」凱瑟琳用力搖頭。
「給我！」斯內普伸出左手。
凱瑟琳將右手伸過去準備把珠子倒到他的手上，可那顆珠子卻仿佛粘住般，怎麼都不掉下去。
「怎麼回事？」凱瑟琳伸出左手，卻遭遇了和斯內普的魔杖一樣的命運。
隨後兩人做了各種嘗試，發現除了凱瑟琳的右手，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靠近珠子四英寸的範圍內，而這顆珠子又徹底賴在她的右手心，不管她的右手做任何動作，都無法讓它離開。
「這樣子我的右手豈不是算廢了？」凱瑟琳欲哭無淚。
話音剛落，那顆珠子就突然爆開，變成一灘血跡，融入到凱瑟琳右手心那道已經談不可見的傷疤中。
「沒了？」凱瑟琳用左手使勁模了模右手，但那里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覺般，「教授？」她忙求教斯內普。
「你試試看能不能重新讓它出現。」斯內普想了一會說。
「它會听我的話？」凱瑟琳反問，她右手心的傷疤隨即就開始變紅，再匯聚到一起，重新變成那顆血紅色珠子。
「看來，」斯內普揚了揚眉道，「它比你的鳥還听你的話。」
凱瑟琳和翠西一起斜視斯內普，他這是在鄙視她的寵物還是在鄙視它的主人啊！
「看看它能不能變形。」斯內普終于提出一個有用的建議。
凱瑟琳在腦子里想象，那顆珠子就如同她所想般，拉長身子盤繞成一條超迷你型的眼鏡蛇，再竄起來變成一只超迷你型的蒼鷹，卻怎麼也飛不出距離她右手心四英寸的範圍。
也許是飛累了，蒼鷹變成一只狸貓，抱著她的指尖，好奇地四處張望。凱瑟琳緩緩探出左手，放在右手心上方四英寸的範圍內。
狸貓縮了縮脖子，跳起來變成一只鼬獾，撲到左手無名指尖上，因為落腳不穩，它差點摔下去，費勁地搖晃了一會，才爬到指背上，然後它直起身子望向凱瑟琳。
「它有靈性，會思考！」凱瑟琳震驚地叫喊道，「我只是在腦中閃過這些動物的習性，它就自己做出了選擇。」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斯內普感嘆了一句，忍不住伸出左手放到凱瑟琳的左手旁邊。
鼬獾發現了斯內普的舉動，爬到凱瑟琳左手無名指的末端，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嗅了嗅他的指尖，腦袋搖晃一下，突然竄了出去，待落到斯內普的無名指上時，已經變成一條血紅色的小蛇。
小蛇爬到自己最遠能到達的距離，然後在斯內普手指上繞了一圈，趴在他指背上睡起覺來。
「它賴上你了！」凱瑟琳捂嘴偷笑。
「讓它回去！」斯內普瞪著凱瑟琳惡狠狠地說。
「它不肯！」凱瑟琳驚訝地發現這條小蛇居然學會拒絕了。
斯內普皺了一下眉，小心地移開一下左手，小蛇立刻直起身子，張開大嘴吐著舌頭，朝他發出細小的嘶嘶聲。
「嗯？學得真快！」斯內普冷笑著毫不猶豫地抽回手，讓小蛇跌回凱瑟琳的右手上。
小蛇立刻變成一只貓咪，在女孩掌心委屈地打滾，看得斯內普滿頭黑線，凱瑟琳忍不住笑出聲來。
突然，翠西飛起來落到凱瑟琳的右手腕上，血色小貓咪立刻停止打滾，撲向那道傷疤，使勁往里鑽，但青鳥低頭一啄，還沒鑽進去的後半截身體就被它咬斷，昂頭吞進肚子。
「翠——」凱瑟琳覺得心頭似乎被巨石砸中，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身子無力地往旁邊倒去，她的寵物也是同時發一聲淒厲的鳴叫，癱倒在她的手心里。
幾條血紅色的絲線從翠西的口中飛了出來，在它身上到處纏繞，最終形成一個血紅色的魔法陣。
「這是……」斯內普接住女孩剛望過去查看，那個魔法陣已經隱沒在翠西的體內，它眨了眨眼楮，扇了扇翅膀，隨即又飛回凱瑟琳肩頭，重新變回高深莫測的模樣。
「是血契！」凱瑟琳長長呼一口氣，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心有余悸，「那個珠子是我的血液。」她右手的傷疤上探出半個血珠，兩只小點狀地眼珠掃視了周圍一圈，在瞥到翠西後又立即縮回傷疤里，「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就不知道了。」
「就因為你做了一個怪夢！」斯內普冷冰冰地調哼。
凱瑟琳聳了聳肩，突然摟住斯內普的脖子。
「謝謝你帶我來這里，教授！」她貼在他耳邊輕聲感謝。
斯內普的臉微微一紅，忙揮動魔杖弄干掉在地上的那件黑色長袍，用它包住凱瑟琳，抱著她從地上站起來。
「早餐吃了嗎？」
「我忘了！」
「肚子不餓嗎？」
「不是的！」
難得來一次雪山，斯內普也不想破壞凱瑟琳的好心情，只是在心底為她預計了一星期的禁閉。
可惜好景不長，三天後，馬爾福家的貓頭鷹僵直地飛上了本尼維斯山頂，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盧修斯找到一把解密蛇語的鑰匙。
斯內普和凱瑟琳一看到這個消息，立馬打包行李回到倫敦，再從蜘蛛尾巷17號直接進入馬爾福莊園的客廳。
「不要太樂觀！」盧修斯一見到他們就說，「那只是一個詞。」
「什麼詞？」凱瑟琳迫不及待地追問。
「open!」盧修斯隨即又發出一個嘶嘶作響的聲音，打開！
打開？凱瑟琳重復了一遍，立即翻出那疊筆記，迅速查找起來。
「真不愧是‘過目不忘’！」盧修斯湊到斯內普身邊，看著忙碌的凱瑟琳小聲地說，「我當初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
「也許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個蛇語，又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呢？」斯內普冷冰冰地問。
「這是那個狩獵會秘密會議室的打開暗語——恩，現在看來明顯是薩拉查設計時偷懶了。」盧修斯聳肩，一臉無所謂，「至于我為什麼會知道，是因為我偷練時被他听到，他告訴我意思後便警告我不準隨意使用，所以我直到三天前才想起來，因為你們不在家，便讓貓頭鷹給你們帶信，只是——」他疑惑地望向斯內普，「你們怎麼等到現在才過來啊？」
「你家的貓頭鷹太懶啦！」斯內普正色地說，「我剛剛才收到你的信。」
「是嗎？」他原本不信，不過三天後，他便信了，因為斯內普和凱瑟琳將那只可憐的貓頭鷹給忘了，它只能重新花費上三天的時間，從本尼維斯山頂飛回到馬爾福莊園，于是盧修斯允許它提前退役，直接去廚房享受余生。
「情況確實不樂觀！」凱瑟琳翻看完全部筆記後失望地說，「這個詞的使用率太少了，無法根據它猜測到其他詞匯的意思，還有其他鑰匙嗎？」
「你說呢？」盧修斯攤手道。
「只能這樣啦，那——」凱瑟琳起身準備告辭，但盧修斯卻打斷了她的話。
「看看桌上那張請帖。」感覺到斯內普的不悅，盧修斯忙解釋道，「納西莎弄的。」
凱瑟琳打開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張下午茶聚會的邀請帖，為期一周，邀請的是德拉科的同學及同學們的母親。
凱瑟琳沒有立即答復，而是將請帖遞給斯內普。
斯內普不悅地瞪了請帖好一會才開口︰「晚飯前回來！」
「西弗勒斯，」盧修斯搶先發言，「別告訴我你剩下的時間里不用為開學做準備。」
「九點！」斯內普瞪了盧修斯好久才對凱瑟琳說，「我會準時回去！」
「我明白了。」凱瑟琳恭順地回答，「馬爾福先生，麻煩你轉告貴夫人，明天下午我會準時參加。」
「非常樂意！」盧修斯假笑道，「期望你在這里度過愉快的一周。」
「多謝！告辭！」凱瑟琳的話音還沒落，斯內普就拉著她離開馬爾福莊園。
「不要小看那些女人！」一回來斯內普便鄭重地叮囑道，「別以為她們只會交際跳舞說三道四，她們真的有所行動的話，就代表著事情已經基本沒有了回旋之地。」
「像馬爾福夫人嗎？」凱瑟琳在斯內普對面坐下來問。
過去一年里，凱瑟琳一直以為納西莎只是一名超級溺愛孩子的母親，但四天前的那場家庭教育，讓她真正明白這位女士，為什麼能成為馬爾福莊園的女主人，為什麼能被人尊稱為馬爾福夫人，因為她配得起這個姓氏——理智的瘋狂——她是一位真正的布萊克。
「盧修斯背後如果沒有納西莎的話，他的後院早已烽火連綿硝煙不斷了。」斯內普冷笑道，「要知道他可是平均每個星期都能弄出一個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