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最近一段時間,我會陪你使用時間轉換器,直到我確定你確實沒事之後。」斯內普繼續手頭的工作。
凱瑟琳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只吐了一句話︰「謝謝你的關心!院長!」
斯內普猛地停住筆,抬頭震驚地望向凱瑟琳,但看到她雙眼中使用了大腦封閉術之後才會出現的冷漠時,他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怎麼也吐不出來,直到低下頭,躲開這份無情的目光,這股濁氣才帶著弄弄的後悔和無奈涌上頭頂。
「還有事嗎?」斯內普隨口問,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異常嘶啞。
「是的!」凱瑟琳面無表情地說,「我想學狼毒藥劑。」
這句話仿佛一道重錘,狠狠砸在斯內普心頭,他的手一抖,在批改的作業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紅線,那就像一道傷口般刺眼,斯內普干脆多加一筆,讓它變成一個怪模樣的大叉。
「可以!」斯內普用起大腦封閉術,聲音終于變回平淡無波,「明晚開始。」
「多謝!我先告辭了!」凱瑟琳禮貌地點頭致敬,然後才轉身離開。
只是辦公室的石門剛一關上,斯內普手中的羽毛筆就「啪」的一聲斷成兩截,他望了那根筆一眼,狠狠地將它掃到牆角,然後才靠在椅背上,沮喪地閉上雙眼。
那確實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斯內普左手的銀戒突然發出道格拉斯的嘶嘶聲,它的腦袋也揚了起來……
「我知道!」斯內普握緊右手拳頭,一下就把扶手打斷。
十八年前,他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從此失去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明;如今,他又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難道他將失去生存下去的最後希望嗎?
不!斯內普非常不甘心!
十八年前,他沒有能力挽回,十八年後。他不是沒有挽回的能力!
但該怎麼做呢?
犯了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是沒用的,只有實際行動,才能彌補對方所受到的傷害。道格拉斯晃著尾巴說。
「這我清楚!」斯內普不滿地大吼道。「我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凱瑟琳剛剛不是說了嗎?道格拉斯吐了吐蛇信,她想學狼毒藥劑。
「那並不是一種容易學會的魔藥,」斯內普皺眉道,「以凱瑟琳目前的水平操作起來還是太難了。」
你正好手把手地教她!道格拉斯眼里閃爍著古怪的光芒。
斯內普愣了一下,突然跳起來沖進實驗室,至于桌上那些羊皮紙,又沒有規定說教授一定要盡快批改好作業,更何況沒有幾個學生會希望早一點收到魔藥教授的殘酷批復,所以它們完全被忽略了。
凱瑟琳一離開斯內普的辦公室,就直接前往斯萊特林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探听消息。最後得知伊克色西正在他的級長宿舍里,至于一路上遇到的斯萊特林,每一個的表情都非常復雜,卻沒有一個跟她打招呼,除了三年級的學生。但紅發少女卻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靠近。
「我已經跟盧平教授對質過了,他承認星期四下午四故意那樣做的。」一確定伊克色西的宿舍里只有他一人,凱瑟琳也就沒有特意放輕聲音,「他的目的是要了解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的矛盾到底有多深。」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正在倒水招呼客人的伊克色西不由停住手上的動作,難以置信地望向凱瑟琳。
「因為他要幫助我,而我的目的則是讓兩個學院——」凱瑟琳走到伊克色西身邊滿臉輕松道,「化敵為友。」
「你瘋了!」伊克色西瞪大雙眼。「千年的夙怨你以為是那麼好解的嗎?」
「無法解開的人,要麼沒有足夠的實力,要麼不願意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凱瑟琳燦爛地微笑道,「但幸運地是,我兩者都不是。」
「你清楚阻力會有多大嗎?」伊克色西放下水瓶提高聲音,似乎想喊醒凱瑟琳。
「它的阻力難道能大過自然的天威嗎?」凱瑟琳笑著問。
「當然不可能!」伊克色西沒好氣地說。
「既然麻瓜有對抗天災的決心。巫師難道連解決千年夙怨的勇氣都沒有嗎?」凱瑟琳淡然反駁道,「亦或者你根本沒有發現英國巫師界的現狀有多麼窘迫。」
「怎麼可能沒有!」伊克色西喊了一聲,神情不由變得激動起來,「英國巫師界固步自封這麼多年,早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如果再不作出改變,絕對會被無情地拋出歷史的潮流,淹沒在歲月的長河中。」
「但你並沒有發現,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就在霍格沃茨,就在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這兩個學院的對立上。」
「你太過危言聳听了吧!」伊克色西的語氣變得有些遲疑。
「不用說別人,就說你和珀西。」凱瑟琳自信地說,「當你們被分到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當你們成為各自學院最優秀的男生,當你們成為兩個學院的代表之後,你們的行為,你們的選擇,已經不是你們本人的意志能夠掌控了,而是被迫服從于整體的利益。
所以當你們畢業,當你們一步步登上權力的高峰,當你們再次成為一個利益集團的代言人之後,你們就只能成為敵人,為了反對而反對的敵人,幾乎不可能合作。
但假如你們並不是在英國,並不是在霍格沃茨,並不是同時被分在兩個對立的學院里,你們難道就不可能成為惺惺相惜的朋友嗎?」
伊克色西愣住了,他沉思了好一會,才堅定地點頭道︰「絕對可能成為朋友!」
「現在我就要幫你實現這個目標,你願意幫我嗎?」凱瑟琳用輕柔的聲音誘|惑道。
伊克色西微微頷首,隨即猛地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瞪著凱瑟琳。
「你對我使用了奪魂咒?」他的語氣變得十分危險,右手也握緊了自己的魔杖。
「也許我可能有施展無杖無聲奪魂咒的實力,但是——」凱瑟琳自信地攤開雙手,「我有這個必要嗎?」
伊克色西抿緊唇,最終還是沒有動手檢查,不是他相信凱瑟琳,而是她剛才的話,確實說服了他,所以她到底有沒有使用其他手段,已經不重要了。
「你應該明白,我現在不能公開對此表態!」伊克色西思考一會後才開口,表情已經回復自然,「除非你能說服珀西.韋斯萊,並讓他展現一下,他在格蘭芬多的實力。」
「我明白了!」凱瑟琳微微一笑,沒再繼續糾結,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關于我提出的挑戰。」
「恭喜你,整個斯萊特林除了我之外,全部都是挑戰者。」伊克色西異常開心地拍拍凱瑟琳的肩膀,「地點在公共休息室,時間是你出院當晚,也就是今天晚上8點之後,規矩只有一條。」
「實力代表一切。」凱瑟琳接過話,嘴角不由露出一個燦爛道的微笑。
「祝你好運!」伊克色西爽朗地笑道,「要一起共進晚餐嗎?」
「榮幸之至!」凱瑟琳笑著應邀。
伊克色西便帶凱瑟琳前往餐室,兩人邊用餐邊聊天,內容從斯萊特林的內部情況,到霍格沃茨今年的變化,甚至聊到英國乃至世界的局勢,卻沒有半分關系到當晚的挑戰。
晚上八點,當凱瑟琳和伊克色西走出「sc」時,其他斯萊特林都已經等在公共休息室,見此,伊克色西也沒多廢話,直接開啟巨蛇結界,等所有人就位後,就宣布挑戰開始。
絢爛的咒語光芒如同煙花一般,瞬間把凱瑟琳淹沒,三百六十度全範圍包裹住她的身影,可當進攻稍緩,遮擋視線的煙霧消散後,眾人卻見她毫發無傷,不見絲毫緊張地站在那里,無聊地旋轉著手中的魔杖。
「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吧!」凱瑟琳微笑道。
原本還有所顧忌的學生們毫不猶豫地丟出各自最強的咒語,可等視野再次明朗後,凱瑟琳身上卻連一絲燻黑都不見。
「沒有了嗎?」凱瑟琳好整以暇地問,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那該我了!」
听到這句話,眾人紛紛給自己加上各種防御咒語,但當一股強勁的水流從凱瑟琳的杖尖噴出時,他們還是被沖得東倒西歪,而當他們的腦袋被水淹過後,他們甚至無法自已地漂了起來。
凱瑟琳輕輕揮動魔杖,一串金色的字符就出現在她面前,那是霍格沃茨的校歌。
眾人立即想到開學宴會上的恐怖情景,不由臉色一遍,集體開始劇烈掙扎起來,但不管他們向那個方向使勁,都被小漩渦卷住腳跟,無法離開巨蛇結界。
凱瑟琳再次揮動魔杖,將斯萊特林學生按年級分成七層,然後按照《結婚進行曲》、《天佑女王》、《馬賽曲》、《德意志高于一切》、《義勇軍進行曲》、《星條旗永不落》和《葬禮進行曲》的旋律,開始旋轉起來。